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第 21 章

‘我的期望，我的什么期望？’谢冉冉对姬冰雁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有点不解，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为这场合作的达成和高兴。

她笑意盈盈的回答姬冰雁，说：“很高兴我们达成了共识，相信你将来也会为现在答应的事而高兴的。关于合作的详细内容，我们明天再谈吧。好不容易遇见这样合适的湖泊，不必担心污染喝的水，你也去洗个澡，早些休息吧。”

这两个湖泊虽然近，但是湖水却并不互通。扎营这边的这个是很久之前就有的，领队们非常熟悉了，另一个似乎是最近才新出现的，所以才会被没事做到处乱跑的庄深首先发现。庄深虽然和谢冉冉关系不错，但是他其实几乎算是游离在整个队伍之外的，这也是为什么姬冰雁觉得他应该不是贪图谢家的原因之一。

之后谢冉冉就开始和姬冰雁的交流多了起来，毕竟合作并不是口头上说说就可以的，还需要充足的信息交换才行。而且两个人现在都还没有可以让自己放心撒手不管的副手，遇上这种事基本都是可伶兮兮的自己上阵。

谢冉冉队伍中每个人之后的打算，是在出发前就开始派人询问的，主持这件事的是谢冉冉之前着重培养的副手堇色。她从那些侍女开始调查，然后让这些侍女去问队伍中的其他人，毕竟她们虽然不通武艺，但是认识的人却不算少。

当初的快活王可不是个多体贴的人，侍女们要在他各种性格不同的手下活下来可不算轻松，毕竟快活王是不会为了区区一个侍女而去管束他的手下的。因此这些侍女多数都相当擅长察言观色，为的就是不会得罪别人，让那些脾气不好的人随手杀了。这种调查询问的事情交给她们正合适，不仅能让和谢冉冉关系最近的她们去接触其他人，还能让她们打探底下的人对于谢冉冉的态度。

别说，虽然知道谢冉冉在快活王翻车这件事情中推了一把的人不多，但是不服她的却有不少。有些是不服女人来管理，有些是觉得她没有武功，有些是希望由自己来掌权，各种情况都有。不过之前在楼兰古城的时候，谢冉冉有着庄深的武力支持和唯一能稳妥的将他们带出沙漠戈壁的商队支持，这才显得表面很平静。

出沙漠的这一路上，越靠近关内，队伍中就越暗潮涌动。谢冉冉也知道，甚至她还有意放任。如果真的要建立势力，这种会拖后腿的人还是早些剔除出去好些，不过主动权要握在她手里才行。

但是这些希望离开的人里面，其实有一部分单纯就是希望能过平常人家的生活，比如说谢冉冉之前培养的副手堇色。最开始她说她想跟着谢冉冉南下，但是后来她又改变了主意，想要留下来。谢冉冉一问才知道，侍女中还有不少像堇色这样改变了主意的人。至于原因，则是她们之中有不少在调查询问中和队伍里的人看上眼了。

谢冉冉，谢冉冉无话可说。这件事真的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但想起来也是情理之中。这些侍女们大多都二十多了，放在外面是真的可以嫁人的年纪了，不过之前面对的人都太过混账，而且生存压力不小，快活王从来不养闲人，所以才没有这个心思。而商队中，因为快活王当年为了修缮地宫，花费不菲，忙于赚钱没多少时间精力去娶妻的单身汉简直大把。

因为这个突发情况，谢冉冉又只好连夜更改了计划。将堇色拉过来和姬冰雁一起交流未来的合作事宜，她打算让堇色留在兰州和姬冰雁一同经营，这样实际上比原来的计划还要方便一点。

毕竟她将人手，金钱和商队留在西北的原因还有一个没有明说的，就是她需要一条自己的消息线。要知道宫九将来想做的是造反的事情，她留条消息线在主角身边，不管是脱身还是支持，总不会有什么错的，他们还能一开始就戒备好友的手下吗？而且等到楚留香接触姬冰雁的时候，她们说不定还能跟着主角身后将那些被清理过得势力收到手里呢。

原来堇色不愿意走，她也不勉强，西北的这条消息线，能在某些相关时候传消息到她手上就行了。现在有一个能主事的留在西北，她能做的就更多了一些，至少过滤消息和打探消息都能更主动一点。

