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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向布铎前进(一)

伊丽莎白与路易斯皇帝的亲密举止已经引起了周围一些人的注意。

他们都是波威坦的贵族与大臣,他们当然都对这位卡托纳斯伯爵的真实身份心知肚明。但他们中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认识伊丽莎白·奈维尔——

有些人与波威坦皇族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能一眼就认出皇帝陛下的情人的地步。

但伊丽莎白的自信并没有换来路易斯的真心以对。

他好整以暇地答复道:“我不愿意娶你为妻,亲爱的伊丽莎白小姐。”

照理来说,这是再直截了当不过的当面拒绝了,几乎将一位鼓足勇气的淑女的心彻底摔碎在坚硬的花岗岩砖地上。

于是路易斯恶趣味地期待着伊丽莎白的反馈。

他倒是想要看看,破天荒做了一件胆大妄为的事情的伊丽莎白,到底要怎样来面对他毫不留情面的回绝。当她试图为自己加油打气的时候,她早该意识到求婚此举的愚蠢狂妄和不切实际。

伊丽莎白却没有表现出理应的伤心。

她反而是心平气和地微笑了一下,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出于羞惭而变得泛红。

她只是很得体、很礼貌地蹲身向路易斯皇帝行了告退礼,她的郑重其事将她自己与路易斯皇帝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到了疏离的程度,她仿佛刚刚只是对他说了一句无足轻重的话,而非是赌上了波威坦帝国皇后位置的求婚誓言。

“那好吧,”伊丽莎白的声音里同样没有哀伤,她轻声地回答路易斯的态度,“如我刚才所言,您拒绝了我的求婚,那我就只好留在拜恩斯了。”

她伸手压住自己被风扬起的帽檐,弯曲的边缘底下,她有一双澄静而明亮的眼睛。

她抬头仰望着路易斯皇帝,仍然还是那么一副静美而温柔的模样。

伊丽莎白的态度实在是完全出乎路易斯的预料,这让他多多少少觉得有点儿烦躁。

她脸上的笑脸收敛起来,她又一次凑近了路易斯,她踮起脚,主动地将一记柔软的轻吻印在了路易斯的唇边上,这个吻实在是太轻了,以至于刚刚相触到的时候,随即而来的就是分离。

伊丽莎白的靠近也是为了宣告分离。

在完成了这个意义有如诀别的吻之后,她终于退后了半步。

当她再一次将路易斯从头到尾注目过一遍之后,她带着愉快而昂扬的情绪向他挥了挥手。

他听见伊丽莎白温和地对他说:“谢谢您,路易斯皇帝陛下。过去的一百七十六天,我在波威坦帝国过得很快乐。我从来都没有后悔去到波威坦,去到您的身边。”

“当您允准我留在您的身畔时,您要求我许下誓言,我永远都不能再离开您。我要将我全部的爱与忠诚都奉献给您,发誓我此生只爱您一人,像我爱奉光明女神那样热烈地爱您——”

伊丽莎白再次重申了那段路易斯要求她许诺下的炽热的起誓。

她看到了路易斯眼中冷漠的情绪,她却没有因此而被吓退。

“请您相信,伊丽莎白只背弃了其中唯一的一条——我必须得离开您。在您的身边,我无法实现我的人生理想。但无论我在哪里,您又在哪里,伊丽莎白仍然还会坚守誓言的其他部分。我此生只爱您一人。”

“哪怕是我对光明女神的爱奉,都比不及我对您的爱意。”

伊丽莎白说完这些话,她就真的转身离开了。

路易斯皇帝也没有开口挽留她,他只是眸光晦明难辨地盯着伊丽莎白离开的方向。

她背身一直沿着弥塞尔宫前的绿地和藤壶萝金属花架往里面走,直到她微微提起繁复沉重的裙摆走上城堡前高起的数级台阶,再又绕过终日突涌泉水不止的喷泉,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城堡的大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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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波威坦帝国使臣的马车缓缓驶离弥塞尔宫的时候,伊丽莎白就靠在玻璃门的后面随手摆弄着放在窗帘旁侧的钢琴。

安娜黛尔在玻璃门外的露台上,她极目远望着那逐渐远去的数辆马车,眼中却仍然浸润着为妹妹所感到的担忧。

“他们走了。他们真的走了。”她将玻璃门的角度开得更大一些,好让露台上冷冰冰的风灌到室内去,让那位始终保持缄默的伊丽莎白能够脑子降温下来,乐意开口同她说话。

“你为什么没有跟随他们一起离开?是因为你觉得自己的出格行为会招致路易斯皇帝的惩罚吗?”

安娜黛尔至今仍然不知,卡托纳斯伯爵就是路易斯皇帝。

她还以为,伊丽莎白是出于担心在拜恩斯帝国与那位年轻而英俊的卡托纳斯伯爵的风流韵事,恐怕会传到路易斯皇帝的耳朵里,这才没有随着波威坦帝国的使臣一起回去。

伊丽莎白现在终于觉得是时候了。

“我向路易斯皇帝求婚了——但他拒绝了我。”她直截了当地向姐姐托盘而出,“所以我不能再和他一道回波威坦去。哪怕是做了他的情人,但我还保有最基本的廉耻心。”

她无意间抬起头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安娜黛尔错愕的眼神。于是她才想起来,如果想要让安娜黛尔听懂她的话,她还需要补充上额外的几句。

“顺便,卡托纳斯伯爵就是路易斯皇帝。那曾经是他父亲的爵位,现在他借过来冠在头上,以便于他在拜恩斯帝国参与这几日的活动。”

