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心结

第四章心结

乌养系心左右看了看，磕磕巴巴道：“总……总之……那个，你们先去自主训练！”

现在这种状况也太尴尬了，前不久才和排球部的分享了自己的失败恋情，后脚另一位主角就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看那群小崽子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他就已经尴尬的脚趾抠地了！

鹰取看起来，真的没什么变化啊……但是染了头发，也很好看，等等！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啊！！！

“乌养君，可以出来一下吗？大家，不可以偷懒哦。”鹰取换上室外鞋，示意乌养系心道外面去说话。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慢慢走着，周围的景色这么多年好像都没有变化，只是这次，走在前面的是鹰取荣未。

成年女性身姿窈窕，即便穿着不显身材的运动服，看起来也挺拔修长。

“三年级的时候……”“那场比赛的时候抱歉。”

原本想要道歉的乌养一愣，似乎没想到先道歉的是鹰取，他楞了一下，迟疑道：“你为什么要道歉……”明明是我口不择言说出了伤人的话……

鹰取停下脚步，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完全没有听你解释，甚至自己跑去东京考学，后来也没有再和大家联系，很抱歉。”

原来说的是这个啊……

“但是，更抱歉的是，明明交往了三年，却还是不懂乌养君对排球的热爱，这样活在自我感动的世界里的我，实在是太差劲了！”

鹰取猛地抬起头，眼中的光好像要刺伤乌养，曾经交往三年的乌养系心，可以说是鹰取最亲近的人了，但他却从没在鹰取眼中看到这样的神色。

鹰取她对什么都淡淡的，似乎没有事物可以抓住她的眼睛，学习也好，部活也好，都只是她按部就班的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鹰取荣未，没有热爱的事情。

自然也不懂乌养的坚持。

“和你吵架之后，我确实是气了好久，但是回过头想想，我根本从一开始就是抱着其他目的进入排球部，不过是为了接近你而已，和热爱排球的大家比起来，我简直差劲到极点。”鹰取眼角微红。

不过是社团活动而已。

高中的她还太过年轻，没有长辈的引导，让她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也就不会去考虑别人的心情。她眼中的世界就是她以为的全世界，对乌养当时不甘心的眼泪，她只是心疼，她不理解。

“为什么要对排球这么坚持呢？为什么不过是输了比赛就那么痛苦呢？不过是社团活动而已。”鹰取勉强弯起嘴角，“当时的我是这么想的，又拉不下面子去和你说话。憋着一口气去东京考学。”

乌养仿佛呆在原地，这些他其实都知道，荣未她，并不是因为喜欢排球才加入排球部，但后来荣未居然这么在意“热爱”这件事情，是他始料未及的。

“我实在是太想知道，竞技比赛究竟有什么乐趣了，所以报考了体育科学院。让我自己去比赛是不可能的啦，但是这个专业可以为运动员提供帮助，所以经常和导师到处跑，常常接触专业的运动员。跟高中的社团训练真是完全不一样的训练量呢，光是看着我都觉得累。”

鹰取想到了什么似得，噗嗤笑了出来，“我在大学院二年级的时候去英国交换学习，跟着导师去拜访曼彻斯特联，足球运动员的训练量更是吓人，但是他们踢球的时候，快乐的让人想要跟着微笑。”

“那个时候，我想我可能有点明白你的感受了。不管是多么痛苦的训练，想到现在的努力将来可能会帮队伍拿下一分，就可以坚持下去！在赛场上为同伴传出精彩的一球，己方能够干脆利落的得分，心里的成就感！”

“对胜利的追求，我已经明白了！”

鹰取直直望进乌养的眼中，也许是阳光的反射，又或许是其他什么不可言明的无形态的意志，让他感觉到——

鹰取已经不同了

仿佛有只手攥住他的心脏，让他的呼吸都骤停了一瞬，鸡皮疙瘩爬上手臂。

不同于沉寂的记忆中那样，一直默默跟在排球部身后的女孩，大步向前，追上了乌野高中排球部的身影，黑色的衣角飞起，和乌野融为一体，甚至隐隐将要超过他们。

不妙啊

大事不妙，好像……更喜欢荣未了……

“干嘛啊……突然说这么帅气的话……真是的”乌养捂住脸，用力的搓了几下，放下手扬起笑脸：“现在的乌野，很强哦！”

“我很期待。”

话是这么说，等两个人回到体育馆看到掐成一团的月岛和影山，还是不禁无语了一瞬。乌养系心心累的看泽村给两个一年级一人一个手刀，只觉得刚才耍帅的话，就是在搞笑。完全被荣未看笑话了嘛！

