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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

西妮在我背着安维尔出现在盥洗室门口时刚刚醒来,她的尖叫让校长们和魔法部众人意识到了危险,所有人都看见我和安维尔满身鲜血地出现在一个洞口,我跪坐在地上,抱着血肉模糊的安维尔,濒临衰竭。

斯内普拨开慌乱的人群冲到我们面前,我抓着他的手,语序混乱地试图向他解释安维尔的状况:“安维尔、安维尔被蛇怪攻击,眼睛上的伤是刀伤。”

“你……”

“救他!”我在终于得救时神经骤然放松,现在和疯子没有两样,我冲着斯内普嘶吼、这是我第一次朝他大吼,却是为我的无能和懦弱。

然后我仿佛骤然失去脊梁,蜷缩着身体,脑袋磕在石地板上,头疼欲裂。

斯内普快速地检查了一下我,在看到没有明显伤口后立刻转去和庞弗雷夫人一起处理安维尔,我能看见他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来。

安吉娜费力从人群中挣脱出来,死死地抱着满身鲜血的我,她拨开我被血浸湿的额发,捧着我的脸,不住地说:“多洛塔,冷静一点……没事了,我们都在……”

我头晕目眩地抓着她,感受到骨头里熟悉的疼痛在时隔多日后再次发作。

钻心咒的后遗症在此时见缝插针、耀武扬威地为我的崩溃摇旗呐喊,我睁着一双茫然冷漠的眼睛……

此刻生不如死。

这是命运对我的第一场生日馈赠,而我没有想到,它仅仅个是开始。

安维尔被紧急送往了圣芒戈,我则在一片混乱中被收缴魔杖、暂时关押在霍格沃茨医务室,并且不得外出——我身上只有一点小擦伤,所有的血都来自濒临死亡的安维尔。

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也去了圣芒戈,斯内普需要配置从未见过的解药来挽救生命垂危的安维尔。大量的魔法部傲罗看守在医务室门外,甚至连安吉娜都不能和我有所接触,如今的我身上疑点重重,几乎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西妮同样被魔法部部长带去了圣芒戈做检查,安吉娜和伊莎想尽办法给我送来了一些冷的黄油曲奇以及姜茶,在经过层层检查后,黄油曲奇已经碎得不成样子。

我身上全是没有清理的血,而医务室内也没有盥洗处,我只好扛着剧烈的头痛和全然模糊的视线,用洗手池里的冷水草草处理了一下自己。

钻心咒让我的每一根骨头都像是要裂开、扎出皮肤,我的神经已经处在恍惚状态,好像有无数人在我耳朵边大喊,眼前的景色不是黑的就是混杂的。我试图在医务室内找到一点止疼药或者活地狱汤剂,但显然,这里已经被提前收拾过了。

最后我蜷缩在一张狭窄的病床上,黄油曲奇渣和姜茶就放在离我不远的床头柜上,来探望的麦格教授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叹着气离开了这里。

我没被蛇怪逼疯,可是我现在要在钻心咒的后遗症下疼疯了!我在神经错乱中感觉这里不是霍格沃茨的医务室,而是1976年的审判庭监狱,不可饶恕咒就抵在我眉心,目光所及的每一个人都想要我死。

所有人都想杀我,我的尸骨意味着价值连城的财富,意味着妖精留下的宝藏,所有人都撬开我的嘴巴,敲落我的牙齿,逼着我说出赛斯利亚城堡究竟在哪里……赛斯利亚城堡究竟在哪里……说出来,说出来我就解放了,我无需再忍受折磨……死亡不需要勇气,活着才需要。

所有人都想杀我……我在幻觉里看见了年轻的卡卡洛夫,他披着审判庭深黑的柔软长袍,带着冷漠的微笑,像看一只死猫一样看着我。

夕阳终于落山的时候,我跪着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地按着自己的头颅,神情狰狞、目呲欲裂。

我现在没有魔杖了。

谁都可以杀我。

我在剧痛下疯狂地用脑袋撞着床板,撞着墙壁,我能感觉到我的额头破了,流下的血糊住了我的视线,摆在床头柜的曲奇渣和姜茶被我撞翻,撒了一地,满地都是碎裂的白陶瓷。

我鬼使神差地,摸上一片碎瓷片。

巫师没那么脆弱,没那么容易死,但是如果造成失血过多的情况,我说不定可以好好睡一觉……

但我在碎瓷片上摸到了人为的刻痕。我在一瞬间就意识到了那是什么,有人在泡着姜茶的杯子中给我送来了一句话,杯壁被茶水淹没时什么也看不见,但此时姜茶泼洒一地,杯壁上的字迹就可以见得天日。

我颤抖着手,在模糊的视线下拼好了一整个杯子,逐字逐字地阅读这个不知来处的留言……

“十二点,我在最高的塔楼顶层等你。”

