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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愁肠百结

看完了信,云姝捏着那张薄薄的白娟,半晌无语,洛轻尘应该是后悔了的吧——后悔把情情爱爱当做了生命的全部,后悔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教主之位断了自己的退路,后悔没有看清楚男人心中除了情爱还有地位和面子等诸多顾虑,后悔明明是天之骄女却活成了卑微与苟且的样子,后悔本可以光明磊落、傲视群雄最后却不得不在尺寸见方的内院玩弄着见不得光的阴私之计。

所以才会没有了求生的意志,所谓的走火入魔也不过是心如死灰之下寻求的解脱;所以才会在临终之前谆谆教诲她唯一的女儿要自立自强,不要把一生的幸福寄托在他人身上,活成她那般毫无尊严的样子。

却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女儿早已被亲生父亲算计着香消玉殒了,而这算计却又恰恰是为了给她复仇,她若是泉下有知,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云姝从洛轻尘对整件事情的描述看出当年的她曾是一个枉顾世俗礼仪、离经叛道的少女,行事但随心意,身处高位却没有防人之心——不是没有城府手段,而是明明看的透撤却又因太过肆意而有所疏忽,又生的目下无尘的性子,有了误会不屑于去找原因、去解释,这些都算是她悲剧的缘由吧。

而云鹤呢,又是怎样的性子?偏执?狂躁?亦或武断?那些年,在他身上,又发生了些什么?

可惜洛轻尘激怒之下没有追问,如今却是不得而知了。

然而从这封手书来看,却也基本可以确定假扮祁剑蝶的就是云鹤了。只不知真正的祁剑蝶去了哪里?是云鹤查明了当年的真相,已经将她杀害了吗?

然后云鹤把他和洛轻尘悲剧的源头归结为芳华教和云琴的横刀夺爱,才会想要处心积虑的毁了这两大门派。

可是这一场爱情的悲剧真的是前任教主横加阻挠的错吗?可若不是她的错,那错的是云琴吗?而云琴也不过是面对着如花美眷生了些正常男子都会生出的心思,却先是被阴谋算计、之又被疯狂报复,怎么说也不该为这场悲剧承担后果啊!

云姝惊讶于到了此刻自己居然还能这么冷静的分析孰是孰非,转而又想道:如果这就是芳华教分崩离析的缘由,自己把这来龙去脉告知欧阳榕,揭露祁剑蝶的阴谋,是不是可以减轻些云鹤假扮祁剑蝶搅乱芳华教的罪过呢?

思及此,她不由自嘲一笑——为自己此时此刻竟然还在想着自己的后路如何走而发笑,也为自己的冷血无情而自嘲——难道知道了“生身父母”悲剧的一生,就没有一点儿难过吗?

说不难过是假的——许是这身体还残留着些许对父母的孺慕之情吧,她心中总有一丝淡淡的愁绪挥之不去;然而却也没有预料中的那般难过——许是如方才所想,这封遗书多少给了些她能继续留在芳华教的希望吧。

奶娘一直在一旁担忧的看着云姝,此时见她又是哭又是笑的,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云姝回过神来,却见白娟上新添了几团晕开的墨迹,这才发现自己竟已是泪流满面——她心中还在纠结会不会难过,却不知原来身体早已做出了最真实的反应。

云姝无声的哽咽着,徒劳的擦着愈发汹涌的泪水,嘴角却绽开了一个堪称明媚的笑容——“云姝”的存在不是一个错误,也不是他们的累赘,娘她只是太累了,才不得已丢下了自己。

这样的认知真好,在这一刻,她心中积蓄已久的关于“云姝”身世的执念终于烟消云散,她终于与云姝合二为一了——她即是“云姝”,“云姝”也就是她。

云姝在心底暗暗发誓:“娘亲,女儿一定会谨记您的教诲,和您的女儿一起活下去,活出本该属于您的风采!”

她缓缓摇头,微微垂首,轻轻抚平了捏在手心里揉成了团的白娟,细心的折叠整齐,珍而重之的收好。

良久,远处隐隐有更鼓声传来,映衬的这一方夜色更显静谧,云姝渐渐止了泪水,揉了揉哭得通红的眼睛,轻声道:“妈妈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突然得知父母的消息,有些难过。”

奶娘帮她理了理鬓边乱发,目光柔和的望着她,温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奴一直吃斋念佛,就是想求菩萨保佑小姐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啊。”

云姝望着老人家朴实的面庞上自然流露出的殷殷关切之意,眼眶又有些酸涩,是何等忠诚的信念才能支撑着她这么多年如一日的忍受着白眼和煎熬,默默的守护着自己啊!

云姝轻柔的拭去她眼角浑浊的泪珠儿,柔声道:“多谢妈妈,这些年您受苦了!”

昏黄的灯光下,奶娘沧桑的脸上浮现出欣慰中带着羞赧的笑容,爽朗的笑道:“没事,没事,老奴皮糙肉厚、没羞没臊的,早就习惯了!”

云姝终于忍不住再次泪流成河,哽咽着叫了一声“妈妈”就再也说不下去了。是啊,对着这样一位为了完成娘亲遗愿而忍辱求全的老人家,任何感激的话语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啊!

