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操作余地

W省宜安市外往西，有一个垃圾填埋场，垃圾堆积成山，如今依然是一个重要的垃圾填埋场。

在这个垃圾场附近，停留着一些破烂的棚子、集装房屋，有一些拾荒者住在附近，靠捡破烂为生。

如今疫情，运过来的垃圾中被撕开翻找，蓝白色的口罩被飞得四处都是。

住在最靠近垃圾场的一个小棚子里，一对老人带着一个小女孩艰难谋生。

小女孩是他们在捡垃圾的时候见到的，一把米汤一碗菜汤的就这样喂养长大了。

因为疫情的关系，大家都不敢出来捡垃圾，谁知道这垃圾里头有没有含有感染者用过的，他们去捡会不会被传染上。

老人姓王，附近的拾荒者都管他叫王老帽，只因他总是喜欢戴着一定破旧的雷锋帽。

新载来的垃圾不能捡，就只能走远一点，去那些就垃圾堆里扒拉下，看能不能找到点破铜烂铁。

同时，这也是难得的放风方法，闷的小棚子里隔离，大人都受不了，何况小孩呢？

前两天，他们在垃圾场边缘，看到了用几块石头搭起来的，里头写着福德正神。

王老帽就知道这是土地爷了，想着如今疫情严重，心里慌乱不已，不如拜拜神求求平安。

家里没什么钱，就带着一把香和两根蜡烛，一包方便面。

王老帽点了香，正想分给孙女三根，却发现孙女不在身边。

“小月，小月？”王老帽转着头喊道。

“爷爷，我在这。”王小月从垃圾桶后面冒出头来。

“小月，别玩捉迷藏了，快来拜拜。”王老帽的媳妇有点跛脚，也姓王，被人称为王婆婆，她朝王小月招招手说道。

王小月乖乖走过来，接过香拜了拜。

“爷爷，奶奶，那座塔是垃圾桶，让我们回收垃圾呢。”她指着系统出品的垃圾桶说道。

王老帽盯着这座塔看了看，对一旁的王婆婆说：“这有点像寺庙里那种烧元宝的塔？”

“是有点像，前两天我们来就在这了，可惜没带元宝，要不还能烧一点给土地爷。”王婆婆可惜地说。

王小月听爷爷奶奶的话，不由急了，拉着他们往前走，“不是烧元宝的塔，是回收垃圾的塔，它上面都说了。”

两个老人看着小女孩，都觉得小孩子想太多。

小月急了，去边上抓了根烂木头，走到垃圾桶的一个窗口，小手拍上去门洞，然后把木头往底下的洞一丢。

两个老人看着木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骇得眼睛都瞪大了。

王婆婆当即就跪下来磕头：“土地爷显灵了！”

王老帽随后也跟着跪下去磕头。

王小月愣了下，而后去把两人拉到垃圾桶前，指给他们看屏幕上的字，但是两个老人都不识字，依然觉得是土地爷显灵了。

王小月虽然才上一年级，但人聪慧，识字量不少，她就改为语音模式，又拿了一点垃圾示范给爷爷奶奶看。

“创建美好社会、保护美丽地球，感谢您对垃圾回收的支持。”

“回收垃圾可获得积分，积分可兑换各种物品，改善您的生活品质，满一百积分后开启兑换页面，是否开始回收垃圾？”

相比两个没见过智能机器的老人，王小月的接受能力强多了。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世，性格并不懦弱，凶悍得很，在学校里谁都不敢惹她。

她早就习惯了自己的生活里都是垃圾，但听到这个东西说回收垃圾积累积分，再用积分兑换东西，小脑瓜子就动了起来。

他们没有智能手机，她这个寒假都没有上网课，如果可以兑换一个智能手机就好了。

王小月不停地从边上拾取垃圾送到回收口，王老帽和王婆婆见孙女儿这样忙碌，又见垃圾消失后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也跟着行动起来。

按照提示，他们在屏幕上按上手掌，记录各自的身份信息，不断地把垃圾拖来垃圾桶。

两个人老人年纪不小，到底是成人，一百公斤的垃圾很快就回收完毕，也获得了一百多的积分，开启了兑换版面。

而此时，兑换版面里只有一包十斤的大米、一双运动鞋、十几个瓷碗等生活用品。

王小月一看兑换版面里的图片，没有智能手机，她嘴角不由抿了起来，眼眶微红。

倒是王老帽的速度快，手点在了那袋大米上，然后在王婆婆和王小月惊诧的视线中，一袋十斤的大米出现在投入垃圾的入口里。

王老帽拎起大米，呆愣地转头：“这是真的？”

王婆婆当即拉着王小月在一旁跪下了，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一定是太多的垃圾了，土地爷生气了才显灵了，我们祖孙三人一定会努力清理垃圾，求土地爷保佑我们一家身体健康平安。”

