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重逢

绘奈赶到莫格镇的时候，路飞正浑身是血地站在一片空地上。

她顾不上自己的事，赶紧先跑过去掏出乔巴给她的药品：“路飞！怎么回事，我给你处理一下！”

“我没事。”黑发男孩活动胳膊，让她给他简单地缠上绷带，“绘奈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我天亮前会赶回去汇合的吗？”

“啊，关于这件事…”绘奈给绷带打了个结，收起药品看向路飞，“路飞，我有事想要跟你说。”

她的船长听完她说的话盯着她看了几秒钟。

路飞问她：“所以，这是绘奈一定要去做的事情，对吗？”

绘奈点点头：“是的。”

“那就去吧。”路飞说，“一定要做的事情那就做啊，这有什么好问的。”

绘奈无奈地笑了出来。

她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回答。

她说：“那我走了。路飞，你们在空岛要小心，好吗？”

“不用担心我们啊。”路飞说。

莫格镇的商店都关门了，绘奈在海上偷了一艘船直接开出海面。

她在心里和那伙海贼说了声对不起。

忽然她感到心头一冷，条件反射般扭头看去，什么也没有看到。

她皱起眉，告诉自己或许是错觉。

她扬帆起锚，不知道身后刚刚经过，正准备出发去追草帽小子一行人的海贼名叫马歇尔·D·蒂奇。

正是在她梦里出现的，身材高大的黑胡子男人。

就这样，两个人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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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座不知名岛屿上迎来了一名银发的少女。

绘奈这一路总是感到别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她丈二摸不着头脑了好几天，终于才在一家酒馆的墙上明白了答案。

都怪她和路飞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这帮家伙天天没心没肺，连自己的通缉令更新都没有告诉过她！

在阿拉巴斯坦事件结束以后，路飞的赏金一下子涨到了一个亿。

她和索隆也被通缉了。

绘奈有些不懂，明明她在阿拉巴斯坦没怎么露过面，但是居然也有4000万贝利的赏金。

对此斯摩格上校表示，谁让你总在我面前晃悠，注意到你是自然的。

不过倒不是斯摩格针对她，她和索隆在做海贼以前都是著名的海贼猎人，本身转职海贼就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他们的战斗力和威胁性自然要比其他人更加透明公开。

于是路上开始有不自量力的人想要对她下手好换赏金。不过都是些不入流的小混混，绘奈只觉得烦人。

晚上她找到一家旅店投宿。她追着生命卡的方向追了一周的时间，恨不能日夜兼程。

沿途打听关于火拳艾斯的事情，目击者倒是不少。绘奈在心里轻笑一声，忽然觉得有几分好笑。

艾斯追蒂奇，她追艾斯。

就像一场大型猫鼠游戏，或许谁先追到谁都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老板，一间房。”她惯例拿出一张通缉令：“见过这个男人吗？”

头发花白的老板眯着眼睛看了一会，直接冲着她身后招招手：“霸王餐小哥！有人找！”

什——霸王餐？？绘奈僵硬地转过头，心想原来还可以这么巧的吗。

“谁啊——？”黑发青年嘴里嚼着食物懒散地转过头，和银发少女大眼瞪小眼。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艾斯惊得忘了咀嚼，咕咚一声直接把嘴里的东西生咽了下去，手足无措地说：“绘绘绘…绘奈？！”

“你怎么会来这？”艾斯用了好半天才确认自己没做梦，“不是应该跟着路飞他们吗？”

绘奈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开口。

艾斯看出她的为难，于是吃完面前的饭以后对她说：“出去走走？”

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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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岛面积不大，但是十分清净。走在海边吹吹海风竟然有种在度假的错觉。

“艾斯…你追的那个黑胡子，最近有消息了吗？”

艾斯听到她提起黑胡子，眼里跳动起志在必得的光：“有。我刚刚得到消息，在巴拿罗岛见到了他们一伙。我本来就打算在这个岛补一点淡水明天一早就去追他的，这一次我一定要把他拿下。”

他们走到一处沙滩上的礁石，艾斯一个纵身跳上去，对着她伸出手：“上来吗？”

绘奈把手放在他手心，男人的体温很高，令她心跳加快。

他把她拉上礁石，一个用力绘奈就坐在了他怀里。

“喂喂喂…这是干嘛。”绘奈满面通红，“旁边不是地方很大。”

“会凉的。”艾斯勾唇一笑，“我这里不是最暖和？”

于是她最终没有再抗拒，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看深色的海。

涨潮与退潮的海浪声拍打在沙滩上，微微有些凉的夜风吹过来，被艾斯灼热的温度全部隔绝在外，她像一只在他怀里取暖的小猫，忍不住蹭了蹭他的下巴。

艾斯觉得很痒，耳尖发红地问：“怎么啦？”

