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光与影

“拉布？？！”路飞呆住了，微微张开嘴说。

弗兰奇问布鲁克的问题是，像他这样一个已经变成了骷髅的异类，即使是离开了这片海域，回到阳光下，依旧会被当成怪物，也交不到任何朋友。

可是他依旧执着一定要出海，一定要完成的和同伴的约定，到底是什么？

“50年前，我的海贼团把一个伙伴留在了伟大航路的入口。”没有表情的骷髅声音低沉，“那时它还是一条很小的鲸鱼，没有办法和我们一起冒险。我们答应它，一定会回来接它。”

“可是我们在这片海域全军覆没了。只有吃了黄泉果实的我还活了下来。我一定要回到那个海峡去。”

“可是已经50年了！”弗兰奇惊讶地说，“它说不定早就已经没有在等着你们了…”

“我有什么资格去断定它已经没有在等我了？！”布鲁克强硬地打断了他，“我有什么资格…在抛弃了它以后，还要断定它已经走了？如果它真的还在50年如一日地等着我，而我再也不去赴约的话…”

“它该有多么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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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奇说完这一切，所有人都呆住了。

“我们…见过那头鲸鱼。”路飞喃喃地说。

“什么？！”这下轮到弗兰奇罗宾和乔巴惊讶了。

绘奈也惊讶地看着路飞。

“说起来绘奈你当时是被黑洞吸走了。”乌索普说，“你还记得吗？在双子岬，那头把我们吞进肚里的鲸鱼！”

“那头岛屿鲸？！”绘奈瞪大了眼，“原来它就是布鲁克说的拉布！”

她忽然脑海里灵光一现。

“我说怎么看到布鲁克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穿的衣服很眼熟…”她用手指摸着下巴，“现在我想起来了…那是西海非常经典的一种礼服，只不过款式是很老旧的，我一时没有认出来。那条岛屿鲸也是西海的品种…”

弗兰奇听了路飞的话，当即泪流满面地大哭起来。

“呜呜呜…无论是骷髅还是鲸鱼，我都太喜欢了…”

路飞兴奋地跳起来：“哈哈哈！太棒了！”

“他是音乐家！还是会说话的骷髅！而且还会呦吼吼吼地笑！！”黑发男孩眼睛发光，“而且还是拉布的伙伴！我就是强拉他也要让他上船！！”

“你们有意见吗！”

罗宾眉眼弯弯地笑起来：“就算有的话你会改变主意吗？”

“我好想让他见到拉布！”乌索普举起了手。

弗兰奇和乔巴已经用嚎啕大哭表达了他们对布鲁克的好感值了。

“比起这个…我们应该先去找影子！”山治捏紧了拳头，“而且我要阻止娜美小姐结婚！”

“我和你一起。”绘奈说，“我的僵尸应该和你的在一起。”

索隆早就已经向着恐怖三桅杆的大门走去了。

“娜美就在我面前被带走，我也有责任。”乌索普说，“我和绘奈山治一起。”

“你主要是不想见到莫利亚吧。”绘奈无情戳队友。

“啊！可恶！不要戳穿我啊绘奈！亏我刚才还帮你…”

他忽然脸上一红，不说话了。

山治极为灵敏地转头看过来：“乌索普你为什么脸红？”

这次绘奈没有为难乌索普，她自己先一拳按到了山治脸上：“那么你们怎么打算的？”

“我去帮骷髅。”弗兰奇说。

“我对布鲁克的那个武士僵尸很感兴趣，我也一起。”索隆勾起一个笑。

“我要去揍飞莫利亚。”路飞捏起拳头。

乌索普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小布包扔给他们：“这是我刚刚做出来的僵尸必杀盐弹，你们一人一个。”

“不愧是乌索普啊，真周到。”索隆说。

“你们这些没有危机意识的人听好了！”乌索普严肃地说，“不论这片雾到底有多浓，终究不代表阳光一点都照不进来。我们现在很安全是因为午夜的原因，但是如果黎明一旦到来的话你们这几个没有影子的就危险了！”

“以黎明到来为最糟的期限，在那之前你们都要解决好自己的目标！”

众人点头，分头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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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奈和山治以及乌索普一路飞奔，中途乌索普留了下来负责拦住操控幽灵的佩罗娜。

山治带着绘奈从高台上一跃而下，直直降落到了正在举行婚礼的教堂。

他们冲破大门闯进去，山治一脚踹上了那个长着一张狮子的嘴的男人。

绘奈几个纵跃，将娜美从一个僵尸手下夺了过来。

橘发女孩穿着一身婚纱陷入昏迷，绘奈抄起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

“绘奈，娜美小姐没事吧？”山治问她。

“没事。”她点点头。

“你带着娜美小姐先走！”金发男人两眼冒着愤怒的火焰，“除了要教训教训这个把娜美小姐带走的混蛋…我还有一笔恩怨要和这个透明男算算。”

