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关于庭审

村里参与虐待女童的10人皆是被夏油杰咒灵一击毙命，伤口利索整齐。

夏油杰为了逃跑，曾放出相关咒灵干扰“窗”的判断，当地工作人员分析他在行凶前就查看好了撤退路线。

夏油杰有意切断村内外联系，在拖延超过12小时，超出文穗能力的补救时间范围后才报告。

查阅完当地发来的通缉犯夏油杰犯案逃跑始末，夜蛾好不容易平复下想把夏油杰吊起来打的心，翻看了两眼你们提交的情况说明，又开始止不住地爆青筋。很好，好极了，杀人手法冷静利索，完事后的逃亡有条不紊，妥妥的故意杀人，想帮他往“一时冲动”、激’情杀人的方向洗都找不到着力点。

夜蛾盯着墙边头顶厚厚的《日本语辞典》，挺胸抬头撅屁股正坐的夏油杰和五条悟整整30秒，心态渐渐平衡，有力气翻开夏油杰本人提交的自陈报告。

相对正经的夏油杰，提交的报告字迹工整，从心理演变、事件始末到行事动机都很清晰，夏油杰对于意图杀掉虐待孩子的主犯报仇，并不掩饰。

“我仍然认为，我的咒力是为了保护人类而存在，术师和非术师，我认为应该一视同仁地予以保护，在这其中，无辜且没有反抗能力的弱者，我尤其应该保护。平川菜菜子和平川美美子，从具有咒力的角度说相对于非术师有优势，但身为儿童无法反抗成年人的欺压，这毫无疑问是不公平且残忍的。”

“再弱小的人也能不受欺压地生活下去，我想为创造这样的世界努力。”

“……”夜蛾放下夏油杰的自陈报告，久久未说话。半晌，起身走向角落正接受体罚的二人。

“杰，头顶的书可以拿下来了。”夜蛾校长心平气和，夏油杰胆战心惊。这莫非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夏油杰缓缓取下头顶的辞海，闭上眼睛。要揍就揍吧，别打后脑会打傻的。

一只温厚的大手摩上头顶，夏油杰微怔。

“起来吧，放宽心，在高专手底下，他们别想杀你。”夜蛾粗狂的声音此刻格外温柔。

夏油杰垂下眼帘，吸吸鼻子。

“杰，通关了哎！”五条悟拿下头顶上的书揉着膝盖站起来，眉飞色舞。

夜蛾斜扫了眼混不吝，颠颠手里的辞海顺手照着白毛脑袋就是一大耳刮子：“让你站起来了吗？”

五条悟：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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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吗？”家入硝子掏出水果味棒棒糖，递到紧紧相依的菜菜子和美美子跟前。两人脸几乎埋到胸前，美美子抱着破旧的兔子娃娃，紧紧挽着菜菜子的胳膊，稍外向些的菜菜子对着硝子微微摇头。

“完全不说话啊。”硝子头大，“之前给她们洗澡的时候，神经也绷得很紧。”

夜蛾老师火力集中在熊孩子二人组那里的功夫，你们带着两个小姑娘躲回房间。

小小年纪受了不少苛待，两个孩子几乎不说话，对夏油杰以外的人也很警惕。

把苹果切成兔子的形状，你托着果盘放在孩子们身前的小桌上，打开电视调到儿童动画，遥控器放在菜菜子身前：“放轻松哟，想看其他的就摁这个键。”

“交给时间吧，她们吃了不少苦啊。”拉着硝子进洗衣房，给小萝莉们空出些余地。

往硝子嘴里喂了颗巧克力，洗衣机停下来，你取出洗干净之前穿在小姑娘们身上的裙子，搭在窗外：“之前给美美子酱洗澡，碰到她身体的瞬间，那孩子就不住地发抖。”

那边厢，电视机前的小姑娘们完全被《海螺小姐*》吸引住，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菜菜子甚至偶尔会随着情节“咯咯”笑出来。

“喜欢看吗，《海螺小姐》？”气氛不错，你们坐回小姑娘们身边，顺其自然地搭话。

美美子摇摇头，菜菜子开口补充：“没有看过，爸爸妈妈走后，其他人不让我们进门。”