祖孙三人拎着米，踩着软绵绵的脚回了他们住的棚子，到现在他们依然不敢相信刚才的事是真的。

他们知道孙女想要什么，决定吃过早饭后，带着工具去清理垃圾，这样速度更快。

他们坚信是土地爷显灵了，肯定是他们虔诚地跪拜上香，所以才能用垃圾去换大米。

几乎是在王老帽兑换的时候，陆清就从小源那得到了信息。

小源为了陆清看得更清楚，分出了一个子系统页面。

从这个子系统页面里，可以看到不同垃圾桶回收的垃圾重量，也可以看到她放进兑换版块里的东西，数量少得可怜。

她那时只是随便选了些东西放进去，不怎么值钱，压根就没有细想，会有人去兑换。

此外，子系统页面里，还有被冠上环保使者的王老帽祖孙三人的基本信息，不过只有名字年龄和居住地，信息量很模糊。

不过想想也是，系统的手段再厉害，总不可能把没有交集的人都了解得那么清楚吧。

又是一家住在垃圾场的人，看他们兑换了大米，生活比较穷困吗？

但陆清很清楚，之后的兑换版块再出现食物的几率很小，毕竟这些东西都要由她来提供。

她能从系统里兑换，或是从回收的垃圾里分解合成新物品，除了粮食只能由她自己种植。

不过其他垃圾桶的兑换版块由她来掌控，这确实是一件好事，可操作度更高。

毕竟系统里有些特别的东西，陆清只打算出现在特定的垃圾桶那，这些可不是想要兑换就能兑换的。

陆清心里暗暗算了下，思考这祖孙三人需要兑换什么东西？食物？衣物？电器？

至于兑换这些东西所需要的积分，小源会定制，不用陆清操心，肯定不能让她亏，否则她还就撂挑子不干了。

因为这一家子的情况特别，陆清打算再上一批的方便面、粮油、衣服鞋袜，以及系统修好的旧智能手机等这家子可能用到的东西。

之后，这些垃圾桶的兑换版面，都将变为七至十五天一更新，间隔时间越长，可操作余地越大。

王小月跟着爷爷奶奶带着工具去回收垃圾，他们发现，这个奇怪的塔，什么垃圾都收，不管数量有多少。

而在看到兑换版块出现了智能手机后，一家三口就跟打了鸡血一样，非常激动。

在他们看来，这个垃圾回收就是专门来帮助他们的。

而这个垃圾回收桶又在土地庙旁，又是这样的形状，顿时更加虔诚了。

在他们的用心下，土地公周围被清理出一块干净的空地来。

王老帽决定了，到时候在这附近搭一个棚子，如果可以，他想给土地爷弄一间更大的石头屋，遮风挡雨。

这几个月隔离，他们不敢捡垃圾，就算捡了垃圾也没地卖，收入捉襟见肘，现在有了这个回收垃圾桶，依然要干活，却不需要再挑挑拣拣，甚至看人脸色。

在于己有利的情况下，他们忽略了这东西的奇特之处，至于告诉别人，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要在别人发现之前，努力地清理垃圾积攒积分，为孙女兑换更多的东西。

总共十二个的垃圾桶，竟然只有一个被人发现，其余的全都没动静。

陆清刚开始还关注着，等毕文雪拖着行李箱来找自己时，她马上就把这事给抛到了脑后。

乡下对于隔离等事，除了正月那个月里，后面就逐渐放松了。

毕文雪不是从省外回来的，到林友才那登记下就行。

“你们这村，垃圾比我想象的多。”毕文雪皱着眉头，“这要是夏天，味道不是更重？”

陆清挽着毕文雪的胳膊上车，“相信我，这情况很快就会改善的。”

“等会带你去看我种的芒果树和玉米，以后你的水果我包了。”陆清转着方向盘，缓缓地驶过弯道。

恰逢边上是杨月红的家，她站在门口，对着陆清的车子翻了个大白眼。

毕文雪见着了不由皱眉：“咋回事？你得罪人了？”

陆清就把杨月红的事儿巴拉巴拉说了一顿，“这种人也就会嘴巴上逞逞威风，跟别人告状，翻不起水花来。”

杨月红可是有她老爸陆友百的微信，天天都要拿陆清的的事跟人告状，先是说她捡垃圾啦，而后又承包垃圾山之类的。

反正专门捡些不好的事说，把陆友百气得跳脚。

虽然这些事跟自己有关，但陆清才不承认是自己惹陆友百生气的，毕竟她又没在他跟前碍眼，不是吗？

不过她想到陈秋华可能因此而暗暗生气，又有点解气，杨月红也有点用处嘛。

“行，反正在乡下，啥都别怕，你越弱人家越欺负你，打回去就行了。”毕文雪别看文文弱弱的，向来崇尚能动手绝不动口。

“哈哈，我现在可是村里的大款，都指着我的承包费分钱呢。”陆清笑道，心想，等以后土地庙那的垃圾桶被发现，村里人对她的态度，肯定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