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日常的工作

林宝的作息时间一向很健康，他直播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到两点，下午七点到十点，剩下的时间，他还在居住小区附近的奶茶店找了个兼职。

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性，叫林月，S市本市人，性格很好相处，子女都不在身边，就是开个奶茶店打发时间，也不指望着赚钱，雇人也就是送送大单的外卖，还有做些体力活，待遇还不错。

当时找到这份工作的时候，林宝就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这位老板一般都是早上七点开门到中午十一点，下午四点到六点半，正好和他直播的时间错开，让他能够直接打两份工。

去应聘的时候，林宝还是挺忐忑，这份工作不累，而且还有每月三千的工资，所以去应聘的人也挺多，不过老板林月一眼就相中了林宝，说什么是本家有缘。

后来接触的多了，林宝也就知道，这位风韵犹存的老板娘颜控的厉害，就看店里那只布偶，那模样都可以上猫类选美比赛拿个奖项回来，就可以略知一二。

当然这猫也不便宜就对了，还是林月的女儿专门从M国找到的纯种布偶繁殖出来最漂亮的一只。

林宝会去兼职，倒也不是缺钱，只是因为以前的一些事情，导致他习惯性的存钱，能不花的地方就不花，能省则省，精打细算的模样，让林月直呼捡到宝了。

因为林宝和她熟悉以后，也帮着她和供应商谈了几次食材的问题，货比三家，调查市场，将一大笔买食材的钱省了下来，到后来林月就完全当甩手掌柜，让林宝一手包办了各种采买事项，当然工资也涨了不少。

其实要不是林宝严词拒绝分红这个选择，林月绝对能够把店也给他分一半。

自从雇佣了林宝，林月每天在店要做的就是收银，打单，撸猫，就连后厨的事情都被林宝一手解决，林月每天的生活简直可以说是轻松惬意。

对于这一点，林月也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再次给林宝涨工资，对此，林宝倒是没有推辞，所以他在这个小奶茶店的月薪其实比他直播的保底还要高一些。

而且逢年过节，林月还会给他包一个数额不小的红包

今日也和往常一样，等到林月七点多带着猫来到奶茶店的时候，林宝已经开始接待客人。

奶茶店也会卖一些自制的小点心，价格公道，早上也有上班族，或者是一些出来晨练散步的老年人买一点当做是早点。

“林姐来了。”

林宝向抱着猫走进店里的林月打了个招呼，林月虽然年纪五十多岁，但是保养的很好，林宝看着她的模样实在是叫不出来一个“姨”字，直接叫老板又太过生疏，最后折中，叫了“林姐”。

“小宝今天又来这么早，你不是在弄那个什么直播，我最近在网上了解了一下，那个要花很多时间的呀，你还是要多休息，不然我们以后改成八点开店？”

把猫放在前台桌面上，林月接手了林宝的收银工作。

“没事，我就是一个小主播，和那些拥有很多粉丝的主播不一样，不需要怎么去搞活动。”

这也是事实，林宝几乎算是拿的死工资，从来不接代言或者是什么外包炒作活动，当然，平台塞给全站的广告除外。

不然他应该不会只有现在这个数量的粉丝，不过这样也有好处，粉丝变动的少，剩下的都是死忠居多，让他直播间的人气也不低。

“真的吗？”

林月动作麻利的给一个客人记完单，有些怀疑的看着在她身边打奶茶的林宝，这孩子向来报喜不报忧，有事情都喜欢自己扛着，她还真有些担心。

“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手上动作不停，将一位奶茶调制好递给顾客后，林宝对着林月笑了笑，他还挺喜欢现在这种比较充实的生活，而且要说有多累，林宝也真没有觉得有多累，毕竟他才24岁，正是年轻人该打拼的时候。

而且现在的生活和他以前比起来，还真的不算是累。

“当然了，林姐，我骗你干嘛，我一天也就直播四五个小时，而且玩游戏本来也是一种放松的方式，挺好的。”

神情严肃地盯着林宝，看到他那双水灵的眼睛里毫无勉强之意，林月心中也放松了许多，虽然只认识了两年多，但是林月清楚，这孩子看着随和，好像和谁都能相处得来，其实真正亲近的人没有几个。

在林月的记忆里，算是走到林宝的亲近范围内的人，就只有自己和一个叫胡天的小哥，不过那个小哥三个月之前谈了女朋友，来找林宝的时间也少了很多。

所以，林月一直都很担心，要是连她都走了，林宝是不是真的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当时她会选中这孩子的原因，除了这孩子长的是真水灵，还有就是他看上去太孤独了，让刚刚成为单身贵族不久的林月突然感同身受。

“那就好，小宝啊，记得多交几个朋友一起玩，你玩的那个什么荣耀，好像蛮多人在玩的。”

