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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3 章 第一百五十三回

南苑里的生活一如既往的静谧、好。

清梨霍霍了愿景将近一年的时光,总算把娜仁盼来了,便抛开并不太愿意配合她、总板着脸的愿景,拉着娜仁开始风花雪月。

采松花酿酒、取春水煎茶,烹茶要用冬日梅花的雪水或山中泉心水,抚琴时要焚百花精『露』香,就连几案花觚中『插』的梨花选品相、形状如何的都有严格要求。

即便怀揣着一点点调的娜仁都被她搞得无语了,深感自己和这些世家大族后,风雅恣肆辈有壁!

恕她舌头不灵敏,实在喝不出梅花的雪水、山中的泉心水和后院水井里打来的水有什么区别。

要说有的话……梅花的雪水脏?

这话说出来,清梨八成要撸袖子和她开干的。

所以娜仁有眼『色』地闭嘴,往好了想,现在这个时候空气污染并不严重,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尾气和废气排放,雪水应该也没有那么脏……吧?

反正不管有没有,喝都喝下去了,娜仁也不打算想那么多。

如果刨去清梨这个讲究人屁事贼多的话,每天和她吃吃喝喝,听她弹琴吹箫,挺快乐的。

当然清梨一曲终了抬起眼看向娜仁并要求她也弹一曲的时候,娜仁就感到并没有那么快乐了。

但她但凡敢流『露』出半分迟疑来,清梨锐利的目光就会让她联想到辈子读高中时候严厉的教导任。

于讪讪闭嘴,提着一颗心坐到琴案前,盯着清梨看起来平淡其实一直落在她身的目光,怂得去触弦的手都微微有些抖。

索『性』她在没来南苑的这一年里,秉持着未来没准能靠这个吃饭的心,偶尔也会练练琴,指法纯熟,灵『性』仿佛也被清梨早年的风雅填鸭教育打通了。

虽然心中有些紧张,但『摸』到琴弦的时候,却莫地安了下来,流畅的琴音在指下弦倾泻而出,也算过关……吧?

幸而一曲终了,看清梨眉目舒展,神算满意,娜仁便悄悄松了口气,然后不想承认刚那样怂的人自己。

清梨一面斟茶与她,一面语重心长地道:“姑母在世时常说,你有天分却不愿用心的,但凡你能每日抽出一刻钟来练琴,然远胜过我许多。如今看来,姑母所言果然不假。人生路长,总要有些坚持热爱的事,不然宫中长日漫漫,又有何意趣呢?”

她为了鼓励娜仁,连自己的脸面都不要了。

娜仁看着她苦口婆心的样子,就仿佛从教导任转化成了班任,倒没有壁,就夸得娜仁自己都不敢相信。

清梨说得分挚,连她自己都快信了。

愿景含着茶轻咳着,快速将茶水咽下后低头闷笑两声,倒知道清梨为何如此舍得。

不过怕娜仁在宫中过得无聊罢了,好歹练个东西,打发时光也容易。

娜仁不不明白她『操』心的地方在哪里,也清楚清梨『操』心得有道理。

宫里的嫔妃们为什么热衷争斗?因为她们享受争斗本身带来的快感吗?不,因为有“斗”后带来的好处、利益,能够使她们的生活便好。

那康熙不在宫中时,大部分的争斗也没有意义的,她为什么要们没事找事掐架?

并不因为有什么利益的碰撞了,只单纯因为在不斗了后,她们其实不知道应该干什么的。

而被娜仁戏称为养老俱乐部的西六宫,刨去翊坤宫的宜妃姐妹俩,启祥宫里端嫔每日一成不变地礼佛诵经,兆佳氏自皎出嫁后便没了奔头,后来也开始跟着端嫔诵经了;储秀宫里的通贵人每日莳花弄草,固早晚各练字半个时辰,并且与同宫的袁贵人一样沉『迷』养娃;咸福宫里不必说了,戴佳贵人在庭院中开垦出了几块小『药』圃,几乎将宫中大部分能利用的空地都利用了,万琉哈贵人常年在小厨房霍霍米面粮油,手艺永远以龟速步。

每个人,都有自己在做的事,心里不空。

宫里生活的人,最怕心空了。

心空下来,早晚有一日,会正活成如一潭死水般的样子。

那正的可怕。

和她们比起来,娜仁做的事就显得杂且多,这几年里,从前倾注了大半精力的话本子也不大写了,多时候歪在炕看书。清梨冷眼旁观了几日,总觉着不这个事。

不然今日,她也不会苦口婆心地念叨这一场。

娜仁对此心知肚明,这会坐下喝了口茶,笑着道:“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我都在宫里活了这么多年了,该活什么样,我心里没点数吗?”

