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第五章

绯村剑心神色有些严肃，看向干柿鬼鲛的眸子带了几分探究。

“话说小林小姐是怎么认识新选组的鬼斩？”

上杉夏乡的外号竟然叫鬼斩吗？听起来似乎还挺厉害的，有种莫名的中二气息。

“我刚来到京都，人生地不熟的时候，上杉先生帮助过我，所以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是这样。”绯村剑心顿了顿，语气郑重了几分，“如果下次小林小姐再遇到新选组的人，最好还是绕道比较好。”

“你说的有理，下次我会注意的。”

这是他第二次用郑重其事的语气同他说话了。说起话来的样子像极了他高考前的班主任。

干柿鬼鲛虽然应着，但没进心里去：“没看出来，像你这样每日行走在刀光剑影里的人，危机感还挺强的，看起来很会自保，这可一点也不像是敢死敢拼的奇兵队队员。”

“我只是……”绯村剑心微微红了脸颊，“小林小姐如此年轻，不知世事凶险，我只是觉得小林小姐应该要多学学如何去保护自己了。”

一个柔弱的年轻女孩，确实得学着点如何去自保。不过，他可不是什么柔弱的年轻女孩。

从饭馆出来，绯村剑心便扛了两包大米，足有70公斤，从米市一直扛回后厨，距离也约有个两公里的样子，他花了足有两三刻钟。

虽然这点距离和重量对她而言不算什么，手上附着一点查克拉轻轻松松就举起来。但是柔弱少女抗两包大米跑起步来，大概会把路人吓回去重新睡一觉的吧。

虽然采购了大米，但并不意味着她的伙食会得到改变，她的伙食仍旧和以前一样，早上一根玉米、中午一碗小米饭，晚上小半碗豆饭。看着厨娘们每顿只吃那么点东西就满足了，干柿鬼鲛实在是相当惊讶。

实话实说，每晚那么点杂粮根本就不够他塞牙缝的。还好她白天采购大米的时候，机智的买了点零食糖糕塞进怀里一起带了回来。

晚饭过后，绯村剑心照例在院子里练习剑术，他的剑术在整个奇兵队里是最为优秀的存在，但是在他看来便有些慢了，角度也不够电钻。

不过没有查克拉的加持，能够练出这样的剑术，也算是很不错了。

绯村剑心练了半个时辰后便停了下来，见她一直在旁边围观看着，以为她也想练习，当下将手里的竹刀递给了她。

“小林小姐，我记得你也是会剑术的吧，要不要试试对练？”

干柿鬼鲛接了过来：“我要是耍的不好，你可不能笑我。”

他还不知道这幅身体不用查克拉运刀是什么状态，眼下既然有机会，也正好试试。

“切磋而已，我怎么敢笑小林小姐，小林小姐要小心一点了。”说着绯村剑心从架子上重新拿了一把竹刀，当下摆了姿势朝她劈砍过来。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力量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干柿鬼鲛有意克制着自己，不使用查克拉，只拼命使着手臂上的劲，向他格挡着，却也只是堪堪挡下，而他很清楚绯村的进攻只是用了三分之一的力气。

当下干柿鬼鲛便开始使用巧劲来对抗防守了。

几个回合过后，绯村剑心却是主动停了下来，眼眸颇有些欣赏的意味：“不知道小林小姐的剑术是哪位师傅传授的，剑术颇为精湛，若不是在下占了些力量和经验的优势，只怕就要落了下风了。”

“没什么，是我父亲教我的。”

“原来小林小姐的父亲也是一个习武之人吗？”

干柿鬼鲛点了点头，他那爹是一位特别上忍，不正是习武之人中的习武之人么。

绯村剑心沉默了片刻，随即话语沉重了几分，看向了她：“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有些事情我也小林小姐要有个心理准备。”

“啊？”

“敢问令尊是什么时候离开家，到京都的？”

“……前年四月份。”干柿鬼鲛随便编了个时间。

“你可还记得令尊临走之前对你说过些什么？又或者临走之前的那几天有没有见过什么不常见的人？”

干柿鬼鲛没想到他竟然问的这样细致，一时间低头思索了片刻，拼命的编起了故事：“那天，我记得他见了一位腰带佩刀的武士，那人好像邀请他去做些什么事情，但是本来我父亲是不愿意去的，但是哪位武士好像说了些洋人之类的话。其余的便记不清了。”

“还……真是果然如此呢。”

“……是如此吗？”干柿鬼鲛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方才他编撰的时候，也只是试图将一个背井离乡去京都的中年男人，刻画的更生动详细一点。

在别人的劝说之下，背井离乡，下落不明。

“现在这时代，正是国家处于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无能的幕府，被架空的天皇，洋人的炮火与条款，哪一个不是亡国的绞绳呢？”