云姝思索了一会儿,迟疑道:“妈妈,如今父亲容不下你们母子,我本应带着你们离开山庄。可我现在虽然做了教主,但是地位并不稳固,以后可能还会发生不可预料的变故。若是日后我失了势,恐怕难免受那颠沛流离之苦。妈妈已经年迈,不如趁现在我还能做主,找个安静的地方,我帮你们母子置办些宅院田产,再买两房忠厚老实的下人,服侍着你安度晚年,不知你意下如何?”

奶娘闻言不由露出担忧的神情,忧心忡忡的问道:“小姐以后还会有危险吗?老奴看着您那些属下对您十分维护,还以为您总算苦尽甘来、身份地位总能跟掌门平起平坐了呢,这才把姨娘的遗书拿了出来。”

她停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是姨娘的死有蹊跷?她老人家是不是要您给她报仇?您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她问完见云姝并没有回应,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足了勇气劝道:“虽然说死者为大,姨娘的遗愿本没有老奴插嘴的份儿。可老奴还是觉得您应该先顾着自己的安危。老奴不懂那许多大道理,只知道人活着最重要,若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云姝感受到奶娘的担忧,忙安慰她道:“娘并没有让我为她报仇,只是告诫我不要像她一般,妈妈不用担心,我也不会冲动行事的。”

奶娘又露出那种欣慰中带着羞赧的笑容,道:“是老奴想差了,姨娘对小姐那么好,怎么会舍得让小姐有危险呢?一定是想着让小姐平平安安的生活呢。”

云姝笑道:“是啊,所以妈妈不用担心了,就按照我的提议安享晚年吧。”

奶娘敛了笑容,喃喃道:“老奴原想能为小姐守着院子,也算是能留个念想,没想到掌门终究还是容不下老奴啊。”

云姝安慰道:“山庄是万万不能回去的了,而且妈妈你们安顿了下来,也可作为我的一个退路,若是哪天我混不下去了,也可有个容身之所,所以妈妈即便是为了我,也该答应才是。”

奶娘嗔怪道:“小姐一个女孩儿家,说什么混不混的!”又叹道:“老奴知道小姐是为老奴好,既然这样能让小姐安心,老奴就听小姐的了。”

云姝心中一松,笑道:“那我明日就吩咐人先去置办宅子,准备好后妈妈和兄长就先搬过去吧。”

奶娘点头应是,叮嘱云姝早些休息,自己悄悄退了出去。

云姝叫了守在外面的白金进来,简要说了一下奶娘的身份和自己的安排,吩咐白金明日安排人去办。

白金看着眼前姿容清丽的少女,见她虽然笔挺的坐着,身姿端庄优雅,只是肿的像核桃似的双眼和抓着扶手的双手上那暴起的青筋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心知她必然不止是认了奶娘这么简单,却贴心的没有追问。

而是神情愈发恭敬的起身,像是要保证什么似的,语气肃然的说道:“属下遵命!教主,请您放心,以后不论您做什么决定,咱们白金司都会一体追随!”

云姝木然的点头,看着白金退了出去,房门合上的瞬间,才自嘲一笑,暗道:“我何德何能,换你如此忠心?待云鹤身份真相大白之日,我还有何容身之处?”

她步履蹒跚的走到内室,蜷着身子缩在床帐之中,想梳理一下整件事情的始末,脑中却如万马奔腾、惊雷滚滚,毫无头绪。

她就这样呆呆的坐着,看着窗外冰轮西坠,掩去了最后一丝月光,仿佛也掩去了她最后的希望之光,堕入了黎明前最浓稠的夜色中。

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啾啾的虫鸣声,想着来到这个时空短短几个月发生的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不由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一直到天色又微微发亮,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却也只睡了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就再次被噩梦惊醒,离奇的梦境虽然短暂却又清晰无比,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在梦里,她真的变成了那个小小的少女云姝,而祁剑蝶果然便是云鹤所扮。为了给洛轻尘报仇,他再次丧心病狂的设下毒计,致使整个成都府血流成河,那凄惨的场景犹如人间炼狱。

——而在那之后不久,他的身份和诡计也突然曝光于大庭广众之下,一时犹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而他也果然是楚忆风寻找了多年的死敌,真相大白之际,楚忆风犹如天神临凡,欲将其斩于剑下,而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替他挡了一剑,长剑穿胸而过时她陡然惊醒……

云姝轻抚着还残留着梦境中彻肤之痛的胸口,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暗自想着:

——大道无形,却又无处不在,看来自己即便只是一缕亡魂借用了原主身体,也摆脱不了这最为天然的父女亲情。自己既然受了他的生身之恩,便再也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枉顾他的生死,摆脱这早已注定的牵绊。

——只是真相就在眼前了,自己人微言轻,在这个时空毫无根基,又有什么办法能阻止真相大白于天下呢?

——何况自己还答应了楚忆风要帮他调查祁剑蝶的真实身份。为此他甚至不惜冒着被天下人嘲笑的风险,不止不追究自己的冒犯饶了自己不死,还尽心尽力的指导帮助自己。如今自己找到的证据足以支撑祁剑蝶和无影在那场谈话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了,若是再继续隐瞒他,不止自己于心不忍、愧疚不已,恐怕就连老天都不会答应的吧!

她心中百转千回,怔忡惊悸的盯着窗外缓缓变亮的天光,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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