谢冉冉和姬冰雁交流了一下他们在西北关内的情况，姬冰雁虽然是在沙漠中跑商，但也不至于将人和钱全带走，他在兰州还有两个铺子呢。至于谢冉冉，快活王在西北有不少地契和店铺，但留在那里的人不一定会认她，所以她只是将从楼兰地宫带出来的金钱划了一部分给姬冰雁，然后又让堇色带着那些愿意留在西北，经营生意，安定生活的人过来。等到了关内，这些人就是姬冰雁和堇色的手下了。

这些是愿意跟着他们的，而那些执意要走、觉得他们靠不住的，谢冉冉也不打算阻拦。她甚至分拨出了一部分资金，赠送给他们作为遣散费。对此姬冰雁还是颇为欣赏的，但是宫九却很不满，对他来说这些人的行为就是背叛，放在军营里就是逃兵，别说遣散费了，就该杀了以正视听。

谢冉冉的行为全程没有避开过庄深，对她的这份坦诚，姬冰雁越发觉得谢冉冉南下果然是去追庄深的。并且他对于这份感情还挺看好的，毕竟烈女怕缠郎，庄少侠虽然还没开窍，可对谢姑娘也与对他人不同。谢姑娘甚至早早的就开始攻略起了庄少侠的徒弟，现在他跟着谢姑娘的时间甚至比跟着庄少侠的时间还长。

正因为庄深是知道谢冉冉的打算的，因此他对于晚上遇见气呼呼的宫九也就不意外了。

“怎么不跟着冉冉啦？”庄深坐在营火边上，学着如何用柴火在野外做饭，这是他将来一个人在野外用的上的技能。他一边看着火候，一边调笑宫九。

宫九一屁股坐在了庄深边上，眼睁睁看着他手里的烤小鸟焦掉，“你又烤过了，翻面啊。谢冉冉为什么要放那些人走，还要给他们送钱啊。就算他们不愿意，我们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为我们的计划贡献一份力量不是吗？我们这么缺人。”

这个时候谢冉冉还在和姬冰雁在帐篷里讨论，庄深周边并没有人，宫九也就直接说出口了。

庄深一边忙着补救他的烤小鸟，这已经是他这段时间来做的最好的一个了，一边说：“因为没必要吧。他们留在队伍里也是个不稳定因素，不如直接让他们离开，刚好也让他们分散一下那些盯着快活王剩下势力的人的注意力。”

庄深拿起烤小鸟闻了一下，还行，只焦了一点，另一边还没熟。“至于赠金，算是结个善缘吧。只要他们不妨碍冉冉的计划，冉冉还是希望离开的人可以顺利开始新的生活的吧。至于强迫他们为我们做事，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去到地方直接聘人呢，带这么多人过去不麻烦吗？”

宫九听完了，叹了口气，要是他快点长大就好了。在他看来，无论是庄深还是谢冉冉都太心软了，只要拿捏住了别人的弱点，就算是他不愿意又如何。以威逼、以利诱，他们自然会按照他想的那样做，何必管别人愿不愿意呢。谢冉冉造作掉的那些人和钱，在他看来都是浪费的他的东西，令他不爽。和这样的人合作，也不知道正不正确。

庄深和谢冉冉对于让这些人走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们之间顶多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还不到背叛的地步。毕竟这些人最开始本来就没有说效忠她的意思，顶多就是同路了一段时间。

至于消息的走漏，这里的人可没有知道谢冉冉掺和进了白飞飞的计划中的。对他们而言，快活王亲口说过婚后愿意收谢冉冉为义女，然后为谢冉冉和庄深举办婚礼，结果倒霉催的谢冉冉没能等到这份殊荣，就遭逢内乱。白飞飞的人和快活王的人打起来，谢冉冉不是因为勾搭到了庄深可能就死在婚礼里了。当然，不是庄深，快活王估计也不会说认谢冉冉为义女这件事，大家都清楚的很。

就算别人知道没有谢家，谢冉冉的财物和人都来自快活王又怎么样呢。快活王的亲生子女，王怜花和白飞飞恨他入骨，而且现在还一个被沈浪管着，一个在养身体生孩子，都不会乐意跟快活王扯上关系。

接收快活王剩下的东西，她一个差点成为快活王义女的人比其他人都名正言顺，而那些想找快活王麻烦的人，她一个孤女知道些什么呢，她甚至不会武功，除了抢救出一点财物和人外，那些武功秘籍什么的，不是更应该去找那些离开的，会武功的人吗。

总而言之，谢冉冉虽然不愿意主动对其他人动手，但是她并不介意祸水东引，引向那些想对她出手的人。虽无害人心，应有防人意。她既然愿意放这些人走，自然是做好了承担相应代价的准备，有相应对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