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周奇奇结舌。
“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一个人跑那么前面？我不是要去拿轮椅吗？”贺望茵斜眼看着周奇奇，“你真是聪明伶俐呀。”
周奇奇一张脸都红透了。
“我……”
“你妈妈关心自己投资的剧的男一，有问题吗？李禹溪的事情你也知道，这剧差点就流拍了，设备场地人员都就位了，别说流拍，推迟一天的费用是多少？奇奇，别中了别人的离间计。”
周奇奇这下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茵茵姐，对不起……我总是给大家添麻烦……”
“好了好了，这也不怪你，换我要我妈突然给我找个爸，我也要跳脚的。”贺望茵安慰周奇奇，“你去安慰一下你妈妈，她刚刚很担心你呢。”
周奇奇愈发觉得丢人了，原来所有人都看得出她不对劲。
难怪桑涵翊用那种眼神看她。
大概觉得她就是个神经病吧。
周奇奇去找周姐“坦白”了，贺望茵顺手从化妆台上拿了一盒面霜，找了一瓶人工泪液，找桑涵翊。
桑涵翊还坐在洗手间外面，手里抓着毛巾，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拿去滴一点，可以缓解不适。”贺望茵把泪液递给他。
这孩子也是实惨了。
被黑粉喷了高浓度辣椒水，身边别说没个小助理，就连剧组的工作人员也对他不闻不问。
但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如果不是情况紧急，周姐和她双双拍板签下了他，恐怕导演也是不想用他的吧？
哪怕后来导演也承认他是一个有灵气有悟性的苗子，但也不代表他在导演及剧组心中的份量会有所变化。
或许所有剧组的人心里都有个共识，那就是桑涵翊接到这部剧完全是运气，拍完之后他翻红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没人愿意把精力押到一个成功率极低的未知上面。
桑涵翊的目光落在贺望茵的手上，她另一只手，还拿着一瓶面霜，他突然抬起红红的眼望着她，“为什么是我？”
“嗯？”贺望茵扬了一下眉。
“你们还有机会签下别人吧，别说档期的问题，锦娱有的是有档期的其他艺人。就算不用陈霄，也可以用别人。所以，为什么是我？”
他看着贺望茵,眼神复杂到她一时读不懂。
“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换一个人，可能会被他此刻的神色唬住，然而贺小姐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非但没有被他震住，反而神情愈发淡然。
于是，她看到桑涵翊有些攻击性的眼神弱了下去，最后他习惯性地垂下了眼。
“不知道……”他从贺望茵手里拿走了泪液，自己给自己滴了起来。
贺望茵把面霜放在了他的身旁，“擦一下，今天你就不用拍摄了。我让剧组把其他景取了，你先休息一天。”
桑涵翊不知道有没有听她说话，很久才回复两个字，“谢谢。”
“剧组，对我有很多意见吧？”
就在贺望茵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贺望茵回头，看到他似乎想要抬头看她，但最终犹豫几次，还是又低下头，“因为我导致摄影棚被投垃圾，剧务食物中毒，然后……进度也受到拖累。”
贺望茵嘴唇动了动，神情平淡而清冷，“没有你，整部剧都没办法拍下去。至于你受到的这些，其他艺人也经常经历，有黑才有红，最惨的是无人问津，这个你应该深有体会。”
她走到门口，顿了顿，又叮嘱了一句，“有好作品才是关键。”
警察那边已经审问出了结果，女孩是李禹溪的粉丝，因为打探到桑涵翊在这里拍戏，所以网购了防熊喷雾，只是想要“教训”一下他。
而中午的盒饭投毒事件，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此时此刻她听说还要去警察局做笔录，吓得脸色发白，瑟瑟发抖。
鉴于桑涵翊目前并没有受到严重伤害，所以警察多半是采取批评教育，但整件事，却是不可能不传出去。
“昨天的垃圾和今天的食物中毒，再加上刚刚女孩子的喷雾，足够我们反击了。”贺望茵看向周姐。
差不多的视频他们都收集了起来，相信一个热搜，就能让李禹溪失去路人缘。
然而周姐这边的动作还没开始，李禹溪竟然就率先发表申明，强烈谴责自己粉丝的过激行为，呼吁粉丝们理智追星，并且真诚地像梦影流丹的网剧剧组道歉，表态以后一定会严格约束粉丝的行为。
这样一来，虽然大家都觉得李禹溪的粉丝行为过分，但觉得正主三观和态度端正，也并不是不可原谅。
甚至有不少自媒体还盛赞李禹溪有偶像担当，是正能量的流量。
“比起王湘湘，王沄很擅长占据道德制高点。”周姐对贺望茵说道，“这两年她就喜欢用这种手段，先作恶，再表态，让你吃哑巴亏。”
“看样子，王湘湘的死亡，对她的刺激挺大的。”贺望茵嗤笑，“那现在李禹溪的粉丝们公开道歉了吗？”
“还道歉呢，”周姐冷笑一声，“她们还到剧组这边来留言，让桑涵翊和剧组大度点，不要给脸不要脸。”
“她们这样说了？”贺望茵也差点笑了。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道德绑架那套你懂的，我都道歉了，你就必须原谅我，否则你就是心胸狭隘，再说了，你不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吗？”周姐说着都要翻白眼了。
“我懂，”贺望茵给周姐捏了捏肩膀，“那就辛苦姐姐你啦，和他们打一下口水仗。”
现如今道德绑架也是一个撕点，搞营销的都知道怎么用。
“贺妖精你说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那个私生女按在地上捶？”周姐发出灵魂之问，“她简直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
贺望茵眼色微深，“应该，很快了……”
回到钱家的时候，萌萌刚刚结束今天的家教课，“妈咪妈咪，”她扑过来抱住贺望茵的腿，“你说明天要带萌萌去买新衣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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