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过去

“秀珠的年纪比我大很多很多，她出现的时候，圣战甚至都还没开始，神仙们还只是一帮刚刚初出茅庐的小孩子，不足为惧。虽然秀珠总说她和我们是一样的，但，我相信你也听得出来，秀珠可能是一个灵。灵出生之后都是一张白纸，应该是你把秀珠捡了回去。但你成长的太慢了，听秀珠说，大概你把她捡回去后二十多年，你们俩的关系就变成了她照顾你。但我总觉得应该更像一个大孩子带着一个小孩子吧。”

商易笑了笑，继续说道：“异兽们都是遵循本能生活，十分的暴力，不过好在对你很和善，因此你们俩似乎活的还不错。”

如流水般缓缓流淌的声音诉说着那些遥远的故事。

“后来圣战就开始了，每灭掉一只异兽，天地间就会富裕出大量的灵气供神仙们汲取。于是神仙们越来越强，最后灭掉了几乎所有的异兽。消灭敌人后，他们建立自秩序，并搜寻着漏网之鱼。”

“于是他们找到了我，对吗？”小八说道。

商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其实如果根据我后来的发现，确切地说他们应该发现不了你的，我觉得她们更可能是发现了和你在一起的秀珠。这个我后面和你说吧。”

小八点了点头，示意商易继续。

“神仙们发现你，并尝试了许多次都没能杀掉你之后，就开始偷偷地在你身上叠不同的结界和术法，尝试用不同的方法削弱你，然后再杀了你，这是他们管用的伎俩。虽然叫圣战，但事实上真枪实战的打仗的时候很少。”

小八再次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正在听，于是商易接着说道：

“就像我刚开始和你说的一样，他们阻断了你和天地的灵气交互，导致你身边富集了大量的灵气，便催生了我。作为你的衣服，跟你最久的物件，我在大量的灵气长期的滋养下，出生了。比起没有任何依附，凭空出生的灵，我是有本体的，因此成长速度很快，大概十多年的时间我就长大了，有了正常人类十几岁小孩子的智商和认知。而那时的你，依旧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样子，特别的顽皮。当时的秀珠和我，其实根本没有发现神仙们对你做了什么，我们的日常生活，就是陪你玩儿，陪你四处走走。”

小八不由得轻笑一声，“那倒是和现在差不多。”

“是啊，长生之物的生活就是这么无聊，所以很多神仙活着活着就无聊到散灵了呗。”

“哈哈哈哈，这么看来，做个凡人倒是最好的。”小八笑着感叹，旋即又说道，“继续吧，这个故事应该很长吧。”

商易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嗯。后面差不多的情况，相隔大概三百年左后，金亿和阿乾也出现了。小时候的金亿天天和你吵架，不是抢玩具就是互相扔食物，阿乾就劝架。但长大些之后，金亿倒是最喜欢和你一起玩儿的。其实他们俩出生的时候，你身上的结界已经叠了大概有百余层了吧，但当时的我们，对此一无所知。”

“那后来是怎么发现的？”小八问。

“后来是神仙们主动告诉我们的你信吗？”商易转过头说道。

“嗯？”

“是真的，他们在你身上叠了几百层结界也没见你有半点改变，而且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神仙也从一个变成了四个，而且我们四个的成长速度还十分的惊人。天界有些害怕，于是来找招安。”

“哈哈哈哈，这怎么像西游记一样。”

“确实差不多，不过他们给我们的官职比弼马温高多了。当时天界的九重天和现在和完全不同，九重天是真正的管层，有实权的。我们刚上去的时候被安排在了六重天，地位还是挺高的。”

“所以你们的能力都是那时候练就的？难怪你说你们没有能力，但你会的有很多。”

商易似是想起了那时候的时光，感叹道：“是啊，那时候真的学了很多东西。我们最开始的工作是维护天界的结界。”

“就是我抬头看到的那个大结界吗？”

“对，那时候才刚开始修，更方面都不是很完善，这个大结界需要有人关注着会不会有问题会不会崩塌，每过一段时间还需要有人灌注灵气维持他的运作。我们这些什么都不会的人上去，正好做个充电宝。不过我们当时还挺开心的，因为天界的神仙们教了我们不少东西，我们当时觉得他们可和善了。”

“那当时的我呢？我在那里，也被带上天界了嘛？”

商易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带上去。当时我们本来是打算带你上去的，但秀珠却力排众议，把你留在了人间。”

“啊……那我一个人生活吗？”

