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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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灵雁看着递到自己嘴边的勺子，又看看等着她张嘴的晏清鸿：“我的毒真的解了？”

晏清鸿：“本王还会骗你不成？”

“那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顾灵雁越想越不对劲。自己吐完后衣服都没换，睡了他的地方，他没生气本就很不正常，刚刚喝药时他还给她准备了蜜饯，现在又亲自喂她喝粥，怎么想都很诡异：“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你有什么，是本王可利用的？”晏清鸿把勺往她面前送了一点：“你是因本王才中了毒，本王这是体谅你。”

这么说也解释得通。顾灵雁低头喝了粥，想起晕之前的那种痛，皱了下鼻子，道：“你确实要对我好一点，我死的时候都没那么痛过。”当时歹徒下手狠，她其实没痛过久，就失去意识了，再醒来，已经穿越了。

晏清鸿顿了一下：“死过？”

顾灵雁犹豫了一下，她虽然对晏清鸿有一点类似雏鸟的依赖心理，却也知道穿越这种事不可随便对人说。只好找件事圆过去：“就上次啊，因为你受伤那次，痛得跟死过去一样。”

晏清鸿也不知信了没有，只是沉默地继续喂她喝粥。

一碗粥喝完，顾灵雁没饱，但晏清鸿却谨遵医嘱不给她吃了：“大夫说不宜过饱，等一个时辰后，你可再喝一碗。”

顾灵雁可怜兮兮地“哦”了一声，转移注意力道：“是谁下的毒？”

“还在查。”晏清鸿停顿片刻：“你想如何处置下毒之人？”

下毒的人肯定是三位王妃当中的一个：“是王妃还是梁妃？徐妃泡的茶，应该不是她，不然这也太蠢了。对了，徐妃是好是坏？”

晏清鸿鼓励地看着她。

“我猜也是坏的。”顾灵雁语气倒是很肯定：“反正不会是好的。”

晏清鸿问：“依据呢？”

顾灵雁答：“你把她娶进来几个月，却没碰她，肯定是因为她有问题。”

晏清鸿那表情有一点愕然，随即嘴角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他是绝没想到，这竟然是她判断的依据。

他也不太肯定：“徐曼柔……暂时还不确定好坏，总之，你防着些是好的。”

晏清鸿吩咐她安心静养，然后出了门。他站在门外，从望月楼楼上远眺，周围并无一人，他却道：“十一，以后由你保护夫人。”

无人应答，只有望月楼楼檐上的悬铃叮铃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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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灵雁躺到第三天时，终于按耐不住问过来盯着她吃药的晏清鸿：“我还要在床上趟多久？”

晏清鸿就此问过郝大夫，郝大夫当时说的是半个月，但他回答时却道：“需得看你何时不吐了，才能下床。”

顾灵雁原本有所怀疑，但她这三日总是一天吐个两三回，觉得自己伤得可能挺严重，又看晏清鸿每日亲自来盯着她吃药，眉宇间还藏着忧虑，这点怀疑就被打消了。

但总躺着也会躺出病来。她问：“那我可以下来走走吗？”

见晏清鸿皱眉，她又说：“我就房间里走走，而且就走一会儿？”

晏清鸿沉默片刻后点头：“下毒之人是梁妃。”

话题转得太快，顾灵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却不如何惊讶：“我猜就是她，就她跟我嫌隙。”

晏清鸿看着她，轻叹了一口气：这刁奴确实不够聪明。

顾灵雁中毒当日便查出下毒之人是梁妃，而且杜全带人去搜梁妃住处时，几乎是不怎么费力便找出了装有断肠散的药瓶。事情这般顺利，反倒让人怀疑，梁妃是被人栽赃嫁祸，果然，再密查时，才发现伺候梁妃的侍女中，有一人早在她入王府时就被孟清淑安插了进去，还挺得梁婉秀喜欢。那药瓶，便是那侍女放的。

但晏清鸿并没有揪出孟清淑，而是将计就计将梁婉秀关了起来，并给京中去了一封信，告诉皇兄他打算借此机会先废去梁婉秀。毕竟，今时不废，日后也是要废的，至于废梁婉秀还是孟清淑，其实并无区别。

晏清鸿问：“本王打算废去梁妃，并将她逐出王府，这结果你可满意？”

他以为顾灵雁会高兴，可顾灵雁却只是抬眼看了他半晌：“她是你侧妃，我无权干涉你废立之事。”

“顾灵雁？”晏清鸿狐疑：“你不高兴？为何？你希望她死么？”

顾灵雁立即摇手：“不是不是，虽然确实该一命偿一命，但……”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圣母，可她确实没想要梁婉秀死，毕竟她之前的人生一直都很平静顺遂，处死在她所受的教育里，需得是穷凶极恶的犯人才应有的处罚，而她之前与梁婉秀之间的过节，还停留在打翻了她一碗鸡汤，她买通王嬷嬷教训自己，以及赏花时有过几句口角。

晏清鸿听了她的话脸却冷了：“不是一命。”

“什么？”

晏清鸿不答，将喝完的药碗交给侍女，起身走了。

当日便有伺候顾灵雁的侍女有意无意地透露给她，王爷因梁侧妃谋害她一事，并之前买通王嬷嬷之罪，两罪并罚，废除侧妃之位，并将其逐出王府，遣送回京都，又说了一句“梁妃并不同意，正在前面闹”。

若是之前，这种热闹顾灵雁肯定是要去看的，可她刚动了下身体，想起自己得静养，只得又躺了回去。

她看着帐顶长叹：“这得躺到什么时候啊？没有手机，没有小说，连奶茶也没有，人生好无趣啊。”然后把被子往上一拉，把自己整个盖进去。

幸好还睡得着。

然而，她刚有点困意，忽然听见有人喊她的：“顾灵雁，小心！”

顾灵雁从被子里探出头，就看见寒芒一闪，一柄剑正朝自己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