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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大祭(三)

“……师尊?”萧清毓望向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混沌的茫然。

楚浔这一声喊得其实不是时候,虽将受天道影响而陷入业障的萧清毓神志唤醒,但也实则将他从沟通众人神魂的奇妙境界中牵扯而出,如今有了雷声干扰,想要再度进入那等境界便很是困难。

“还说信任为师呢,”楚浔向他靠近几步,与他背靠着背一齐面对周遭重新聚拢而来的人群凌厉的攻势,“你看,真遇上了事,还不是和为师一样只想着自己一个人扛。”

“你可是我亲手种出来的小桃花,又是我一手养大的乖徒弟,骨子里,可是与为师自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楚浔语气轻快,手中剑势却丝毫不慢,道道森寒剑光一时间将二人护得密不透风,而萧清毓亦是箫声不断,四散而去的声波将二人周遭攻袭而来的凌厉剑罡尽皆化去。

只不过,他虽也在努力应敌,脑海中却是不由自主地思忖起师尊方才那一席话。

从前他怨师尊的欺瞒和不信任,其实他自己与师尊又有何异……

师尊瞒着他设下大计,而他不也瞒着师尊安排了轮回转世的业无大师?

自己尚且如此,又怎有资格对师尊加以置喙?

“毓儿,你已入妄,”楚浔沉沉地叹了口气,一剑替他挡掉直冲他而来的一记暗器,“业无业无,业障皆无,你留给为师的话,莫非自己已不记得了吗?”

“业无、业无……”萧清毓眉头一皱,忽而眼神一亮,轻声道,“师尊,我知道了。”

“如此甚好。”楚浔言简意赅道。

在他识海深处,明风正在一刻不停地计算萧氏众人的破绽,只是如今楚浔境界稍显不足,这一番计算便十分繁杂困难。

按理他二人不过初成金丹,对上一众仙修当难以匹敌,但二人到底曾得证大道,经验眼力皆极为老道,在修为消耗尚不算多的情况下,也难勉力支持,只是若再拖下去,敌众我寡,便恐有不测。

“师尊,让我再试一次吧。”萧清毓低声祈求道。

眼下的形势十分危急,除却那损人损己的本命神通外,一时间萧清毓也想不出怎样才能彻底扭转局势。

“不许。”楚浔嗓音干涩,语气却依旧平静。

如今的情势他看得清楚,即便他襄助萧清毓使出了那等绝强杀招,即便他或许已是这世间最为贴合天地法则之人,在天道作怪之下,只消天道愿意,一个翻云覆雨,便能讲萧清毓轻而易举地摧毁。

而这种乐事,天道想必愿意插手。

“莫怕,为师在呢,”楚浔并未握剑的左手反手握住萧清毓的腕子,语气淡然,“如今尚未到绝境之时,不必紧张。”

萧清毓只觉自己头痛欲裂,识海中分明已经没有作祟的邪念残留,却依旧仿佛有什么物事正在肆意地横冲直撞。

楚浔敏锐地察觉到了被自己握住的手腕正不住地细碎颤抖,稍稍渡了些灵力予他然而却是无济于事。

“我无碍的,师尊莫要浪费灵力,想来一会便好了,”萧清毓急忙抽回了手,不再让楚浔为自己分心,“我眼下有些不对,还请师尊独自应付片刻。”

回答他的,是一道拨开了流窜暗器的锋锐剑光。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识海之中,忽而响起一道陌生无比的稚嫩童音。

“是谁!”萧清毓不敢打扰师尊,只得自己强忍头痛。在识海内戒备道。

“哼哼,本座可是威风凛凛的天──”那童音忽而不屑地顿了顿,“哼,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也能知晓本座名讳!”

“天……天?”萧清毓瞳孔骤缩,不可置信道,“你是天道?”

“你怎么知道!”小童很是惊异了一瞬,反应过来以后方记起来慌忙否认,“不对,我不是天道,我不是!”

