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丫头，你说你不喜欢药浴，你在说气话，我不信

阿格尼娅这两天捣鼓出了据说是能改善她体质的药浴，当时，也就是玛拉到的晚上，阿格尼娅是笑着介绍药浴的：“这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啦，只是能量高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渗入到能量比较低的你的身体里，让你的肌肉和骨骼接受高能量流体物质的刺激和改造而已。泡的时候最好也像感受魔力因子一样入定感受能量哦。嗯，副作用就是会有一点痛哦，要做好心理准备哦。但痛完之后你的体质会有一个很大的飞跃哦，你要试试吗？不要的话那我自己泡了。这个浓度是给你准备的，我要用的还要再加一些高能量药草。”

凌秋莎跃跃欲试：好！不就是忍痛吗！有什么难的！

阿格尼娅对她的回答笑了一下，然后探了探水温，“嗯，大概40度了，你可以下去了。”

等到凌秋莎信心满满地把脚伸进木桶——嗯，确实温度不太高，甚至比起洗澡水下，温度还有些低了。嗯？等等？怎么开始热起来了？？？？Jio板烫，jio烫，怎么整个小腿都烫起来了？？？这不对吧？？阿格尼娅你升温了？？？这得有60度了吧？？？孩子要烫没了！！！龟龟，这是真的痛啊！！！

看到凌秋莎动作缓慢，甚至还有退出来的举动，阿格尼娅当机立断把凌秋莎整个人摁了下去，只剩下一个脑袋在水面上。然后抬手给凌秋莎的身体周围加了一层绿色的膜，笑眯眯地对她说：“这是你第一次泡，阿格尼娅才给你的优待哦。以后要自己泡了，阿格尼娅会来检查药液的能量强度的。”

正在忍受剧痛的凌秋莎没有听到她的话，她全部的意志力都用来保持清醒了。当然阿格尼娅施加的保护膜也有用，在一阵几乎在她意志力忍受的程度之外的剧痛之后，凌秋莎感受到一阵凉意，像是极渴的沙漠旅人喝到了一口水。之后的疼痛程度是堪堪能够忍受的程度。

站在木桶旁边的阿格尼娅看到凌秋莎痛到不自觉流泪的脸庞，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动手指，那层绿色的魔力膜就化出了一个小小的手揩去了凌秋莎的泪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秋莎感觉到大脑终于从CPU被高度占用的状态中缓解过来了。她睁开眼，竟一时不知道今天是何年何月，看到轻哼着歌，捧着一本大块头的书籍浏览的阿格尼娅，才有种终于在广阔的宇宙和漫长的时间里，重新找到自己灵魂坐标，并牢牢地定在当前的时空里的感觉。

阿格尼娅没等她撒娇或者抱怨，就笑眯眯地对她说：“现在可以冲掉身上多余的药液，好好洗个澡了。明天早上再来告诉我效果，以及要不要继续。深夜无论如何都不是个做决定的好时间。睡个好觉，我的小女孩。”说罢，揉了揉凌秋莎的头发，给了她一瓶药水，要她洗完澡后喝下，之后就离开浴室，把空间留给她了。

凌秋莎拖着沉重的躯体洗完澡，一边叼着味道不怎么样的药水艰难地喝着，一边在浏览一天报告的时候，注意到有两条异常记录。

第一条是，“您今天陷入濒危状态0.2秒，由于时间太短，未在当时触发警报。”0.2秒？这不对吧？怎么才有0.2秒啊？这系统出错了？

凌秋莎就是在口头抱怨一下，她也隐约有感觉到阿格尼娅做了什么，减缓了她所受到的痛苦。又看向第二条，“恭喜您！您当前的体质从‘随时随地都可能死掉的平凡智慧种’变成了‘哎呀，你居然变成了素质没有那么废柴的平凡智慧种耶’！”

凌秋莎：我懂，我都懂，但这实在是太痛了。

凌秋莎看完当日报告之后，瘫睡在床上，只感觉整个身体比爬了两千米海拔的山还要累。她闭上眼，度过了一个黑甜的梦境。梦境里什么也没有，没有猫，只有她在陷入无限的层叠沉重的睡意。

第二天起床，凌秋莎伸了个懒腰，发现昨晚的睡眠质量比之前都要好，而且——凌秋莎握了握拳头，她感受到仅仅是一个晚上，她就感觉她的肌肉强度有所上升。好吧，不是仅仅过了一个晚上，而是药浴之后的晚上。

