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人鱼

虽然独家报道巴格曼的丑闻足够斯基特得意好长时间了，但是她也没放过“海格是混血巨人”这个小虾米，把这条新闻放在了第二版，还借机大肆攻击了一顿邓布利多。

整整一个星期海格都没有在公开场合出现。学校里本来就有一些对他不满的学生，因为他的教学水平确实——一塌糊涂，很多人都对代课的格拉普兰教授评价颇高，哈利对此很不高兴。

周三中午，上完保护神奇生物课的双子也因为这件事愤愤不平的，“没有人在乎他的血统，不是吗？”弗雷德说，“这个善良的傻大个儿。”

艾莉挑挑眉，决定对这件事不予置评，虽然她觉得不让海格教学对所有人都是一件好事……

海格确实善良，但是也确实没有足够的教学资质。不过狮院对于爱的人都非常非常固执偏心——就像海格偏心格兰芬多学生一样，小狮子们也会固执地维护海格的——所以，为了世界和平，她还是不发表自己的看法为妙。

一月中旬的周末是霍格莫德日，安德莉亚从赫奇帕奇的长桌回来，问正在吃早餐的艾莉：“亲爱的，你想跟我一起去霍格莫德吗？”

“哇，你是想带我去约会吗？”艾莉笑着说。

“你知道我一直都想鼓起勇气约你出去的，宝贝。”安德莉亚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艾莉咯咯笑着闪躲着她开始挠痒痒的手。

“不过，”等到两个人终于闹够了，她才坐下说，“我是想说，带上詹姆斯。”

“等下！”艾莉丢下手里的勺子，吃惊地说，“你是说四人约会吗？梅林啊，你居然——你真的很喜欢詹姆斯，对吧？”

“就说你们同不同意就行。”安德莉亚一脸淡定，但是她的耳朵红了。

“同意，当然同意，”艾莉识趣地说，“我还代表弗雷德表示同意。”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艾莉就觉得安德莉亚这姑娘很有种女王气质。其中一个证据就是，她的小狮子朋友在和好友相处时，总表现得有些不太自在。

所以艾莉在舞会上第一次看到安德莉亚害羞的时候，还以为这两个人会是那种“霸道王子爱上我”模式呢，这一次四个人一起出来玩她才发现，原来他们是“女王和小狼狗”模式……

比如他们在三把扫帚坐下的时候——

“我去拿饮料吧，”弗雷德说，然后弯下腰问艾莉：“你想喝点什么，Babydoll？”

“薄荷茶吧，谢谢。”艾莉想了想，然后说。

“没问题。”弗雷德拍拍女朋友的头，去吧台点单了。

“Babydoll？认真的？”安德莉亚一脸无语。

“噗——”艾莉笑着说，“你知道弗雷德的，他就喜欢捉弄我。”

“我觉得很甜蜜，”詹姆斯满脸写满了羡慕，“我能叫你Babydoll吗，莉亚？”

“不能。”安德莉亚无情地拒绝。

“詹姆斯，既然你现在是我最好的朋友的男朋友了，”艾莉说，“有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我终于可以问了。”

“问吧，”詹姆斯爽快地说，“——但是，不会是什么隐私问题吧？”

“如果你觉得太隐私可以拒绝回答，”艾莉一本正经地坐好，“不过，你能介绍戴安娜王妃给我认识吗？”

“天哪，这真是——”詹姆斯笑了起来，“我不知道巫师也会对她感兴趣。“

“饮料来了，”弗雷德把黄油啤酒和薄荷茶分给大家，然后问，“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艾莉握住杯子，拉着男朋友在旁边坐下，“詹姆斯在跟我们讲麻瓜的事情呢。”

“是啊，”弗雷德兴致很高地说，“詹姆斯，刚才那个麻瓜魔术的事再给我仔细讲讲。”

“有一种经常表演的魔术是从什么都没有的帽子里拉出一只兔子——”詹姆斯给他讲了几个经典的把戏。

“你能想象爸爸听到这些事会有多兴奋吗？”弗雷德跟艾莉说，“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卖一些麻瓜的东西，你知道，给他这样的怪人。”

“好主意，”艾莉笑着说，她永远捧场男朋友的想法，“也许下一次放假，我们可以去麻瓜的游乐园见识一下这些东西。”

二月二十四日早上，天气晴朗又寒冷，今天是第二个项目的比赛日。好几个四年级的格兰芬多男生把哈利团团围住了，他正坐在那疲于应付所有人给他拼命往盘子里添菜或者七嘴八舌地加油。

“伙计们，还没等上场你们就要把他累死了，”弗雷德大声说，乔治把几个凑热闹的人拂开：“要看热闹一会去场地看，走开。”

“谢谢，弗雷德，乔治。”哈利松了口气。

“准备得怎么样了，哈利？”艾莉在他旁边坐下。

“还好吧——我觉得，”他脸色苍白，“虽然我希望赫敏和罗恩在这里。”

“他们俩去哪了？”双子也在长桌边坐下，问道。

“邓布利多教授把他们叫走了——不用了，艾莉。”他答道，一边抽空给帮他倒热巧克力的姑娘说。

“你得多补充一点热量，哈利，”艾莉说，“一会儿要下水呢。”

早餐过后，他们四个一起往黑湖边的比赛场地走去，哈利和艾莉、双子在入口处告别，剩下的三个人往围绕着黑湖边新添加的坐席走去。

“快看，巴格曼还在那里。”乔治说，手指着水边一张铺着金黄色桌布的长桌，一身枣红色长袍的卢多·巴格曼正坐在那里跟卡卡洛夫说话，原来高高鼓起的肚子瘦得瘪了下来。

“没想到他还在，”艾莉皱着眉，“看来魔法部决心要保他了。”