听着林月的笑语，林宝也突然想起来了昨天晚上一起三排的两位队友，脸上不由得挂上了一些笑意，虽然有口罩遮着脸，但是那双大眼睛完全隐藏不住情绪，让林月一眼就看见。

“呦呦，阿拉宝宝，这是有情况了？”

“林姐…”

尾音拖长，林宝杏眸中有些讨饶的意味，毕竟S市的人，尤其是女性，嘴皮子有多利索，林宝也算是见识过。

林月也知道林宝的脾气，手放到嘴巴前面，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就是想起来昨天遇到的两个朋友，很有意思。”

“男生女生啊？”

闻言，林月眼前一亮，能够让林宝直接称为朋友的人，可不多呢。

“两个都是男生，不过性格很好。”

看到林月的表现，林宝也知道了她在想什么，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你好，要一杯原味的豆浆。”

林月还没来得及回话，一个有些眼生的客人便站到了收银台之前，林宝手脚麻利的打好了豆浆，装袋给对方递过去。

“一共三元，承蒙惠顾。”

送走了顾客，林宝看着林月还是一脸兴致盎然的模样，有些窘迫的搓了搓手，岔开话题。

“林姐我先去后厨忙了，前面就交给你。”

“好了好了，姐就不调侃你了，忙去吧，前面交给我就好，这几天好像人流量多起来了，可以多准备一些食材。”

话落，林月就看到一米七五的林宝像是某种雪白长耳朵的小动物一样蹿了出去，有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这孩子……”

回到后厨，林宝就开始着手准备下午要用到的材料，而就在他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手机上企鹅的提示音开始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王杨：大佬，猴哥，在吗？

王杨：我给你说，昨天最后你和那位野王大哥的三排，我特意去调了昨天的后台数据，你猜怎么样？

王杨：效果超好，比你连胜的时候效果还要好，大数据啊。

王杨：哥，在吗？有什么想法没有？

一口气看完了这位直播间超管给他发来的消息，林宝又看了看自己手边的活，一个语音打了过去。

“哎呦，我天，哥，你这次是转性了？直接给我打语音。”

对方几乎是立马就接了语音，然后噼里啪啦一堆话就砸了下来，声音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是不是听到数据好也很开心，哥，我给你讲，就你这个技术，这个颜值，这个声音，要是稍微运营一点早就爆了，就算成不了顶梁柱，那也是台柱子级别的。”

对面似乎也反应过来一直只有他一个人在叭叭叭地说，稍微冷静了一些，问道：“哥，你还在吗？”

“在，抱歉。”

林宝一直觉得这个平台配备给他的超管，跟着他有点委屈了，看他直播两年多快三年了，都没有出过一次大的弹幕事故，或者是什么外交的问题，就可以知道王杨的处理手腕。

“哥，你别这样，你吓到我了，你这样说，我都觉得你要退了。”

王杨突然有些诚惶诚恐，他刚到平台成为超管的时候，就是带的林宝，那时候他手底下还有好几个其他的小主播，不过最后除了林宝没一个坚持下来。

其实一开始王杨也不看好林宝，因为他的性格问题，其他几个小主播也不是没有性格活泼，说话风趣的，谁能想到最后坚持下来的只有林宝呢？

“其实要不是跟着我，你应该有更好的发展。”

林宝有些感慨的说了一句，当时王杨管理的其他主播相继沉底之后，王杨手底下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然而王杨并没有再接收其他主播，而是只管理他一个人，又是超管又是助理。

但是平台不会管这么多，只管理一个人拿的工资可以说是连保底都算不上，还是后来林宝固定粉丝变多，最后成为一个百万粉丝数的主播后，王杨的工资才涨起来，而且只有工资，公司基本不提供任何福利。

“大佬，你这样说不就见外了，你这多信任我，你礼物提成的两成都给我了，我怎么能让你失望？”

王杨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林宝是没有什么太大的上进心，但是对于他和粉丝是真的没得说，拿到的利润有两成都放在他这里。

其中一部分是给每月自愿成为房管的十位粉丝的奖励，钱不算多，但也算是一点心意。

不过成为房管的条件也算是苛刻，三月以上铁粉牌子，贡献榜进入过前一千的粉丝才有资格，而且每月轮换，月初的时候去找王杨报名，先到先得，最后结果粉丝群公示，完全做到公平公正公开。

除此之外，两成利润剩下的一部分，就是林宝给王杨的工资，逢年过节，林宝还会给王杨另外包一个红包，算是辛苦费，这样下来，其实王杨的收入也不算低。

而且王杨生活的地方是一个不大的城镇，就他那个工资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中产阶层。

“你说说你，一共就拿四成利润，两成给了我，还有一成拿来做粉丝福利，你就用那最后一成和保底，每个月不是要喝西北风？”

