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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2 章 第 452 章

魏陶说香雪魂不守舍已经有些时日,魏陶说近来香雪总是偷偷外出……东方永安一边驭马疾驰,一边听他说起种种自己毫无察觉、深感意外之事。不由暗暗心惊,香雪跟在自己身边,自己竟半点不知,对这个跟随自己已久,视若妹妹的姑娘的确过于疏忽。

“以你之见,约莫从何时开始?”照魏陶的说法,香雪是恋爱了。

“现在想来,当是从七夕探长庆开始。”

东方永安皱眉:“那你为何不早说?”

魏陶委屈:“您不也……”话到嘴边咽下去。东方永安知他的意思,自己还号称别人姐姐呢,不也没发觉,有什么资格怪别人?

“据你猜测,是何方人马?”

魏陶迟疑片刻:“穿着看不出来,但逃不过魏某眼睛。对方有备而来,动作干脆利落、训练有素。其中一人说漏嘴,喊了句‘公子’,如此看来当是知晓那位公子身份,那么对方是何方人马,恐怕就要问其目的为何。要问目的为何,恐怕就要问那位‘公子’是何身份。”

“绕一大圈……那么那位‘公子’到底是何身份?”

魏陶尴尬:“这个在下尚不知。”

东方永安回看他一眼不置可否。魏陶这个人她原先认为只是个去了势的宫廷内侍罢了,给她的印象就是颇有些圆滑,小有些机敏,为人风趣诙谐,与谁都能合得来、与谁都能很快打成一片。很好说话、从不与人红脸,这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为脸皮厚,或者并不过分在意尊严面子。从另一个层面说,即是心胸宽广。对于那些拿他去势打趣的人,他也每每报以诙谐一笑,现在想来如何算不得一个人物?此次香雪被绑,他却能及时回来报信。照他的说法,是因为香雪出门时,他带了一两人暗中跟随,骤见贼人窜出,本欲上前去救,思及对方人多,上去也是白搭,又见对方没有当即伤害两人的意思,于是衡量再三决定回来搬救兵。

一行人循着暗中跟随之人留下的印记从灌木间、草地上飞速掠过。抬头望眼漫天繁星,辨别出方向,东方永安犹疑道:“这个方向……是往新丰城?不对,要更偏东,难道……”虽则心中疑虑,然只一个方向不能说明什么。

眼前之景不停变换,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东方永安感觉自己快要飞起来,红枣撒开蹄子非寻常马匹能够相比,最终她在一段岔路口截住绑匪。

虽则只有她与链鬼两人——其他人因马匹原因落后一大截——却丝毫不见慌张,面对发现只有两人拦住去路顿时气焰大盛的绑匪,她甚至没有下马的意思:“阿鬼好好揍他们,让他们知道赶绑老娘的人是什么下场。”链鬼一听顿时龇牙咧嘴,满心欢喜跳下马,解开链子舞得哗啦响,“对了,别打死。”一脸兴奋的人撇撇嘴似很是委屈,随即听见对方的吼叫又亢奋起来。

待魏陶一行赶到,绑匪们已经横七竖八躺在地上,个个鼻青脸肿。妄图自尽的也已被卸了胳膊,烂泥似的倒卧在草丛里,对着滚落不远处的毒药丸干瞪眼。

东方永安冷冷丢下一句:“带回去好好问。”便带着被吓得花容失色、哭得梨花带雨的香雪与她的小情郎回去。

回到太守府,关上门,东方永安扯下面罩,直直看着坐在对面低眉垂目默不作声的香雪:“小丫头谈恋爱了嘛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原本我也不是非要过问。不过既然发生这种事,既然你叫我一声姐。”她在姐字上加重语气,“是不是该说点什么?”香雪羞红了脸依然不作声。“也罢,这声姐我担不起,自也没资格对你指手画脚,明日我还是送你回西山,或者你要去别的什么地方……”

“不不,姐你不要送我走,我说。”她咬着嘴唇,将对方是何人、两人如何相识细细说来,说罢又垂下头去绞着手局促不安的样子,“我知道女孩子家应该矜持,不应该没脸没皮与人私会,但是我发誓我们没有逾矩。”东方永安噗嗤一笑:“你以为我是责怪你有心上人了,想见心上人吗?香雪听着,在恋爱这事上,你们并没有错,没什么好责怪。喜欢的人自然就要去见,这也没什么可害羞与自责的。我是怪你丝毫不虑及自身安危,目下形势有点复杂,你不是不知晓。就算你不想告诉我,也该告诉你安陵姐,好让她照应着点,不至如今日差点被人掳走。”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只是,说不出口。”

“你说那孩子是长庆郡太守公子?”香雪说出来时,不得不说她很是惊讶。

“我也是后来才知晓。”香雪又忐忑起来,“我是不是不应该,毕竟安字军与长庆军迟早……”

“两军的事与你两何干?”东方永安安慰她,“只是他知晓你是……”

不等她说完香雪急切摇头:“不知,他不知晓我跟姐姐的关系。我只告诉他,我是安字军伤兵营的一名医助。我们在一起时很少,很少谈及那些。他带好吃的给我,告诉我长庆有哪些好吃、好玩的地方,我就边吃边听他说。他比我有见识,能说会道。”

东方永安笑:“别小瞧自己,你也是我们安字军里最能说的。”这丫头还不算太笨,她心想,没傻愣愣和盘托出。

“姐,你又笑话我。”

“好了,你今日受了惊吓早点休息,明日去看看你的小郎君,我可不希望他对安字军有什么误解,被吓出个好歹就不好了。”

香雪离去前犹犹豫豫:“姐打算如何处置?”