安娜黛尔听明白了,但她愈发觉得伊丽莎白可能是脑子烧糊涂了。她走过来伸手去摸伊丽莎白的额头,看看那里到底有没有发烫发热,带着病人特有的偏高体温。

“你是疯了吗?你为什么要向路易斯皇帝求婚?他怎么可能会迎娶你为皇后——”

“所以我能名正言顺地留下了。”伊丽莎白打断了安娜黛尔渐渐高亢的声音。

安娜黛尔像是被神谕要求噤声了一般,她张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过了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我以为你喜欢他。你和他表现得亲密无间,你恨不得每时每刻都与他待在一起——卡托纳斯伯爵,或者说是路易斯皇帝——按照你的说法。”

伊丽莎白却没有直接回答安娜黛尔的问题。

“我不想欺骗你,安娜黛尔,所以请允许我对此不发表任何的态度和想法。”伊丽莎白如是说。这是她罕有的真心话。

姐妹俩的对话还没有正式结束,却有不速之客闯入了安静的休息室。

那是披着砖红色裘绒披风脸面铁青的嘉丝蒂女王,和冲在最前面身先士卒的皇家女侍官沃尔顿伯爵夫人。

伊丽莎白和安娜黛尔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位瘦瘦矮矮的伯爵夫人是奈维尔家族上一代姊妹的死敌——她们在年轻时刚入社交场的情况下就结下了怨恨,于是维罗娜也痛恨沃尔顿伯爵夫人,后者反过来对维罗娜同样没有好脸色。

伊丽莎白还没有来得及从琴凳上站起身,迎面就收到了一记凌厉而毫不收力的耳光。

啪的一声,伊丽莎白整个人都倾倒向摆放着三角钢琴的那一侧,她摔倒在琴键上,发出一记猛烈的嘈杂噪音。她捂着脸没有站起身来,于是沃尔顿伯爵夫人动手来试图拉扯她,好让其继续顺着女王的怒气来下狠手。

安娜黛尔没有理会什么女王的旨意和默许,她本能地践行着自己在父亲的病床前许下的承诺,作为奈维尔家族埃德蒙这一支的孩子中的最年长者,她理应照顾好最年轻的妹妹伊丽莎白。

她用力推开了沃尔顿伯爵夫人,并扬高了声音来对抗后者的装腔作势:“请注意您的举止,伯爵夫人,您不是泼妇,也不能这样毫无根据地就对一位淑女如此大打出手。”

伊丽莎白撑着琴凳勉强地站起身来,她有了安娜黛尔为她得来的那一阵缓冲的时间,她此刻已经全然进入了战斗的状态——她对战斗的定义和沃尔顿伯爵夫人那种肤浅的认知截然相反。

女人之间的战斗是有其精妙的专属武器的。而下位者向上位者发起的战斗,同样有着可以帮助人处于不败立场的策略与方针。

她的眼眶是红的,她的泪光已经包噙在眼睛里,她看起来弱势又可怜。

嘉丝蒂女王只觉得头疼。

“你们都出去。”她吩咐休息室里所有的人都退出去。

安娜黛尔此时也不能违抗女王的命令,她只好阻挡在沃尔顿伯爵夫人的身后,随着众人一道走出房间。

当门被彻底关上的时候,嘉丝蒂女王立即就向伊丽莎白发难:“你都跟路易斯说了什么?”

伊丽莎白的情绪一下子就冷淡下来,但她还在眼神中矫饰那种足够让嘉丝蒂女王倍感恼火的单纯与无知——到了这样的局面上,嘉丝蒂女王哪里还会看不穿伊丽莎白的真实秉性,可伊丽莎白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她故意要惹女王气恼抓狂,理智最好能滑向暴怒的边缘。

“我只是把您规劝我的话真真正正地践行了一趟而已。”

“您说路易斯皇帝给不了我想要的能够依赖一生的婚姻与家庭。您让我为自己的人生做主。您说我可以不跟随波威坦的人回去,留在拜恩斯,您允许我另嫁他人,甚至是追逐所谓的自由恋爱。”

“您说,你是为了报答当日奈维尔家族和我的祖父爱丁堡公爵对您的襄助与提携。”

伊丽莎白把嘉丝蒂女王在几个小时以前说的话几乎是原封不动地拿出来,搪塞后者的诘问。

这怎能让嘉丝蒂女王额头上的青筋不狂跳呢?

伊丽莎白显得极其清白又无辜:“我甚至还给予了路易斯皇帝陛下一个选择的机会——我不愿意相信您说的话——或许我能从他那里得到能够依赖一生的婚姻与家庭呢。所以我抛下了我身为奈维尔家族女孩的骄傲与自尊,我主动向他提出了求婚。”

“可他拒绝了我。您的儿子路易斯皇帝陛下拒绝了我。那么我也无可奈何了。”

伊丽莎白的着重咬字更像是在奚落嘉丝蒂女王。她强调了波威坦的路易斯皇帝是嘉丝蒂女王的亲生儿子。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生像我亲爱的尼芙拉姑妈那样彻底沉沦下去。我也不想让我自己重蹈母亲玛莲娜公主的覆辙——我必然要找到一个爱我、我也爱的男人,他愿意尊重我,这样我才能和他相伴一生。”

嘉丝蒂女王看着伊丽莎白左侧面孔上的掌印,此刻她恨不得自己也亲手给伊丽莎白一记耳光,以示惩戒。

“你和路易斯语焉不详地说了些什么?他现在完全把责任都归咎到我的撺掇上来了。他认为是我在怂恿你离开他,他特意安排了一个使臣迟缓出发,让其当面来痛斥我的不良居心——”

“伊丽莎白,这就是你的目的,这就是你用来报答我的恩情的手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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