“不错啊，大家都元气满满的样子。”鹰取荣未拍拍手里的本子，“好了，全体集合，有几个简单的问题想要问问大家！”

集合的时候月岛还不忘嘲讽日向烂到家的一传，恨得日向咬牙切齿，却因深知月岛说的都是大实话而反抗不能。

“目标是全国优胜这样的话，我已经在很多地方都听过了，所以不用再重复，我这次回到宫城，主要是为论文采集素材，所以，帮助你们变强才是我的目的。武田老师应该跟你们说过，白鸟泽先聘请了我，不过那边我只为牛岛若利一个人服务，那孩子已经是确定的国家队候补。”

鹰取环视了一圈燃起气势的少年，果然，小孩子，都是不服输的，听到同龄的对手已经拔高到了另一个层次，都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变强了。

“但是变强不是每天轻轻松松完成部活就能做到的，你们都知道我原来也是排球部的，学弟们，我的训练表可是很苦的。但是大家还有学业要兼顾，我会根据你们的承受能力进行调整，有吃力的地方，要及时反馈给我，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鹰取安抚了一下即将迎来魔鬼指导的小甜菜们，“我原本针对的都是已经成年的专业运动员，你们都还是未成年，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过量的训练反而会损伤身体，这一点，请大家牢牢记住。”

“噢嘶！”

“这个双休，我会带大家去一趟东京的鹰大，做一个全面的身体能力测试，在此之前，要好好保护身体哦！”

“噢嘶！”

“鹰取老师！你看我的肌肉怎么样！”田中撸起袖子，显摆起少年青涩的肌肉，目光有意无意的飘向旁边做记录的清水洁子。

鹰取好笑的看这个和尚头的主攻手，拍拍他的胳膊，“还不错，但是作为主攻手，还要继续修炼哦，你是力量型的攻手吧，接下来要注意肩部肌肉的锻炼。”说起锻炼肌肉，这帮小屁孩就只会锻炼肱二头肌，毕竟看起来确实很帅。

不过，女经理可是一个眼神都没给过来啊。

乌养过去踢了田中的屁股一脚：“快点去训练，每个人再接10个球，然后做好拉伸给我去上课！”天天孔雀开屏一样的晃来晃去的烦死人了！

“乌养君，有件事我刚才不太好直接问这群孩子，还是问你比较好。”鹰取笑着看乌养把田中踢走，才开口道：“排球部现在，有以职业排球运动员为目标的成员吗，如果只是高中时期作为兴趣作为比赛，我需要调整对他们的指导，毕竟兴趣和专业，这两者的差距还是挺大的。”

“现在还不好说啊，但是影山是排球部里最认真的一个，日向那孩子总是吵着总有一天要打败影山，这群小鬼，让人头疼的很。”乌养抓抓头发，“未来这种事，他们可能还没考虑吧。不过，这群孩子好胜心很强，为了排球，你可以尽情压榨他们！”

说出了很可怕的话呢乌养教练

鹰取观察了一会，开口道：“虽然都很稚嫩，但是确实有好几个非常不错的苗子。”

她拿着清水递过来的笔记本，上面记着各个部员的基本信息，“三年级的主将，接球的动作很干净，没有多余的小动作，有他稳健的接球，整个队伍都会感到很安心吧。”清水微微一点头，泽村大地作为主将，不仅在赛场上给予安定感，场下也是镇压闹腾的一年级的好手。

“王牌东峰旭，身高在高中生内也很不错，力量型主攻手，性格胆小？？”鹰取看了看本子，又抬头看了看重扣一记的东峰，满头问号，这种体格，还是队内王牌，为什么会标上胆小？怎么看都是会吓哭学弟学妹的架势吧。

清水眯起眼睛：“旭虽然块头很大，但其实非常弱气，他很怕大地队长的。”

这倒真是看不出来……

“菅原孝支，原来的正二传，现在是被一年级的影山顶替了吗？”得到清水的肯定后，鹰取在自己的本子上做了个标记，“这样的话，队内有两个二传，以后你们可以试试双二传的4-2战术。”

“二年级的西谷夕，自由人，初中的县内最佳自由人吗，果然接球很强，反应灵敏，动作也很快，很有天分啊。”

场上西谷正接住乌养扣过来的球，干净利落的将球垫向二传应该在的位置。“嗯，西谷同学有天分，又很努力，是我们乌野的守护神呢。”

