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是我认定的人

她抱着熟睡的小孩爱不释手，轻柔的用鼻尖如蹭小孩柔软的脸颊，勾起一抹笑意，和阮蔷低声交谈了几句却对舒文轩的事只字不提，她不想这件事再对家里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心里想着沈子濯醒来见不到她会着急，亲亲儿子的额头就交给了阮蔷，然后出了病房。

路上碰见睡意朦胧的小李来替班，一副困倦的快要睡着的模样，女孩戳戳他的肩膀，低声道，“小李叔叔要不去睡吧，我来照顾子濯就好。”

小李赶紧揉揉眼睛站直了，想到自家首长就后背发毛，要是知道他真听话去睡觉了，估计就该调去炊事班了，从此锅碗瓢盆的军旅生涯，哪有跟着首长舒服。果断的摇摇头，“谢谢五小姐的好意，但军人就该有军人的纪律，不可以违反。”

见他如此舒霖也不多说，轻手轻脚的将门打开一道细缝儿，还没等看清楚的就听见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小五，你在干什么，夜里风凉快进来。”

白嫩的小手缓缓推开病房的门，就如同推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男人的视线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看到她的那一刻迸发出浓重深情。俊美脸庞瘦的失了风采，此刻满是倦容，可还是温柔的看着心爱的小姑娘，主动伸出瘦削的手。

女孩握住他的手，入骨冰凉软弱无力，将它放在胸口的位置细细暖着，对上男人疲惫温和的眸子满是无奈，“你这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我去看了看两个孩子，就怕你醒了看不见我赶紧回来，没想到你真的醒了。”

男人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水光潋滟的黑眸逐渐蒙上雾气，迷离情深，喉结滚动声音低哑，“睡梦中感觉你的气息消失了，我怕你再突然不见了，就醒了…想叫你…可管子碍事…就□□了…”

女孩这才注意到桌上的软管，灯光下映着明亮的水光。

“唔…小五…小五…唔…我爱你…很爱…很爱…唔…”男人胡乱的啃咬口中娇嫩的软唇，那是他的爱人，最喜爱的小姑娘啊。

女孩半眯着眸子满是笑意，眼看着男人快要失控的时候，恰到好处的按下急救铃，整个走廊都响起刺耳的警报声，远处急促的脚步声逐渐传来。不去理会男人阴沉的脸色，自顾自的整理好衣裳，笑眯眯的看着门口。

刚入睡的苏医生胡乱套上白大褂就赶紧跑来，进门就瞧见小姑娘满脸笑意，你这大半夜的玩我呢？！要不是顾及首长阴冷的表情，他就直接吼出来了，不满的打个呵欠，闷声道，“发生什么急事了。”

女孩无视首长想打人的目光，径自走到苏医生面前，两个人距离不超过十五厘米，粉嫩的樱唇在他耳边缓慢的诉说什么。下一秒苏立扬俊颜通红，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撞在门框上，顿时疼得眼冒金星，哎呀咧嘴却又说不出话。

舒霖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沈子濯冷漠生气的眼神，可她还是微微笑着靠近苏医生，两只小手背在身后，黑眸璀璨流光，“苏医生，你倒是说啊。”

苏医生忽然扭捏的将脸别在一边，声音细弱的听不清话，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又凑过来几分，他分明觉得首长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为了保命为了前途，他鼓足勇气声音才大了几分，“注意…别太过了…还是可以的…”

“可是他才刚刚病发过，现在就那样会不会有事？”女孩目色担忧，苏医生挠挠头说道，“那要不明天吧，或者过几天。”他实在无法再待一秒钟，羞红脸赶紧跑了，只留下咯咯乱笑的女孩。

她面对苏医生笑得那么开心，让沈子濯的心里不是滋味，患病一年多以来他也有过自暴自弃的想法，可从来没像现在这般怨恨自己没用。没有强健的身体去撑起和小姑娘的家，没法好好照顾两个襁褓中的孩子，更无法守护淮江城里的人们。

“小五，过来。”他沙哑着嗓子轻唤，女孩敛了笑意严肃的坐到他身边，本就忐忑的心更加绝望，他小心翼翼地摩擦掌心娇嫩的手背，低声道，“你觉得…苏医生如何…”

舒霖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悲伤和难过，只是回想刚才的一幕，粉唇露出笑容，眉眼弯弯好不开心，“我觉得啊，苏医生很可爱啊，刚才他还害羞了。”

沈子濯眼眶忽然酸涩，他闭上眼睛叹出一口气，紧紧握住女孩的手，喉咙哽塞怎么也说不出内心的话。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刃撕扯伤痕淋漓的心脏，剧烈疼痛到无法呼吸，他颓然喘息，可耳边却想起女孩温柔的声音，“我问过苏医生了，你可以拥有一件小棉袄了。”

男人微垂着眸子眼角湿润，似乎没有听出舒霖话里的意思，触及她手腕上多次经历事故所留下的疤痕，如同他的心底永不消散的愧疚和不安。轻轻一拽将女孩搂紧怀中，埋首于清香乌发之间，声声叹息令人心碎。

“怎么了，子濯？”她乖巧的依偎在男人无力的怀里，白嫩的胳膊环绕住后背，突出的脊背骨头分明，病号服都显得过于宽松，窄肩细腰无一不让她心疼。

他没有说话只是双肩颤抖，她分明觉得有什么清凉的液体顺着男人下颌滴在额头的部位，落寞无声抒发心中的哀伤。舒霖瞬间就明白了，是刚才她故意的动作，使久病的沈子濯沾染了自哀的情绪。

小手顺着脊背的骨头由上而下的反复抚摸，他真的是瘦了太多太多，好端端的少将首长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时刻还要忍受病痛的折磨。她不知该怎么去安慰，只是将额头抵在男人胸口，轻声诉说，“我和子濯在一起快五年了，从来没有后悔的想法，子濯是什么样的人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是强大而温柔的男人，也是我余生相伴的人。”

“我八岁的时候在军区与你初识，十二岁在电视上见过雄姿英发的你，十八岁因为契约被你带回家，你早已是我舒霖认定的人。就像誓词中说的那样，无论贫穷或是富贵，疾病或者健康，我都会深深爱你。”

沈子濯一颗心如同被熨斗烫过般温暖妥帖，他抵在小姑娘的额头，眼睛微红而闪烁，九天繁星落入其中，灼灼琉璃万千闪耀，“谢谢你，小五，一次又一次拯救我堕入黑暗的心，每次病发时我都会梦到你，引领我走向光明。”

怀里的人儿吻去眼角溢出的水痕，带着无尽的爱怜和疼惜，然后顺着高挺的鼻梁，一直到满是裂痕的薄唇。她闭上眼睛跪在床上，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微微侧头开始深深吻住他，用尽五年的时光她终于彻底将身心所有都奉献给沈子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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