绯村剑心顿了顿，看向了她，语气充满了敬意：“想必令尊也是为了民族的存亡才来到京都的吧？为了民族的命运而奋斗着。”

“所以你是说，我至今没有找到父亲，是因为他……他可能已经为了国家而牺牲了？”干柿鬼鲛有些入戏，接着他的话茬继续说了下去。

语气凄惨，演技高超。

“你不要太难过了，我方才也只是随便说说，当不得真。”

“可是我当真了，若是我再找不到他，我就当他是为理想捐躯了，为理想捐躯什么的，我会为他骄傲的。”

干柿鬼鲛不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来京都寻找父亲什么的，本来就是他瞎编的，他还要继续编下去，去合理解释为什么找不到父亲。

现下这样一交谈，连继续瞎编都省了。

绯村剑心朝她鞠了一躬，显然有些歉疚：“小林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在下今天不该说这些话的。”

“无事，不怪你，事情本来如此，也很感谢绯村先生帮我看清现实。”

短暂的交流过后，绯村剑心便同她告别了，夜幕降临，他也不能再多待下去了，他要去做他的“天诛”任务去了。

晚上对向来习惯晚睡的干柿鬼鲛并不友好。

每一个饿肚子的晚上便是一个不眠之夜，干柿鬼鲛照例起来跑去井边喝水，这次他打算先喝点水再回屋吃零食，不然空腹吃太甜的零食对胰腺不太友好。

回了屋子，赫然见屋里多了一个男人。

男人很年轻也很陌生，干柿鬼鲛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打量了一眼：“你是谁，我好像并没有见过你。”

“你虽然不认识我，但是我知道你，你是剑心带回来的女人。”

“我叫小林芳柿。你是绯村剑心的上司？”能够将拔刀斋称呼的这样亲昵，大概也就只有年长的厨娘和绯村剑心的几个队长，只是她记不起来眼前的男人到底是其中哪一个队长了。

男人倒是很坦然，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随即他朝干柿鬼鲛走了几步：“芳柿小姐来京都寻找父亲，那么你找了这样久，找到了吗？”

“这需要一点时间。”

“我看京都是根本没有你那所谓的父亲吧？你说你是不是新选组派来的间谍？”

“那天在街上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干柿鬼鲛微微笑着，饶有兴趣，“可如果我是间谍，我可不会当着剑心的面和新选组的人接触，这不是太愚蠢了吗？”

“那也有可能只是你们策划好的迷惑手段，让人放下戒心而已。”

干柿鬼鲛听着他的狡辩，微微扬了扬眉毛，不禁有些好奇他的来意，如今正是上半夜，奇兵队的队员也都出去执行任务了，他趁着剑心不在院子的时候，特意来了她这里，为的显然应该并不是要给她戴一顶间｜谍的帽子。

“按你的逻辑说法，我岂不是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男人微微笑着，却显得有些严肃：“只要你去新选组卧底，替我们带来新选组的行动消息，我们就相信你。”

“让我去做间谍？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新选组的人不可能会收留我的。”

“这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我会派奇兵队在新选组的人附近追杀你，你到时候寻求新选组庇佑就好了。”

“你不觉得这种设计很狗血，很蹩脚吗？另外，我还不想被奇兵队的追杀。”

灯光有些昏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男人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仔细审视着。“芳柿小姐很漂亮，漂亮到可以迷惑很多男人，虽然可能各种涉及不够合理，但是你得美貌可以掩盖掉这种细微的不合理，你很适合去做间谍，如果是我，我想我也会喜欢你的。”

捏下巴这一举动把干柿鬼鲛惊到了，那种内心撼动不亚于火山大爆发。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抬脚便是一踹，将那男人踹飞到墙上发出“咚”得一声巨响。

男人从地上颤巍巍的捂着腹部试图爬了起来，只是随即又重新趴在了地上，他满眼震惊的看着干柿鬼鲛：“小林小姐……好……大……力……”

“你没事吧……等等，话说你叫什么名字？”他差点忘记了问他的名字，若是就这样把他踹死了，又不知道死的是谁，岂不是太稀里糊涂了。

“高……杉……晋作……呕……”

话未说完，便见自称为高杉晋作的男人呕出了一口鲜血，随即一头栽倒。

高杉晋作，好熟悉的名字，干柿鬼鲛摸了摸下巴，仔细想了想，缺硬是没有想起来这人是谁。

见高杉一动不动的栽倒在原地，干柿鬼鲛上前探了探颈动脉，便见颈动脉已经不再搏动了，胸廓也不起伏了，还真的被他踹死了。

看着地板上躺倒的高杉晋作，以及那呕出的大片血迹，他忍不住咋舌。

得了，这下子他真的要被奇兵队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