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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第 20 章

枪没有装□□,在空旷的雪地上留下了一阵阵回音。

“砰!”旬祈抱着蒋深秋被炸弹爆开引出的强烈气流冲到了很远的雪地上,在地上狠狠滚了几圈,停了下来。

旬祈做出判断后又用了差不多半秒的时间转身,也就跑了三四秒,炸弹就被引爆了。

所以他们根本就没跑多远。

旬祈睁开眼睛,对上了蒋深秋一双错愕中带着许些害怕的眸子。她感觉自己背上火辣辣的,而且在拼命地发热,她顺手往背后一摸,重新伸到眼前,她有些傻眼了。

血。满手的血。

蒋深秋明显也看到了,他的眸中早已储蓄了很多泪水,这会儿,一下子迸发出来。

他小声颤音:“阿娘……你……”

旬祈感觉背上的肉都被炸没了,刚才一摸感觉手感是硬的,有些……像骨头。

现在还是很危险。一是他们不知道敌人在那里,二是他们不知道还有哪里埋了炸弹。

先走!只能先走。

“小秋。”旬祈强忍着背上火辣辣像在被火烧又像是被人用荆棘用力抽打的疼,拉起蒋深秋,“我们回家。”

“阿娘……你,你没事吧……”蒋深秋整个人像个傀儡似的,被旬祈拉起来,眼泪仍在滑落。

“没事的。走,我们现在赶紧回家。”

旬祈不敢让蒋深秋下来走,因为她怕有人带了枪,到时候,她连保护都保护不了。

她只好抱着蒋深秋,在雪地上奔跑着。

旬祈感觉自己的头也是热热的,简直有些热得发胀,她耳边响起了耳鸣,脚步跌跌撞撞,但速度很快。

“小秋,”她开口道:“你有听到叫卖声吗?”

“没有。”

旬祈暗自咬牙,她刚才还是有记方位的,只是希望离集市的距离不会太远。

“你听到了叫卖声和阿娘说一声好不好?”旬祈虚弱道。

“好。”

也不知道奔波了多久,旬祈没听见枪声,提着的心慢慢放下了些许。

“阿娘!我听到了!”蒋深秋突然道。

像是看见了希望般,旬祈加快了脚步,往那个方向继续奔去。

模模糊糊的店铺轮廓出现在旬祈的眼眸中。

……

“您好,去蒋庭。”

“好的。”

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一处安静却很是豪华的宅子处。旬祈抱着蒋深秋下了车。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般,旬祈忽然回过头,只见一支箭从十米远的空中斜射过来。

只不过……

目标不是她,是蒋深秋!

箭速很快,旬祈什么也没想,直接侧到蒋深秋身后,刚好,分秒不差地替蒋深秋,挡下了那一支箭。

“啊——!”旬祈发出了近乎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刚才炸弹几乎把她整个脊背炸了个干净,而这支箭力度有很大,直接射穿了她的身体。

胸膛在往下一点,蒋深秋回过头,看见了那个冒出的箭头。

“!阿娘!”

蒋庭里的仆人听到了叫喊声,急急忙忙地冲出来。

“夫人!”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把旬祈抬进屋子里,蒋齐嚣从书房破门而出,看到如此场景,叫上了七八个医生。

宽大的房间里站满了人。白色的衣服穿梭来穿梭去。

“小秋!”蒋齐嚣一把拉过蒋深秋,“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爹爹……阿娘会死吗?”蒋深秋哆嗦着道。

蒋齐嚣瞳孔猛地缩小,她颤抖着手把蒋深秋护入怀中,轻轻道:“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也不知道这种紧绷着的状态持续了多久,蒋深秋只知道,旬祈待她出去玩时,天是亮的,现在是黑的。

乌云密布的夜空好像时时就要下雨,宣告着战争的到来。

云把月亮遮得严严实实,连光都看不见,就连星星都跟着躲了起来。

夜空之下,隐蔽的堡垒散发腐烂气味,他看见迷雾重重,玫瑰糜烂,于是长光被迷雾所掩盖。

屋子里急忙浊杂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一下子安静得吓人。

一个沉稳却疲惫的男音响起:

“狐王……救不活了。”

于是这暗黑有了形状,有了概念。

连雪的洁白都染不上这乌黑绝望的迷茫。

“你说什么?”蒋齐嚣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节哀……”

“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为什么停了!继续救啊!!!!!”蒋齐嚣从来都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他吼起来。

“救不活了啊……真的救不活啊。”

像是被人忽然点醒了般,蒋齐嚣定了定,怒色竟一下子退了回去。他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出去。

“老昭,把钱给他们结一下。”

“好的。”

屋子里只剩下蒋深秋和蒋齐嚣。

蒋齐嚣冲蒋深秋挥挥手,示意他过来。

蒋深秋还不是很能理解怎么了,他焦急地说:“爹爹!他们怎么走了啊?!是阿娘没事了吗?”

蒋齐嚣单膝跪地,与蒋深秋平视,他双手抚上蒋深秋的肩,轻声道:“小秋,你阿娘走了。”

蒋深秋还不是很能理解“走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说:“阿娘走去哪里了?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你阿娘死了。”

“欸?”

蒋齐嚣又重复道:“你阿娘死了。你没有阿娘了。”

“……”蒋深秋在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道:“爹爹,爹爹你不是很厉害吗,爹爹你去把阿娘救回来啊!”

蒋齐嚣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几个子:“爹爹没有这个能力。”

蒋深秋像失了神般,久久不能反应过来,他喃喃道:“所以小秋没有阿娘了吗?”

“……对。”蒋齐嚣艰难道。

“骗人……”蒋深秋低下头,但又抬起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旬祈,今天旬祈依然穿的是白裙子,鲜血染红了白裙子,也染红了床单,唯独旬祈的脸是苍白的。

她就那样静静躺在那里。

蒋深秋还能想象出旬祈对他温柔的笑,那一声声温软的“小秋”依然可以在他耳边回荡。仿佛旬祈依然站在他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后宠溺地让他不要调皮。

可退出想象,他看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蒋深秋走上前,小脸趴在床上,他定定地看着床上瘦小的人,呢喃道:“阿娘……”

“阿娘,我们一起去看雪。”

“阿娘,小秋把小秋最爱吃的梨花酥给你吃。”

“阿娘,快过年了,我们一起去堆雪人,一起去看演出吧。”

“阿娘,小秋不调皮了,小秋好好练剑。”

“阿娘,你可以……起来看看小秋吗?”

……

蒋齐嚣也不记得蒋深秋到底说了多少,他的心脏从听到刚才那声“节哀”就开始剧烈震颤。

疼。往死里的疼。

蒋齐嚣看着窗外,暗黑的云层一下子提醒他,要准备打仗了。

一阵风吹过,宇宙爆炸星云形成恒星和星系,葬在长满荆棘开满玫瑰的栅栏之下,降落着打响了战声。

寂静的房间里,蒋深秋突然出声道:“爹爹,阿娘会回来吗?”

“不会了。”

——

现实中,蒋深秋缩在墙角,狠狠地发着抖,手紧紧捏成了一个球,指甲刺破手掌的皮肉,渗透出几丝血来。

他小声呜咽着,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掉进了手掌,和血融在了一起。

江暝已经确认自己是睡不着了,打开灯,坐在床头百般无聊地翻着一本设计指导书。

他心升起一阵阵奇怪,明明蒋深秋之前说了,十点半开始天劫,怎么现在都快十二点了都没动静?

江暝想去看看。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暂时性地消失了,他还真不想自己的头被蒋深秋拔下来。

只是万一这次蒋深秋是像之前晚上那样……那自己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呢?

江暝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那晚上蒋深秋跟中了蛊似的迷情模样,喉结不禁滚动了下。

“……”

算了还是别想了。

——

在旬祈离世后,蒋齐嚣把“云雾山”改成了“旬旿山”。

“旿”古同“晤”,[wu]是明白;醒悟的意思。

而有[wu],意思是光明。

在旬祈去世后,蒋齐嚣也是给了蒋深秋和蒋严双倍的父爱的。

但自蒋深秋杀了蒋严后,他对待蒋深秋的态度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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