做晨跑前的运动的时候，阿格尼娅照例给她喝了蜂蜜水和小块的面包，没有对昨晚的事情说些什么，凌秋莎也没有。

凌秋莎是在晨跑的时候，终于下定了要继续药浴的决心——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脚步更加轻盈，耐力也有所增强。在她第一次跑过希尔的工作场地的时候，希尔注意到她比以往更快的速度，连忙高声说道：“秋——别跑这么快——慢慢来——”

凌秋莎也高声回他：“我知道——我有——有数的——”

听罢，希尔摇了摇头，继续把主要的精力放在面前的建筑上，这两天，他已经打造出两幢木屋了。今天打造的是炼金术士的房子，唉——不知道他的锻造室什么时候能建起来。希尔还是分出一些注意力来看秋。看到秋跑过几遍，还是显得游刃有余，希尔也收回自己的注意力，将其放在图纸和塞西亚身上。

奥莉娜·莫芙和昆悦·阿西米是在晚上到的。

凌秋莎那时正在附近的山丘上感受“土魔力因子”，希尔承诺，要是她能够成功启源土元素的话，就开始教她矮人特有的武技。于是凌秋莎就请求阿格尼娅每天都把她带到土元素浓郁的地方。

奥莉娜是一个皮肤淡紫色的哥布林，她在半独立空间外，刚结束与阿格尼娅的通话，就看到她的伴侣地精昆悦对她露出一个有些担心的笑容。她们的背后是一个身着软甲、不知面容的高大的身影在给她们提着灯。

昆悦：“那个人类女赏金法师是怎么说的？”

奥莉娜撇了撇嘴，“她说那个能给我们发放凭证的小女孩正在修炼魔法，要我们等到霍拉时29点整。也就是说还要等五十多分钟！哼……狡猾的人类，是不是在想什么阴谋诡计？是不是等我们进去，等待我们的就是全副武装的人类男人们的军队？哼！”

昆悦把散落到耳边的碎发轻轻别到耳后，露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银饰耳坠，轻声轻气地说：“我的小紫藤花，鉴于这是那个在人类中声名狼藉的女法师发出的邀请，我认为她和人类男人联手的几率很低。”昆悦摸着自己的银质手镯，话锋一转，“但我们无论何时，都不应该放弃对人类的戒备之心。我们之前不是已经准备好相应的措施了吗？佐伊的信徒不会那么轻易走向死亡的。”

说完，昆悦用自己的脸颊贴了一下奥莉娜的脸颊，笑着对奥莉娜说：“让我们在这个半独立空间周围转一下吧？一路上一直在赶路，也没有好好休息一下，不如在这里先逛逛？顺便再做些准备？进入不知敌友的领地之内，给自己多做些准备总是没有错的。”

奥莉娜也轻轻给她的伴侣一个印在脸颊的亲吻，一边假装无奈地说“好吧好吧，在奥莉娜这里，昆悦说的永远都是第一指令，那我们就在这里转转吧”，一边牵着昆悦的手选了一个方向就往前走了。

她们身后的那个高大的、沉默的身影也随之跟上去，兢兢业业地给她们提着灯。

霍拉时29时整。

阿格尼娅照例设置隔绝魔力因子的罩子，再在凌秋莎面前打了一个响指。

在凌秋莎清醒过来之后，阿格尼娅笑眯眯地跟她说她要的能够制造怪物的魔法师正在一城的半独立空间外了。

凌秋莎还有些迷糊，一听到这个，马上打了个激灵，瞬间脑十分清醒：“阿格尼娅，这么重要的事，你完全可以提前叫醒我的！”

阿格尼娅继续笑眯眯：“不行呢，少的上课时间可以补，少吃的饭可以多吃，但对你来说，少修炼一分钟，就是真的少一分钟的修炼时间，真的没有办法补了。”

阿格尼娅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两瓶药剂。

凌秋莎马上点开招募界面，看到了“奥莉娜·莫芙（哥布林女法师，佐伊信徒）”和“昆悦·阿西米（地精女法师，佐伊信徒）”，奥莉娜是一个皮肤淡紫的矮个子，正拿着一个棒槌似的法杖，而昆悦是一个皮肤浅绿的矮个子，手持一串银色的小铃铛。她们的人物卡面上都隐隐约约有一个巨大的阴影在她们身后，这是凌秋莎之前从未看到过的卡面元素。

