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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抬眼望去四周都是伸手不见五指黑暗,沈子濯漫无目的的向前走不知道起点在哪里更不知道尽头在哪里,眼前只有漆黑。他很累很累,只想好好躺下睡一觉,什么事都不去想,睡醒了就可以看见他可爱的小姑娘。想到那个最近很憔悴的姑娘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可是他该去哪里,梦境就是梦境,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男人心慌的奔跑起来,耳边似乎是呼呼的风声,他仿佛又想起了安泽的那场梦,女孩微笑着离去的画面跃入眼中,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可是眼前只有一片黑暗。对于梦境和现实他迷茫了,也许是他要离开了吗?

他颓废的跪倒在同样漆黑的地上,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像是死亡之前的最后气息,眼中盛满了无奈回想这一生,无愧已对国家却却唯独对舒霖有愧,是他带给了舒霖不平稳的一生,却在最后还不能陪伴她。男人的双眸微微泛红,他用力的打在地上发出闷重的响声。

黑暗的尽头似乎出现了一道光芒,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碎花裙和黑色的小皮鞋“嗒嗒”的走了过来,站在他的面前琉璃似得大眼睛天真无邪的看着他,皮肤白白小手肉肉的模样很是漂亮,她“咯咯”的笑了几声眉眼弯弯,“你还记得我吗?”沈子濯习惯性的半眯起眼睛仔细的看她,却突然想起了十二年前的夏天,他从军区大院离开时见到的那个小女孩。

那时的他二十岁正值年轻气盛,非要去与枪法颇有名气的某军官进行比试,最后当然是惨败而归。而他离开时在门口遇到了这个小女孩,她乖巧的站在门口的树荫下似乎是在等人,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小女孩转过头对着他甜甜一笑,宛若花开半夏。

男人轻轻点头却没有说话,那小姑娘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舒霖。”这仿佛是一个晴天霹雳炸在沈子濯的心里,他不可置信的抬眸却发现四周根本没有任何人。她是舒霖,十二年前仿佛一切都早已注定,时间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请你活下去,不要抛弃我。”稚嫩的童声软软的带着哭腔,男人转过身看见远处站着一个正在哭泣的小男孩,男人向前走几步他就后退几步永远都无法靠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和妈妈。”他哭着苦苦哀求的声音让沈子濯心里莫名的难受,他捂着胸口心里越发的难受。

小孩缓缓走到他的面前两只温暖的小手抓住他冰凉的手,似乎给他一丝安慰和支撑下去的勇气,他看了一眼有些惊讶,这个小孩的眉眼与他幼时是那般的相似,可是五官和他的小姑娘有几分相似,心下了然,温和一笑,“好,我知道了。”

那双沉寂了多日的黑眸缓缓睁开似乎是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刺眼阳光,皱眉缓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接受,空荡荡的病房里没有他梦中思念的小姑娘,耳边仪器的刺耳声音让他感到头晕,强撑着拔掉所有仪器的连接不去理会那尖利的鸣声,脚步虚浮踉跄着走出了病房。走廊很安静,门口守卫的军人显然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的行礼齐声说,“首长好。”

也许是他们喊得声音太响亮,隔壁病房的门猛地被推开,男人闻声抬眸却见着他的小姑娘红肿着眼睛光着脚站在那里,泪水没有任何预兆的流满了脸颊,烧灼着他的心侵蚀着他的肺。舒霖咬着嘴唇去搀扶他,含着泪的黑眸满满的担忧,微凉的指尖抚摸着她眼下的乌青,面色苍白的男人眼中流露出一丝愧疚,任由她扶着慢慢走回病房。

她让沈惜暮去叫医生来重新为沈子濯连接监测的仪器,等待的过程中她一言不发的低着头看自己的脚,玉雪玲珑的脚趾搅来搅去相互勾结,让沈子濯的心也跟着乱了。他的表情很柔和,眼神充满了宠溺和柔情,清瘦白皙的手挪过去将女孩娇小的手包住,薄唇微张还没等说什么,就听见女孩浓重哭腔的沙哑声音,“你故意的对不对?”

“小五…看着我…”他的声音虽然无力却透露出一丝威严,舒霖迫于压力不得不抬头看着他,那双含泪无助的眼睛让沈子濯的内心忽然疼了一下,安抚似得捏捏她的指尖放柔语气,“我故意什么了?”女孩忽然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胳膊委屈的哭出声,像是一个在夜幕中迷路的孩子一声声压抑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灵魂深处一丝丝残忍艰难的抽出来。

那一瞬间无尽的揪痛从心底缓慢地扩散出来,就像是一滴浓重的墨水滴进无色的纯净水,慢慢地慢慢地将一整杯水染成黑色。那种难言的痛楚弥漫着他的内心,男人起身将她心疼的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像在安慰一个迷路的小孩。过了一会儿舒霖开始低声啜泣,她没有力气去哭出声音,紧紧的拽住男人的病号服,想竭力制止抽泣。

沈子濯仿佛听见自己的心摔得粉碎的声音,琳琅满目的玻璃碎片反射出杂乱的光芒,狠狠地插进心脏里,连痛字都无法形容。他好看的眼睛开始泛红呼吸夹杂着颤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几天承受巨大压力的他最爱的小姑娘,只能哽咽的说一句,“对不起…小五…是我的错…别哭了…好不好…”

