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对角巷

艾琳在古灵阁对面的冰淇淋店吃着香草味的甜筒，海格带着哈利去古灵阁取钱了。

要是我也有一大笔钱就好了。她叹了口气，拿出那张满是上学必需品的清单，盘算着钱够不够。

哈利·波特那么有名，他一定有很多钱吧？为何同为孤儿，自己却身无分文？

不久前在破釜酒吧，哈利的知名度将她惊到了，在海格的讲解中，她知道有个叫伏地魔的可怕黑巫师不仅没能杀死哈利，还让自己魂飞魄散了，某种意义上来说，哈利是救世主，就像麻瓜世界的耶稣。

想到这里，她对哈利有了一丝钦佩，不过也充满疑惑：一个婴儿能干什么？

甜筒吃完了，哈利和海格还没从古灵阁出来，她决定先逛逛，买一些自己能理解的东西，比如校服。

刚踏入摩金夫人长袍店，立刻有个胖胖的女巫笑着迎上来：“中午好，是要买霍格沃茨的长袍吗？有个和你一样的年轻人在后面试衣服呢。”

一个浅金色头发的男孩站在脚凳上，女巫在给他量腰围。艾琳站上旁边的脚蹬，摩金夫人递给她一件黑色的长袍，用别针别出适合她的身长。

艾琳觉得有人盯着自己，转头看去时，那个浅金色的头发的男孩立刻将目光移向一边。

沉默几秒后，那个男孩慢吞吞地说：“你也去霍格沃茨？”

“是啊，不然我为什么要买校服？”艾琳觉得这个问题很滑稽。

那个男孩又沉默了几秒，问道：“我叫德拉科·马尔福，你呢？”

“艾琳·古德里安。”

“你一个人来的？”

“嗯。”

“你父母呢，没和你一起来吗？”

“他们很早就去世了。”

“哦，不好意思。”

“没什么，我对他们没有任何印象，也没有任何感情。”

德拉科有些惊讶，瞥了艾琳一眼，又很快将目光移开。

“我爸爸在隔壁买书，妈妈到街上找魔杖去了，真不知道为什么一年级新生不能带飞天扫帚，我要让我爸买一把，然后偷偷带进去。”

“飞天扫帚？”

“你打过魁地奇吗？”

“没有，好玩吗？”

“当然好玩，规则有点复杂，以后和你慢慢说。”看艾琳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他有些得意，似乎很乐意当一个高高在上的解说者。

“如果你想带些有趣的东西进去可要小心了，听说邓布利多很严格。”艾琳提醒道。

德拉科嗯了一声：“我爸爸说，如果我没进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就太丢脸了。”

“斯莱特林？”

“霍格沃茨有四个学院，斯莱特林，拉文克劳，赫奇帕奇，还有格兰芬多。我知道我会被分到斯莱特林，因为我们全家都是从那里毕业的，如果被分到赫奇帕奇，我想我会退学。”

“还没开始分院吗？”

“没有——你想去哪个学院？”德拉科突然抬头看着艾琳。

“哪个学院最强？”

“当然是斯莱特林。”德拉科毋庸质疑地说：“斯莱特林出了很多强大的巫师，你知道梅林吗？”

“他毕业于斯莱特林？”艾琳十分惊讶。

“是啊。”

“我要去斯莱特林。”艾琳干脆地说。

“你父母都是巫师吗？”

“什么意思？”艾琳警觉地问。

“斯莱特林一般不收麻瓜家庭出身的人——”

“怎么分院？自己申请吗？”

此时，一个浅金色长发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微微昂着头，手上拿着手杖。

“衣服试好了吗，德拉科？”

德拉科从凳子上下来：“好了。”他看了看两人，介绍道：“这是我爸爸，这是艾琳·古德里安。”

“你好，古德里安小姐。”那男子冷冷地伸出手，艾琳轻轻握了一下：“你好，马尔福先生。”

“学校见。”

“再见。”

德拉科跟他爸爸走了，艾琳试好衣服，拿起账单，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好意思，我只要一件新的长袍，其他能换成二手的吗？”

买完校服，她碰到了从古灵阁出来的海格和哈利。

“我想去破釜酒吧喝杯饮料，你们不介意吧？古灵阁的小推车太可恶了，我快吐了。”

“你去吧，我和哈利去买东西。”

海格点点头，艾琳想起来什么，忽然将他叫住：“海格，你知道我们会被分到哪个学院吗？”

“分学院？分院帽会让你们去合适的学院。”

