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换马甲

[你已经成功学会加戏了！可喜可贺。]

[熟能生巧嘛，不过这个世界的妖怪这么凶残的吗？]

[直接把腿敲断的是谁啊？]

[那不是没控制好力道，下次一定。]

身旁的妹子停了下来，和统子摸鱼聊天的浮光也停下脚步，转过身垂眸看她:“到了？”

妹子握紧手提包的手泛白，她小幅度的点点头，忽然行一个很大的鞠躬，还没等浮光说话，就转身快速地跑了。

浮光无言半天，她指了指自己，很真诚地问统子:“我很可怕吗？”

[希望你有点自知之明。]

统子嘴里没一句好话，总有一天要把统子爆菊。浮光驱散脑子里的黄色想法，她看了看昏暗的天色，琢磨着家里郁钰崽应该饿得不行，就加快赶回去。

刚赶到家里，落在大厅。

别墅灯火通明，郁钰正和秋生坐在餐桌前啃着外卖来的肯德基。看见玉藻前，郁钰小心翼翼把手上的汉堡放在桌面上，做出很乖的样子，目光可怜巴巴地黏在汉堡上。

浮光记起来了，他一天没吃饭。解了郁钰的禁言，她还没来得及问，郁钰一个人噼里啪啦全倒出来:“我让外卖小哥进家里帮我开门的！人类不吃饭会饿死，所以……我，我，”他飞快抬头看了一下玉藻前，憋不出话，脸慢慢红起来。

也许是父爱如山，浮光竟然觉得一个男孩子奶兮兮的也很可爱，她微微笑着:“吃吧。”

郁钰呼出一口气，轻松了，秋生给他递一杯可乐，他边喝边快乐地刷论坛。

每个城市都有很多论坛，郁钰好不容易才摸到一个有关人类，妖怪很难进来的论坛，答了两百道题才勉强成为初级会员。

这论坛里面的消息很多，真实度也很高，郁钰正是凭借着这论坛里的消息躲过了一些棘手的麻烦，人类的智慧无敌！

他咬着吸管刷新，看到一个标题:惊，好帅的亲人类妖怪！

对于人类来说，妖怪分有偏人恶和亲人类两种，动不动就对人类找茬或者杀人的妖怪就是偏人恶的阵营，会与人为善的妖怪就是亲人类的阵营。

他没看视频，往下刷刷评论，大多数都是惊叹不已。

【戴个面具我都知道这是我老婆！】

【感觉好强，但是没听说过，不是混沌之城的妖怪吗？】

【卧槽卧槽，那个蜘蛛妖怪是南区的，某个首领！】

【本体是狐狸一类的妖怪吗？】

【为什么她的妖气是金色的？】

【挡在女孩子面前，云淡风轻的样子我有亿点心动，姐姐我可！】

往下就是一些分析，他愣了愣，重新往上刷，停在某个评论上。

嗯？

狐狸，金色妖气？

郁钰怀着不妙的心思打开视频，没到几分钟就喷出可乐，边咳嗽边拿过纸巾擦。

秋生也震惊了，靠过来紧紧挨着郁钰看视频。

视频里，由于是放大屏幕拍摄，像素模糊，但还是可以看到穿着雍容和服，乌发散落在衣摆上的妖怪戴着金色的面具，用一把扇子，闪现在不同方位把狰狞的蜘蛛妖怪的腿全部敲断。

就一把扇子。

早上被抱在玉藻前怀里的时候，他有借过玉藻前的扇子，除了做工华丽，扇面锋利，拿在手里轻飘飘以外和其他普通的扇子没有什么不同。

“您在看什么？”

扇子的主人站在郁钰身旁，侧着脸看手机里不停重播的视频，慢悠悠地哼笑一声:“正好，我有事告诉您。”

待浮光把今天出去的事情简单明了告诉郁钰，在她的叙述结束后，郁钰和秋生的目光两两相对，一时间没有说话。

“寝当番很正常吧，在你们人类中？”玉藻前看出他的震惊，勉强开口解释。

哪哪哪里正常了！我都没有妹子贴贴！

出生十八年，单身十八年的郁钰郁闷，秋生揉着他的脑袋低声安慰。

浮光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问郁钰今天的设定完善如何，郁钰想了想，才记得本子被放在沙发上，他把本子拿过来打开，给玉藻前看。

“明天我们先要去给秋生办临时证，我认识一个临时证的朋友，只要给钱他半个小时就可以把临时证办下来，这样秋生也能出门了。”

