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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木匣子

我瞳孔怒睁,一股霸道的力气涌了上来,随即只觉喉咙传来一股滞塞的感觉,忍不住咳嗽起来,右手撑在地上,翻身咳嗽,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鲜血之中,还能看到半截成型堂螂蛊。

很快,半截成型的蝗螂蛊湮没在黑色的血之中。

在耳边萦绕的,凄厉的婴孩哭声,也跟着消失。

血蝉螂死掉了。

我大口地喘息,休息了好一会,才挣扎爬到巴达岩身边。巴达岩眼睛早已合上,身子僵硬,我忙伸手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气息。

麻婆子来无影去无踪,她以为我会死掉,就直接下完蛊之后就离开了。可是结果却与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怎么办?

我绞尽脑汁苦想,巴达岩虽然还有气息,但体内肯定还有毒素,要是不解毒,肯定活不了。

我全身无力,脑袋晕厥一片空白,重重拍打了几下,破书上写到一个中蛊的人治伤,用刀割开那人身上的淤血处,放血解毒的经历。

青伢子和李老头都在一旁看着,也没有想要阻止我的意思。

我决定冒险一试,摸到匕首,说:“阿岩,我要是把你医死了,你可千万不要怪我。”

我决定冒险一试,先用刀划开了巴达岩肿成红灯笼一样的脑袋,一共划了三刀,用力挤压,果然有大量黑血涌出来,有些黑血流到了眼睛里。

我又在巴达岩双手掌心位置,各划上一刀,同时用力挤压,又有黑血流出来。

忙完这一切,我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好在巴达岩虽处于昏迷状态,呼吸慢慢恢复了正常。

只要能醒过来,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担心麻婆子这个坏女人会折返回来,查看我们有没有死,等到气力恢复一些,咬牙背起了巴达岩。

我看到了青伢子想要上来帮忙,可是中途被李老头拦住,悄悄地说了几句话,之后,青伢子才没有继续走向前,结束了他想要帮助我的念头。

巴达岩唤出来的八只行尸仍在,本想带着八只行尸一起走的,可无论我怎么敲动阴锣,他们都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站在门边上。

我只能拿着阴锣,背起巴达岩离开了我们的家里。

顺着来路,慢慢地走着。

我筋疲力竭,在一处缓坡上,脚底一滑,两人便滚了下去。

滚到山坡下面,我再也没有力气走动,我也被血蝉邮折磨得够呛,能走出来,已是万幸。

我折了些树枝,盖在我与巴达岩身上,藏了起来。

但愿巴达岩能早些醒过来,但愿我们能熬过这漫长的一夜,我心中期盼。

我拍拍他的脸,他的脸上有些痘包,粉刺也是挤满了他整个下巴。

这个人,没有想到还是挺可爱的!

我一动不动,回想刚刚发生惊险一幕,要不是在意识中,李老头给我鼓励,我已经被血蝉螂弄死了。

再仔细一想,我与血螳螂搏斗的时候,忽然涌出一股霸道的力量。

这股力量,和我当初愤怒至极,发力掐住罗锤是一模一样的。

我伸手摸了摸肚子,心道:“我体内的情蛊,到底是一只什么样的虫子啊?它和我有关系吗?为什么巴达岩会选择将这个蛊下给我?”

要是巴达岩在我身边就好了,我就可以问他了。

可是,此时此刻,巴达岩还跟个死人一样,一句话都不说,一动也不动。

我带着种种的疑问沉沉地睡了过去,依稀之间,身边的铁罐子透出微微的白光,不过白光很快就被盖住了。

天蒙蒙亮,我就醒了过来。

我用袖子擦掉巴达岩身上的血渍,发现他的肤色已经恢复正常,只是头上三道伤疤分外明显。

一直等到山林被阳光笼罩。

巴达岩手指动了动,嘴巴也翁动了几下。

我惊喜地喊:“巴达岩,你醒了吗?

“春晓,咱们是在阴曹地府吗?”

巴达岩睁开眼睛,微弱地问,“怎么四周那么黑,我只能听到你的声音,看到到你人。看来人死了只剩下摸不着、看不到的魂魄。”

我不由一愣,伸手在巴达岩的眼前晃动一下,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神,已经失去光泽,变得空洞。

巴达岩看不见东西了,可能是毒性还没有完全解除。

我说:“阿岩,血蝉邮死了。

咱们还好好地活着。你体内的毒素还没完全清除,暂时看不见。”

巴达岩眼睛眨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收住了,看着我一脸欣喜的样子,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直接拉过我,双手一用力,就将我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处,听着他砰砰砰的心跳声。

大概持续了整整十分钟,我扶着巴达岩坐起来,他问我事情的经过,我简单地朝他叙述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

巴达岩听我这样说,一脸的惊死,最后又转为满脸的心疼,伸出大拇指,道:“春晓,你一身胆气!敢把把血蝉螂吸入体内。你一身智慧,能想到放血解毒!真是了不起。”

叙述之中,我跳过先天之虫发力这一段,只说一切是三尸蛇蛊的功劳。

本以为巴达岩会继续询问,可是他却也没有仔细追问。

我问:“阿岩,血堂螂发作的时候,我感觉到一个婴孩凄厉的哭声,总感觉它会上前喝我的鲜血,这是怎么回事呢?”

巴达岩听我叫他阿岩,一脸会心的笑容。看样子,他应该是十分满意我这个不经意间的称呼的。

巴达岩道:春晓,血蝉螂会取用婴孩的鲜血,可能那哭声,是那个婴儿存在的怨念。血蝉螂化为乌有,哭声自然会消失的。”

我心想还真是的,这么看来,麻婆子那个老巫女也太邪恶了,竟然用婴孩的鲜血养蛊。

我搀扶着巴达岩离开缓坡,又在巴达岩指导下,造了个陷阱,捕到了野兔子,生火烤了兔。

我在巴达岩的指导下,又采摘了治伤的药草,帮巴达岩包扎好伤口。

巴达岩眼睛看不见,没有办法长途驱使八只行尸,找了个山洞,把它们关在里面。

等到以后,再来带走他们。

我道:“巴达岩,你在昏迷之中让我取得那个木匣子是什么东西,现在那个东西应该还在家中得院子里,会不会被麻婆子那个老妖婆拿去?”

巴达岩一听我说这个,就心里犯疑惑,看样子,他应该是特别重要的东西。

巴达岩眼睛暂时看不见,我弄着一根竹棍牵着他。

一路上,巴达岩给我讲了很多养盘的巫术与禁忌,包括养螳螂蛊的法子,还有侗族人与苗族人养蛊的区别,极大地丰富了我的阅历。

巴达岩伸手一指,说:“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是生苗,从来没有离开这个寨子,你是我的老婆,所以,我会对你好的。”

“至于那个木匣子,是很重要的东西,我身上血螳螂的毒性并没有完全解除,必须使用那个木匣子里面的尸粉才能完全解决,所以,春晓,我们现在必须马上赶回去,去找那个木匣子,以防被麻婆子那个老女人拿走!”

巴达岩说得义正言辞,我也是不敢多说一句话,赶紧就扶着他,一瘸一拐地朝着山上的家里走去。

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微风缓缓地吹过,舒服感涌上心头,画面唯美,渐渐地,我爱上了这里,竟然有点不想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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