这么说不是看自己的意愿？

“赫奇帕奇怎么样？斯莱特林呢？”

“赫奇帕奇有许多饭桶，不过——宁愿进赫奇帕奇，也不要进斯莱特林。”海格脸色阴沉：“没有一个变坏的男女巫师不是从斯莱特林毕业的，神秘人就是其中之一。”

“你是说伏地魔——神秘人也毕业于霍格沃茨？”哈利十分惊讶，看起来像喜欢的蛋糕上沾了一块脏东西。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海格去破釜酒吧喝酒了，留她和哈利两个人在对角巷闲逛。

“我们先买什么？”哈利问。

“先买魔杖吧。”艾琳的想法是，魔杖和校服必须有，课本之类的应该可以在图书馆借。

二人来到了奥利凡德魔杖店，店员是个老头，眼睛颜色很浅。

“哈利·波特。”像破釜酒吧里的人一样，老头一眼认出了哈利。

“我知道我很快就会见到你，哈利·波特，你的眼睛跟你母亲的一样，记得她来买魔杖的时候——嗯？你是谁？”他似乎刚注意到还有一个人。

“来买魔杖的。”艾琳简短地说：“你们聊，我想先看看。”

“好，你用哪只手使用魔杖？”

“右手。”

奥利凡德拿出卷尺量她的胳膊，随后拿出几支长匣子：“先试试这些吧。”

艾琳接过匣子，奥利凡德继续和哈利说有关他父母的事，她拿出一只魔杖挥了一下，桌上的玻璃杯瞬间碎了。

“不好意思。”艾琳有些尴尬，奥利凡德拿出魔杖轻轻一挥，将杯子复原了。

剩下的几个，不是毫无反应，就是太丑了，她根本不想试。

奥利凡德还在和哈利说话，二人不知怎么的说到了伏地魔的魔杖。

她环视店内，看到有个墨绿色的绒线匣子被放在最底下，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匣子抽出，拿起魔杖随手一挥，刹那间，刺眼的红光充满了小小的魔杖店，她的头发像被风吹拂一样飞了起来。

奥利凡德接过她手中的魔杖，摩挲着说：“十三英寸，紫衫木，龙的神经。恭喜你，古德里安小姐，巫师选择魔杖，魔杖也在选择巫师，紫衫木从不选择怯弱的人，希望你能好好使用它。”

接着哈利开始试魔杖，他试得数量足足是艾琳的四五倍，奥利凡德源源不断地拿出新魔杖给他，不知过了多久，哈利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魔杖。

奥利凡德注视着哈利，说：“我卖出的每一根魔杖我都记得，同一只凤凰的两根尾羽，一根做了这根魔杖，另一根做了另外一根魔杖，正是它的兄弟给你落下了那道伤疤。”

艾琳都有些惊讶，哈利倒抽了一口气。

他们分别付给奥利凡德七个加隆，又去对角巷将其他东西买齐，回到破釜酒吧和海格会合。

分别前，艾琳对哈利说：“你姨妈家有电话吗？”

“有，但我几乎接不到，都是姨妈或姨父去接电话。”

“那把你的地址给我吧，我给你写信。”

“好。”哈利点点头。不知怎么鼻子一酸。

“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以前从来没人说要给我写信……”

艾琳笑了笑：“那以后我给你写信。”

两个孩子在破釜酒吧门口分别。

“九月一日，我在国王十字车站等你。”

小的时候，一天很长，一个月却很快，转眼便到了上学的时间。

暑假，艾琳不仅将下学期要学的课本全都读了一遍，还一个人跑去对角巷好几次，在旧书店读完了《现代魔法史》、《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等课外书籍。

开学那天，她和哈利来到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还没上火车，哈利就被一群人围住了。

“天哪，那就是哈利·波特！”

“他旁边的漂亮女孩是谁？”

见艾琳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将自己的箱子搬上火车，一个红发男孩走过来笑嘻嘻地问：“要帮忙吗，美丽的小姐？”

“多谢。”

两个男孩还帮哈利把行李搬了上去，当哈利擦汗露出额头时，他们异口同声地说：“你是哈利·波特？”

“我是乔治·韦斯莱，这是弗雷德。”其中一个介绍道。

两人盯着哈利额头上的疤，这使他很不好意思，幸好兄弟俩的母亲在喊他们，艾琳和哈利才得以脱身去找座位。

“我不想以这种方式出名。”哈利摊在座位上，颓废地说：“伏地魔杀了我父母，却没能杀死我，我不能靠父母为我的牺牲出名。”