啊这……一群大人欺负小孤女，缺德玩意。

你注意到跟你们说话时，相对内向的美美子会下意识搂紧怀里已经开线的兔子玩偶。

“美美子很喜欢兔子啊？”

“……兔子先生……走以前，妈妈给的。”美美子声音很小。

“这样啊，兔子先生的耳朵受伤了，可以让我帮他治疗吗？”你声音很轻。

犹豫片刻，黑发小姑娘抱着兔子跟你站起来。

棉布兔子的耳朵根部，车缝线已经开了大半，眼睛也有一只快掉了，你从针线盒里挑出跟兔子皮肤颜色相近的细线，把破损处的棉花塞回去拍匀，由硝子配合着固定接口，一点点把开线的地方缝好。

菜菜子陪着美美子当监工，两个孩子屏住呼吸看着你们讲兔子先生的耳朵、眼睛缝回原位。到你将兔子浸在水盆里清洗干净，晾在衣架上，两个孩子已经会主动开口搭话。

“明天，弥生会把我们小时候的衣服送过来一部分，美美子她们总要有替换的。”晚上，你把厚厚的吸水毛巾盖在洗完澡的五条悟头顶，替他擦拭头发，絮叨之后的情况。

之前被夜蛾老师一通削，委委屈屈抱着桶冰激凌往嘴里送的五条悟抬起头看你：“你刚上小学的那条浅黄连衣裙也会来吗？”

？你认真回忆了下：“是后面有绑带的那件？”

“正解~那条超适合你的，二年级以后你就没再穿过了，残念。”

“当年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小一的9月，你曾把一条浅明黄连衣裙穿到学校，衣服的开合方式不是纽扣或者拉链，而是在后背穿了条同色绑带束身衣般的，在那个时候算很有设计感了。

同班的五条悟在你身上扫了两眼，嗤笑：“在扮演家禽幼崽吗？”

你耸耸肩，穿这个颜色的小萝卜头，确实有点像小黄鸭。

手工课，坐在你后排的男生也是手欠，看着绳结就想剪。你只感觉身后一松，一遍的肩带已经滑落下来，往背后一探，只能摸到裸露的背。

你短暂石化，啊这，先找体操服换上吧，就是抓着后边蹭到更衣室这段路有点羞耻。

“……我没有错！是鹭宫衣服的不好！”眼见你陷入呆滞状态，反应过来自己八成闯祸的后桌君忍不住心虚，倒先冲你发脾气了。

后桌君一嗓子成功吸引了全班注意。哦擦，走光的公开处刑，我谢谢你啊！

“咔啦！”五条悟的夹克扔你头上，不等你反应过来，后桌君被连人带桌子拽倒在地，五条悟无视惊叫起来的老师，面无表情拽着罪魁祸首的领子往外走。

“后来被老师骂得超惨的。”五条悟顺着回忆，心有余悸地又往嘴里送了口冰激凌。

“那是因为你把后桌君揍得一边脸肿起来了。”无视幽怨的目光，你没收了冰激凌桶，大晚上吃太多凉的会拉肚子的。

窝进被子里，五条悟顺理成章凑过来，唇舌相缠间，淡淡的薄荷冰激凌甜味萦绕。

“等下，要重新刷牙哟。”你抚摸着柔软的白发。

“了解。”身上人的手已经探进睡裙下面，勾着底裤拉到腿窝。

“dong，dong。”克制的敲门声。

“可以进来吗？”因心虚刻意提高的菜菜子的声音，孩子鼓足了勇气。

捏捏五条悟幽怨的脸，你打开房门，两个孩子都在。

“可以…一起睡吗？”美美子低着头拉着你的裙子，菜菜子抬头直视着你开门见山，在新的地方不敢单独过夜啊，还是小孩子呢。硝子晚上有约会，她们更熟悉的夏油杰毕竟是男生，不太好拜托他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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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回屋自己解决的五条悟很空虚，打算去厨房找点夜宵。