东方永安知她所忧:“放心吧,长庆郡的公子金贵着呢。”

她走后,东方永安让安陵找来程放与梁悬河。

“事情便是这样,你们说说有何看法?”

梁悬河道:“抓回来的那几个匪贼我亲自问了。目下所知:第一,他们是道上专事绑票的,的确训练有素,但非属台面上几股势力;第二,他们上一层乃是一名佝偻驼背、面容丑陋之人,看不出贵贱,亦不确定是否真容以及是否直接与事主联络;第三,他们的确知晓所绑之人身份,对方叮嘱过勿伤及性命;第四,交人地定在丰府郡与晓光郡交界的水瑶县。”

东方永安叩着书案道:“第三点与第四点合起来看,有些意思。”略一思忖,“两种情况,一,绑匪听命于李璜军,此举是为了要挟长庆郡或者挑拨长庆军与安字军;二,此举为李秀军所为,目的嘛……”

程放接道:“若为李秀军所为,这其中意味就耐人寻味了。”

“你们以为是前者还是后者?”梁悬河问。

东方永安笑:“我想若是李璜军,绑了人没必要冒险跑李秀的地盘去,即便嫁祸也应该丢到咱们的地盘来。”程放点头。她目光一闪:“我有些时日没去拜访贾先生了,程叔给我备两坛好酒,希望贾先生高兴了能与我多聊些趣味的事。”

“没问题。”

翌日她便登上篷车往城南贾嘉的住处去。贾嘉虽然留在了安字军,却不想过于靠近安字军,东方永安便交代端木宣文为他寻觅一处可心的住处。端木宣文原想将他安置在一处被下了狱的豪绅住处,报上来后被东方永安否决,后又寻了几处都不甚满意,于是东方永安亲自踏勘,选定城南人烟稀少处一座废弃宅院。让人稍加修葺便成了前临清碧小湖,后靠清幽松林的绝佳住处。此地妙就妙在,非是毫无起伏的枯燥平地,后方松林呈由南向北渐次抬升的地势,由一方碎石铺成别有韵致的台阶拾掇而上,上有一座茅草铺就的小竹亭,坐在其中正可将下方青翠衬着一汪柔亮的美景尽收眼底。东方永安自信贾嘉会满意,而贾嘉也的确欣然住下了。

之后东方永安时常带好茶好酒来看他,与他说一说安字军最新进展。次数多了,贾嘉便察觉出她的身份,她索性去除伪装。贾嘉先是大为惊讶,而后摇头苦笑,最后复归豁达,一拱手道:“我军之败,原不在将军是男是女,是某狭隘了。”

在小竹几边坐定,倒上两小盏酒,东方永安端起酒盏送到鼻子下轻嗅两下啧啧道:“程叔说是好酒,不过先生知晓,我对酒无甚品究,只能闻到些许香味,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所以只这一盏佐谈,其余就不再糟蹋了。”

“你倒是实诚。今日来想谈什么?”

东方永安嘿笑:“不急,先生请先一饮此酒,看合不合意?”

“不合意你会就此告辞留我清静吗?”

“先生说笑,不合意自然是换一坛来。”不过从贾嘉饮后眼睛一亮,她便知今日的话题可以和气地进行下去了。贾嘉这个人吧,不好财不好色不恋栈权威不执著声誉,入了安字军周身越发弥漫一股淡漠推拒的味道。但人活着他总得有一两件心头好,否则早就修仙成佛去了。贾嘉的爱好不算特别,便是一个酒字,只不过别瞧他一副文士模样,最好的偏是辛辣烈酒,越够劲越好,三杯倒最好。虽说好酒,他却是东方永安见过自制力最强、酒品最好的。不该喝时、不能喝时绝不喝,不想搭话时也不喝。

他既喝了便是今日尚有闲谈的兴致。

“你记得我说过的话吧?”

“不敢忘记。”东方永安再给他倒一盏:“今日来当真闲谈而已。”

“将军还是挑明话题,毕竟这个时候你应该没时间在我这儿天南海北。”

“怎么没有时间,乌浅不是还没回军嘛。”她揶揄道,“别无其他,我只是对过去的事有点好奇罢了。”

“过去的事?”

“李璜军起兵之初不过联合三郡,李秀军完全有机会扑灭这把小火苗,为何错失了良机?你我皆知,安字军能够发展起来,是因为李璜军与李秀军互相咬住了。就实而言,李璜军当初并没有此般幸运,除了李秀轻忽以外,还有没有其他趣味的原因呢?您看,我没骗您吧?我就只是来听故事的。”

贾嘉轻笑:“呵,乌浅回军的问题还未解决,你就将心思动到李秀军头上去了?”

“不知这一坛酒能不能换先生一个故事?”

贾嘉手指摩挲盏沿:“还真有那么一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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