萧清毓一脸冷漠道:“哦,那你别出去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小童很是不满地尖叫了一声,萧清毓的识海登时便是一阵翻江倒海,似乎连神魂都要被人绞了去,“本座可是说一不二点石成金的天道!你怎么能不听本座的!”

萧清毓脸色煞白,气息也有些不稳,但仍是强撑着不曾发出声来,独自与这看不见人影的家伙斡旋道:“你又错了,你若真能翻云覆雨,为何还要我听你的,又为何不能自己出去?”

“不就是一方神识世界么,应当难不住无所不能的天道吧。”

他这一番话显然再度戳到了天道的痛处,天道又开始在他识海之内大肆轰击起来。

因着识海中的剧痛,萧清毓只留下了很少一丝的神识用以观察外界,但依旧敏锐地发现了在天道“疯了”的这一瞬,周围人的攻势立时便弱了一分。

有用!

萧清毓强忍着不适,艰涩道:“师尊,我已知晓如何将他们拖住,便请师尊见机行事。出手绞杀!”

“你就这点本事么?”萧清毓在识海中轻笑一声,竭力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继续激怒着天道,“怪不得连区区一个金丹修士的识海,都能将你困在里面。”

“你!你胡说!”天道恼羞成怒,同时也加大了在萧清毓识海里翻涌的力度,“我这便给你点颜色尝尝!”

“随便你,”萧清毓无所谓道,“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总喜欢让我不痛快?”

果然一涉及到更深层面的东西,天道便开始光明正大地装死。

在萧清毓以为自己收不到答案了的时候,天道忽而气鼓鼓地说了一句:“哼,谁叫你的灵魂是我唯一能够入口的灵魂呢?”

入口的灵魂?

萧清毓并不能听懂,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与天道周旋套话。

“叫你这么挑剔,如今有苦头吃了吧?”萧清毓模糊地试探了一句。

那呆傻的天道很快便已上套,语气更是不忿:“哼,你以为我想挑食吗?谁叫你是我唯一一个可以直接栖息的灵魂呢?”

“直接栖息?”萧清毓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关键词。

……难道说,天道真的在他识海之中不成?

此时实在太过荒谬,萧清毓难以置信,只得极力忍痛,试图从这所谓“天道”的口中,多多探寻一些信息,好想出应对之法。

“凭什么偏帮萧家?”

“偏帮萧家?”天道似是有些迟疑地思考了起来,萧清毓识海中的激痛因此也缓和了几分。

天道难道不知么?

“我哪有偏帮萧家呀,”识海中的声音愈发疑惑,“他们这么坏,有什么可帮的?”

难不成此时天道当真毫不知情?

萧清毓只觉这个结论无比荒谬,追问道:“那为何让萧家一而再再而三地以那等腌臜手段牟取利益?”

天道竟认真地想了片刻,而后不快地答道:“从前那些夺取气运的法子都是他们自己想出来的,和我可是半点关系也没有!”

“那后来呢?”

“后来嘛……”天道忽而又不说话了,有些心虚地顿了顿,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萧清毓给饶了进去,恼羞成怒道,“岂有此理!本座之事也是你可以窥探的么!”

他虽未明说,萧清毓却是突然灵光一闪,从他含混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些什么。

“多谢,我明白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天道不断的“折腾”,指点一缕青光迸射而出,直直落在了他的眉心,继而化入识海之内,竟是一不做二不休,主动将自己的五感六识尽皆屏蔽!

识海被封之人,神魂若是长久不得解脱,就要受到严重损害,楚浔很快发现了他这近乎自毁的做法,面上勃然变色,但无论他说什么,萧清毓也无知无觉。

感官的封锁虽能屏蔽识海中的剧痛,但实则也将视觉、听觉甚至触觉一概屏蔽,此时哪怕楚浔仍将他的腕子握在手里,萧清毓也完全不能察觉。

但他知晓师尊就在自己身边。

他虽听不见师尊,师尊确实能听见他的。

“师尊,我以找到应对之法,速战速决!”