“哈哈哈哈哈，当然不是啦，我们会轮流下来看你的，而且当时天宫里到处都是可以监视人间的水镜，这就和爸妈上班娃自己在家一样，而且你还不会排泄不会饿。”

“那我当时一个人住在哪里？”

“我们找了个山洞让你住里面了。你那时候可有意思了，给你几块木头，几块破布，你就可以玩儿一整天。”

“哈哈哈哈，这个我知道，我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小八笑道。

“是啊，所以你刚来的时候，我们甚至觉得是不是你的身体情况稳定了之后，你自己的性格就回来了。”

小八没有说话，兀自笑了一会儿，又示意商易继续讲故事。

“后来，我们几个在天界发展的特别的好，我和秀珠负责战斗，秀珠是主战，我因为能力不同管理的是防御方面，秀珠当时可是女战神。”

“难怪你说秀珠是三界第一，是那个时候评出来的吧。诶，可是那时候圣战不是结束了吗？天界还需要部队干嘛？”

商易摇了摇头，“不是部队，当时负责战斗的只有大概十几个人吧。天界当时在搜寻是否还有遗留未除的异兽，但当时天界已经逐渐像一个国家一样运作了起来，神仙们住在大结界上面各司其职。已经不可能像过去一样，号召全体神仙，不顾一切的去做些什么事了，因此成立了一个战斗部门，专门培养战士。”

商易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小八也没有说话，洞中陷入了一段诡异的恐怖，良久，小八率先打破了沉默，问道：“那金亿和阿乾呢？他们俩是干嘛的？”

“你试着猜猜看？”

“嗯……金亿是，金亿是织女？阿乾是，阿乾是，想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会猜的这么离谱。金亿啊，是财神姐姐哦，阿乾是司造，天界的一切建造都是他管的。”

小八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

“我们几个还挺位高权重的吧。就是因为爬的高，才能发现天界一直在想尽办法想杀你这件事啊。”末了，商易还自嘲的摇了摇头。

小八想爬起来抱抱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已经被困死在了地上，根本爬不起来，她试着挣扎了一下，发现没有用，便放弃了，干脆安静的坐着，安静的听故事。

边上的商易一直默默的关注着小八的动作，见她最后放弃了挣扎，便笑了笑，继续讲故事：“我们发现天界对你做的事情之后，还特别小心的谋划了很久，我们以为他们不会发现的，毕竟我们在天界做事那么久，我们以为他们应该会很信任我们的。结果还是被发现了，呵，我们当时真的太傻了，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呢。”

“你们做了什么？”

“我们啊，我们去和他们说，我们愿意以身为牢，困住你。”商易的声音里满是对自己的嘲讽。

“哈哈哈哈哈哈，那确实了，你们几个都在不同的部门，突然一起跑去说要困住我，除了串通好的，好像也没有别的原因。”

“是啊，当时我们却觉得天衣无缝。我们把自己在天界的工作交托掉之后，就回到了你的身边。我们和天界说的是，金亿是枷，阿乾是镣，我是笼，秀珠是看守。”

“你说你们和天界说的是，那所以真实的情况是……”

“真实的情况，我依旧是笼子，但秀珠不是看守而是钥匙，锁是阿运。哦，你还不知道阿运的事情，阿运是你的鞋子，根据她从普通鞋子变成神器的时间来推算，我们估计她快要聚灵成神了，我们就给她取了个名字叫阿运。”

“像期盼小孩子出生一样的感觉呢。”

“是啊，我们把阿运当我们的小妹妹或是小弟弟看待的。”

“那金亿和阿乾呢？”

“他们俩是后勤。根据我们的推算，牢笼打开后，会瞬间有大量的灵气聚集，到时候可能会引发极大地伤害，所以阿乾是负责把你吞进他的本体控制外界灵气的。而等你吸收完灵气之后，会变成一个未及的状态，金亿就是负责填上这些未及的部分的。”

“嗯……有些难懂。”

“就相当于你把两个杯子的水互相倒来倒去，看起来是完整的转移，但其中还是会有损耗的。金亿就是负责把损耗的部分填上的。”

“哦……因为金亿可以搬运灵气。”

“没错。我们以为我们的计划很完美，但可惜在天界那帮神仙的眼里，我们就像几个傻子。结界完成的那天，天界的人来验收成果。我们自信心满满的给他们演示，谁知道还没开始，他们就直接打烂了阿运。阿运当时周身的灵气已经十分浓郁，还差一点点就可以聚灵了。”

商易的声音十分的悲伤，小八虽然无法从短短的几句话里，对这份感情感同身受，但她能理解商易的痛苦，因此默默地没有说话，等待着商易走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