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十九章

“老四，妮儿这阵子咋不见出来了？孩子嘛也要出来活动活动，不然身子虚了怎么办？”江桂担心江四两口子让孩子过度劳累。

“你说的这是啥话？我自己的闺女我要你给我心疼？”江四没好气的说。

“那这是咋回事？”

“你别管，反正是好事儿，你就放心吧。我家妮儿啥时候想给你说了就会给你说。”他知道闺女这些天又弄了一次孵小鸡儿就是有了想教给族里的想法，因此他先透露给江桂让他做个准备。

“行，那我就等妮儿的好消息了。”一听是好事江桂就来劲，“不过你也要注意一下孩子的身子，多给妮儿补补。我娘昨儿炖了一锅鸡汤，你一会儿盛一碗回去给妮儿。”

“你别说话，这是我娘的吩咐，你敢不听？”一看江四要拒绝江桂就把话堵了回去。

“我又没说不要。”江四嘟囔了一句。

当江四端着鸡汤回家的时候就看到女儿仍然蹲在房里，“妮儿，快出来，看爹给你带啥好的了？”

他喊了一声仍没见任何人出来只好把碗放在灶间走向房里。

屋里蹲了一片人，江家的林家的，大的小的全都围在床边，挤不到前面的就站起来看。

江语正坐在一张桌子前记录。

“这是咋回事儿？娘，你和我爹咋来了？”江四一头雾水。

“咋回事儿，你还有脸说，让我妮儿受这么大的罪，你看看妮儿都瘦了。”林老太从前排站起来气势逼人的追问着江四。

“这不是，这不是妮儿做的都是大事么，我也不懂。”

“你不懂不知道学啊，啊？连你媳妇都知道跟着妮儿帮忙。”

“我这不是要下地吗？”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跟妮儿说。”林老太表示不想听笨蛋儿子说话。

“妮儿，来你跟婆出来一下。”林老太温和的叫着江语。

“好。爹您帮我把这放到我箱子里。”江语把手中干了的草纸折好递给江四，好一点的纸太贵了只有这种纸勉强能用，她虽然能用系统记录可总要用数据说服其他人。

“婆，咋了？”

“你跟婆说，你做了这么大的事有啥章程？”老太太把江语拉到堂屋开着门说话。

“这有啥章程？”江语奇怪地看了一眼林老太。

“哦，您说的我懂了，我想把这个方法教给族里。”说着江语看了一眼林老太。

“婆就知道我家妮儿是个心善的。”

“你把这教给族里你咋办？”

“我就想让村里过得好些除了这些就没啥想法了。”

“妮儿啊，你既然这样想那婆给你出个主意，你看这样行不？”

“婆您说。”

“你这个办法太大了，大的能让这世上大部分人动心。这太危险了。你既然不图名也不图利那婆就想让族里把这个方法认下来。虽然对不起你但这能保住你。”林老太既欣慰又难过。

欣慰于她江家能有这么一个奇才又伤心于这是一个注定不能为人所知的奇才。

“妮儿啊，婆在逃难的时候见了太多太多的事儿，这些事有好的也有坏的可那些身怀巨宝的人不管善还是恶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还年轻，婆想让我家妮儿平平安安的。”老太太抱着江语将头抵在江语的额头上轻声说着自己逃难的见闻。

江语知道自己把事情想的简单了，“那婆，我。”

“你不用说，你的方法能让万千人因你受益，那就不是你的错。你放宽心婆和那几个老头子会想好办法的。”说完林老太斗志昂扬地叫走了蹲在屋里的老头子，两人相协走向了大族老的家里。

“江明在家吗？”门外传来清晰响亮的声音。

江语知道今日是江明的沐休日他一早就和李二丫去了县里送绣品。她走出门一眼就见到气质卓绝的俊朗男人。

高高束起的头发，俊朗的五官，一身青衣看着应该是江明口中的先生了。

“请问是韩先生吗？”

“我是，你是江明的妹妹了吧？”

江语点点头。“您请进，我大哥今日有事不在，不过我爹爹在家。您稍等。”

江语把人引进堂屋，倒了一杯水。她走到孵小鸡的屋里叫江四出来。

“爹，大哥他们的先生来了，在堂屋里坐着。”江四一听就立马站起身去招待先生。

“光哥，你们不去见见老师吗？”

几个男孩惊慌的站起来跟在江四身后去拜见先生。

江语没有过多关注韩先生来访的事，因为宝花告诉她好像有一个鸡蛋裂开了，那应该是这一批小鸡要出壳了。

她赶忙去守着，不管多少次见到小鸡出壳孩子们都会很开心。

“哦，出来了出来了。”江安、江宁和宝花高兴地叫起来。江安熟练地捧着刚出壳的小鸡放到箱子里。

“姐，这一批小鸡就给我看着吧。好不好？小妹和宝花姐都有一批了我也想要。”江安抱着江语的腿撒娇。

“不行，你还要上课，不过这一批你可以在回家了跟着宁儿一起学着赶。”江语无情的拒绝了弟弟的请求。

“好吧。”江安有些失望但他也不会说出不去读书的话来，江安读书比江明快些，尽管性子跟江河一样跳脱但也知道不读书是要被爹娘混合双打的。

孩子们的欢呼声传到堂屋，让江河一听就知道在他们离开后有小鸡出壳了，可先生还在这里他们不能随意离开。

“行了，你们出去吧，我有些事想和你们四叔谈谈。”韩先生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待不住了，开口让他们离开了。

