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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戏弄王员外

“公子,你打算如何做?”离殇皱着眉问道。

禾苏拿起手边茶盏,手指在杯盏边缘轻轻的摩挲着:“还能如何?皇上疑心重,他所说认出那具尸体不是我,其实有两种可能性一是他当真是知晓了,知道你骗了他,二是他还未知晓只是猜测,故意来试探你的。

可是现下不论是何种情况,于我而言都没有退路了。太子殿下尚未回朝,我若不死,只怕皇上就不能彻底放下心,你也无法与他交代,更何况就现在的形势而言,你比我于殿下大业更有用,我要你手里的皇家暗卫供殿下差遣,所以你得拿我去换取他的信任。

只要我死了在他心中平阳阁就如同一盘散沙,再不足为惧。我之前给你的那枚令牌万万收好,只要令牌还在,一切就都会转圜。”

“可是你会死的!”

禾苏笑着喝了口茶,道:“死有何惧,我早该是个死人了,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恨错了人。我的心事,只要殿下的大业能成就一定能了却。所以,活着或是死了于我都是一样的。只是遗憾,不能亲眼看到该死之人死在我面前。”

“需要告诉殿下吗?”

“不必了,等他回来,替我转告一句话,让他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离殇看着禾苏面上释然的表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或许皇后娘娘说的对他们做杀手的真不该太过心软:“你可还有心愿?”

禾苏转头望着水面上月亮的倒影,柔声道:“明日黄昏送我进宫吧。”

“好。”

在宛城,今日一早,太子起身后,打开窗子就见雨势又小了些,安天良从下游传回奏报说河道疏通事宜正在稳步进行,所幸下游的雨已经停了,百姓也都自发的也参与到了河道的疏通中来。不过短短几日而已,看来果真事在人为。

太子刚穿好衣服,吴大人就来敲门了:“殿下,太子殿下,王员外送粮来了!”

太子打开门道:“先别让他们进门,将米都抬到县衙门口的高阶上,让他们自己把袋子都打开,孤一会儿去看。”

“是,殿下。”

太子深呼了一口气,又回屋在铜镜前将冠戴好,拿着安天良的奏报,出了门。

经过昨晚太子给他的教训,这次他的态度很明显的一个大转弯,整个人都变得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低着头,一看见太子,就连忙跪下行礼,一口一个草民的,眼神都不敢多往太子身上瞟。

太子看着他这样,心里还是不解恨,玉生之仇,早晚要报。心里又生出些戏弄他的意思,笑道:“王员外,昨晚睡的可好?你这个宛城的大善人,可见着玉生了?有记得问好吧!”

王员外吓得又是一阵腿肚子打颤,不敢回答。

太子又道:“看来,王员外没见着,还有些遗憾呢!不过还真是巧了,玉生还在这县衙内,一会儿清点完粮食,孤带你去看他。”

王员外膝盖一软又跪下叩头道:“太子殿下,草民真的是一时糊涂啊,殿下草民真的知错了。”

太子弯腰去一边去扶王员外起身,一边看着他笑道:“王员外这是做什么,您现在可是宛城第一大善人,百姓都瞧着呢,你故意表现的这般怕孤,莫不是想要给孤冠上一个不仁德的罪名吗?”

“草民...草民不敢。”

太子眼神变得凉意十足,冷声道:“既然不敢,就表现的正常一点,努力给孤看,我们的帐不急在这一时来算。”

说完太子又恢复了笑意,面上表情十分的温和亲切,实则手上却是加重了力道。

王员外颤巍巍的起身,脸上的笑着的表情比哭还要难看。

太子转身,认真的查看这那些米,时不时偶尔伸手翻动一下袋中的米,最后点了点头道:“若是早这般,事情又怎会变成现在这样。”

接着他又对吴大人道:“吴大人,你去让师爷登记造册,说王员外在景程十九年宛城水患中向朝廷捐粮三百担,于农历六月廿三造册时,尚欠一百五十担,承诺不日补清。”

王员外急忙道:“太子殿下,不是草民不捐,只是草民家中也实在没有余粮了。”

“欸,王员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您想想办法,这粮食不就出来了?更何况,你能一下子拿出一百五十担霉米,孤就不信你拿不出别的。”

说完,太子就转身进入了县衙。王员外苦着脸站在原地,心中叫苦不迭,自己今年这是走流年背字,怎么惹上了这么个祖宗,这下又该如何是好。

但他不知道的事,接下来的局面更是让他吓破了胆儿。

“王员外,殿下请您进去喝茶。”

王员外勉强的笑了笑道:“不必了,替我谢过殿下,家中有事,家中有事。”说着就转身准备逃。却被两个膀阔腰圆,长得有几分凶神恶煞的官兵揽住了。

一旁的侍卫,又道:“王员外,太子殿下有请。”

王员外苦笑着,点了点头,跟在传话侍卫身后进了县衙。在县衙了左转右转的,行到了靠着围墙的隐蔽屋子前,侍卫停下了脚步。

王员外打量着周遭,只见此处乃是在树荫包围中的独栋屋子,阴森怕人的很:“这...这就到了?”

侍卫走上前,敲了敲门,随后轻轻将门推开,对王员外道:“王员外,太子殿下让您先进去,他随后就到。”

王员外小心翼翼的探着头往屋子里往,谁知他刚往前迈了一步,就感受到背后被一股力量一推,整个人就跌进了屋子里,他还没爬起来,门就被关上了,还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王员外心里慌的不行,他不停的敲门央求放他出去,可谁知屋外除了雨滴穿过树叶落在地上的噼啪声外,静的吓人。

王员外认命的转身打量着屋里,屋里阴沉沉的,王员外行至桌前,刚想要拿起火折子点燃桌上的蜡烛,就看见内室里的床上躺着一个人,而那人正是之前见过的太子身边的玉生!