“杰还没睡吗？”起居室的阳台上，夏油杰盘腿望月，五条悟怀疑他在等着变狼人。

“在多愁善感。”夏油杰无奈笑笑，“悟呢？也一样？”

“在考虑未来丁克的可能性。”五条悟笑意不达眼底，在同伴身边坐下。

“...我，第一次杀掉不是诅咒师的人，多少有点动摇。”夏油杰低头在腿上比划着玩儿，“跟脑子不太正常的诅咒师不一样，对于菜菜子她们以外的事，那10个人，也许是普通的父母，孩子和朋友。”

“考虑这么多很麻烦的，”五条悟勾住挚友的脖子rua脑袋，“他们在那俩孩子的事情上不当人，我认为杰做得没错。”

“有一个算一个，我完全不后悔杀了他们，”夏油杰挣脱出来玩儿闹似的反戈一击，“但是…我是不是老实认罪伏法会比较好？”

“救了小姑娘们的英雄在说什么啊？”从之前的事件捡回条命的灰原最近致力于让自己的小兄弟重新站起来，晚练归来路过起居室，果断乱入。

“个人认为，那10位村名的死亡是由他们自身虐待儿童造成的，罪责并不全在夏油君。”几天不见的黑井出来倒牛奶，最近似乎在陪着理子赶稿子。

“嘛，交给法庭来判断吧，既然杰在纠结这个，我们就在法庭上理清楚。”五条悟聪明地矛盾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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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十月咒术界就夏油杰XX村杀人案庭审当天

早晨，食堂。

“小姑娘们的验伤报告。”夜蛾就着早饭的空当清点所有上庭材料。

“有。”硝子举手。

“高专两校的声援签名。”

“有。”

“当事人夏油杰。”

“有。”五条悟反手指指一旁带着女儿们干饭的夏油杰。

认真思考后，打算把自己应当受到怎样的处理交予法庭的夏油杰卸下了精神负担，庭审前的日子里该吃吃该睡睡，不纠结的人生是如此爽快，夏油杰心宽体胖，脸都圆了些。

夜蛾：“……”

“老师没必要太紧张吧，时间还早。”夏油杰夹起块猪排，格吧格吧。

猪排饭寓意“胜利”，今天的日子你打算把一切好彩头全用上。

夜蛾：“……”

菜菜子&美美子：“……”

菜菜子和美美子自来到高专，前所未有地紧张。今天是决定夏油先生命运的日子，本来已经紧张到吃不下，食堂里还坐了一个类似昭和黑帮干部一般的大叔。

夜蛾透过漆黑的墨镜与小姑娘们对视。比同龄人瘦弱矮小的身子骨，偏正式的儿童制服，两双大大的眼睛怯生生又有些虚张声势地瞪着自己。

啊，是叫菜菜子吧，嘴角向下垮了。

“……哇——！！！”看起来更强势的菜菜子率先哭出声。

“呜呜呜呜……”美美子紧随其后。

夜蛾：“……”

“嘛，好了好了，这个大叔他是好人啊。”夏油杰啃猪排哄闺女两不误。

女孩儿们哭起来的瞬间，尖利的哭声穿透夜蛾的耳膜，外在冷静的大叔神经碎成一段一段。

“杰，”夜蛾压着火，“时间不……”

“前辈！”灰原冲进来，跃过夜蛾校长抱起你转圈圈，“站起来了！唧唧他站起来了！”

“哎？怎么做到的？”

“今天是夏油前辈的大日子！我想着为了前辈在法庭上也要好好表现，太激动了，唧唧他就有反应了。”

是的，不只是情’欲，亢奋备战状态下，雄性也会勃’起。十月的早晨，灰原雄因为夏油杰，迎来了伤愈后的第一次升旗。

小女孩们在尖叫，高二生抱起高三生转圈圈庆祝勃’起，夜蛾的太阳穴在爆炸的临界点，耳边再次传来夏油杰不疾不徐的“再来一碗。”

“……”

回到办公室，夜蛾深深呼吸，往嘴里送了颗心脑保健丸。思想挣扎片刻，夜蛾拨通了久未联系的富婆前妻的电话：“姐姐，我不想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