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抵死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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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放，怎么都不放。”羽之凝嘟着嘴，十分不满凌越的冷淡态度。她心心念念的恋人啊，怎么又变成了冰山大人？羽之凝看他满身尘灰，一脸憔悴，眼睛里俱是血丝，心疼得无以复加。她伸手想抚摸他的脸，他把头别开，羽之凝心一横，用力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吻了上去。她堪堪触到他的唇，他就立时将她推开，沉声道：“唐夫人，请自重！”

“大人，我们久别重逢，你为何不愿与我亲近，还要口口声声叫我唐夫人？究竟我是谁的夫人了？”

“你两年多前已经和唐竹风成婚了，你亲自给我的喜柬，难道都失忆忘了不成？”

羽之凝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张大嘴道：“大人，你莫不是出现幻觉了？我成婚，送喜柬，这么大的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凌越看她表情，绝不像是玩笑，他忽的心里一动，难道真是一场骗局？他不知多少次梦到羽之凝回来，笑着跟他说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重拾旧爱、与君决绝，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骗他的。然而每一次梦醒时分，佳人不在，只剩下无边黑暗，和荒凉孤寂。一次次午夜梦回，一次次失望神伤，他不敢再幻想，因为他实在伤不起了。

羽之凝拉他坐下，让他先说说“唐夫人”的来历。凌越便从收到猎鹰传信开始，当说到最后看见她在小船上，羽之凝一拍手：“我知道了，那天船上的女子确实是我，只不过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而芦苇丛里说话的女子，绝不是我！”

此话如同炸雷，饶是凌越这样一向刚硬的性子，也被炸得魂魄皆惊，心跳骤然停了好几拍。因为对他而言，原本以为再难相见的人，毫无预兆地异地重逢，已经令他内心地震了好几日；而羽之凝此刻说的话，意味着原本不抱任何希望的事情，突然间柳暗花明……他强自按捺着内心的波澜，仔细回想了片刻才道：“是我大意了，这女子从始至终躲在芦苇丛里不肯相见，想必就是为了冒充你，让我相信你已决定离我而去。我却不防，竟然轻信了她的话。”凌越心里懊恼自己着了他人的道，未能识破骗局；却又暗喜，如此说来，那女子说的，根本不是羽之凝的意思。那羽之凝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想问，又有些不敢问。他怕这一次，听到本尊亲口说出的话，若依旧不是他心里所期待的，那岂不是伤疤被掀开来再被深剜一次？羽之凝看着他欲语还休的样子，有些好笑。这位果敢冷峻、谋算过人的大人，居然也有这样踌躇小囧的时候呢！可是转瞬间，她又心酸不已，如此煎熬的两年，他的日子难以想象，实在是苦了大人。

羽之凝不说话，不解释，盯着他看了半晌，猛的靠近他，捧住他的脸，吻上他的唇。凌越心中大安，他知道她这已经是在回答他未曾出口的问题，她在表达她真正的心意！凌越再不迟疑，双臂用力拥住她回吻。他干脆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放在腿上，一手紧揽她腰身，一手扣住她脑后，让她尽在自己怀中。他的舌启开她的双唇，撩拨着她的小舌，吮吸着她的清甜，与她抵死缠绵。

羽之凝也情难自禁，热烈相应。三年的离愁别绪，无处倾诉，都在这唇齿纠缠中尽情倾泻出来。两人身体情不自禁紧紧地贴着，不想有一丝一毫的分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治愈彼此的伤痛。

不知过了多久，凌越才能稍稍平复情绪，微微放开她一点。只见她眸盈秋水，腮飞霞红，唇若桃李，脸含娇羞，无比惹人怜爱，凌越一把拥紧她，越来越紧，几乎要嵌入自己的身体里去。三年的相思是十八般酷刑，早已把他折磨得体无完肤，有时甚至是行尸走肉一般，直到这一刻，他才感觉真正活了过来。

山河远阔，执子之手。两人十指紧扣，漫步河边。仰头，满天繁星，花月无言；低头，江面浅辉，春风沉醉。凌越看着羽之凝，心里惟愿和她这样慢慢地，一直走下去。

“这样说来，你看到的我的信，也应是唐竹风所写。”

羽之凝点头：“竹风哥……他，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尤其书画，天赋极高。不仅写得一手好字，而且擅于临摹，学谁像谁。无论谁的字迹，只要他想学，看几遍就能学个六七分。若是认真模仿起来，那更是八九不离十了。”

“想必之前我们联络的那些信件，他留了下来，照着那上面我的字迹拟了假的信给你。”

“大人，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现在他于我而言，就是家人，是兄长，没有别的杂念。况且，他已经有了伊姐姐，他们还有了孩子，我祝福他们都来不及，哪里会想着再续前缘这种毁人之美的事。”

凌越提醒道：“你愿成人之美，但你口中这位伊姐姐，恐怕就没那么单纯了。若我猜得不错，芦苇丛中假扮你的女子，就是她。她明明爱着唐竹风，却帮着他拆散你我，强留你在唐竹风身边，此人不是气度太大，而是心机太深。”

“我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就是窦建德，也就是伊世的女儿。”

“窦建德，”凌越点头道，“真不愧是亲父女，狠绝阴险，如出一辙。”

两人寻了一处坐下，相偎着。羽之凝忽然神色一凛，严肃道：“大人，你太不像话了。”

看她突如其来的威严，凌越猝不及防：“怎么？”

“瘦成这样，要变成纸片人了。”

凌越松了口气，笑道：“前阵子为东征筹粮运粮，很是耗费心神。”他眼神一转，“闪电姑娘如今倒是出落得丰满了些。看来没跟着我东奔西跑，也是极为滋润的。”

羽之凝赶紧捧住自己的脸，担心道：“会不会变成肉肉姑娘？”

“小肉肉，很好啊，正好被我这纸片包圆了。”凌越说着，忍不住又环住她开始吻她，到动情处，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