王员外顿时便大脑一片空白,一边尖叫着,一边脚上打着绊去不停的哀嚎,敲门,让人放他出去。

虽然他知道床上躺着的玉生已经死了,可是他却不受控制的觉得好像这玉生随时都会起来,在这种极度恐慌的催化下,他产生了幻觉,他靠着门,紧张的盯着内室方向,突然好像有一张灰白色的脸出现在了他眼前,那脸不停的在他面前放大放大,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好像还从喉咙里还发出了咯咯声。那声音不停的环绕着王员外,王员外一边大叫着“鬼啊!有鬼啊!”

一边挥舞着手脚想要将它驱散.....

就这样王员外被自己吓晕了过去,而他的面前其实什么都没有,屋子里也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太子站在屋外廊下透过窗子上的小孔看着王员外吓的尿裤子的样子,笑得腰都挺不直了,他还以为这王员外到底是个多么狠的人物,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太子对侍卫道:“一会儿你去把他带出来,丢到县衙门口,等他醒了问他为何在县衙门口睡着了,还说孤等他等的都生气了。”

说完太子又一边笑着,一边望了望屋里的王员外,笑着离开了。

王员外醒后,发现自己躺在县衙门口,怀里还抱着大柱子。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脸,狠狠的掐了一把大腿,却见两腿间又是湿乎乎的一片,一时有些窘迫的惊魂未定。

侍卫走上前,恭敬的对他道:“王员外,太子殿下等您多时了,方才我们见您在县衙门口睡着了也不好叫您,现在请与在下走吧。”

王员外回头警惕的看了一眼等在一旁的家丁,见他们神色无异,又转头看着这侍卫,道:“方才,不就是你带我进去的吗?”

“王员外恐是做梦了,在下从未带您进去过。”

“可是,我分明.....而且我怎么可能会在这里睡着,他们又怎么会任由我在这里睡着,你们究竟在耍什么花样!我不去,里面有鬼,我不去!”

侍卫板起脸来,拔出腰间的刀,道:“王员外,只怕由不得您了。”

王员外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刀,咽了咽口水,满脸抗拒的跟在侍卫身后,再次进了县衙,这一次,侍卫将他带去了后院正厅,而太子也的确在里面。

太子将胳膊架在太师椅的扶手上,身体微微倾斜,一只手扶着下巴,一只手松松垮垮的随意垂着,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叩着。

屋里一样没有点蜡烛,所有的光亮就只有从敞开的门窗透进去的阴沉天光。这光亮,给太子的脸打上了半面阴影,他整个人都显得白的吓人,就像....就像是在那屋子里见到的鬼一样。

王员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进去跪在太子面前,声音颤抖着道:“草民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挥了挥都,语调慵懒的道:“王大善人请起吧!听闻您方才在县衙门口睡着了,看来连日里为宛城筹粮,当真是辛苦了。就是不知,王大善人都梦到了什么,可是见到了玉生?”

太子这一说,又勾起了王员外好不容易压下去恐惧,他强装镇定的问道:“太子殿下,是不是您让人搞得鬼?”

太子指着自己笑道:“孤?王员外是觉得孤很闲吗?看来王员外是见到玉生了啊,不过您怎么会被吓成这样?哦,对,您心中有鬼,可不就格外怕鬼?王员外有的时候,人心可比鬼还要可怕。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没有谁的身份低微,他的命就低贱一说。孤可以不计较,你行刺太子之罪,但这杀人的罪名您是逃不掉的。王员外人在做,天在看,玉生也在你身后呢,哈哈.....”

王员外背脊发凉,这太子是个疯子啊!

宛城之困解了,可是京城里发生的事,太子却还全然不知。

第二日一早,禾苏在城南地室中便开始梳洗打扮,换上了一身青色衣衫,他站在铜镜前,顺着微黄的烛火,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样的日子终于是要结束了,也不知等见到安凝华时她可会嫌弃自己这样的脏.....不过她是那样好的一个人,一定不会的。

他坐在桌案前,铺开信纸,给太子写着信,明明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是到头来,笔下却是什么也写不出,就好像这一辈子的话,都说尽了,临到头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他第一次见太子时,太子还是个小孩子,而他已经是太后身边最得宠的面首。

皇宫里所有的人都厌恶他,嫌弃他,觉得他是整个大盛的耻辱,唯独太子第一次在御花园碰到他时,对他说:“你就是禾苏?他们都说你是个坏人。可是坏人怎么会长得这么好看呢?”

“你是何人?”

“孤是太子。他们都怕孤,你不怕吗?”

禾苏听到他是太子是,心中激动的无以言表,他就是安凝华拼了命生下的孩子啊,他哽咽道:“不怕。”

太子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拍着胸脯对他道:“孤与你投缘,以后孤保护你,在这宫里没人敢欺负你。”

那个时候,已是黄昏,在漫天霞光的映射下,禾苏似乎从小太子的身上,看见了安凝华的影子,那个站在一树粉花下,笑得灿烂身上有光的人。

就这样,禾苏随着太子走到了现在,哪怕他知晓了太子一直在骗他,骗他说陈贵妃是因为嫉妒杀了安凝华的。害他这么多年都恨错了人,用错了力,可是他也从未怪过他,因为他是安凝华的儿子,他的身上有自己思慕之人的影子。

人活着都需要一个支撑着的理由,而他的理由就是安凝华。为她报仇是执念一桩,也是他苟活着的借口。

不过现在很快所有的痛苦都要终结了。

他也可以回到那个春天,回到第一次去安家,与安凝华说一句:“安小姐,好久不见,在下苏禾。”

烛火扑簌,禾苏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最后笔下在信的末尾落款道;‘苏禾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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