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每天都是万圣节

海格小屋后面田地里的南瓜长到有车轮那么大时，他们一早醒来就闻到走廊里漂浮着香甜诱人的烤南瓜的气味，节日的气氛似乎冲昏了他们的头脑，很多人漫不经心地混过了一天的课程，等到最后一节课结束的铃声敲响，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地一股脑涌进被装饰得五光十色的礼堂，期待着一顿丰盛的晚宴。

礼堂和平时大相径庭，一千只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扑棱棱地飞翔，还有一千朵胖乎乎的乌云在餐桌上方低矮地盘旋飞舞，使南瓜肚里的蜡烛火苗一阵阵明暗扑闪着。家养小精灵使劲浑身解数在餐点上添加节日气氛，艾莉兴致缺缺地看着安德莉亚拿起一块涂满鲜红覆盆子果酱的乳酪蛋糕——它被特地做成了一只惨白的手的形状。

“我讨厌万圣节，”她冲着好友抱怨道，“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我们生活在魔法界，已经感觉天天都是万圣节了。”

“也许你是对的，Beauty，”安德莉亚笑着回应道：“我想家养小精灵有点过于兴奋了。不过这里也有普通的食物不是吗？来点约克夏布丁吧。”

艾莉点点头，给自己取了一点布丁和烤牛肉，她冲着其他的长桌扫视了几眼，赫敏不在，奇洛教授也不在。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奇洛教授突然一头冲进了礼堂：他的大头巾歪戴在头顶上，脸上满是惊恐。所有人都停下交谈和用餐注视着他。

只见他走到邓布利多教授的椅子旁，一歪身倚在桌子上，喘着气说：“巨怪——在地下教室里——以为你应该知道的。”

说完，他一头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礼堂里顿时乱成一团，安德莉亚惊恐地紧紧攥住艾莉的袖子，邓布利多教授不得不使他的魔杖头上爆出几次紫色的烟火，发出巨大的爆炸声，大家才安静下来。

“级长，”他声音低沉地说，“立刻把各学院的学生领到宿舍去！”

拉文克劳长桌上都顺从地站了起来，井然有序跟着级长走出礼堂，高年级抽出魔杖戒备着，把低年级学生护在中间，艾莉安慰地揽住了安德莉亚的肩膀——她全身冰凉。

他们一路顺利地回到了公共休息室，毕竟巨怪在地下，拉文克劳住在最高的西塔，艾莉想着让休息室在地窖的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回去并不算什么太高明的主意吧，不过也许这一切都尽在邓布利多的掌握之中。

晚宴转移到休息室进行，他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享用着被打断的晚餐，大家吵吵嚷嚷地讨论着巨怪的事情，艾莉听见一年级学生邓恩喋喋不休地背诵着《怪兽及其产地》里对巨怪的描写。

“你好点了吗，亲爱的？”她问安德莉亚。

“我想是的，”安德莉亚双手捧住一杯热橙汁，她的脸色好多了，“但是巨怪怎么会跑到霍格沃茨来呢？我是说，这里是有防护魔法阵的，不是吗。”

旁边的学生听到她的问题，都感兴趣地讨论了起来。

“我敢说是有人放他进来的，”和她们同年级的泰勒大声说，“巨怪都笨得出奇，他们自己是不可能找到进来的方法的。”

“但是谁会做这样的事情呢？”一个一年级女生怯怯地问。

“最重要的不是谁，而是为什么。”安妮稳重地说。

“也许是想增加点万圣节气氛吧。”艾莉插嘴说

大家都笑了起来。

然后弗里维教授进来，宣布教授们已经把巨怪制服了，安抚大家都放心地上床睡觉。

万圣节事件很快就被忙碌的学生们遗忘了，毕竟除了铁三角，他们没有人真正看到那只闯进来的巨怪，但这件事情带来的后续还是被艾莉欣慰地看在眼里：哈利、罗恩和赫敏终于成为了朋友，她看起来开心了很多，除了书本上的内容，有时候也跟艾莉抱怨起她的两个朋友的懒惰和不爱看书。

赫敏尽量想帮助两个男孩子端正他们的学习态度，但是他们两个显然只想完成每天的家庭作业就了事，所以艾莉到现在还没有机会跟这位“霍格沃茨新来的、大名鼎鼎的人”认识。赫敏说哈利的魁地奇训练非常忙碌，和其他出身巫师家庭的人比起来，他才刚刚开始接触扫帚，显然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长伍德对他的天分期望很高，想把他当作今年制胜的秘密武器。他强迫队里的人抓紧每分每秒的时间进行训练，艾莉观察到连双胞胎都来去匆匆，很少出现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吃饭了。

进入十一月以后，天气变得非常寒冷，学校周围的大山上灰蒙蒙的，覆盖着冰雪，湖面结的冰像淬火钢一样坚硬——让艾莉每次看到都生出去上去溜一圈的渴望，每天早晨，地面都有霜冻。

十一月份的第一个周四，艾莉走出公共休息室的时候，被人从背后叫住了。

“请问，”艾莉回过头，看到一位陌生的一年级学生，“你是拉文克劳三年级的，艾莉克萨·洛斯特学姐吗？”

“是我，”她有些奇怪地回答，“请问有什么事吗？”

“斯内普教授让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小男生看起来吓坏了。

艾莉谢过他帮忙带话之后，他飞快地跑了，临走之前还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显然以为斯内普教授是要把她叫去扔进坩埚里。

艾莉敲了敲门：“教授，我是艾莉克萨·洛斯特。”

有个低沉的声音道：“进来。”

艾莉走了进去，隐蔽地打量着魔药教授的办公室，她很少到地窖里来，更不要提办公室了，实际上除了主角或者真的学渣，普通学生被罚劳动服务并不是什么家常便饭。

“停止盯着我的私人储藏柜看，洛斯特小姐。”斯内普埋头在一大堆羊皮纸作业中间。

“是的，教授。”艾莉遗憾地移开目光。

“Well,”斯内普抬起头来看着她，过了一会才不情愿地说道，“我想你知道我有幸认识你的母亲。”

艾莉有点惊恐地看着他——从来没想过这话从斯内普教授嘴里说出来，磕磕巴巴地说：“是……是的，先生。实际上……家母对您的研究颇为推崇。”

“不胜荣幸，”斯内普抱起手臂：“总之，你的母亲对我说，在假期期间，你经常做她的助手，因此对处理魔药材料有些心得。”

“只是一些微小的经验，先生。”

“那就让我们看看这些经验是否能排上些用场。”斯内普圆滑地说道，“去把那边桌子上的药材处理完成。”

艾莉转身看到靠近书柜的前面放置着一张结实的木头长桌，上面摆放着几种新鲜采摘的药材，摩拳擦掌道：“是的，先生。”

“如果处理不当的话，你会知道后果。”斯内普的威胁声传来。

艾莉带上桌子上提前准备好的龙皮手套：“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