第17章 相会

不一会艳月就回来了，王靖盯着她的身影，说道:“听说你要跟着这位仙人修炼去了。”

艳月转过身，看着他，说道:“不错。”

“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吗？”王靖上前一步，看着她。

艳月前行的脚步顿住了，转过身看着他，说道:“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我”王靖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确，在她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这时候冷月突然说道:“艳月，如果这是你真实的想法的话，我会支持你。”

“谢谢你冷月，这就是我一直想做的。”艳月坚定地说道。

“可是你知不知道，妖成为神，是要舍去七情六欲，忘记前世种种的，即使忘了你在乎的人，也无所谓吗？”冷月说道。

“我已经想好了，带我走吧，帝君。”艳月对着凌华帝君说道。

“告辞。”凌华帝君向众人辞行，然后带着艳月离开了。

“艳月。”王靖突然喊道。

听到他的喊声，艳月也只是顿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九天之上，冷月望着已经忘记了一切的艳月，对着身边的人说道:“看来她真的是已经忘记了一切。”

凌华看看她，说道:“或许真的，忘记是更好地成全。”

他的脑海中又浮现了那日的情景。当他第一次来到这个洞穴，看见艳月的时候，她几乎已经因为王靖的离开而走火入魔。他忙上去帮她护住心脉，她那布满脸上的恐怖妖纹才逐渐褪去。

“多谢仙君。”艳月说道。

“你竟然识得我。”凌华有些惊讶。

“之前听人说起过仙君，来到此处找王靖的，必定就是仙君您了。”艳月捂着胸口说道。

“你刚才差点走火入魔。”凌华说道，

“我知道。”

“那你这可是因为王靖，你可知他本是西天的孔雀明王，是迟早要归位的。”

“我知道。”

“你再做多少努力也是留不住他的。”

“我知道。”

凌华没有再说话。

“那就请仙君收弟子为徒吧。”

“这，你可知，做天人是要忘却前尘的吗？”

“要，忘却前尘的吗？”艳月喃喃道。“不过，我心意已决，还请仙君成全弟子。”

“看来你还是要坚持如此。”凌华说道。

“不过弟子有一个请求，如果以后明王归位的话，还烦请仙君将小狐赠与明王，与他陪伴身侧。”

“那若是他不收，或者你不肯去呢。”凌华说道。

“那就请仙君，无论如何也要把小狐送到明王身边。”艳月跪下对着凌华说道。

“罢了，你起来吧。”凌华说道。

“不，仙君不答应，弟子就不起来。”艳月坚持道。

凌华看了看艳月，心中不知产生了怎样的波动，转过身说道:“起来吧，我答应你就是了，只是”他转过身看着艳月:“你切莫后悔。”

“忘记是更好地成全，弟子，无悔。”艳月的眼神里满是坚毅。有些梦是为了离别而做，而有些离别却是为了做梦，即使，它只是虚妄也罢，它最终不会成真也罢。

凌华的思绪又飘了回来，冷月调侃道:“帝君这是又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我带你去认识一下艳月吧。”凌华说道。

当冷月走到艳月身旁的时候，艳月开口道:“师傅，这是谁家的公子，这般俊俏。”

凌华笑笑不说话，冷月挑眉道:“好啊，艳月，原来你也会说这么好听的话，你好，我叫冷月，初次认识。”

“初次认识，冷月，好听的名字，跟我的名字一样有个月字。”艳月欢喜道。

而王靖自从离开以后，哪里也没去，回头就出了家，他告诉住持，自己此生已经无所牵挂，看破红尘。听别的僧人说，他有一块白色的丝娟，上面写着王靖两个字，他很是宝贝，一直揣在怀里。

至于那块白布的来源，无论谁向他问起，他都没有说过，因为他本来也不知道。不过有了寺院的庇护，倒是再也没有妖魔鬼怪来找过他，他的日子是那样平静而且孤单，直到他老去，死去，寿终正寝。

原来在王靖病死以后，为了不让自己忘记艳月，也为了让艳月更容易找到自己。他动用法力，用自己的一缕魂魄化成了这块丝娟。因为这块丝娟是他的魂魄所化，既不会丢失，也不会损坏。不过由于他丢失了一缕魂魄，他的仙气便无法遮住，他就成了妖魔提升修炼的好食物，因此特别容易招致邪魔。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求不得五阴炽盛。经历完了这八苦，他就重新变成了西天的孔雀明王，从此青灯古佛，终其一生。

他既然重新归了位，那块丝娟自然就重新化作魂魄，回到了他的身体里。只是，那段关于艳月的记忆，却像他不可失去的魂魄一般，深深地印在他的骨子里，任凭他是如何忘情绝爱，无情无欲的真佛，也挣脱不得。