“田中龙之介，主攻手，力量很不错，但是性格跳脱，很容易被挑衅成功，也非常喜欢挑衅别人。”鹰取看着场上一边接球一边嘴巴不停的田中，想到对方过来显摆他那小胳膊，忍不住道：“有这样的后辈，你们的主将肯定很操心。”

“是呢，每次都是大地按着他给别的队伍道歉，但是，有他在，队伍的士气总是很高昂，田中是我们不可缺少的一环。”

确实如此，体育竞技的队伍大多都是热血上头的男性，挑衅与垃圾话都是常事，如果整个队伍都一声不吭，那么气势上就被压了一头，在赛场上，气势听起来玄妙，但是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队伍的发挥。这时候就需要有一个能够反击的成员出现，保证队伍的尊严和安全。

“缘下力，主攻手，各方面都比较均衡，替补选手。二年级有三个替补啊？”

“嗯……其实是因为之前的乌养老教练的训练很辛苦，二年级的几个都一度退出过社团，正好新来的一年级都是非常有潜力或者有冲劲的选手，缘下他们就替补了。”

“这样啊，不过没关系，替补选手也是很重要的，根据战术的变换，替补上场的时间也不少。”

“月岛萤，一年级副攻手，个子很高啊，快有一米九了吧，这个身高在高中赛事里还是比较占优势的。接球还不太行，看起来也有点瘦弱，如果对手扣下的球力量强的话，很容易就能突破他的拦网了。”

清水想起和乌野街委会排球部的比赛时，东峰一球打破影山和月岛的拦网，确实是，直接用力量突破的。“月岛同学他，可能不会太愿意提高训练难度……因为他总说这不过……”

“不过是社团活动而已！是吧？”

“诶？”清水有些惊讶的看向补全她的话的鹰取指导。

“哈哈，这种话我以前也常说，不过是个社团活动，没有必要那么拼命。没关系的，我会按照每个人的身体素质和意愿对训练量进行调整，这种事强求不来，不过我看他，还是挺喜欢排球的嘛，眼里的光是骗不了人的。”

月岛接飞了一个球，立刻懊恼的嘁了一声，摆好姿势准备接下一个球。

“如果不喜欢，接不住又有什么关系，嘻嘻哈哈的度过部活不就好了，那小子，这不是在很认真的想要接住球吗。”

清水顺着鹰取荣未的目光看过去，奶金色短发的一年级这次接住了球，上身微微前倾，肩膀带动胳膊向前一垫，排球乖顺的顺着他的力道飞向正确的位置。于是她也跟着微笑起来，“是的呢，月岛同学，应该也是喜欢排球的。”

“阿月！nice！”

“不过是一球而已，别吵吵嚷嚷的。”

“果咩，阿月。”

“山口忠，看起来和月岛萤关系很好啊，我之前有在晚上遇到他抱着球从岛田超市出来，是去和阿诚学跳飘吗？”

“这个，我不知道，他并没有和我们说，原来山口同学晚上去加练了吗！”清水惊讶道，山口每天都和月岛按时结束部活离开，之后去做什么，还真是不清楚。

“影山飞雄，二传手，外行人都看的出他的传球很精准。”

早上的垫球训练，由缘下把球抛到影山上方，影山传给站在小板凳上的乌养，再由乌养扣到球网对面让大家接球。目前为止已经传出了几十个球，却没有一次失误，而且每次都分毫不差的送到乌养手里，“如果在比赛中也有这样的精度，就太吓人了……”

鹰取盯住抿着嘴的影山，若有所思，“乌养刚才跟我说，影山和日向是作为‘一套’来使用的，能够跟得上影山飞雄这样的选手，日向同学也很可怕啊……”

清水有些迟疑道：“可能不是您想象的那个样子……”

可怕是很可怕，但绝对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强大……

“唔噗啊！”

“boke!hinataboke!”

也许是想不到有人能用脸接的这么正好，鹰取有些呆滞的看向跟影山隔着球网吵架的日向，反应能力是一流，但是基本技巧根本就是没有吧！什么啊？！是完全凭本能行动的吗？？

月岛在旁边捂着嘴和山口模仿日向被砸脸时的奇怪动静，“唔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噗啊是什么鬼啊哈哈哈。”

“混蛋月岛！闭嘴！”

“小矮人，你让谁闭嘴？”

“月岛，不许挑衅！”泽村头疼的按住要扑过去的日向，只觉得自己明明高中都还没毕业，就已经养了一群让人心累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