她直起身子和他平视，想起在梦中看到过的，他阴沉而厌弃的模样。

而此时眼前的他目光温柔而火热，嘴角噎着笑意注视她。

原来他也有着那样黑暗的时刻吗。

绘奈忽然很想像记忆碎片里那样去吻他，于是她就这样做了。

她低下头，和他干燥富有弹性的双唇相贴，她感到揽着自己腰的双臂下意识收紧起来，深深箍住她纤细的腰。

他试探着伸出舌来碰触她柔软的唇，美好的触感令两个人都心神一颤。

绘奈自然而然地用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在海浪声中他们无声无息地深吻着彼此。

一吻结束，两个人的心跳都仿佛快要跳出喉咙。艾斯小声喘着气，声音沙哑地在她耳边说：“怎么突然…”

“因为想要这么做。”她认真地回答他，“我喜欢艾斯，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了。”

他眼中流露出惊喜的光，带着动容的笑：“绘奈…说出了和那时一模一样的话呢。”

“那时？”

“嗯…我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绘奈抱着我，在我耳边说的话就是这样的。”

她笑了，突然觉得很想哭。

在最青葱的年华遇见了那样赤诚而火热的英俊男孩，即使重来多少次都是一样会一眼心动。

她把头靠在他肩头感受着他的呼吸，从没有一刻他们是如此相近。

“艾斯…如果让你放弃去追黑胡子，是不可能的事情，对吗？”她终于说出了她来找他的目的。

艾斯的神色严肃起来：“当然。绘奈为什么又提起这件事？”

她抬起身子和他对视：“如果说我告诉你，你会被黑胡子抓住，然后处刑，你还会去吗？”

艾斯皱起眉：“又是上次的梦境吗？”

她知道这样的说法很傻，但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点头。

他没有笑她，也没有发怒。

艾斯静静地看着她，把在别人看来只是任性的玩笑的梦境当成真的来回答了她：“绘奈，黑胡子杀了船上四番队队长，萨奇。”

“老爹对孩子们的容忍度是非常高的，如果绘奈你有记忆的话，就会明白我在说什么。”他认真地说，“但是唯一的规矩就是，绝不能伤害同伴。”

“不仅仅是因为萨奇是我当做哥哥一样爱戴的人，更是为了老爹的尊严。”他说，“白胡子海贼团的人决不能容忍这样的背叛…况且蒂奇是我队里的人。”

他的声音中染上怒火：“没有管理好我队里的人是我的失责，所以一定是要我来。”

艾斯认真地看向绘奈，轻声说：“他是比我真正的父亲还要重要的人…所以绘奈，我必须要去。我不能容忍任何一个人，对老爹不敬。”

她什么都说不出口。

话已至此，还能说出什么才能更有力一些呢？

艾斯看出了她的担忧，搂住他心爱的姑娘：“我不会输的绘奈。你相信我。”

于是她只能抱住他。

“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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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和她一同出海，航行到海面中央时他从自己的小船上一跃而起，落到她的船上来。

那一天的天气好得足以令人从心底里溢出幸福。

碧海蓝天，风轻云淡。

他站在她面前对她说：“放心吧绘奈，我不会有事的。”

他神情虔诚好似在完成一个仪式：“你知道吗…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女孩。”

绘奈笑了：“我知道。”

他勾起一个有点坏的笑来，将她拉入怀中，与她唇舌相接。

火热的胸膛，以及他可爱的雀斑。

高大的黑发青年在奔赴战场前与他的恋人吻别。银发的少女用最温柔的姿态回应了他。

然后，他恋恋不舍地松开她，跳回自己的船上。

绘奈目送他的身影远去，直至不见踪影。

结果到了最后，这一趟还是什么都没有做成。

她一边开船一边叹气，心头的担忧依旧没有散去。

但是她真的把该做的都做了，艾斯执意要去的理由也是她无法反驳的。

换做是她的话，恐怕也不会被任何人的劝告所改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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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电话虫响了起来。

“喂，娜美？”

“怎么样绘奈，找到艾斯了吗？”

“已经和他分开了，你们在哪？”

“我说不清…但是我们从空岛下来以后，到了一个所有动物都很长很长的岛诶…这个岛叫什么啊？”

绘奈挠挠头：“很长的动物？你说的不是长链岛吧？”

娜美自然也没办法回答她。

“没事，我这就去找你们，你们在那里等我吧。”

“好！绘奈你注意安全！”

她扬起帆，向着前方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