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都敢怎样？说完！”沈斯年把玩着几张钞票，盯着那个话没说完的男人。
“没……没咋样。”男人心虚的回头看了一眼那几张纸。
沈斯年起身，把纸拿了起来，其他人有心想拦她，又看着她穿着一身警服不敢动弹。
“今，老孙欠老李650，愿用媳妇儿一周抵债。”
“今，老钱欠老李712，愿用闺女钱小妞抵债。”
“今，老周欠老吴454，愿用儿子周东一抵债。”
“挺厉害啊你们，没钱就用媳妇儿儿子闺女抵债，你们这构成犯罪了你们知道吗？”沈斯年气的手都在发抖，强行忍住想要揍人的情绪。
几个人没有一个敢说话的，看着沈斯年手上的纸。
“赶紧的，知道什么都老实交代，不然咱们可以警局见，还有，你们都是谁给我报报，我得记一下脸免得你们跑了不是。”
“俺……俺知道，俺是老李，老孙家大成丢了，老周家周大娃丢了，还有老赵家小虎丢了，俺就知道这三个，俺家没人丢啊，俺没媳妇儿也没孩子就一条光棍。”老李是个黑瘦的汉子，看着好像就是那个赢得最多的。
“俺……俺也说，俺家大娃没丢，被我卖到隔壁村了，周东抵债给老李了，俺家娃娃多。”这人不用介绍沈斯年就知道他是老周。
“老赵今天没来，俺们也不知道他家小虎是丢了还是卖了，俺们这边经常就没钱了，就拿孩子卖给没孩子的人家换钱，俺是老吴，他们一般都在俺这打牌。”老吴也就是去开门的那个男人，一副我就知道这么多，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的样子看着沈斯年。
“大成丢了啊，俺就大成一个孩子，哪舍得卖啊。”老孙，也就是之前反驳的那个男人，没忍住哭了出来。
“其他的俺们真的不知道了啊，这么人，俺们虽然都认识，也不是每家每户都了解，谁有闲工夫管他们家孩子啊。”老吴情绪越发慌张。
“所以能确定丢了的孩子，只有大成一个？”沈斯年看看手上的纸，大概是得从大成这一家入手了吧。
“你们把自己知道的谁家孩子可能丢了都给我说出来，一个都不许落下。”
还好这些人都认识几个字，也有点脑子，知道不能挨个念，拿了张纸几个人在那一边说一边写。
沈斯年拿到那张纸的时候，上面写了十多个小孩的名字，总共这么几十户人家，丢了十多个小孩子，沈斯年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面对这群人。
齐顺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沈斯年手上紧紧握了几张纸，她对面还站着一群人，桌子上还放着牌。
“这是怎么了？”
沈斯年把手上的纸递给他。
“你看看吧。”
齐顺一目十行的看完，握起拳头就对离他最近的那个人打去，沈斯年赶紧拉住他。
“别冲动，不能冲动。‘’
齐顺眼睛都红了。
“他们这群禽兽。”
“是，他们是，会有法律制裁他们的，你别冲动，调查案子要紧。”沈斯年紧紧拉住齐顺，虽然她也想打人，但是他们是警察，有自己的原则和规矩。
齐顺泄下力气，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双手依然是握成拳的状态，沈斯年看着他情绪不对劲，轻轻拍了拍他。
“先出去吧，我问的都差不多了，一会还得跟陆队汇合。”说完，沈斯年便拉着齐顺出门了。
“打个电话跟陆队说说吧，可以通知二队那边逮捕人了，赌博，买卖人口加上强制卖……”那个字齐顺说不出口。
“够判刑了，刚好也能配合咱们调查。”
齐顺看着沈斯年点了点头准备去找陆淮汇合。
陆淮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的情绪都不太对，一时间有点莫名其妙。
沈斯年看着他来了，也不用他问，直接把手上的纸递了过去。
陆淮看完，第一想法是这群畜生，第二想法就是还好没把小孩子带来。
看着情绪明显不好的齐顺，陆淮一时间也有点难受，齐顺一直都是跟着他的，算是他的得力助手，来队里时间其实也不是特别长，也还是个孩子，陆淮一直拿他当亲弟弟看待。.七
“没事，他们会有惩罚的，不行到了局里我带你揍他们，专挑人看不见的地方。”陆淮揉了一把齐顺脑袋，管他什么违不违反纪律，他们不说又没人知道。
齐顺刚才强忍着没敢发泄，看着陆淮，又看了看沈斯年，抹了一把脸。
“陆队，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二队的人动作还算快，带着那几个赌博的和陆淮他们一起回了警局。
陆淮跟他们交代了几句，让他们帮忙问一下分尸案的线索，省的他们再一个一个挨个去问。
这个案子不是陆淮见过的最难的案子，但是也让他心累，他急于找到凶手给孩子们报仇，虽然这点不会体现在他行动上，但是他给了自己太大的心里压力。
他们回到警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几个人都没什么心思吃饭，集体瘫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准备汇总资料。
“我先说吧，我这线索挺多的，还得你们俩捋捋。”沈斯年率先拿出一张纸，在纸上开始写写画画。
“我今天运气还算好，刚好遇到他们赌博，然后随便一吓，什么都问出来了，你们看这几个人。”沈斯年纸上写了老周，老孙，老赵，老钱，老李，老吴几个人。
“老周，老孙，老赵三个人家里是丢了孩子的，不过老周说他家孩子没丢，是被他卖了，这个先待定，老赵我今天没看见，等一会二队审讯完问问他们结果，重点就在这个老孙身上，他说他们家大成丢了，这是唯一一个确定孩子丢了的，其他的不知道是不敢承认还是确实卖了，得画个问号，我觉得这个老孙是个突破口，可以作为重点。”
沈斯年在老孙这个名字上画了一个重重的圆圈，在老赵老周名字旁边画上了五角星。
“这个地方，他们没钱了，就把家里的孩子卖掉，多数是女孩，这次死亡的都是男孩，重点排查家里男孩丢了或者卖了的，应该能找到这四个孩子的家人。”沈斯年放下笔，示意她说完了，揉了揉太阳穴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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