凌秋莎快速地点了这两张卡牌的招募，看到这两张临时凭证，阿格尼娅打了个响指，这两张刚具现出来的临时凭证就飞去找独角兽了。

阿格尼娅拿出魔毯，带着她和凌秋莎回到工作台那边。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现在让我们回到希尔的工作台旁边吧，相信她们俩很快就到了。等敲定一定的合作协议之后，漫长的今天又要结束了——感谢亲爱的玛拉，分担了我三分之一的教学时间。唉，你为什么不是个机械族呢，这样一睁眼就能学完所有的知识了。但要真的是个机械族就不好玩了。今天刚学的势力分布，人类主要分为哪几个势力？”

凌秋莎思绪还有些飘散，一听到最后一句话，马上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是印莫拉帝国、安所罗比帝国和费斯阔联邦。‘印莫拉’即太阳之意，是各种意义上的神宗国。‘安所罗比’即人之意，由不服教堂管教的人创建，但在大灾变时期，贵族阶层已经被教宗侵蚀得差不多了。‘费斯阔’是自然之意，秩序最为松散，对异族的态度也最和善。”

阿格尼娅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啦，不用紧张，今天的突击检查到此为止，接下来是一城成员面见哥布林和地精的重要时刻了。”

凌秋莎刚松一口气，又被阿格尼娅故作正经的语气逗笑了。

阿格尼娅摸摸凌秋莎的头发，冲她笑了一下，也没有继续说了。

希尔他们已经在篝火旁等着了。凌秋莎看了一下，还是没有阿威的身影。而在系统面板里，阿威所代表的居民的生命值还是满的，倒是疲劳值下降了一些。

哥布林和地精很快就到了，阿格尼娅还没有说话，倒是希尔叫了一声：“昆悦！怎么是你！”

从巨大身影上的座椅款款而下的昆悦整理了自己的裙子，先是向他们行了一个地精的见面礼，然后才开口道：“很高兴见到您，希尔先生。家姐尤蜜在矮人族里还好吗？”

奥莉娜也随她下来，在她们下来之后，那个巨人似的身影收起座椅，转而垂手沉默站在她们身后。

凌秋莎注意到，这个说话的地精，以及随后下来的哥布林，身高都和希尔差不多。

听到昆悦的问题，希尔脸色有些不自然，他揪了揪自己的胡子，然后才回答昆悦的问题：“嗯，她一切都好。惠特教授给了她很高的评价。”

听罢，昆悦露出了一个笑。奥莉娜听着他们对话，又细细打量过矮人，最后抱着臂“哼”了一声。

阿格尼娅见状，马上出声将两边人员都介绍了一遍。

阿格尼娅：能怎么办，还能离咋地，凑合过呗。

介绍一遍之后，气氛缓和不少，玛拉邀请她们到这两天她新建的实验室参观。凌秋莎也想跟着去，但被阿格尼娅赶回去睡觉了。希尔、塞西亚和独角兽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了，他们也需要充足的睡眠来应对第二天繁忙的修建工作。

羸弱的、还在长身体的、不能熬夜但想看现场的小女孩凌秋莎：能怎么办，睡呗，明早起来就能知道结果了。乌乌，还是想看现场。

在走去炼金术士的实验室的路上，昆悦小声地跟奥莉娜解释：“希尔喜欢我姐姐，我们是在一起长大的，希尔他在他的青春期曾经让我帮他递情书。但是我姐姐一心扑在研究上，以战争还未结束拒绝了他。他虽然跟惠特有一些血缘关系，可也并不能经常见到我姐姐。”

奥莉娜有些疑惑，“那你刚才还说起你姐姐？”

昆悦的声音更低，“我姐姐跟我们联系的时候总是很少说些坏事，能够从其它的途径了解到我姐姐的状况，哪怕是从一个曾经的倾慕者身上了解到的，总会让我们安心很多。”

玛拉眨眨眼睛，咳了一声，表示已经到达目的地了，然后开始介绍面前的这幢木屋，“这可不是我建的，我虽然是一个炼金术士，还是做不到这样的美感与实用性兼具的，这毫无疑问是矮人与机械族发挥各自长处共同创造的作品。”

