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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 85 章

书房里焚着香,气味舒雅清和,又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孙灵陌坐在桌前抄录医书,她低着头,烛光在她脸上罩了层温柔的影子。已近两个时辰,桌上的茶换了又凉,凉了又换,她始终也没分出心神去喝一口。

赵辰轩从成堆的折子里分出神来,抬头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一笑,走过去把笔从她手里抽走了,说道:“仔细伤了眼睛。”

屋外舒贵妃的哭声又响了起来,她已跪了许久,杜应海苦口婆心劝她离开,她只是不应,嘶哑着嗓子喊:“皇上,你就饶哥哥一命吧,臣妾求你了!”

她朝着屋里磕头,额头上慢慢有血流下来。

赵辰轩只是充耳不闻,毫不理会她。

屋内烛火轻晃,孙灵陌见时间不早,试着又问:“我能不能回倚晴馆?”

她实在不想再在这里听人哭了。

“今夜有客会来,”他说:“你再等等,朕处理完送你回去。”

每回都说是送她回去,可每次送完她就都不走了,害得她整夜睡不了觉。她低下头,开始想今晚到底怎么样才能从他魔爪下逃出去。

他看见她脸上心有余悸的样子,瞬间明白了她在想些什么。唇角一勾,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来,把她从椅子里拉起来,他自己倒是坐上去,把她拉到自己腿上抱着。

他看到她方才抄录的字,字迹娟秀,工整干净,说道:“你的字倒是漂亮。”

屋外舒贵妃仍在一声声哭着。

这副情状诡异得很,她想从他腿上下来,身体动了动。他的手搂得更紧,说道:“你乱动什么?”

他放低了声音:“别动。”

他声音里透着股魅惑,她的脸就一红,半晌才说:“你还是找人把舒贵妃送回去吧。”

“她愿意跪就跪,”他说,低头轻嗅她发丝,发现她发上有股清新幽雅的栀子花的香味,便道:“你用了什么香?”

“自己调的。”她说。

他就笑了笑,一只手去勾她发丝,问她:“后妃里可有再找你要香膏的?”

她没说什么,近来找她取药的人确实少了,可三不五时的还会有。

“以后谁若再去烦你,你跟我说。”

他拿起狼毫,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接着她方才所写抄录起来。

殿中安静,她看着他的字,原本雄健有力,笔格遒劲的字体,却能仿照着她的笔法,写出了一手清秀的蝇头小楷,字体与她几乎一模一样。

她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发起困来,在他怀里靠着,几欲入睡。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容妃得宠时,他是不是也曾这样抱过她。帝王薄情,有朝一日宫里来了新人,她是不是会被弃如敝履,每日看着他与旁的女子欢好。

总有一天是会这样的吧。

她这样想着,渐渐地难以支撑,在满腹愁绪中合上双眸睡着了。

他停下笔,低头看着她。怀里的女孩睫毛纤长,面容秀美,吐气如兰,一张脸如婴儿般娇嫩。他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直想就这样白了头。

他始终知道,她对他一直都有防备,对他的乖顺都只是暂时的假象,如果有机会,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他不会让她有机会,就算是要一辈子囚着她,也好过看她走。

屋外响起杜应海通报的声音,鲍中延终于来了。

他搁了笔,把女孩抱起来。女孩在睡梦中感觉身体蓦地腾空,紧张地拿手去抓他衣襟。

他就更小心地抱着她,把她放进里屋塌上。给她盖好被子,他理了理被她抓皱的衣襟,回到书房里去。

舒贵妃仍跪在门口哭着,鲍中延走上前,沉声道:“贵妃还是先回去吧,再在这里哭下去,无非是惹皇上不高兴罢了。”顿了顿,又道:“一切有我。”

舒贵妃向来最听自己这位父亲的话,闻言果然慢慢止了哭泣,起身在丫鬟搀扶下走了。

得了皇上允准,杜应海推开门,请鲍中延进去了。

一见皇上,鲍中延跪下来,老泪纵横道:“臣有罪,养出那个寡廉鲜耻的不肖子来!臣自知万死难辞其咎,只求皇上赐臣一具全尸!”

赵辰轩放下手中奏折,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睛看向他:“司徒这是何意,朕却不懂。”

鲍中延道:“鲍敏变成如今这样,全是老夫一直以来溺爱所致。他犯下滔天大祸,受万民指摘,臣愿自请其罪,为冤死的两位姑娘偿命!”

赵辰轩神色不动,让杜应海去扶他起来。

鲍中延一夕之间仿佛老了十岁,鬓角白了一片。摇摇晃晃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又弯腰剧烈咳嗽起来。

赵辰轩缓缓开口道:“鲍敏是你独子,你自然偏爱些。只是国有国法,令公子做出那些事来,朕若不依法处置,势必会让百姓寒心。法不公则国不稳,朕今日放过鲍敏,明日就会出现几十几百个鲍敏,难道朕都要纵容不成?”

鲍中延待自己咳嗽得轻些,说道:“皇上放心,老臣都明白。我那不肖子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他自作孽。皇上只管依法处置,老臣绝无怨言。”

赵辰轩嘴角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精锐的目光一闪而过,依旧做出一副惜才敬长的样子来,让他在堂下椅子里坐了。

“司徒深明大义,朕心甚慰。你只有他一条血脉,鲍家香火还要延续,他如今膝下又有子嗣,依司徒来看,此事当如何是好?”