女孩趴在他的肩上逐渐平静下来,泪水蔓延湿了他的衣服,她感受到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她的耳边,良久,才轻轻开口,“沈子濯,你真的坚强了太久了,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了。”顿了顿温暖的小手环绕住他清瘦的腰身,喃喃自语,“不要再让我心疼了,这样哭一次是很累的。”

细雨朦胧的午后二人在病房相互依偎着看窗上雨水的纹路,低声细语的说着悄悄话,女孩如花一般的娇颜带着浅浅的笑容,黑亮的眼睛笑得眉眼弯弯,尖尖的下颌有些圆润的感觉。沈子濯对于她长胖并没有什么反感,反而打心底里感到高兴,她一直都是瘦弱的像是一阵风都能吹跑,笑着伸出手捏捏她的脸颊,软软的很舒服。

男人缓慢的靠近她的秀发笔尖萦绕一抹清淡的雅香,贪婪的深呼吸似乎想要把这浅香吸入心扉中再也不愿忘却,薄唇微抿似是无奈笑着叹息,满腔柔情化作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女孩抬眸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苦着脸戳戳微微隆起的腹部,低声嘟囔,“子濯,我是不是胖了很多啊,连肚子都多了一层游泳圈。”

嫩白的小手抓着他的指尖在腹部摁了几下,富有弹性的肉肉略微起伏,沈子濯轻轻笑了几声揉揉她的头发,将她往怀里紧了紧却不慎牵扯了本就闷痛的胃,暗暗忍过那熟悉的绞痛,又苍白了几分的俊颜扬起一丝虚弱的笑容,“小五…嗯…很好看…”舒霖红着眼眶擦拭掉男人额头不断掉落的汗珠,咬着嘴唇点点头。

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走进来几个人,身穿白大褂的主治医生对沈子濯敬军礼,说道,“首长,您有客人来访。”舒霖上下打量他身后站着的两个人,那老者头发花白一身朴素发旧的西装,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双深陷的眼睛精神抖擞城府极深。而后面带着口罩和墨镜的女人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茶色卷发随意的扎成丸子头。

沈子濯微微点点头那医生识相的立定转身走出去,舒霖不自然的别开老者探究的目光尴尬的起身想要出去,可男人握住她的手温和的摇摇头眼神多了一丝信任和包容,仿佛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女孩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回应他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即握着他的手安静的坐在床边,好奇的看着他们。

老者见无人理睬咳嗽几声主动开口,“沈少将大概已经不记得我了吧,我与你父亲母亲都是好友。”似乎是怕他不信又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年代久远的照片,递到沈子濯的手中,那是一张黑白的合照。舒霖认得年轻时候的沈爷爷与子濯有几分相似,而挽着他的那个容貌秀丽的女人应该就是他早早过世的妻子了吧。

指尖轻轻抚过那女人艳丽的脸颊,男人淡然的眼神有些动容,他侧头看着女孩露出落寞的笑容双眸微微泛红,轻声道,“小五…她是我的母亲…”舒霖知道他心中多年无法表达的思念和痛苦,他五岁那年母亲因为生妹妹难产而去世,尚且年幼的孩子一夜之间仿佛长大了,照顾还在襁褓中的幼妹。

而照片上的另一对夫妻貌似就是面前这位老者与夫人年轻时的样子吧,沈子濯模糊的记忆中似乎有过他们的存在,他默不作声的看着老者。“子濯,我是你顾伯伯啊。”他向前几步颤抖的伸出手停顿几秒又收了回来,颓废的说道,“你母亲去世的时候我还在国外,得知这个消息我是悲痛的几天都没吃饭,恨不得立刻飞回国内,可是当时实在事情紧急耽误了,不过我和紫君是日日夜夜为她祈福诵经,保佑她能够一路走好啊。”说完他已经是泪水涟涟泣不成声。

他忽然紧紧盯着站在床边的年轻女孩,几乎是扑过去抓住她的手激动的的喊道,“这就是惜暮吧?一转眼这么大了,你母亲为了你可是拼了一条命啊,长得果然水灵。”他说得乱七八糟前言不搭后语,宛若饿狼的模样将舒霖吓了一跳,挣扎着就哭出声,颤抖破碎的哭声让沈子濯大怒,他一把将女孩拽到怀里小心的拭去她的泪水,冷冷的瞥过发愣的顾仁。

那冰冷不掺杂一丝感情的眼神让顾仁心头没由来的一颤,他张张嘴却发觉被男人威严气息压迫的几乎说不出话,尴尬的笑了几声灰溜溜的走了。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女人摘下口罩和墨镜走到床前,愧疚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女孩泪眼朦胧间从男人怀里抬起头,微微愣了愣,而后含着眼泪惊喜的叫出声,“顾杉…你是顾杉…那个一线的女明星?”

“嗯,是我。”顾杉温柔笑着弯下腰捏捏她的脸颊,魅惑人心的黑眸充满了愧疚,她从包里拿出两张淮江大剧院的门票放到女孩的手中,柔柔的说道,“我待我父亲向你道歉,因为沈少将母亲的事情让他悔恨了二十多年,这两张门票虽然不值很多钱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届时欢迎你们来捧场。”

她走到门边停了下来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从修长的脖颈上摘下一条镶嵌着祖母绿翡翠的项链,小心的放到桌子上,故作轻松的笑道,“这本就不是我的东西,现在总算物归原主了。”男人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印象中有那么一个场景,母亲将他和一个女婴的小手放在一起共同握着那条翡翠项链,并且告诉他那是他未来的妻子。

他忘记了当时自己的反应,可是现在他有了舒霖,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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