走在后面的奥莉娜：……哼！

玛拉打开门，打开房间里的灯，让她身后的一众人士都进来，“来，让我们到二楼实验室来看一下吧。一楼是客厅、厨房和卧室，原本卧室是在第二层的，但我让希尔把第二层都打通做成实验室了，所以卧室也就移到一楼了。三楼我没有改动，还是供休憩的露台。”

玛拉把他们都带到二楼，宽敞的空间里有放置材料的橱柜、巨大的工作台，以及一个孤零零的书柜。

玛拉环视一周，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是今天才刚接手这里，还有些凌乱，各种设施也还没有准备。你们可以大致看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跟希尔或塞西亚提出。对了，有些实验要在弱光的条件下进行，所以我让希尔把地下一层也打空了做实验室。”

阿格尼娅摇着扇子，笑着补充，“这幢房子和你们现在所看到的基础家具和设施，都是暂住在一城期间，可以免费使用的。至于更多的家具和实验设置，你们就要向希尔、塞西亚或是玛拉定做了，这部分是要支付费用的。”

奥莉娜歪头：“这指的是金币或魔石吗？”

阿格尼娅轻笑：“尊敬的莫芙小姐，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我们这里采用的是虚拟积分制，并不要用到实体的金币或魔石。”阿格尼娅掏出一张卡，轻点卡面，卡面跳出“50金币”的虚拟投影。

阿格尼娅继续说，“这是一个举例，这代表这张卡里面有五十个金币，至于如何支付，可以在卡上设置支付金额。”阿格尼娅拿出另一张卡，在卡面设置收费一铜币之后，再拿原本的那张卡在卡片自带的卡槽上刷了一下，原本的卡上的虚拟货币就变成了“49金币99银币99铜币”。

“这只是一个示范卡，个人使用的积分卡是和个人的身份绑定的，也只有对应身份的人才能够使用这张卡进行支付或消费。里面的金额是与实体的金币等换的，也就是说，在兑换处可以用实体的金币进行等价的兑换。”

昆悦的眼睛亮了起来，“非常有意思的想法，使用‘虚拟’的金币，可以减少找零的繁琐。不过要是有人用现实的金币呢？还有遇到欺诈、敲诈之类的事情要怎么办呢？”

阿格尼娅笑得眼睛弯弯，“现在这只是在一城内部使用的货币流通方式，在对外的时候我们依然还是使用实体的货币进行交易。当然，如果我们亲爱的外来冒险者们愿意用这样的卡片进行支付的话，我们将会非常乐意给他提供一张免费的卡片。至于遇到欺诈或敲诈，受害者需拿出受骗或受敲诈的证据——我们一城现在还没有足够的人员支撑合法的暴力机构的设置。我们将会无限期保留受害者追讨自己的金钱的权利，只要他有相应的证据，并且双方都是使用虚拟积分进行交易的前提之下。采用这种虚拟积分制，是为了更好地纳税和掌握资金的流动。每次向外来的冒险者成功出售货物之后，都会收取5%的所得税，向一城内部人员出售的话，则是3%的所得税。所得的税款用于建设一城，具体说来，也就意味着建设你们现在正处的这幢房子。”

奥莉娜：“免费的卡片？这种卡片是免费提供的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积分卡是与个人身份绑定的，在他第一次申请这种卡片的时候，我们会免费赠送他一张。等到他以后因为各种原因遗失之后，他可以花一百金币查找卡片的位置，或是用两百金币重办一张。”

奥莉娜吓了一跳：“两百金币？”

“当然，由于这是矮人的机械科技与炼金术创造性的结合，材料又十分珍贵。我想我们都有必要让我们的制卡者不至于赔本，不是吗？”

奥莉娜继续问：“那找回是怎么回事呢？”

阿格尼娅又笑了一下，“卡里有追踪阵法，你们应该熟悉吧？一个非常炼金术士的作品。这个阵法有一部分就是持卡者的生命气息，所以要持卡者在场才能够制卡。同时，这也就意味着当激活这个阵法之后，他就可以根据他的生命气息找回他的卡片。一百金币是付给炼金术士激活阵法的费用——在激活之后，还要回到这里再次刻制追踪阵法，这一百金币就是重刻的钱。当然，‘追踪生命气息’这是另外的费用，我这里建议是用矮人的机械狗，50金币一次。如果钱给的够多，那么我也可以出手帮助寻找。”

