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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的风景年年相似，可看景的人心情不同所见所思自然也有所不同。江语喝着新鲜的果汁发现以前有些腻味的花团锦簇也有了一番别样滋味儿。
萧维怀大步往这边走来，他身后的小李子端着盖着红布的一个木盘，“阿语！”人未到语先至，清朗的喊声将有些迷蒙睡意的江语唤醒。
“嗯？”她轻轻揉了揉眼，晃晃有些迟缓的脑袋，“怎么了？”江语一手撑头，一手揉眼。
萧维怀很快就走了过来，见到不同与往常的妻子心情好极了，他坐在江语身旁，轻轻揽住她，“没事，你继续睡吧。”对着小李子示意让他站在了远处。
江语实在是困得不行，天光大好，正是睡觉的好时候，听到这话一头栽进萧维怀的怀里香甜的熟睡过去。萧维怀抱着她调整姿势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些，这一睡就是一个时辰。
这一觉睡得很是舒服，江语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从萧维怀的怀里出来，她习惯性地捏着萧维怀的肩膀。
萧维怀舒服地眯上眼，“阿语，五子在北疆的榷场寻到了一块白玉，你不是很喜欢白玉吗，这块玉入手细腻，通体通透我觉得很衬你，让人做了一套金镶玉的头面，你看看。”招招手小李子就端着盘子上前，江语揭开红布。
一套精妙无比的首饰在微黄的光线下熠熠生光，黄金独有的色泽与白玉的温润混合在一起形成了让任何人都拒绝不了的美，端庄大气又优雅脱俗。
“这可真漂亮啊。”她语言匮乏，但面上的惊喜很是明显，萧维怀见到也很高兴，“你喜欢就好。”他就知道阿语会喜欢这套首饰的。
江语拿起欣赏了好一会儿才停住赞叹的目光，古代的工匠对美和技艺的追求在这套首饰上体现得淋漓尽致，颇有些不舍地将视线收了回来，看向一旁等待夸奖的萧维怀。
她上前就是一下，“啵！”她在旁人惊讶地眼神中笑嘻嘻地坐回座位，若无其事地说：“老五和老六的试点搞得怎么样了？”
萧维怀知道她是回过神来害羞了，“老五早上来了一趟，公交车在京都运行的不错，只是他反映说是一些人想要新增些站点和马车，一辆马车一次最多只能拉十个人，这有的人还一次买了多张。”
江语皱着眉，“这老五怎么回事儿？”她刚刚的好心情一下被破坏了，“试点已经搞了半个月了，这中间他就没想着怎么解决这些问题？这些问题都要拿来问你？”萧维怀给了老五那么大的自主权就是想着以后给老五加担子，可就这些简单的问题也要问。
萧维怀安抚地拍了拍江语，“这老五啊是在试探我。”周围的人都撤了下去，“这做君臣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老五他那里一定是有解决的办法的，只是他心有不甘罢了。”萧维怀很清楚萧维顺的想法，“我要是给他拿出了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那他以后就什么都拿来问我，这一来呢，他会觉得我不信任他，这君臣之间就有了一层嫌隙；这二来呢，老五是宗室推出来的一个出头的，这也就证明我容不下他。”萧维怀仔仔细细地将一切都讲给江语。
江语听得晕头转向地，但还是认真听着努力吸收着一切，看到她有了学习的劲头，萧维怀也拿出朝堂上碰到的事掰开揉碎地教给她，偶尔碰见有不理解的江语就开口问他。
两人一教一学其乐融融。
京都，瑞王府正院，司芷云和萧维璟坐在上首听着身边的人讲着近日京都出现的新鲜事。
“这底下的官吏们对每月一次的定时问诊看法如何？”司芷云没有管身边脸色难看的萧维璟，紧盯着打探消息的小厮。
小厮看了一眼萧维璟小心翼翼地说：“他们都是没见过市面的，对这件事都很高兴。毕竟看病不要钱，抓药的钱最少，有的没病的开些下火的药摊到俸禄里一个月也就几文钱，他们当然开心了。”
司芷云有些不高兴地皱眉，一时间面上威严不可侵犯，“照实了说！”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小厮吓了一跳。
赶忙说：“是小的犯了糊涂，望王妃见谅。”他知道王府现在其实是靠着王妃的俸禄和嫁妆养着的，谁是府里真正掌家的人他们这些下人最清楚不过了。