银发少女马上抱起娜美离开了教堂，整个恐怖三桅杆船不知为何正陷入极为剧烈的晃动。

她心急如焚，想要马上到路飞那里去。

这时一个身影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绘奈仔细看去，那是一个在僵尸中算得上好看的女人，有着铁青色的皮肤，一头褐色的长发在脑后高高束起，腰间别着一把刀。

她轻轻将娜美放到了一处相对干净的空地上。

然后她拔出了腰间的夕雾。

“看来你就是我的僵尸了，小姐。”她举起寒芒凛冽的刀。

对面的僵尸也拔出了刀，用和她十分相似的声音说：“自我介绍…我叫德莉尼。”

“池川绘奈。”她燃起战意，“听说你和我的能力是一样的。”

两人跃起，兵刃相接。

那一刻爆发出的剑气嗡地一声扩散了出去，绘奈感到虎口发麻。

德莉尼显然也并不好受，同时向后退去。

“还真是很难得和同样用刀的人做对手呢。”绘奈兴奋地舔舔嘴唇，“雾切——落樱雨！”

漫天剑气从天而降，德莉尼竟然一瞬间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

绘奈感到身后传来剑气，脚下一蹬躲了开来。

那是海军六式中的剃。

“原来你除了恶魔果实无法复制，其他的所有能力都是有的。”银发少女脚步一错，使用月步飞快地冲上去，一个圆斩挥舞，德莉尼将身体柔软地弯成一个角度，轻松避开。

她瞳孔一缩，差一点没有避开她刺过来的一击。

还没等她站稳，德莉尼竟然已经再度发起了攻击。

她同样使出了纸绘来躲避，但不知为何女僵尸的速度竟然在她之上，刚躲过剑技，一记岚脚重重踹到了她的腹部，绘奈咽下一口血。

“这怎么可能…”她擦擦嘴角喘着粗气观察她的对手。

弗兰奇明明说过，影子的能力应该是和主人相同的。难道眼前的僵尸胜在了体能？

因为她的躯体强度更高，所以能够用岚脚和剃发挥出更快的速度？

她找到一处角度，拼上最快的速度挥出一击，女僵尸想要避开的时候她虚晃一枪改为拳头打在了她的胸口。

僵尸向后退了几步，胸口剧烈起伏着。

不对，她的躯体强度并不至于比她强。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们又交手几轮，绘奈额头流着冷汗，终于发现了德莉尼的问题所在。

剑术上是持平的，两人谁都讨不到便宜。

但是不知为何她的海军六式使用的熟练程度和了解程度都在她之上。

“你是…海贼吧？”

她不明所以：“是又怎么样。”

“赌上海军少将的名誉…我要将你逮捕。”她毅然地攻了上来。

绘奈向后一跳，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你是…海军？”她双唇颤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影子被剪掉以后所分离出的灵魂，竟然是那个在她脑海里不断出现的，海军池川绘奈的部分！

“为什么…”她喃喃自语，“那么我的影子去了哪？”

德莉尼冷笑一声：“别傻了…你和我，我和你，我们本就是一体。我就是你的灵魂…从来都不存在另一个你。”

绘奈的瞳孔微微颤抖。

从来都…只有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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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僵尸继续和她缠斗在一起。她的斩击和岚脚不时打在她身上，可是她全身投入在战斗中，已然顾不上这些。

她的每一招都可以完美预判她的攻击，但是僵尸的身体让德莉尼感觉不到疼痛。

绘奈的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血迹从额头和嘴角不断涌出。

在一刀一刀的挥砍中银发少女心中的迷雾逐渐澄澈，一直以来心里的一个疙瘩被解开了。

只是记忆出现了问题…这个身体和灵魂都是属于池川绘奈所有。

体力透支前的那一秒，作为人类的潜能终于爆发出来。

即使僵尸拥有不死的躯体，但却永远无法做到人类所能够做到的事情。

她手上一紧，带着凝结在一起的气势挥出她最后的一击。

“双生花——轮回斩！”

挥出的剑气分为两道，直直击中了德莉尼。女僵尸向后倒去，绘奈喘着气掏出乌索普给的小盐包喂进她嘴里。

她由于苦战而发抖的手费了点劲，终于倒了进去。

一缕黑雾般的影子缓缓溢出，飘向天空。

她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补回了心上的缺口，低头一看，她的影子已经再度出现在了脚下。

绘奈肌肉一软，长叹着向后靠在石头上大口喘气平复呼吸。

一切都结束了。

她打败了她自己。

同样的…也找回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