很多年以后。

听说西天要举办一场盛大的诵经大会，彼时会邀请天界的神仙去参加。而凌华帝君，自然在被邀请之列。

听到这个消息的艳月，很是开心，她缠着凌华帝君，说道:“师傅，那小月儿可以去参加吗？”

凌华摸摸她的头，说道:“自然是要带你去的，不是早就对你说过，你本是孔雀明王的狐狸，我不过是替他养着罢了。”

艳月嘟着嘴，说道:“不要，月儿要陪着师傅，这凌华宫要是没了月儿，师傅一个人的时候，该有多孤单呀。”

“别闹，月儿，我答应过的。你也该去见见明王了。”凌华劝慰道。

“可是月儿想陪着师傅呀，再说，那明王有师傅这般好看吗？”艳月说道。

一旁的冷月听了，说道:“这么不舍得你师父啊，那孔雀明王，可是西天有名的美男子。”

“可他不是个和尚嘛。”艳月说道。

“月儿，休得胡言。”凌华制止道。艳月吐了一下舌头，不再做声。

“小艳月，这你可说错了，孔雀明王可是带发修行的真真的美男子，听说，无论是天界还是妖界，都经常有女子为了看他，而想方设法接近他呢。”冷月说道。

“哼，我看他不过就是个会拈花惹草的，那月儿也不要跟着他，还是师傅最好了。”艳月说道。

凌华帝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已经提过多少次了，可艳月就是不愿意回到明王身边。他想着，趁此机会，一定要让艳月见见明王。

于是，艳月就跟着凌华帝君来到了西天，由于她只是帝君座下的一只小狐狸，没有资格进入会场，就在西天到处闲逛。

这西天真大啊，金碧辉煌的，还挺气派，她心里想着，突然她看见了一个身着青色服装的男子，穿的不是很华丽，但是气质却很出众。她悄悄走到他的身后，拍了他一下，说道:“你是谁啊，不用进去听讲的吗？”

只见那男子慢慢转过身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支开的正盛的莲花，俊俏的面容，高贵而不华丽。就在明王看到艳月的那一刹那，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已经快要停止了，脑海里抗拒了无数次的那个人，终于真实地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他的心，终于不再是有所牵挂，不安般躁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有了答案，而他，也已经不想再去挣扎，去逃避了。

明王把手中的莲花递给艳月，艳月接过来闻了下，“好香的花。”她说道。

“巧笑盼兮，美目倩兮。这花配姑娘正好。”明王笑道。

“这是什么意思？”艳月带着天真的神情问他，一如当年。

“不知姑娘可叫艳月。”明王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艳月狐疑道。

“在下不仅知道姑娘的名字，还知道姑娘是帝君座下的小狐狸。”

“连这你也知道，那你是谁？”艳月问道。

“先别问我是谁，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明王开口道。艳月一听有故事，兴致勃勃地坐在栏杆上，仰着头看着明王。

明王看着她，开口道:“从前，有个叫做王靖的书生，他家里很穷，要上京赶考......”

这是一个冗长的故事。明王讲了很久，故事的结尾他讲道:“就这样，王靖出家，最后做了西天的真佛孔雀明王。”

“我喜欢这个故事，那故事的主角也叫做艳月，和我一个名字呢。”艳月看着明王天真地笑着说道。

她看见眼前的人看着她的眼神越发怪异，她的笑慢慢停止了，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说道:“那个艳月不会就是我吧，那你，你是”

“明王，孔雀明王。”明王答道。

“原来我是忘记了什么吗？”她掏出怀里的玉，上面果然是个靖字，怪不得师傅总是说让她回到明王身边。

“那你，为什么不来讨要这只小狐狸。”艳月撅着嘴问道。

明王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思索了一下，说道:“我以为我自己是个无欲无求无情无爱的真佛，可是今日见了你，却知道原来并非如此。”

“我看你是个爱拈花惹草的浪荡登徒子，什么无欲无求。”艳月说着跑开了，明王也来不及追她，西天盛会很快就要开始了。

从此以后，所有天界的神仙，都知道了一向没有任何爱好的孔雀明王，竟然有了自己独特的爱好，那就是他喜欢红狐狸。因为他没事就去凌华帝君那里，哄一只叫做艳月的红狐狸。甚至为了方便去凌华殿，他还丧心病狂地，把明王的位置和诵经的任务，交给了其他人，而他，则成了一个闲散的明王。

最后他终于从凌华帝君那里要来了这只红狐狸，而他的身边自从有了这只红狐狸，其他爱慕明王的女性，就再也没敢出现过，因为每次当她们还没有接近明王的时候，这只红狐狸总是龇牙咧嘴地吓跑她们，要么就是把她们打的落花流水，她的法力可不低呢。

明王其实也超级担心，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艳月哄好，其他人识相点，可千万不要来捣乱了。

艳月内心:也不看看老娘是谁，敢觊觎我的男人，找死哈哈哈。

明王内心:真的不是我要拈花惹草的，我的内心只有你一个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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