她所以不再执着于话本子创,或许看开了吧。

她曾说过,如果她的文字能对人有一点点的影响,哪怕只有一个人,她所希望的、好的方向,她便心满意足了。

如今,她也算如愿以偿。

甚至在她封笔后,伴云入宫带给她几封来自读者的信,信里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或许没有规整的格式华的辞藻,但一个女人,从小女孩到为人妻、为人母,几年的光阴都在几张纸写。

其中的心酸、委屈、愤懑不平,几乎透纸而出。

但最后,信里流『露』出的希望与光明,也的。

她说她与入赘到她家,却在头另养室生子,又意图谋取财产的“丈夫”和离,说她说服了她的父母,开始试着打理家中的产业。

她不打算再嫁,她说她希望家里的绸缎庄能够在她手一步,她说,会给她女创造一个能够容许她长大后自己选择未来的家庭环境。

多好啊。

娜仁读到后面的时候,觉着希望几乎要透出纸面,仿佛太阳升过地平线,驱散黑暗,大片金『色』光辉尽在眼前,未来可期。

娜仁给每一封信都回了信。她送给这位勇敢的女士“未来可期”四个字。

即便陌生人,娜仁也由衷地希望她能顺遂幸福。

看窗,阳光正好。

这些她并不打算与清梨和愿景细说,这只属于她的笑眯眯,并不准备分享给任何人。

回宫时正夏日,娜仁本不大乐意的,但康熙再三来信,把自己说得多可怜,娜仁想想自己也在南苑住了好几个月,于心不忍,便启程回宫了。

回去后听人一说知道,这小子哪有他说的那么可怜孤独没人陪?!分明女伴身滋滋!

听着宜妃酸溜溜的话语,娜仁略感无奈。让她惊奇的贤妃竟然也开口了,隐隐表达出对瓜尔佳氏的不满。

这就难得了。贤妃都在宫里大浪淘沙几年过能站稳脚跟的老人了,五妃首,育有皇长子,皇贵妃下第一人的地位稳固,都当玛嬷的人了,怎么瓜尔佳氏能惹了她的眼?

看瓜尔佳氏的样子,也不轻狂的人啊。

娜仁微微扬眉,看向了佛拉娜。

却见佛拉娜无奈一笑,一时也看不出什么。

人都散了后,娜仁又问佛拉娜,佛拉娜方为她答疑解『惑』:“你说那瓜尔佳氏生得向谁?她当年在宫中多风光啊,贤妃当时也要避她的锋芒,怎会没有不平意?

不过当时不能奈她何,她又急病去了,存着的一较高下心落了空,贤妃看似放下了,其实在意呢。瓜尔佳氏又盛宠,万岁爷五月里共了后宫三日,八日都在瓜尔佳氏那里,又从庶妃越级晋为常在,贤妃……难免想到当日的景象了吧。”

其实便她自己,心中也并不太平和。

但她早将这些恩宠说放下,当年或许有些酸意,如今也不大在意了,瓜尔佳氏盛宠,她虽有些回想起当年,多的,便感慨一代新人换旧人了。

言及此处,佛拉娜长叹一声,唏嘘道:“这后宫啊,就座花园子,一朵花只开一回,你开败了,便有好、娇艳的花朵绽放,你当日的风光,也就不在了。”

“你这话说的,你们不风光?瓜尔佳氏如何盛宠,如今也不过个小小常在,比得你们吗?”娜仁道:“人啊,最忌贪心,须知贪心不足蛇吞象,贤妃就太执『迷』于这个了。”

佛拉娜微怔,然后轻笑着,“你说的极。”

都说贪心不好,可这个世,有几个人能控制自己的贪欲呢?

便娜仁,在她为两块点心和茉莉扯皮的时候,不也在贪图口腹欲吗?

都贪欲,没有高低贵贱,没有好与不好。

只看人如何安排这贪欲,会当做奋斗志,任由贪欲控制自己的本心,最终害人害己。

都成年人了,这种事又有谁不清楚呢?