“是，学生告退。”几人行礼后急匆匆的地向孵小鸡的屋里奔去。

看来村里的流言不是空穴来风啊，韩先生其实之前也不相信什么江家妮儿弄出了什么能把鸡蛋孵出来的流言，但见着江家有了明显是刚出生的小鸡后就好奇了起来。

他跟公子商量后决定找个借口来江家一探究竟。

“是这样的，之前村长来和我说想要等江光他们参加今年的院试后再新入一批学子。”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来每个学生家里说说情况。”

“您说。”江四一听这开头就觉得不好，自家儿子那脑子肯定是先生来劝退的。

“江明这个孩子孝顺父母友爱弟妹是个好孩子，只是吧他的天赋不在科举一道上。我教了他这些年发现他对木工很是感兴趣，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想法吗？”韩先生是真的觉得江明有些不开窍。

“韩先生，其实吧，我和他娘让他上学就是不想让他当个木匠，您是知道的这木匠的地位的，而且吧我们长宁县没有什么适合的木匠。有的都是自己孩子再学手艺，我们把孩子送去也是遭罪。”江四脸上有些愁容。

“那您是？”韩先生知道自己这借口有些伤人了。

“我们没指望他能有啥大出息，就想让他不当个睁眼瞎就好，考不上就考不上。只是还希望您不要给孩子说他考不上。”江四站起来对韩先生弯下腰鞠了一躬。

“您，这使不得使不得呀。您就算不说我也不会给他说的，这科举一事素来有运气一说。指不定您孩子能考上呢。我也只是参加了一届院试而已经验并不丰富。”

“那就多谢您了。”江四明显没有被韩先生独特的安慰方法安慰到。

“那我就告辞了。您留步。”韩先生也感到自己的话说出来有些奇怪，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是离开的好。

江四送走韩先生蹲在院子里两眼有些发愣，江宁和宝花她们赶着小鸡出门，江光等男孩儿则守着孵蛋，这让江语能歇下来。

她一出门就看到江四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爹，您咋了，是不是韩先生说了啥？”江语一看就知道准是江明的先生说了什么。

“难道是大哥闯祸了？”她猜测，“这不能吧？大哥那性子还能闯祸？”

“唉，你过来爹给你说。”江四虽是那样给韩先生说但送孩子上学的家长就没有一个不盼着孩子出息的。

“您说。”她蹲下做出一副倾听的样子。

江四把先生说的话告诉江语，说完又转身自闭了。

听到这个消息其实江语一点都不吃惊，毕竟她看江明学的认真是认真基础也扎实可就是不开窍做题太过死板，字也没有出彩之处。他的童生都是考了很多次才考上的。

可这个消息说出来就不一样了额，江语想了想。

“爹，我有个法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你是知道的，我也没考过不清楚，但是我这个法子总是个办法不是吗？”江语说道。

“啥法子？”江四也不奇怪女儿想法多让她试试也行反正老大考上的几率要悬了。

“等我娘他们回来我问问我哥看他啥想法。”

“行。”说完江四站起来去地里忙活了。

江语就坐在院子里打开系统学习着。一时间整个江家除了江家小子的说话声就再没有别的了。

……

“你说的可是真的？”上河村村尾一栋明显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建筑里传来这样一句话。

这是一栋二进的四合院，里面修的简朴自然分外漂亮。

一间明显是书房的房间里坐着三个人，一富态老者、韩先生、萧公子。

刚刚出声的就是老者，“明远，你刚刚没说错？那个江家妮子真的有了孵小鸡的法子？”老者声音浑厚地问着韩先生。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就是了。”韩明远点点头。

“嘶，这世上可真是能人辈出啊！”老者摸了摸自己胸前的胡子靠在椅背上感慨。

“公子您有什么想法吗？”韩先生笑着问。

“是啊，维怀，既然这认识我们先发现的那就把她招揽过来，这样你也能早日回去。”老者轻叹道。

“不用了，她是什么人和我有什么关系？”萧维怀无动于衷。

“难道你就不想回去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吗？”老者皱眉。

“外公，在我离开京都的那一天我就发誓有朝一日如果他让我回去，那我必定是带着屠刀回去的。”萧维怀眼神阴冷地说。

“维怀啊，你还记得你娘走时留给你的话吗？”老者忧伤地看着自己的外孙。

“不记得了。”说完就离开了书房。

“唉，这孩子。”老者两眼泛起泪花只是强忍着。

“将，先生，您保重啊。您是知道公子的性子的，有朝一日要是没有了您的阻止那他不知道还能干出什么来。”韩明远上前担心的扶着他。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薇儿，我戎马半生没有保住她娘,也没有护住她，现在连她的孩子我都没有管教好啊。”说着老者浑身颤抖，呼吸有些困难。

韩明远一见就立马在他的胸口顺气，“您放松，放轻松。您还没有看着公子成人加冠呢。”

折腾了好一会儿老者才放松下来。“唉，是我当时太过放松，让维怀在那个毒妇手里受苦了。”他咬牙切齿道。

“对，您要和公子一起看着那个毒妇一族不得好死，您就更要保重身体了。”

“我会的。”

“明远啊，你派人保护好那一家，以后说不定那个丫头又会给人惊喜。”老者吩咐着。

“我会的。”韩先生就知道老先生会这样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