作为一个小说家，郁钰没见过猪生出来也见过猪跑，再加上之前给萝莉办过临时证，有些经验，所以这个方面也能考虑到。这倒是出乎浮光的意料。

郁钰睡了一夜。他按照玉藻前的指令给秋生下单同城快递，买了很多衣服。上门送快递的小哥打电话说已经接收了，郁钰挂完电话，又忍不住打哈欠，对面登记信息的三十多岁的男人笑他:“打游戏熬夜了吧？”

“哪能啊，是工作。”

男人大概也知道郁钰的家底，一脸不信任，但也没有揭穿他的话，只是提醒说:“逃来混沌之城的人太多，要给朋友做临时证就得快点，正好可以浑水摸鱼，不然过段时间上面就开始严查了。”

郁钰点头，他打开手机的转账:“可以了。”

男人“嗐”了一声，把做好的证件给他:“半年一次失效，记得时间续办。手机拍的照片挺好看的，很像是明星，那个什么妖怪不就是最近很火的明星吗？”

把崭新的证件打开看了看，忧郁的男人面对镜头，就像是一本杂志新出主题请来的模特，独特的气质没有被镜头抹掉，而是更加突出。实在吃不起饭了，就去当模特吧，郁钰想。

郁钰把证件揣回兜里，和男人说再见以后就出门，打车回别墅。几个行李箱已经打包好，整齐地堆在大厅，秋生换了件灰色开襟，他坐在沙发上正看着电视。

通过共享五感，郁钰知道今天秋生就要和玉藻前搬到北二区阿卡的庭院，此时玉藻前应该在北二区叫妖怪把庭院清理干净，秋生没有事情做，正好把这几天没来得及追的电视剧补完，一心二用刚刚好。

秋生把屁股挪了挪，给回来的郁钰让个位置，郁钰顺势坐下来，抱过Q版猫抱枕。

同时在另一边，浮光悬坐在半空，看妖怪们吭哧地搬木头柱子，另一堆妖怪分工明确，把木屋搭建好。

庭院里的樱花没有挖走，爱哭的花妖努力把花开得更赏心悦目。

浮光看着差不多，小妖怪把尘土扫走，她折身回到别墅，捞起秋生和行李来到庭院。

阴暗的房子变成了传统建筑，穿着和服的妖怪拿着行李穿梭庭院。秋生有些发愣，他回头问玉藻前:“让郁钰一起来不行吗？”

“不行哦，”美艳的大妖坐在庭院前，她目光映出盛开樱花的倒影，似乎是绝对禁止般，又重复说了一遍:“不行，他会很危险的。”

虽然本体和马甲都是一个人，但秋生能看见郁钰一个人倒在沙发上，无聊地按着遥控器换台，很沉默的样子，还是有些委屈。但没办法，本体和马甲终归不一样，马甲死亡可以换下一个马甲，但本体死亡就再也不能复活。

秋生没有再想，只是收拾好房间，等他抹了抹额头的虚汗环视一周，大妖依旧坐在庭院门前，静静地看着花开花落。

他也坐在大妖旁边，陪着看起来很寂寞的妖怪。

“蛇骨婆虽然跟随过我，但时间太久，难免可能生出异心，您要提防些。”

秋生突然不想说话了，不想回答，沉默了很久，才静静地说:“好。”

“您是人类，当北二区的首领需要做很多事，会很累。”

玉藻前难得柔软的话堵得秋生鼻子一酸，他按住自己的要滑落的眼镜，用手遮掩住自己的眼睛:“我会努力的。”

“我已经把任务交给下一位式神，她是一个比较任性的孩子。您要多照顾。”

“我知道了。”

“雨女会照顾好您，您也要照顾好自己。”

秋生低低应了一声，他唤了玉藻前的名字，大妖偏过头看他，秋生垂着眼说道:“您是一位非常有魅力的妖鬼！”

傍晚的时间，离玉藻前消失还有几分钟。

[玉藻前式神回收时间:3分48秒。]

[玉藻前式神回收时间倒计时:40秒。]

“时间快到了。”

“什么时间？”

“郁钰。”

玉藻前直接喊本体的名字，远在别墅里的郁钰从沙发坐起来，他隔着秋生的眼睛看着玉藻前。

“嗯？”

强大的妖怪手指间现出一张方块A卡牌，郁钰不受控制地伸开手，冰冷的刻有白面金毛狐狸的纹路的卡牌被放上去。

玉藻前没有说话，身体慢慢散落成金色的碎光，风穿过晃动的花枝，轻轻一吹，光飞快黯淡，消失不见。

[当前玉藻前方块卡牌已被回收，获得玉藻前的祝福*1，解锁卡牌认可度进程1/52。]

“怎么忽然……”

[因为你太弱了，没办法支撑她停留太久。]

秋生有些难受，他看向庭院。

[卡牌冻结12小时，请做好迎接下一张卡牌的准备。]

[抽中卡牌为——黑桃曼珠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