只清楚一回事,能做成怎样又一回事。

娜仁并不打算在这种人生鸡汤与佛拉娜多做纠结,而干脆地说起了旁的话题。

佛拉娜道:“倒忘了先告诉你了,你看好的那个小姑娘,八公,她额娘近来一直卧床不起,听太医口风,怕就这一二个月里了。”

说起这话来的时候,她面带唏嘘『色』,“敏嫔年岁可不及你我……连德妃宜妃都不及呢。年纪轻轻的,没享女福,这半生机关算尽,最终一场空。人世无常啊。谁能想到呢?去年这个时候好好的。”

猛地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娜仁着实愣了一下,好一会反应过来,问:“太医就说不成了?”

她在记不得这位敏嫔娘娘究竟寿数几何。

好在佛拉娜应当打探过的,或者说这消息恐怕已在后宫传遍了,此时听娜仁这样问,便点点头,道:“,本来个月就说不好了,也着实有一场不大好,昏睡了三日,八公带着公和三阿哥在她榻前生生把人哭了回来……只怕没有下回了。”

说到这,她又道:“敏嫔这几个孩子倒都好的。”

她这话说得倒实感。

娜仁叹了口气,道:“生死有命,好在这几个孩子都大了,也不需要生母护持能平安长大的小娃娃了。”

“便如此说了,没了生母,在宫里也少了许多便利。别的不说……”佛拉娜抬起一指向指了指,“有些话,想要传万岁爷耳朵里,便少了一条途径;每逢年节,少了一份额娘的挂念;早晚晨昏,也没有了省的人……”

她林林总总说了许多,越说越觉着那几个孩子惨。

娜仁淡地一语中的,“便敏嫔好好的,他们也未必能透过敏嫔直达天听,想走后头的路,不如他们自己活动活动。”

这话犀利。

但也大实话。

敏嫔也得过宠的,当年在宫中也有过风光时候,也曾与宜妃对撕而不落下风。但也只有那几年了,公出生后,她便逐渐失了风光,后来落寞退场,虽然住了康熙出生的景仁宫,但嫔位的册封礼都一直未行,自然也坐不稳景仁宫的位,故而虽以嫔位身,她住在景仁宫的后殿。

本来去岁里,八公在娜仁跟前得了脸,她也有些得意的,但得意后便发觉女逐渐脱离掌控,有些慌『乱』,便没飘起来。

而今年……在本来与她同住一宫却备受宠爱的王氏迁出景仁宫后,又有一后住景仁宫的瓜尔佳氏在入宫沉寂一年后崛地而起,风光无限,叫她心里怎能滋味?

心中不顺,身的病,自然也难好了。

虽然从前没什么往来,但她病了,娜仁听说了,少不得过去看看。

皎茵孝顺,娜仁过去的时候她正为敏嫔擦身,听闻娜仁来到,匆匆命人将东西收起,起身出来迎接。

“你额娘怎样了?”娜仁没多寒暄,直接问她道。

皎茵抿着唇,轻轻摇了摇头,一言未发,娜仁便已明了。

这不大好的意思了。

“我带了两支老参,回头问问太医,若能够用得,那也极好的。都好产地、好年份的。”娜仁道。

皎茵冲她欠了欠身,恭谨地谢过,又道:“额娘这几日精神都不大好,总昏昏沉沉地睡着,这会也没醒,您瞧瞧吧,可千万不要怪罪。”

“病人,总要多休息,有什么可怪罪的。”娜仁随意地摆了摆手,皎茵微微一笑,知道她不在意这些的人,可有些礼节的事要做全了,免得叫人看着不好。

果然如皎茵所说的,娜仁去时间敏嫔双目紧闭,也不知昏睡。仔细度其面容,见她眼窝凹陷,面『色』蜡黄,就连头发也不如从前精心保养得那般乌黑油亮,一看便久病人的气『色』。

皎茵沉默地侍立在旁,看得出她心里不好受,娜仁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此时此景,怎样安慰都轻的。

便说一句生死有命,轻飘飘的,落在人家耳中也不滋味,何况皎茵这个年岁,便再成熟,也听不得这样的话的。

最终娜仁只拍了拍她的肩,温声道:“好了,你额娘病了,妹妹要你照顾,你可千万要打起精神来。也不要对自己过于苛刻,累坏了身子。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叫人去永寿宫告诉我便了,不要客气,知道吗?”