楚浔深深看了他一眼,松开了抓住他腕子的手,玄冰灵剑划破长空,登时便迸射出一道摄人心智的森寒剑光。

那道剑光化作一条冰霜长龙,直捣天幕而去,生生将那欲要劈斩下道道惊雷的雷云暂时冻住。

与此同时,萧清毓口中的玉箫再度呜呜咽咽地吹奏起来,箫声如泣如诉,此之一招非是为了控制他人思维,而是干脆将众人心底所有恶念,全部吸引而出。

天道当然不曾对他言明事实的真相,但他已然猜到了全部。

天道那句尚未说完的话,或许就是七个字——

多行不义必自毙。

因果相生报应不爽的道理,一向被修士奉为圭臬,而这也是天道借以显露自己威能的最为重要的手段。

而萧家的做法,除却无关紧要的人命之外,不需消耗一丝一毫,虽能很快提升家族气运,却是有违天道威严的。

天道小气至此,决计不肯让旁人将自己的脸面踩在脚底。

从前对萧家的“帮助”,既是偶然而成,却也是天道刻意为之的捧杀。

天道当然没有这么好心,他的真实目的,就是亦萧氏众人为棋子,重新彰显自己的真正威能,不论他还是那群疯子,都不过是棋盘上“手无缚鸡之力”的棋子。

天道想的完美,通过这种方式来让萧家自相残杀,同时除去了两个对自己有威胁的不稳定因素——

若是一切照天道计划的进行下去,或许便真要拼个两败俱伤。

可是,若是当棋子有了自我意识呢?

萧家虽沉湎于天道所予的“无尽优待”之中,他却从始至终,都很清醒,他家师尊,甚至在千年前便隐有察觉,费尽心机为二人筹谋了如今这一条生路。

思来想去,天道之所以暂时栖居于他识海之内,只怕是想能够“身临其境”,更好地掌控当下局面,而那些人离天地法则相去甚远,并不能容纳天道的磅礴威能,只有自己可以使天道的容器。

不过如今,他可以是天道的容器,但天道亦可以是他的养料。

天道为了万无一失,冒了极大风险潜入了他的识海,不料却反被他识海中的法则之力困住,无法自如进出,只能借他的五感六识了解外界情况。

可是一旦他将自己的感官尽皆封闭,天道又能看见些什么呢?

他是在赌。

这的确是一场惊天的豪赌,稍有差池输掉的便不只是他自己的更是他师尊的性命。

但他信师尊。

箫声渐渐发挥了作用,而天道暂时的受制之下,那朵天道刻意为之的雷云竟稍稍退去。

“师尊,小心。”他看不见外面的局势究竟如何,只能勉强凭身体本能稍稍感知周遭的杀气,当萧氏众人的恶念被一齐调动之时,落在二人身上的攻击必然无比迅猛。

“再给我一炷香的时间……”他迟疑道,“半炷,半炷足矣。”

他需要尽快化天道的力量为己用。

在他识海之内,天道仍在不住地叫嚣,却是了无回音。

天道全然不曾想过,一贯小心谨慎的萧清毓此刻胆子竟能大到这种地步,将自己的识海封闭起来,完全不怕自己的神魂被损毁。

这、这和他先前所预想的不一样啊!

他的神魂的确在一点一点地削弱,但他感觉不到。

若非法则是一种游离于五感六识之外的力量,如今他只怕就并不能感知到法则的存在。

但眼下反倒因其他知觉的封闭,而使得法则在他“眼里”显得格外清楚明晰。

只消他能借用法则的力量,这些邪念暴露的人,登时便要受到因果报应的反噬!

