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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9 章 第 489 章

“她不让你出来玩你就不敢出来吗?”

“你也太没用了吧。”

“朋友,笑死人,我看你是统领身边一条狗。”

“成天挂着链子像个傻子。”

“装模作样没多少本事吧?连个女人的话都不敢违背。”

“你为什么那么听个女人的话?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嘿嘿,女人能给什么‘好处’,她给过不少人‘好处’吧,要不然怎么都那么听话?”

“表面上一本正经,我看背地里跟军妓没两样。”

“那些有本事的女人,哪个不是靠……”

……

“胡说,胡说!不准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他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开始他明明只是想偷偷溜出来玩一下,以及证明自己不是不敢偷出来玩的小狗。老大叮嘱过,没有人陪同不可以单独出门,不可以离开魏陶的视线,他不明白,老大说外头坏人很多,他就相信了。但是那人都那么说了,说自己是因为没本事才躲着不敢出来见人,他几时不敢见人了?思量着就偷出来玩一次不会有问题的,顶多被老大责骂一下。

可是那人骗自己,根本不好玩,他们为什么要围着自己嘲笑?他的样子很奇怪吗?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啊。说他是唬人的?他跟他们比划了,还不相信自己有多厉害吗?有人更加过分,笑他就罢了,为什么要去嘲笑老大?为什么要说她坏话?欺负链鬼可以,欺负老大不可以!他感觉很生气很生气,应该要教训教训那些满嘴喷粪的人,想就这么做了。

他记得自己蹭地一下跳起来,解开了链子,然后,然后……他就不记得了。哦,他想起来老大说过,没她允许不可以解开链子,但是他们太可恶,他只是小小地教训一下,小小地……

后来,他终于快乐起来,快乐得忘乎所以。

东方永安赶来的时候,满地的血腥与空中浓厚的血气,让她整个人僵硬住,如果有面镜子,她就能看见自己脸色惨白得与死人无异,她已经记不得多久了,多久自己没有被如此骇到。营地中央链鬼仍在飞快地舞动铁链,嘶声咆哮着,脸上露出疯狂而诡异的笑,身上的溅满鲜血,衣衫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发丝黏成一缕缕,往下滴着血,整个人就好像在血缸里浸泡过,而他兀自兴奋地寻找下一个对手。躲过死厄的士卒个个吓得魂飞魄散,手持枪矛远远地挤挨在一处,甚至有被链鬼目光扫到者很不争气地跌坐在地,身下立时湿了一大片。

“啊,你们在这里,我找到了。”链鬼咯咯笑着逼过去,手中铁链发出来自地狱的声音,“来嘛,来陪链鬼玩。”

“铁鱼,秦风!”东方永安大喝,她听出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让他停下来!”话音落,两道身影急速飞出,对付链鬼,两人已有经验,当下一个正面硬攻,凭借力大无比的优势缠住链鬼铁链,秦风则身如灵蛇,寻隙近身,这一次他没有手下留情,以肉眼无法辨识的速度不断攻击链鬼的手肘与小腿肚,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痕,直至他松手放开铁链,直至他站立不住,一待他半跪在地,铁鱼扯动链子立即将他团团困锁住。

“啪”一声,链鬼抬头时,东方永安的戒尺已到。

一遍又一遍,不知是恼怒还是难过,东方永安不停抽打那颗乱糟糟的脑袋,即便他的眼神回复清明,即便他怯懦懦地喊“老大”也没有停下,直到血浸染了浅色的戒尺,直到那颗脑袋耷拉下去,脸上血肉模糊。

链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牢笼中,两手被铁链吊起,自己的链子反而不知所踪。对这些他倒不很在意,只是牢笼外一声不吭、脸色铁青坐着的老大让他有些不安,自己是不是又惹老大生气了?这样想着,他忐忑道:“老大,链鬼,犯下大错了?”东方永安不应声,他急道,“老大,你别不理我,我知道错了,链鬼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老大不让我出去玩,我就不出去,老大不让打架,我就不打架好不好?”

东方永安抬起头来,却让他吓了一跳,他还没见过老大这个样子,哪怕第一次见面,在极乐场的对战台上,他差点将她打死,她也没这样,哭过。说起来,还是老大耐打,那些小兵也太无用了,那么多人一起围上来竟都不能让他感受极致的快乐。哎,现在不是想快乐的时候,老大生气了,会不会不要自己?他赶忙道:“老大,你别哭,链鬼以后一定乖乖听话,要是再犯错,就让,就让臭猫打死我。”东方永安走过来,链鬼奇道:“老大,你笑了,又哭又笑像个傻子。”

东方永安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好,我不生气,也不哭,我知道是有人刺激你,我知道是我没把你看好……”说着又哽咽起来,“以后不会了,链鬼以后都会乖乖的是不是?”链鬼乖巧点头,扯动头上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她轻轻抚过他脑袋上的伤口:“老大以后再也不这样打你了好不好?”

“好啊好啊。”肚子咕噜想起来,链鬼委屈道,“老大,链鬼饿了。”

“来人,拿些吃的。”铁鱼亲自拿了十张饼、一只烤羊腿,两只烧鸡过来,两人倚在牢笼边静静看笼子里的人狼吞虎咽。末了,东方永安再也忍不住,抹着泪走出去。

屋外,魏陶自知有罪,跪在地上听候发落,东方永安一脚将他踹翻,抽出腰间的剑,连着剑鞘抽打上去,打到最后一把丢开剑,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掩面痛哭。?

“我只是眨了一下眼,怎么也没想到……”

“要不你杀了我吧。”

“你闭嘴!”东方永安吼道。杀了他有什么用?杀了他就能回到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杀了他那些死了的人就能复生?还是杀了他链鬼就没有犯下大错?