落款是“西弗勒斯”。

我无法判断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好像我一瞬间从1976年的审判庭被拉回了霍格沃茨。被碎瓷片割裂的手指不停地流着血,我在血中神情狰狞可怖,已然是一个疯子。

十二点,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我看着重兵把守的、被关上的医务室大门,再次用洗手池里的冷水冲干净了我满脸的血迹。

霍格沃茨的校医务室就在二楼,尽管霍格沃茨第一层层高足有七英尺,但我毫不犹豫地推开了窗户。

这是我今日,做的第二个错误决定。

今夜霍格沃茨全然禁止通行,所有的学生们都被赶回了宿舍,教授们、级长们和傲罗们三三俩俩地接力巡逻,我贴着墙壁,借着夜色躲避人们的视线,轻而迅速溜进了塔楼。事实上我后来再也没有做到过,在这样的剧痛之下、仍能有如此集中的精神和力气。

霍格沃茨最高的一座塔是天文塔,平时是学生们上天文课的地方,现在这里连鬼影都没有。我绕着旋转得厉害的楼梯,麻木地迈动双腿,手上的血迹大概有相当一部分抹在了楼梯扶手上。

在我刚打开天文教授大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那个站在落地窗前的熟悉身影,斯内普背对着我、背对着房门,不知道正透过落地窗看着什么。

我在一霎之间突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心慌,茫然地朝后退了一步。

好像我的直觉在告诉我危险,但我不能理解为何危险,我脑子里的信息无法解析出一个正确的答案,现在它们就像一锅糨糊。

他听见了我后退发出的声音,转向我,对我露出一个笑——他笑着、但有点迟疑说:“多洛塔……到……到我这里来。”

我虚虚地攥了攥手指,表情空白地走向他,我听见我有点恍惚的声音:“你回来了?安维尔脱离危险了吗?他怎么样?魔法部会怎么处理我?”

“别担心,”他朝我微微弯腰,抓着我的肩膀,对我说,“你不需要担心这些。”

我的心跳在这一瞬间近乎停止,心中的不安感膨胀到极点,我睁着一双带血丝的眼睛反问他:“什么不用担心?为什么……”

为什么?

我的话尚没有说完。

他朝我露出一个阴恻恻的,高高在上的胜利笑容,然后按着我的肩膀,推了我一把。

我撞碎了落地窗的玻璃,从塔楼顶的落地窗中,被他推了出去。

我脸上的表情狰狞且茫然,思维近乎停止,我在困惑之中听到呼啸的风声,霍格沃茨灿烂星空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倒映入我的眼中。

为什么?怎么会?我?

我?

我……

我。

我求生的本能在这一刻被发挥到极致,我抓了一把尚未完全碎裂的窗户玻璃,然后贴着墙壁一路往下边滚边摔,撞碎了数不清的檐角与窗台,砖灰、碎石头、碎玻璃劈头盖脸地砸向我,再和我一起坠落下来。

我不是第一次坠落,在勇士选拔的时候我同样从塔楼顶端一跃而下,然后踹碎了控制中心的玻璃,夺得了最后一个勇士名额。

当时我攥着魔杖,铺下数个缓冲魔咒,毫发无损,意气风发。

如今我又是什么鬼样子?

我咬着牙,用鲜血淋漓的、被割裂出白骨的双手去抓一切我能抓到的东西,疯狂地用身体撞击墙壁与窗台,然后在即将坠地时蜷起身体,用全身力气护着脆弱的脖颈和脑袋。

我听见骨骼与石头撞击后粉碎的声音,右臂的骨骼从中断裂,刺出了我的皮肤,血泼洒出来,和肩上背上无数的创口一起,在我身下积蓄成一个小小的、温热的血泊。

我要死了,我清晰地意识到。

我的内脏几乎都要裂成一滩肉泥,骨头裸露在皮肤以外,眼前看不见任何东西,我要死了。

我没有死在审判庭,没有死在德姆斯特朗,没有死在蛇怪的嘴里,我死在此时此刻。

十二点。

霍格沃茨的钟忽然敲响,震碎我仅存的灵魂,我忽然意识到,这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三月七号过去了。

这一天恰好是我的生日。

怎么偏偏是今天,我今天和安吉娜喝着酒拉勾约定,和斯内普说回来我就告诉他一个秘密,今日我本该在祝福声中,收获无上勇气,与扭曲挣扎的自己永远和解。

我从来知道的,死亡并不是什么不平常的事,但不应该是此时此刻——我还没有解开赛斯利亚的谜底,我还没有参与安吉娜以后的人生,我说好要带着斯内普和她私奔,将她交给带着求婚戒指的勇士。

此时此刻,他们又在干什么?

我磕磕绊绊地,咬着牙,循着模糊的记忆,手脚并用地往前爬。我身后是一条长长的血痕,身前是所有我爱的人。

就算浑身骨头粉碎,我只能像虫子一样爬……我也要朝着他们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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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写多少发多少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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