“谁在乎，”弗雷德漫不经心地说，拉着女朋友在纳威旁边坐下，“那个老傻瓜蛋——”

艾莉笑着帮他理了理一小缕凌乱地翘起来的半长头发。

哨声吹响了，乱哄哄的看台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卢多·巴格曼指挥着勇士们在岸边一字排开，每人间隔十英尺，哈利排在最右边，挨着克鲁姆。

巴格曼用“声音洪亮”放大了自己的解说：“大家听好，我们的勇士已经各就各位，我一吹口哨，第二个项目就开始。他们有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夺回他们手里被夺走的东西，我数到三。一……二……三！”

尖利的口哨声在寒冷静止的空气中回响，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欢呼与掌声。哈利拿出魔杖，指着自己，他的头上出现了一个透明的气泡，就像倒扣着一个鱼缸似的；芙蓉和塞德里克也用了同样的招数；克鲁姆把自己的上半身变成了鲨鱼的样子——看着怪怪的——站立不稳，一头扎进了水里。

“看来我们没什么事可做了，是吧？”弗雷德看着勇士们一个接一个地下了水，湖面慢慢地恢复了平静，然后说。

“确实……”艾莉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盯着一片漆黑的湖底。

“对了！我带了零食，”她扭头掏出一大包RITZ的甜辣味薯片，把开口对着双子，“这是麻瓜的薯片。”

他们三个一人抓了一大把，咔嚓咔嚓地嚼着，开始闲聊。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湖中央的地方开始泛起泡泡，一个银色长发的姑娘浮了上来——是芙蓉·德拉库尔，她无力地在水中挣扎着，正在湖边等着的教授们马上把她救上了岸，看台上的学生们都伸长了脖子去看她的情况。

芙蓉一上岸就开始拼命地往湖里扑，一边还嚷嚷着什么，但是她实在是太狼狈了，身上的衣服被划烂了，伤口还在渗血，庞弗雷夫人强行给她灌了一剂药水，她才安静地瘫软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黑湖中又出现了一些动静，塞德里克的头冒了出来，他的右臂还搂着一个黑发的女孩，看台上爆发了巨大的掌声和尖叫声。

“太棒了！”艾莉也用力地鼓掌，塞德里克的湿发贴在脸上，露出了俊朗的眉眼，上半身光/裸着，看上去简直像个美人鱼。

“……大呆瓜。”弗雷德嘟囔道。

艾莉假装没听见。

又过了十几分钟，克鲁姆带着赫敏游了上来，他的鲨鱼头已经不见了，想来是变形术的时效已经到了，岸上接应的教师们把他们拉了上来，庞弗雷夫人给他们两条毯子，克鲁姆给赫敏披上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湖水很久没有过任何动静了，所有人都开始不安地议论着，“几点了？”弗雷德问乔治，他微微皱着眉，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

“已经快两个小时了，”乔治焦急地望着湖水中央，“罗恩也在下面呢，对吧？”

艾莉握住弗雷德的手，他的手心湿湿的，安慰道：“别担心，邓布利多教授不会让学生在他眼皮底下出事的。”

“有什么东西出来了！”有人叫道。

他们两个往岸边看去，湖水像沸腾的开水似地鼓胀起一个个的泡泡，然后——一只只绿发蓬乱的脑袋冒出了水面，随后是铁灰色的上半身。

领头的是女性，上身围着一块布料，看上去比其他人还要更粗野，她的牙齿尖利而残缺，举着一根石头磨成的长矛。

“是人鱼！”纳威叫道，然后跟周围的人解释说：“我在《地中海神奇水生植物和它们的特性》中看到过他们的照片。”

……但是迪士尼的画师一定没看过。

“哈利和罗恩！”乔治说，“在他们后面！”

至少二十个人鱼依次抵达了岸边，他们的尾巴拍打着湖面，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浪花。在他们的身后是哈利和罗恩，两个人吃力地拖着一个失去意识的银发小姑娘。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开始鼓掌和欢呼，裁判和教授们露出宽慰的表情，邓布利多教授和巴格曼把艰难地游到岸边的哈利和罗恩拉了上来。

双子也松了口气，弗雷德回过身反手抱住了艾莉，把脸埋在她卷曲的长发里，姑娘蹭了蹭他的脸，拍了拍男朋友宽阔的背。

“女士们，先生们——”

邓布利多教授的声音送到了每个人耳边，“我们终于做出了决定，人鱼女首领默库斯把湖底下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了我们，我们决定在满分为五十分的基础上，给各位勇士打分如下——”

“芙蓉·德拉库尔尽管表现出了对泡头咒的出色运用，但在接近目标时遭到格林迪沃的攻击，未能成功解救人质。我们给她二十五分。”

看台响起了一片掌声。

“塞德里克·迪戈里也采用了泡头咒，他是第一个带着人质返回的，但他在规定的一小时时间外超出了一分钟，”赫奇帕奇的欢呼声震耳欲聋，“因此，我们给他四十七分。”

“威克多尔·克鲁姆运用了变形术，虽不完整，但仍然很有效，但他是第二个带着人质返回的，我们给他四十分。”

“哈利·波特同样完美地使用了超出他的年龄应该掌握咒语范围的泡头咒，他最后一个返回，远远超过了一个小时的规定时间。然而，人鱼女首领告诉我们，波特先生是第一个找到人质的，他没能及时返回，是因为他要确保所有的人质都安全返回，而不是只关心他自己的人质。”

周围的学生都发出了遗憾的“噢——”的一声。

“大多数裁判，觉得这充分体现了高尚的道德风范，然而……波特先生的分数是四十五分。”

艾莉抿着嘴笑了起来，“还以为这家伙在犯傻呢，是吧？”弗雷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