“你要学会拒绝。”艾琳淡淡说。

哈利一震：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

“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就让他们滚开。”

“这，不太好吧？”

“当然不是直说。”艾琳耐心教导：“你可以说‘看什么，要给你也划一道吗’。”

哈利默默点头，他不得不承认，同为寄人篱下的孤儿，艾琳要比自己成熟的多。

“我们没有父母，哈利，甚至没有任何真正关心我们的人，在这样的境遇下，只能坚强，不能软弱。”

艾琳刚说完，就见一个红头发的孩子打开门，吞吞吐吐地说：“不好意思，其他位置都满了。”

“过来坐吧。”

“我叫罗恩，罗恩·韦斯莱。”

“我们刚刚见到了你哥哥，有两个哥哥真好。”哈利羡慕地说。

“五个。”罗恩却显得不太高兴：“如果你有五个哥哥，你就永远用不上新东西。”

他突然发现了什么：“啊，你是哈利·波特！你真有那道疤吗？你和神秘人交过手吗？”

又来了。艾琳在心里默默说。

哈利看上去有些局促，类似的话上车起他已经听过十几遍了。

“不好意思，我不想提这件事。”他轻声、缓慢地说，似乎说“不”对他来说十分困难。

“哦，抱歉。”罗恩看起来也有些尴尬。

车厢里陷入沉默。

“你们想去哪个学院？”艾琳决定说些什么调节气氛。

“我应该会去格兰芬多，我爸妈还有哥哥都是那里毕业的。”

“我不知道。”哈利摇摇头。

“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都还行，这两个我都可以。”艾琳说。

“天哪，千万别去斯莱特林。”罗恩抚着胸口说。

“伏地——神秘人就是从那毕业的吗？”

“是的。如果我被分去了斯莱特林，估计父母要让我退学。”

艾琳突然想起了在摩金夫人店遇到的金发男孩，他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主体是赫奇帕奇。

此时此刻，那个金发男孩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不过他不是一个人。

“听说哈利·波特在这节车厢，对吗？”德拉科出现在车厢门口，倚在门框上盯着哈利：“这里高尔，这是克拉布，我叫——”

突然，他发现了艾琳，惊讶道：“是你？”

艾琳点点头，德拉科抿了抿嘴，下意识地扯了一下衣角，将刚刚没说完的话说下去：“——我叫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罗恩扑哧笑了一声，这显然将德拉科激怒了。

“觉得我的名字很好笑？我知道你是谁，红头发，满脸雀斑，孩子多的养不起——韦斯莱，纯血家族之耻。”

罗恩的脸涨红了，似乎在想反驳的话。哈利则握紧了拳头，他估计自己能和马尔福五五开，但艾琳和罗恩绝对打不过虎背熊腰的高尔和克拉布。

艾琳看了德拉科一眼，冷冷说：“虽然罗恩无礼在先，但你也太过分了吧？”

德拉科动了动嘴唇，狠狠瞪了哈利和罗恩一眼，嘟囔着说：“算你们走运。”接着就带着他的两个跟班走了。

“他就这么走了？”哈利有些惊讶。

罗恩缓缓坐下，舒了口气：“神秘人失踪以后，马尔福一家宣称自己中了摄魂咒才会去当食死徒，我爸爸一点也不相信。”

“他们曾经追随伏地魔？”艾琳问。

“你居然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你没听说过马尔福一家吗？”

艾琳摇摇头，哈利说：“我们都在麻瓜世界长大，对这些不了解。”

罗恩说：“以马尔福的秉性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艾琳，你千万别去斯莱特林，要是和他在一个学院那就太惨了。”

艾琳点点头：“那我去拉文克劳好了，不知道分院帽会不会尊重学生个人的意见。”

“分院帽？”罗恩有些好奇。

“你没看过《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艾琳简单讲解了一下。

“原来只要把帽子戴到头上就可以了？听弗雷德的口气像是要和巨怪搏斗。”

“怎么可能呢，肯定不是能力测试，我们没法在校外使用魔法，不能提前准备。”

列车终于到站，站台上，海格举着灯大喊：“一年级新生！新生都到这里来。”

新生们在一条窄路上磕磕绊绊，没多久，视线突然开阔起来，一个黑色的大湖出现在眼前，湖面波澜不惊，仿佛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每条船不能超过四人!”

艾琳和哈利、罗恩上了小船，一个圆脸男孩也和他们上了同一条船，自我介绍叫纳威·隆巴顿。

不远处，城堡高耸入云，这就是霍格沃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