鲍中延佝偻着身子,说道:“此乃我鲍氏一族命数,微臣此身贫瘠,命中无嗣,想是前世里不修福报,犯了孽障的缘故。”

他又咳了起来,拿帕子捂着。帕子放下去的时候,隐有血迹在上头。

此人儿女虽不中用,却实乃一代贤臣,于社稷多有功德。况朝中还需要他牵制几个世家大族,如果鲍敏死了,那他恐怕也是留不住了。

赵辰轩早就想明白其中利害,他端起茶来润了润喉,茶盅落下时,眼中一抹厉光隐下。

灵陌还在里屋睡着,他担心二人谈话声会吵醒她,只想尽快把这件事情做个了结,顺利打发走鲍中延。

“鲍氏几代忠良,若是血脉断在此处,岂非遗憾。”他放低了声音,转着手上的玉扳指,面上一派泯然,让人看不真切他在想些什么。

“不知鲍敏院里可有哪里偏爱些的妾室?”他抬眸看向鲍中延,说道:“不妨都送过去。”

-

一日深夜,鲍敏从大牢里被人秘密带到一处庭院,小厮和丫鬟们都在里面等着伺候,还有他那些各有风韵的小妾和外室。

他听了父亲的话,只以为皇上真的放过了他,只是暂时需要隐姓埋名,不能在京里太过招摇。

他就在那里安心住了下来,每日与妾室们颠鸾倒凤,每日过得好不自在。

外头有人时时来送药,他不知不觉地喝下去,继续与姬妾们混在一处。

半月过去,大夫查出其中一名小妾有了身孕,且是一男胎,立即将那人送去了鲍府。鲍中延从此一心只在那个未出世的孙儿身上,病果然一日日地好了。

已无用处的鲍敏在当晚熟睡中被人捆缚起来,送回天牢里去,处以绞刑。

孟映雪自被鲍敏逼婚,成日里恹恹地躺在床上,不见人,也不肯吃饭。得知鲍敏死讯后,她一个激灵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来到宫里找到孙灵陌,一跌声地对她道谢,说道:“孙大夫,这次多亏了你,鲍敏那个畜生才能治罪。以前的事是我不尊重了,我给你赔罪。”

孙灵陌正教丁修施针,见她如此客气,说道:“你应该去谢皇上,我只是听他吩咐办事,案子是他查清楚的。”

孟映雪道:“当日他让人打我十个巴掌,差点把我一张脸都打烂了,我才不谢他!”

孙灵陌只是自顾自教丁修施针,不大理她。她便又道:“你替我解决掉了鲍敏,从此就是我孟映雪的恩人。以后你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来孟府找我!”

孙灵陌看她脸上如此真诚的表情,倒像是忘了前段日子为秦洛吃的飞醋。

刚这样想着,却听她话题一转,似是十分迫切地问:“你知道秦洛现今在哪儿吗?”

孙灵陌为示清白,立马摇了摇头:“不知道。”

孟映雪叹了口气:“要不是嫂嫂拦着我,我早就去找他了。不管天涯海角,他去哪儿我就随他去。”

提到自己那个无名无实的嫂嫂,她又想起另一件事,说道:“上次皇上给哥哥和嫂嫂赐婚,哥哥宁愿被活活打死都不同意。嫂嫂知道了,现在成天地躲在家里抹泪,饭都不怎么吃了。”

她看了看孙灵陌面上神情,见她仍是十分坦然的样子,并无一丝异样,便继续道:“我知道,我哥哥喜欢你。可你现在已经是皇上的人了,跟我哥哥注定没有将来。既然如此,你能不能帮我好好劝劝他,让他别再固执了,尽早把我大嫂娶了。你若是一辈子在宫里,他总不能一辈子晾着嫂嫂吧?”

孙灵陌默了默,说道:“我劝不了她,能去劝她的只有岑书筠一个人。你应该让她好好想办法,而不是来找我一个外人。”

孟映雪听她的话也有道理,也就没再说什么,又跟她道了几句谢,很快离开了医官局,去司膳房里找元卜学做菜去了。

晚上陈皮挑着灯笼来接孙灵陌下值,这几日西北又有动荡,皇上无瑕过来找她,她好不容易清净几日。

回去路上,有个宫女慌慌张张地朝她跑了过来,哭着跪下道:“孙大夫,你发发善心去救救娘娘吧,奴才给你磕头了。”

她仔细看了那宫女几眼,发现此人正是曾经在郑婕妤院里抓到她,说她偷窥的芦梅,心下立即生出几分警惕,问道:“你们娘娘怎么了?

芦梅踟蹰了一会儿,磕磕巴巴道:“娘娘……娘娘生了重病,恐怕就快不行了!”

上次被人算计,看到不该看的,差点没铸成大错的事孙灵陌还记得,如今见盛气凌人的芦梅突然转了性一样,对她低声下气起来,不免怀疑道:“既是生了重病,为何不请太医前去看诊?”

芦梅抬起头来,说道:“奴才自知冲撞过孙大夫,本无颜过来。可主子的病只有孙大夫治得,若换了旁人,主子必死无疑。主子一向好性儿,哪回受了委屈不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如今遭此大难,若孙大夫不肯施以援手,恐怕这宫里又要多一条人命了!”

孙灵陌听她说得情真意切,暗暗想了想,最后还是冒险带上陈皮小心翼翼地跟着她去了。

到了郑婕妤的院子里,迎面闻见一阵血腥气混在夜风里。

等确定没有异动,她抬脚走了过去,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缓慢。陈皮看到她这副谨慎小心的样子,忍着笑意拍拍她肩膀,说道:“姑娘放心吧,有我在,绝对护你周……啊——”

上一秒说要护她周全,下一秒就蹦了起来抱着门框死不松手。

孙灵陌被他杀猪一样的叫声吓了一跳,脚下顿了顿,鼓足勇气走进屋。

郑婕妤的屋里,地上流着一滩滩的血,血水之中伴有块状的肉状稠物。

她凑近去看,发现那些一块一块的东西,竟是被药物打下来的未成形的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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