此刻萧氏众人已然沉湎,而他的父亲却是依旧神志清醒,丝毫未曾受到半点影响。

楚浔一面要化解众人毫无保留的狠厉攻势,一面还要防备萧父的绝强杀招,身上已受了不少伤,若非他先前记忆找回,丹田内的空间亦充盈了无数,早就要体力不支,但如今也不过是苦苦支撑而已。

萧清毓算得极准,半炷香的时间已是他的极限了。

萧清毓不知自己究竟还要多久,他只知师尊只剩下这么久。

时间实在紧迫,萧清毓心一狠,索性彻底放开了紧绷的神志,完全任由本能操控自己的躯体——

他自己就是法则本身,刻意参透或许困难,说不定他的本能本身,才是最有奇效的。

他的双臂不受控制地舞动起来,在虚空之中画出了一个诡异难辨的符号。

而楚浔的剑尖,下意识地也绘出了相同的符号,剑气所过之处,凝成一片霜寒冰雪,而这一个有形一个无形的符号,竟自发融合起来,缓缓升上高空。

下一瞬,萧清毓再也支持不住,眼睛一闭就向后倒去,被楚浔眼疾手快地捞入怀中,因着这一番变故,楚浔一时躲闪不及,生生用后背吃了一记萧父狠厉无比的攻击,这一剑深入皮肉,差一点就要洞穿他的心脏!

幸而于修仙之人而言,只要不曾触及要害,便不会立即致命,更别提他已是仙魔之体,自愈能力极强。

但疼痛仍是避无可避,楚浔的神志有些涣散,唯独剩下一点保护怀中之人的信念才能勉强叫他维持着清醒的状态,剑刃依旧飞速地翻飞,只是准头大不如前,身上又添许多暗伤。

此刻他只剩下一个念头。

半炷香,起码要撑够半炷香……

在他几乎要昏厥过去的一刹那,那升上高空的诡异符纹忽而大放光华,紧接着,一团黑气冲破了萧清毓眉心的禁制,直奔那光华粲然之处而去。

而楚浔腰间的玉佩,此刻亦躁动不安地跳跃起来,很快挣脱了腰上细绳的束缚,同样直奔那符纹而去。

恍惚之间,楚浔看见了噬灵藤、鬼灵芝、天狼以及他的玉佩,都出现在了那团耀目无比的光影之中,而祭台上激战的众人,也都被那光影一时之间迷住了心神,攻击的动作暂停了一瞬。

而下一刻,楚浔在那光影之内,看见了一片熟悉的衣角。

楚浔下意识看了一眼怀中之人的衣角。

……不一样?

不是他的毓儿,那会是谁?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楚浔只觉怀里昏迷过去的人指尖忽而动了动,扯了一下他已然有些破损的下摆。

和刚刚在天幕之中看到的那一眼一模一样。

是他自己的衣角。

这是什么意思?

楚浔罕见地迟疑了一瞬,还没来得及细想,便觉一道诡秘无比的力量忽而充盈了他的四肢百骸。

而他身上原本纠缠不休的痛楚此刻也都尽皆消弭,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不论位置和深浅,竟然全部在一瞬之间愈合如初。

便连仙魔之体,都不曾有这样可怕的功效!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强大莫测的力量,便连从前贵为天枢星君之时,也从未有过这等强大的力量。

连仙元也不可能匹敌的力量。

楚浔诧异地看了自己的指尖一眼。

那里,正蕴藏着无比可怖的力量,随时都要勃发而出。

不知何时,怀里的人忽然苏醒过来。

不对,也不是苏醒,更像是被什么控制了神志,眼神里并无焦距,只是虚虚地落在自己身上。

似一个了无生机的偶人。

“毓儿,你怎么样了?”楚浔察觉到了他的不妥之处,心中焦急万分。

然而回答他的,却不是那个熟悉的嗓音。

“还不快些动手!那个最坏的归你,其他的交给我来解决!”听上去纯真无邪然则十分诡异的童音自萧清毓口中溢出,楚浔一时愣住,并未有所反应。

“还不快点,不要浪费了他争取来的机会。”“萧清毓”冲他翻了个白眼,那毫无神采的双眼骤然露出这样的神情,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见楚浔仍是未有动作,“萧清毓”这才不情不愿道:“你放心,他没事,我答应了帮他一会儿,等过几天他自然就回来了。”

说完,他不再迟疑,轻轻击了两下掌后,那被亮光魇住的众人忽而便置身于诡异的黑焰之中,纵然那被冻住的阴云如今已解了冻开始下雨,也无法扑灭这等诡异的火光。

“你!你这个妖人!”萧父惊恐万分地大喝一声,“你做了什么!”

