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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饮食男女

好像刚来的时候,李诗薇不是这样的,悄悄腼腆的姑娘,说话特别温柔,轻言细语地,吃饭特别特别的少,让干饭人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悄悄减了减饭量,看上去和薇不是相差那么地明显,以致于后来的好几次失眠不知道是因为真的失眠,还是因为我肚子饿了,真相不得而知。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是李诗薇的名言。饭后爱好丁字步的薇是我们队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腰身合一,单手单脚与身体成了丁字那一横,那一竖也特别笔直,精气神一下子就出来了。

慢慢地熟悉了起来,薇儿的饭量也开始渐长,离我也真的差得不远了,她喜欢吃肉,尤其有那么带一点儿肥肉的吃得津津有味。食堂大叔看我每次打两个满满的大碗,只是惊讶于我的饭量与食量又一次见长了,淡然地我又何必有何解释,哥就是吃得多,咋滴了?!薇儿吃饭是温柔的,细细的一小口一小口,吃好久好久,特别地干净,没有任何的残渣落在桌上,而三下五除二的我总会有那么一些饭粒落了下来,偶尔还会有几颗饭粒爬上嘴角,这个时候的薇儿会拿上纸巾轻轻地擦拭,不免会轻轻地抱怨几句,而我不知所措,忘却了薇儿说的啥,那细心的动作,有时会让我热汗直流,有一点儿小紧张,还有那么一点儿怦然心动,还有那么一点儿甜甜的感觉,长这么大了,24岁的我从来没有想到女人可以会如此的温柔。老妈是无休止的抱怨,几个哥还有爸都是五大三粗的人,从来没有得到过关爱的我,也曾渴望过一点点一丝丝地关怀,可惜感受不到,不然读书的时候为什么会叛逆?为什么会早恋呢?

南风天,空气干燥,太阳有点大,这样闷热的下午有时是没什么胃口的,我知道村口那家的凉皮正好适合薇儿的开胃菜,老陈醋少一点点,小半勺正好,多了薇儿会酸牙,少了薇儿会吃是没劲,红油要让大娘多放一点,葱少放一点,香菜多一点。

一早下雨儿,今天不干活,天气又有点冷,没有运动不适宜吃太多东西,一碗热气腾腾散着清香的羊肉汤,和着干脆香薄的泡馍,每次薇儿都吃得不亦乐乎,汤渣儿都不剩下,不枉费我骑着小电驴到十几公里的东张镇,一路上急急忙忙,生活凉了不好吃了,我知道薇儿体质偏寒,最怕冷天吃了凉的东西。

看着心爱的小姑娘开开心心地吃东西是一件小小的开心的事,一件件地小小的开心积攒起来是一件幸福的事儿,即使有时看着薇儿啃着鸡爪咯嘣响的时候,她露出来小小的虎牙,我想我是痛并快乐着地。曾几何时,刚出茅芦的我,荒郊野岭的山村,天气一热也和大多数工地里的汉子们一起裸着上身,反而这山村没有啥姑娘,哥多年苦练的胸肌也有了用武之地。但是呢,后来呢,薇儿老是三天两头在我身上留下牙口特别棒好的痕迹,我再也没有裸过上身了,连好多人都说我,谈了恋爱开始变得斯文起来了,只是你不懂,我家里有个娇妻,特别特别地温柔。

有时候吃饭的时候,薇儿会喜欢看上一两部恐怖片,然后特别地下饭,对没错,就是爱看恐怖片,我以为薇儿会惊恐地胆小地毫不犹豫地在怀里躲起来,美人在怀,夫复何求?那一季,我好像看过了好多不曾看过的恐怖片,什么行尸走肉啊,什么极度深寒啊,什么大白鲨啊,还有咒怨啊,还有生化危机啊,异形呀,以至于在后来的很多时光与日子里,我也一个人默默习惯了看看恐怖片,打发那些无聊的黑黑的寂寞的一个人的生活。

薇胃容易不舒服,我每天都给泡一大杯热乎乎地红枣蜂蜜红糖水,我是那颗大枣,薇是那抹蜂蜜,红糖水融化了我们,我们甜甜地在一起,轻轻挽着薇的小手,杯里在你的手里,也在我的手里,还有你平坦光滑可爱的小肚肚上,热量透过杯子缓缓转动,你的胃终于好好了很多,我的手也会热乎的,你凉凉地手心慢慢温热起来,时光慢慢地流逝,在我的记忆里,在你的插画里。我抖了抖阳光中的灰尘,你染了染画面中的墨汁,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打开清新的窗户,早上的露水特别滋润,而早晨的青辣椒特别饱食,红红的小西柿也特别可爱,拿两个食堂老母鸡刚生的鸡蛋,清水来自村口那口古井,水开了,简单的方便面,酸的甜的,青的红的黄的,飘着的白色蛋花儿,洒上一把香葱,最新鲜的食材,最简单的东西,而身边的李诗薇仰起头,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浓汤,深深地吸一口长长的面条,有种味道难以捉摸,却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味道,我人生中觉得吃过最好吃的方便面,在我的记忆中,在以后很长很长的时光里,我没有再吃过方便面,因为那股味道,那种清香,还有身边的你,如果都没有了,那方便面的味道还好吃吗?不如就留在那个清秋的早晨,留在那个遥远的北方小地儿,留在尘封的村口的那扇大门的小小院落里,依然飘着清香,那是古寺的灯火,安静的涌经声……

那一天---仓央嘉措

那一天,

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月,

我轻转过所有经筒,

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

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细翻遍十万大山,

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却了所有,

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

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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