“底层的官吏们都赞不绝口，药钱分为三个月、六个月、十二个月的分期，有钱的自然一次交清，没钱的也可以按月扣钱，太医院派出去的大夫除了一位是院正剩下的都是些学徒，有男有女的。因为是免费看病那些学徒看得不准了还有院正在旁边看着。”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因为有女兵在旁边守着，一个个虽然穿着军装但百姓们也不是很害怕她们，可那些敢捣乱的也被抓了起来。因此至今也没有出过什么大错。”
“小的还听说这以后的问诊还会看百姓，只是没有院正跟着，一文钱的看诊费，药材倒贵些可也比一些药房便宜得多。”这自从皇后的娘家中药材闻名全国后很多地方跟着种，有的药材种植简单，生长期短，整个秦朝的药价都往下跌了很多。京都有的药房药价也跟着下降了，就有些药房就降了一两文钱，但人家大夫医术高这就让很多人看病多花了不少。
“你下去吧，去找百合给你拿些赏银。”司芷云挥挥手让人退了下去。
屋子里就剩下司芷云夫妻两个，沉默蔓延在整个房间里，最后还是司芷云打破了沉闷，“子东，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维璟打断了。
萧维璟神色有些沮丧，语气低落地说：“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她被自己连累得出门都要被嘲笑，他还有什么脸面再去阻止呢？
司芷云嘴角微微扬了起来，柔软无骨的身子靠近萧维璟，“子东，给我一个孩子，好吗？”一向清冷的人柔着眉眼，双眼带着男女之间的暗示，绝美的容颜上不施粉黛也清丽无比。
萧维璟看清她眼底的想法，抱着她，“再等等，等你成功了再说，好吗？”他认真地注视着她。
司芷云愣了一下，眼里留下一滴泪，嘴角却是笑得咧开了，有些傻，但萧维璟不嫌弃地吻着她的眼，夫妻两人靠在一起温情脉脉。
晚上的瑞王府人来人往，总有黑影进进出出的，看守的人神情凝重地带着腰牌进了宫，江语和萧维怀坐在湖中心的小船上就见小李子在岸边拼命挥舞着手臂。
“看来是有什么急事发生了，划过去看看。”江语吩咐着船头划船的太监。
太监应了一声就划着船往岸边去，江语一口喝完面前杯子里的果酒，度数不高，入口果香浓郁，很适合不常饮酒的人喝，“这款酒的销量应该不愁了。”因为喝了酒双眼泛起明亮的色泽，唇上还沾着酒亮晶晶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萧维怀看着眼前的活色生香，喉咙干涩地吞咽了一下，眼神幽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皱着眉有些难耐地动了动衣领，感觉有些难以呼吸。
成婚这么多年了，江语自然能感受到他火热的目光中蕴含着什么意思，她对着萧维怀伸手撩了撩垂下的乌发，红润的唇轻抿，满意地看着萧维怀白皙的面庞上染着嫣红，眼尾飞上一抹艳色。
“呵。”江语轻声笑了一下，凑近萧维怀在他的耳边呵了一口气，满足地看着白玉的耳垂变得通红。
她笑得更加肆意，正准备伸手去逗一逗船就到了岸边，只好收回手，小李子带着人已经过来了。
她起身扶着岸边的绿妩上了岸，没有看到的是身后的萧维怀眼底划过一丝遗憾，暗地里瞪了一眼划船太快的太监，只可惜天色太暗了，就算有着灯笼太监们也没有接收到皇上的怒意。
江语转身拉着起身的萧维怀上岸，萧维怀才收起眼底的神色，两人坐到一旁的凉亭里听着瑞王府的看守汇报。
“今日瑞王府一共进出多少人？有多少是府里原来的人，多少是没见过的？”江语仔细地询问着。
看守恭敬地回答：“回娘娘的话，今天一共进出五人，其中两人是府里的人，都是在正院伺候的，他们之前出门在京都各处打探了新出的自行车、公交车和问诊。剩下的三人都是司府的人，以前也来过，都是送些右相夫人送来的吃食什么的，今天他们也是送东西来的，只是他们以前都是分开的，今天却一起来了，还进进出出了三次。”他记得很清楚，语言清晰。
江语听完后就让他下去了，“维怀，你说这瑞王府里出了什么事？还是司府出了什么事？”她有些纳闷。
萧维怀握着她的手，“你怎么想的？”他想听听江语的想法。
江语想了一下，“看来瑞王府里萧维璟和司芷云在计划着什么，就是不知道三个司家的人到底背后还有没有人，只是这做得也有些过于明显了。”她有些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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