皎茵抿抿唇,点头应下,“茵知道了。”

正说话间,公皎贞从头来,见娜仁在殿内吃了一惊,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她生得一双含妙目,眼尾微微挑,与她额娘相像,小小年纪已臻首娥眉,出落得亭亭玉立。

纵然吃惊,在姐姐的提醒下,皎贞快反应过来,对娜仁道了个万福,口中脆生生地道:“贞给慧娘娘请安。”

“起来吧。”娜仁用帕子擦了擦她额角的薄汗,皎贞在她跟前站着,却忍不住拿眼角的余光去瞄炕的敏嫔。

娜仁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去看看你额娘吧。茵,你送送我吧。”

皎茵见她没有与皎贞多说什么,眸中微微流『露』出几分失落,此时听她这样一说,忙打起精神来,应了一声,“唉!”

从殿内出去前,娜仁看了一眼跟随皎贞过来的『乳』母,声音沉沉,听不出喜怒地道:“公穿着花盆底,不要奔跑为好。宫道坚硬,若摔了一跤也不了得。”

『乳』母忙连声应着,不由悄悄地看向皎茵,见她面『色』沉静看不出悲喜,便收回目光,只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茵,不要做无用功。”站在景仁宫后殿廊下,娜仁似感怀地看着四周,道:“这里也曾我常来的地方,时光流转人易变,当年我熟悉的娘娘,已永远离开这座宫殿了。”

她前头那句仿佛只随口一提,皎茵却不能随意一听,连忙请罪。

娜仁道:“没什么,人常,你也没有怎样算计我,只想让我看看皎贞,不吗?”

皎茵低着头,似乎有些羞赧得难以启齿。

娜仁笑了笑,柔软又透着常年『插』花煮茶、调配香料浸染出的馨香的手落在皎茵头,轻轻『揉』了『揉』,缓声道:“能为自己、为自己身边的人争取,好事,慧娘娘没觉得有什么。但慧娘娘不想再抚养一位公了,皎皎与留恒……对我而言都无奈举,往后,且容我清静清静吧。”

她口吻温和,没有半点谴责的意思,却叫皎茵加无地自容。

只见这位少年早慧的公低垂着头,恨不得现在就寻个地缝钻去,呐呐道:“皎茵的不对……”

“你没有什么不对的。”娜仁摇摇头,坚地道:“难不成若我不养,你要一哭二闹三吊,凭着咱们这些分来『逼』迫我抚养公吗?”

皎茵连忙摇头,将头摇得拨浪鼓似的,“皎茵不那等不知好歹人。”

娜仁便莞尔轻笑,“那不就了吗?”

此时正盛夏,阳光炙热,娜仁带着笑的目光落在她身,皎茵觉着这目光温暖极了,胜过漫天暖阳。

娜仁又道:“公也有九、岁了,这个年岁,要给她寻养母有些困难的。”

这实话,公这个年纪,会牢牢记住自己的亲生额娘的,无论哪位宫妃接着来教养她,都需要耗费多的心力,有可能得到的不尽如人意,故而愿意抚养公的嫔妃估计不多。

而且……娜仁想了想,道:“左右公如今也在公所,和你一座院子里前后屋地住着,她又大了,你偶尔看顾她些也就够了,并不需要多费什么心,都有先生、嬷嬷们在呢。若给她找个养母抚养,只怕你又有诸多不放心处,不如放在你眼皮子底下,能够照管两眼,你也能放心。倘若找到了养母……你就能够放心地撒开手再也不管公的事了吗?”

俨然不能的。

皎茵的『性』子有些掌控欲在其中的,看她把分明大她一岁的三阿哥胤祥管理得明明白白就知道了,怎么也不可能对自己看着长大的亲妹妹就此撒手不管。

那到时候,收养了皎贞的嫔妃就难做了,只怕皎贞夹在里头,两头为难。

且在教养皎贞的这件事,她可以说费了不少心思。

因为在思想有与敏嫔背道而驰的地方,她就不希望皎贞受敏嫔影响,活成敏嫔所希望的那样,三从四德、贞静恭顺、以夫为天。

除了教养,皎贞小小年纪在公所里住着,她处处看顾保护。

可以说,在皎贞的成长路,她『操』的心确实不比敏嫔少,甚至会比敏嫔多。

听娜仁这样说,皎茵仿佛猛地被人一棍子打醒了。

可不,她为何非要执着与给公找养母这件事呢?

因为宫里的孩子没有额娘照着,日子不会过得太容易。

但那一般况下啊!

如果她能够立起来,如果她能够被汗阿玛看见,那她便能够护住公。

皎茵轻轻抿唇,了神,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然后郑重地向娜仁行了一礼,道:“您说的有理,多谢您的提点,茵再好好想想。”

她虽如此说着,其实观她目光坚毅,俨然已拿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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