她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链鬼心性纯粹,才让他成为了最锋利的那把剑,可是这把剑,若不留神,会伤人伤己。若是针对她也罢了,可是死亡的手伸向了那些同样与她出生入死、安字军的兄弟们。换做其他事,她都可以原谅,她相信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没有跨越不了的困难。可现在,她要怎么办?她应该去问谁?她连个询问的人都没有!

“你罚我吧!”魏陶跪在地上,低眉垂首。

“罚你?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她爬起来照着他的肩颈又是一拳将他再次打倒在地,“我小心翼翼防备着,不让他伤到别人,也不让他伤到自己。”她将他限制在远离其他人的小院子里,叮嘱他不可以出去,让人寸步不离守着他,“为的是什么?”她嘶声大吼,“就是不想有这么一天!安字军的兄弟们不该枉死。可他!”她回身指着屋内,“他多少次为我生死相搏,多少次为我血战不退,他一直很听话的你知不知道?你知道我有多想护好他!可是……是你!不,是我,是我自己的错……”她踉跄着走开,“我,再也护不了他了。”声音凄凉悲哀,令魏陶心中也为之一颤。

这场杀戮事件在营中引起轩然大波,群情激愤,死了很多兄弟的千夫长领着本营剩下的士兵整日整夜列在中军大帐前,其他营将士也前来相助,他们不吃不喝,不退不睡,只等一个答复,只讨一个公道。

大帐内诸将齐聚,梁悬河来回踱步,眉头紧皱,脸色凝重不亚于东方永安:“雪上加霜!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分崩离析,旦夕之间!”众人默然不语,皆知他说得毫不夸张。前有孟岭、南阳,后有朝廷军,三方虎视眈眈,值此之际,却发生如此骇人听闻之事,造成内部动荡。原本团结一致,尚不能轻易化解目下局面,若再遇军心涣散,后果不堪设想。“安字军士兵不能枉死,不论活着的还是死去的必得给大家伙一个交代,所以,链鬼不能留!”帐中气氛顿时肃杀。

“可是……”有人想说什么,随即抿着嘴,因为不论何种原因何种说辞在那么多条人命面前都显得苍白。

梁悬河还是替他将话说出来:“你我都知道此局乃有心人所设,可事已至此,不杀链鬼无以平众怒,无以慰亡魂,无以保住安字军。诸位再想想,当此之时,若安字军溃散,会发生什么?安字军已不仅仅是安字军自己。”

“若此时安字军溃散,西面孟岭将突破西宁郡,继而闻松郡,由西面深入大辰。他们惯于烧杀抢掠,所过之处将寸草不生,城池尽成废墟,良田尽化焦土。”端木宣文淡淡说来,声音平稳,却自渗着一股凉意,“大辰立国之初的西祸将再现。”

“不止如此。”梁悬河补充,“南面,南阳将越江而进,失去了安字军这个屏障,利州、丹州还是烟州能挡住南阳大军?西南两面一乱,中原自顾不暇,北面草原、其罗是否还会如此平静?所以安字军,决不能乱!”他面色肃杀,朝东方永安一拱手,“您还记得,安字军是大辰南部屏障,安字军必要成为大辰坚不可摧的守护者吗?”他字句铿锵、声调激昂,“梁悬河,请诛链鬼!”

“请诛链鬼!”除了铁鱼、秦风几人未开口,其余人皆起身请命。

帐外也响起震天动地的齐声叫喊,一遍又一遍震动东方永安耳膜。

“请诛链鬼!以慰亡灵!”

“请诛链鬼!以慰亡灵!”

东方永安走出大帐,望着帐前整齐的列队,火把下一张张脸孔上满是悲愤与决心。风刮起来,尘土夹杂着树叶乱飞乱舞,和着狼嚎鬼泣似的风声,火盆发出躁动不安的噼啪。良久,也许有一辈子那么长,东方永安终于开口:“链鬼暂锁于牢笼中,但是诸位放心,我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人群顿时沸腾,失了部属的千夫长大声问:“何样的交代?统领若不徇私,有何不能明说?”

东方永安不答,气发胸腔,高声道:“一路走来,生死与共,我只问,这一次,你们信不信我?”

整个队列沉默了,最后还是千夫长道:“好,我们信安字军统领!”“安字军统领”五字说得犹为铿锵有力,仿佛在提醒她,她首先是安字军的统领。

“好,半个月自见分晓。”

那之后,东方永安一面派人去催过江查探的水獭部,一面遣人带着自己的印信去玄牝湖见负责玄牝湖舰队的鲁有。同时发出军令,调集长庆与闻松大军往西集结,而己军亦整装待发。一切准备好,只等一个人的消息,水獭的消息。

天无绝人之路,总算水獭传回消息:南阳舰队停在万江,并未继续进发。只这一句便已足够,梁悬河搓手高兴道:“这说明,南阳方面有余地,他们在等待。”等待什么?自然是安字军主动谈判。

念及西宁城危急,东方永安立即向南阳发出会面请求,得到回应后,以梁悬河为代表的谈判队伍当即动身。临去前,东方永安与梁悬河单独谈了谈:“此去有风险,南阳虽应了会面,我们却仍不清楚其真正的企图。”

“我明白。”

“若能以利稳住南阳自然最好,若不能……但有异常,水獭会接应你们回返。”

“此去,我定给安字军争取足够的时间。”

东方永安点头:“靠你们了。”

梁悬河方出帐又返回来,交给东方永安一枚玉佩:“如若……我是说万一,梁某无法归来,就将玉佩挂在蜂巢城最中央那颗千年古松上。往后的岁月,自有人陪你走下去。”

东方永安紧握着玉佩,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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