说到这里王杨似乎有一些恨铁不成钢。

因为林宝不想太过束缚，和平台签约的时候，直接让了两成礼物和铁粉利润，和其余主播四六开，主播拿六不一样，他是自己拿四，平台拿六，而且不要其余数据流量带来的利润，只拿保底工资和那四成。

这样的好处就是，平台基本不怎么让林宝去捆绑炒作，广告也只是例行公事的那些，平时只要播够了时长就行，而且年末如果数据过关，也会有全勤奖。

简而言之，除了王杨这个叛变的平台超管，林宝基本是被平台半放养的状态。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我每个月的收入也不差，而且我还有别的工作，怎么就喝西北风了。”

对于这一点，林宝倒是很看得开，他虽然节俭，但是也知道有些东西该省，有些东西不该省。

“行了，懒得说你，说说吧，对于昨天的数据有什么想法？”

相处了这几年，王杨也习惯了林宝这一副像是看破红尘一般的模样，前一两年他还会提一两句，现在也被带成了不争不抢的佛系青年。

“昨天？”

揉着面团的手停顿了一下，林宝很正经的回道：“我觉得，我和他们可以成为朋友。”

听见这话，王杨就知道了林宝的态度，心中有些泄气的同时，又觉得理所当然，要是会借着别人炒热度才不像是林宝的作风。

“好的，我知道了，不想借他们炒热度是吧，我等会在群里给那群姐妹说一下，粉丝圈内传播一下就好，你就正常和那两位大佬打游戏，其余的我会管理好。”

“那就麻烦你了，你上次是不是说看上了一款新的滑板？我给你买了。”林宝笑了笑，道，他知道王杨会处理好这些问题的，就直接放权给他，让他自己去处理。

“得嘞，老板大气，您接着忙，小的跪安！”

王杨也没有矫情，一顿吹完，就挂了电话，到粉丝群传达旨意去了。

一上午忙忙碌碌，林宝将新制作的小点心包装好，就去了前厅，奶茶店里基本没人，林月正坐在吧台上百无聊赖的撸猫，看到他出来坐直身体打了个招呼。

“小宝，国庆中午人不多，今天早点关门。”

“这么早？现在才十一点。”

林宝有些不解的看向林月，林月平时虽然也是懒懒散散的，但是一般都会到时间才关店。

“我看着要变天，你没带伞吧？”

笑着说了一句，林月趁林宝不注意，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颊，嘱咐道：“这衣服也穿的薄，赶快回家去，穿厚点别感冒。”

知道林月是一片好意，林宝自然不会反驳，微笑着道：“好，林姐你也先回去吧，剩下的，我来弄就好。”

“别想，我要是走了，你肯定又要到点才走，快点，我们一起收拾。”

林月一手叉腰，另一只手在林宝额头轻轻戳了几下，做出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小心思被看出来，林宝眼神闪躲的摸了摸鼻子，乖乖得和林月一起收拾。

关好店，林宝和林月道别后，就直接回了自己租住的公寓，林宝租住的公寓离奶茶店大概是不到十分钟的路程。

小公寓住房面积不大，大概四十多平，一个月租金也不贵，正好适合林宝这种一个人住的青年。

走到租住的房子门口的时候，林宝正好碰到了来收租的房东。

这个小公寓所在的一整栋楼都属于一个房东，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和林宝一样，一次性签一年的合同，所以房东还是需要每个月来收一些散客的房租。

“你对面那家不租搬走了，我看你的租约也快到期了，还准备续租吗？”

房东对林宝的态度也很友好，毕竟一次□□一年租，而且没有任何其他乱七八糟要求的租客也不好找。

不知为何，房东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林宝突然感觉自己有些茫然，思考了一会，摇了摇头，不确定道：“我现在还没想好。”

“那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果还租的话，这房子首先考虑租给你。”

“好，谢谢您。”

房东拍了拍林宝的肩膀，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下楼。

目送着房东下楼，林宝在原地轻轻地叹了口气，拿出钥匙，打开房门，换了鞋先去厨房翻了小面包和牛奶出来，然后才进入卧室，打开电脑和手机，正常上线开播。

【宝，中午打什么？】

【好久没有水友赛。】

【今天又是准时打卡的一天。】

直播间也有很多提前蹲守的粉丝，一看见林宝的号上线，立马开始弹幕刷屏。

林宝游戏刚上线，投屏完成后，正准备回答粉丝的提问，一个邀请便弹了出来，正是昨天三排的那个中单小哥哥。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邀请走来了。】

【宝宝，接！】

【哈哈哈，昨天的话痨小哥哥。】

【主播今天是又要辅助了吗？】

【野王在线辅助，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犹豫了一会，林宝还是点了接受，毕竟和这两个队友打游戏是真的很舒服。

刚刚进去组队，林宝就听到了刚刚熟悉的少年音一顿吐槽，似乎是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