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试探

自从跟梅林分手后人二土已经很久没有去过西单了，尤其是晚上，因为单就硬件来说那时西单已经算不上最好的，人二土更喜欢蓝色港湾那一片儿，而且他对那些形形色色张牙舞爪的年轻人也已经失去了兴趣，何况他觉得三里屯那儿的年轻人在这点上更猛一些。

小秘书把车停在大悦城后面，收费的大爷扔了一张条子过来：八块钱一小时，每隔十五分钟加两块。小秘书在车上的时候就吐槽过二环里的停车，尤其是他们家附近，“我把车停自己家门口就俩字儿：不行！”人二土大致能想到他们家那儿该是个什么样儿，因为他知道大栅栏乔新家，确实没法停车，别说停门口，只要是那方圆一公里的路面上都根本没地儿，你要真有本事把车停房顶儿应该没人管。

在车里人二土无聊，便问起小秘书的感情经历，她回答的让人二土有点不爽，因为一听就是编瞎话，要不就是想忽悠人二土，怕人二土看不起她这个干秘书的，总之就是漏洞百出，说的时候也是磕磕巴巴的，表情也很不自然，像是夜总会里陪酒女的说辞，搞的人二土有点慌：你这郑林的名字不会也是假的吧？！

按照小秘书的说辞她是有个男朋友在深圳的，而且是老爸介绍的，因为两家有生意往来。他爸是个开文化公司的，之前她在一个广告公司上班就是他爸介绍的，那个男朋友是广告公司老板的儿子，只是那男的比他大好多，她不太喜欢。人二土不知道她是想给自己脸上贴金还是故意考验人二土：你有男朋友还跟我扯这个干啥？跟我玩儿逃婚公主的戏码呢？人生如戏呗？！

更让人二土郁闷的是小秘书居然跟人二土说她家就她一个女儿，问他能不能给她家当上门女婿？！人二土当时就“呸”了！就算你北京人也不至于这么不开眼吧？！真把自己当豪门了还是咋地？

人二土心想这破孩子平时干活确实有点没头脑，但是这么看来不只是没头脑的事儿了，是有点没边儿啊！

“行啊，上门女婿嘛，没问题，先吃饭，你不还要买衣服吗？”人二土想这可是你先跟我不靠谱的，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你说我一个男的能吃啥亏？

小秘书笑的有点尴尬：“跟你开玩笑呢！走吧，先逛逛吧。”

他俩在大悦城逛了几家店，小秘书逛街这点挺像个小女生，试来试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并露出萌萌的可爱样儿，而且她愿意用撒娇的语气问人二土意见。人二土饿的已经前心贴后背了，满心想着赶紧吃饭，而且他对买衣服这事儿一点不感兴趣，所以尽可能就说好看，但是小秘书偏偏很享受折磨他，总是拿出两件问哪个好看，这事儿后来小美也经常干，搞的人二土不厌其烦：我说都好看吧你说不行，非要我发表意见，你要是听我的也行啊！偏偏总是买我不推荐的那一件，你是不是欠揍啊！

能看出来小秘书也是一样，只是第一次约会她还是勉强听了人二土的建议，买了那件T恤衫，而不是一套看起来成熟一些，不知道该怎么归类的版型。人二土觉得穿个T恤衫才是最配你那张青春的脸，非要弄那么多装饰搞的很复杂有点不伦不类，不过人二土还是从她脸上略显不舍的表情中看出来她还是比较喜欢那一套。

人二土想给她付账，也说不出为啥，就跟中午吃饭一样：感觉。但是这次小秘书没有听他的，自己付了钱。拎着袋子他俩走出店门，终于！可以吃饭啦。

在人二土看来小秘书对吃有点小小的装，她不喜欢吃那些市井味儿很重的东西，也许她觉得吃饭这事儿也要优雅，尤其是跟男生单独约会的时候，西餐或者日式料理更能显出自己的格调。最终在她的建议下他俩跑去那个烂大街的连锁回转寿司，虽然人二土没吃过，也不喜欢吃，但是人二土觉得这格调也没高到哪去。

人二土看着小秘书一个个的拿下盘子里的食物，他实在有点等不及：饿成这样必须来点热乎管饱的，他拿起菜单点了一份乌冬面，尽量“优雅”的吃完，当然汤也被他“优雅”的喝个精光，胃里有底儿了他才又吃了几个寿司，芥末的冲劲儿一下又把他激活了，

“你怎么吃怎么少呢？”

“我晚上一般不吃的，今天算是吃的多的了。”小秘书好像在炫耀，仿佛女的吃晚饭是罪。

“怪不得你这么瘦，饿的不难受吗？”人二土就是单纯的找个话题。

“瘦啥啊？我觉得我都要胖死了！”小秘书好像挺享受别人说她瘦。

“哎。。。真是搞不懂你们女生是咋想的，你看你这小胳膊。”人二土说着一把抓住小秘书的胳膊，用力一握。

“哎呀，别闹！”小秘书笑嘻嘻的甩开人二土的手。

“再吃点嘛，我觉得这个金枪鱼的不错，还有肉松的也挺好。”

“哎呀。。。明天又该胖了，烦死了！”

“多吃点有劲儿，晚上才能有体力！”人二土吃饱了心情就好，温饱思淫欲嘛。他最会说这些黄段子似的话，也许他内心就是充满了猥琐的才华，再加上跟小李那段时间总去歌厅和夜总会。这很符合成功的公式：天赋加上不断的练习。

“二土，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怎么这么讨厌呢！平时看你不像这么不正经的人啊。”

“有吗？我平时也从来没正经过啊！”

“屁！你要平时这样儿看王总不收拾你！”

“哈哈哈，行，那就聊点正经的：老王到底一个月挣多少钱啊？”其实人二土直到离职也没弄清楚这事儿，他也深感遗憾。

“哈哈，真是服了你了！那不能告诉你。”小秘书有点认真的说。

“还挺有职业精神啊！不错。。。诶？你不会不知道吧！”

“切！当然知道，他工资条都是我帮他领的。”小秘书这点挺“北京”的：不是不行，是不愿意而已。

“五万？”人二土换了一个策略。

“哎呀你就别问了，怎么那么烦人呢！”

“多了还是少了？”

小秘书不说话，因为她知道怎么回都是往坑里跳。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吃饱了咱撤吧？”

“嗯嗯。”小秘书擦了擦嘴，还特意用嘴唇夹了一下餐巾纸，显得特别“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