“你才是妖人,”楚浔冷笑一声,执剑上前,“他这样好,你根本不配做他的父亲。”

剑尖光芒一闪,一道神秘莫测的强大剑气便自楚浔剑刃之处迸发而出。

他无需任何复杂的招式,只消最为基础最为朴素的一剑,便已有了天地间至强的威力。

因为他自己,就是法则本身。

“他不是妖人,你才是,”楚浔冷声重复了一遍,“妄用天道,自以为是,残害众生。”

“你以为你们萧家凭什么能受到天道的青眼相待?”楚浔的剑势分明极其简单,轻而易举便能化解,但此刻楚浔身上爆发出来的强大威压,竟叫萧父完全不能反抗。

“你以为为什么是你们萧家?”楚浔语气森寒,剑刃已然破开了他的血肉,刻意避过了要害之处,只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而这把不染纤尘的玄冰灵剑,依旧光华耀目,不沾一丝血污。

“这一剑,是为了毓儿斩下的。”

“你们萧家自以为受到天道青睐,殊不知,那不过是因为他姓萧!”

楚浔再度斩下一剑,故意挑着让人痛苦不已的地方下手,偏偏不立即结果了他的性命。

“这一剑,是为受你蒙骗至深的桃花娘娘斩下的。”

“天道不过是需要一个在人间的代言人,能给我们带来痛苦折磨而已。”

楚浔不知萧清毓和天道达成了什么共识,这才使原本对二人刀剑相向的天道突然反水,不过眼下并非多思之时,楚浔只得暂时将这些念头按捺下去。

先解决了眼前这个可恨之人再说!

楚浔再度斩下数剑,目光愈发冰冷。

“这一剑,是为了桃花谷中万千枉死的生灵。”

“这一剑,是为了无数因萧家这腌臜之事而死的无辜之人。”

“这一剑,是为了下界深受萧家盘剥气运的可怜百姓。”

“这一剑,是为了……”

“师尊,多谢。”耳边忽而想起熟悉的温和嗓音,非是方才被天道侵占了躯壳时的古怪,也非是先前心魔作祟时的森冷,而是他温柔乖顺的弟子。

“你醒了……”楚浔怔怔地望着他面上粲然胜过万千星辰的笑意,心中一软。

最后一剑,适时地洞穿了萧父的心脏,而周围那些心怀歹念之人,此刻都已化作了一团飞灰四散而去。

祭坛上血光遍地,几乎化作一片人间炼狱。

楚浔手中的玄冰灵剑再度划下一道森寒轨迹,直指云霄而去,那朵阴云受此刺激,雨势骤然增大,缓缓洗去了一地的血污。

整个祭坛之上,只剩下萧父遍体鳞伤的尸骨。

而那先前在空中得到法则洗礼的噬灵藤、天狼和鬼灵芝,此刻功力大进,回归于主人体内默默修养调息。

唯独那方玉佩,彻底碎裂在了光晕之中。

说是碎裂也不尽然,是玉佩中强大的法则之力主动流泻而出,汇入光晕之内,为其余物事增补能量。

“抱歉,你的玉碎了。”楚浔自地上拾起散落的碎片,惋惜道。

这玉佩乃是他家徒弟亲手所刻,又曾融合了能够进入千年前二人遗府和那处还不曾派上用场的婚房的玉符,如今却已毁于一旦。

“无碍,就当是……”萧清毓主动拉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与过去告别。”

与过去的苦难告别。

他累极了,闭上眼就要睡,放任自己向后倒去。

因为他知道,师尊正在他身侧,一定会一把将他接住。

雨后初霁,岁月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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