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夜生一直隐藏在洞口。
薄薄的细沙就像灰尘一样漂浮在空中，即使是最轻微的气流也会扰动它们。
这个状态的他没有攻击能力，只能用来潜伏或者侦察。
监狱内的战斗他看得一清二楚。
除了一开始梁五的攻击被挡下，让他吓了一大跳外，后面的战况已经证明这个年轻人不一定是王杜陵口中的符修齐。
“梁兄，你在一旁掠阵，我来对付他。”
卫汾低喝一声，虚灵体飞向方景。
空气被刀刃划开，发出呜呜的尖啸，刀刃上的红光延伸出一米多。
他并没有挥刀的动作，像是依附于刀柄的一只蝴蝶，行进路线飘忽不定，但速度极快。
要是换了别的妄心境异武者不可能跟上他的速度，但方景的武技早就超越这个世界的极限，对杀机的感应已经到了随心而动的境界。
简单来说，他可以仅凭感觉就知道对手的攻击意图。
这招对付真正的武道高手不行，但在异武界，他自信不存在达到无心而动的武道高手。
因此，卫汾的速度再快，却快不过方景转动手腕的距离。
“当当当……”
剑光不断碰撞，一连串密集的金属碰撞声在地下空间内炸响。
隐藏在远处的反抗军完全看不清两人的动作，只能看见方景模糊成一片的剑光。
而卫汾的攻击方式和普通的异武者完全不一样。
他就像挂在刀柄上的一只鬼影，身体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长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凌厉的攻势，加上三米多的攻击距离，方景完全被包裹在一团红光中。
“好厉害！我根本看不见他的动作。这就是虚灵境武者的实力吗？”
监狱里，低阶异武者们身体素质不够，完全看不见方景在应付怎样的攻击。
他们见识过妄心境的肉搏系异武者，但卫汾的表现完全是另一种攻击方式。
实际上，虚灵境和妄心境最大的不同就是脱离了肉体的束缚。
任何物种都有其力量极限。
小仙界的人类选择了道法和武技来突破自身，最后与天道相合，称之为合道。
异武界无法修炼道术，他们另辟蹊径，以自身为鼎炉培养异能兽，等异能兽破茧而出的时候，再夺取异能兽的身体，从而进行合道。
这个过程没有修道那么困难，但上限不高，对天道规则的掌握远不如修道者。
此时的卫汾已经不再是肉身，自然不需要像人类一样通过肌肉发力。
普通的拧腰、蹬地……这些动作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他全身每一处地方的攻击力都是一模一样的，不存在短板，而且因为可以飞行，他也不需要站在原地攻击。
“不可能！我的速度明明超过他这么多，怎么可能伤不到他。”
卫汾越是攻击越是心惊。
方景表现出的速度并没有特别快，应该说只要还是肉身，就不可能比虚灵体更快。
但他全速攻击了至少一分钟，却没有伤到方景一根汗毛。
虽然方景无力反击，但他只是一个真意境，自己可是虚灵境，中间横跨了两个大境界。这要是说出去，谁能相信？
一旁的梁五也看得暗自咂舌。
肉搏系异武者晋级虚灵比较困难，但相应地，一旦成为虚灵境，实力也会高出普通虚灵境一筹。
此时卫汾和方景近身缠斗，他为了防止误伤，只能待在一边当观众。
“当！”
一声脆响，方景手中的长剑突然爆碎。
他身体一矮，一掌拍在地面的同时，创造异能发动。
地面的岩石突然化为一堵石墙，他飞身后退。
卫汾站在原地并没有追击。
他面色复杂地盯着站在石墙上的方景，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和一个真意境打了个平手。
“好刀。”
方景失去武器，只能创造出一根石刺握在手里。
“龙雀刀由暗星兽遗骸打造，是我占了便宜。”卫汾的长刀拄在地上，露出落寞之色，“你究竟是什么来头？如此武技，我绝不信是个无名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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