奥莉娜和昆悦对视一眼，昆悦笑了一下，对阿格尼娅说：“我以为我们是来看实验室的？”

阿格尼娅耸了耸肩，把两张卡收了回去，回道：“当然，我可爱的哥布林和地精小姐，我们当然是来看实验室的。或许你们今晚愿意跟我身边的炼金术士睡同一幢房子吗？或许你们更愿意睡在我隔壁？由于工时实在是太短了，我们现在就建好了三幢房屋——你眼前的这一幢，我和秋，也就是那个人类小女孩一幢，还有希尔、塞西亚和独角兽一幢。如果你不喜欢跟人类一起睡的话，那你们可以在外面的空地解决今晚的睡眠问题。”

昆悦和奥莉娜两人低头商量了一下，当然，这在阿格尼娅的视角里，就是两个小可爱在一起嘀嘀咕咕。她们很快就商量好了，由昆悦宣布她们一起的决定：“我们一致认为，与尊敬的巴纳龙小姐度过一个温馨的夜晚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那祝你们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晚安，我的女士们。”阿格尼娅提起裙角对她们行了一个礼，“我们都认为，在一个月色如此萧瑟的夜晚，并不是一个做大决定的时间，不是吗？”

昆悦三人也回礼，昆悦对她的话语回应道：“当然，我诚挚的阿格尼娅小姐。我们会在充足的休憩之后，用清醒的头脑做出慎重而合理的选择的。”

霍拉时31时整。

凌秋莎站在淋浴喷头下，正在洗掉黏在身上的药液——今天阿格尼娅没有在她旁边看着她，不过这次没有第一次泡那么痛苦了，不知道是忍耐度提高了，还是阿格尼娅把浓度降低了。

她听到大门开合的声音，于是加快了自己冲浴的速度，然后湿着头发拖着拖鞋一路哒哒哒地跑到阿格尼娅身边，问情况怎么样了。

阿格尼娅无奈地拿出干燥的毛巾，一边给凌秋莎擦干头发，一边回答道：“她们还没有做出决定，明天就知道了。”

凌秋莎撅了撅嘴，拖长了声音回了一句：“好——吧——”

阿格尼娅伸出手来刮了一下凌秋莎的鼻子：“不要觉得一切都会一帆风顺，凡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

凌秋莎不服气：“我们一城也没那么坏吧？”

阿格尼娅笑了一下，“好啦——是不坏，就是要什么没什么，还像一个废墟而已，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嘛。好了，你头发差不多干了。今天有乖乖泡药浴吗？药浴后喝的药剂我已经放在客厅的桌上了，有看到吗？”

凌秋莎的脑袋终于脱离了毛巾的范围，她忍不住甩了甩头发，回答道：“泡了哦，不信你闻闻，还是新鲜的草味，我都感觉自己要被腌入味了。药剂看到啦，还没喝，这不是刚出来吗。”

阿格尼娅看着她像个小狮子一样甩头发，还是忍不住又揉了她的头发，“那要记得喝哦。我现在也要去洗澡了，秋还是小朋友，要记得早点睡哦。”

凌秋莎跑去拿药剂回房间，回道：“好——啦——，晚安！阿格尼娅姐姐！”

“晚安，我的小女孩秋。”

霍拉时31：26。

奥莉娜和昆悦躺在玛拉房子里的客房的床上，奥莉娜抓着昆悦的手玩，玩了一会，对昆悦说：“小铃铛，我们要在这里工作一段时间吗？”

昆悦任由她的伴侣的动作，闻言垂眸思考了一下，反问道：“奥莉娜觉得呢？”

奥莉娜拿着昆悦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奥莉娜说，“我想留在这里看看。至于原因，我也说不上来，这里和外面一样，都好像是破破烂烂的。但这里至少是一个还未被战火波及到的地方。”

昆悦也就顺着奥莉娜的动作，用手贴着她的脸颊，闻言，在奥莉娜的额间印了一个吻，“你说想留的话，那就留吧。你说得对，外面都是一样的，但那个人类女法师说这里将会不一样。今晚我们也确实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让我们来看看这到底会不一样到哪里吧。高楼会起，也可能转瞬坍塌，但就让我们一起在这短暂的安宁里继续研究魔法吧。”

奥莉娜听罢笑了起来，在昆悦手心印下一个吻，“你说得对，我们会在一起，一起研究，一起生活，一起见证这里的结局，一起走向恒定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