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当初真是瞎眼了

清晨的阳光像一层淡金色的轻纱，柔和地笼罩着帝学园那片神秘广阔的森林，今天的帝学园，在一如既往的沉寂中，隐约透出一丝活泼欢快的生气。

因为，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

二十名学生无一例外地回到了这个阔别两个月的地方，就像是久违的老朋友，一个个热络地互相打着招呼，只不过，在那份重逢的###之下，隐藏着一丝不安和焦虑，而造成这种奇怪现象的根源，被大家巧妙地回避了，谁也不愿主动提起那个无法逃避的现实--升级测试。

兴高采烈地回到这里，却不一定可以继续留下来，说不好下一刻就有可能收拾东西回家，永远与这里绝缘。这种走在钢丝上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啊。

虽然离上课时间还早得很，可是，所有的学生都已经齐集在了大大的礼堂教室里，等待着决定命运的那一刻到来。说不清是为什么，只是想要坐在这里，体味着现在还是帝学园学生的那种感觉。

无声的等待就像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学生们的心，越攥越紧，沉默的氛围仿佛抽走了周围的氧气，让人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张，叶莼###不住抬起手来擦了擦流出的汗，这样的气氛太压抑了，只怕还没有等到测试开始，就会因为缺氧或是心力衰竭而支持不住了。

显然，觉得受不了的不止是她一个人，因为，已经有人开始主动找话说，试图打破这种可怕的气氛。

“哎呀，真是的，不就是升级测试嘛，有什么###张的？我这个暑假里可是在家里认真练习过的，而且，我的父母还亲自给我做了指导，正好可以趁着升级测试展示一下，我还真是非常期待呢。”甜腻腻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永远都抹不掉的优越感，向其他的人炫耀着自己的故作镇定。

切，又是那个孔娜，叶莼皱了皱眉头，柳逸和楚悠也皱了皱眉头，唉，在喜欢炫耀的人眼里，什么都可以作为炫耀的资本。

“就是就是，我的父母也给我做了不少指导呢。”孔娜旁边坐着的许琳接过话题继续说：“像我们这些小孩，父母都是守护者，所以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升级测试之类的问题，至于那些普通人家的小孩，可就不好说了。不过呢，唉，像家庭出身这样的事情，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又来了，真讨厌！叶莼听着那些自以为是的话，忽然觉得愤愤不平，孔娜他们这些人算什么？！总以为自己是最接近世家孩子的人，可是，世家孩子真正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们哪里会想得到？！

比起世家孩子们背负着沉重的宿命却隐###不言，任凭别人曲解和误会也不愿为自己辩护，那些一天到晚自以为是、沾沾自喜的人，真应该找个地缝钻下去！还好意思到处丢人现眼？

叶莼坐在位子上，郁闷地听着那些不时入耳的自夸，忽然觉得很佩服世家的那四个人，竟然可以对这些事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唉，看起来自己需要锻炼的地方还很多啊。

“唉，有的人啊，笨得要命，还不趁现在主动退出学园，难道非要等到升级测试被当，才会开心吗？白痴的想法果然很难理解啊。”孔娜的声音又响起来，这一次，却是话有所指。

“对哦，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不会是因为脸长得像包子，脑袋也变成菜包子了吧？哈哈。”许琳的话把指定范围缩得更小，目标直指一个人。

太气人了！她们在说自己！叶莼气愤地刚要回过身去反驳，却被柳逸和楚悠一左一右地按住了。

“小莼，打蛇打七寸，知道对付那些讨厌的家伙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在他们以为自己最行、而你最不行的方面，狠狠给他们一个耳光。”楚悠瞧着她，意有所指地说道。

“没错，升级测试好好表现，永远封住他们那张不知天高地厚的嘴。”柳逸拍了拍她的手，淡淡地说道。

如果在两个月前，她们是不会这样说的，但是现在不同了，因为，小莼成长了，变得不一样了，她们相信现在的小莼，她已经不单有能力自保，更可以有能力对抗，因为，她已经有了一份守护别人的决意。

“嗯！”叶莼点点头，不再说话。

如果是以前，她绝不认为自己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现在，她相信自己可以，而给她这份信心的，是??对她的评判，‘如果只有一个人可以通过升级测试，那这个人就是小莼无疑了’。所以，她一定可以做到，因为相信自己，更因为相信??。

“水泠同学，你说有的人是不是很白痴啊？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真的是无可救药了。”孔娜的声音继续响起，这一次，转向讨好小小的偶像。

“嘻，有人的确是笨得无可救药，不见棺材不落泪。”水泠悠闲地靠在座椅里，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叶莼回过头，她的视线和水泠的视线在空气中相交，但是这一次，她很明确地读懂了那张似笑非笑的完美小脸里隐含的意思。

呵呵，叶莼对着水泠笑了笑，转过脸去坐好，这开学的第一场考验，她一定要赢，她一定会赢。

嗳？孔娜有点莫名其妙地瞧了瞧叶莼，又瞧了瞧水泠，奇怪啊，怎么这一次的状况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这让她忽然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感觉，一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

“唷，可爱的同学们，大家都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久违了两个月的甜美声音响起，蓉蓉老师永远那么笑容可掬地出现在讲台上。

呃……成群的乌鸦从学生们头顶掠过，这算是什么问候啊？平安无事的回来？怎么听都让人觉得很别扭啊。

“呐，亲爱的同学们，相聚的时光是短暂的，分别的时刻是无奈的，就让我们好好地记住身边的每一张脸吧，即使以后不能继续在一起，起码我们还拥有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还拥有令人怀念的美妙回忆，还拥有……”蓉蓉老师站在上面，很有###地发表着演说，自己被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陶醉得晕头转向。

什么啊？！下面的学生们一脸黑线地望着台上，没想到，才刚刚过了一个暑假而已，蓉蓉老师的脱线症状就变得这么严重了！

“哦，好了。”演说终于结束，蓉蓉老师平复了一下激动的表情，由脱线状态切换到了正常状态，对着下面说道：“同学们，我刚刚的那番话，是提前为那些即将在这次升级测试中被淘汰的同学送别。大家都知道，每年都要进行一次升级测试，如果通不过，就要被清退，这是学园自成立以来的铁律，所以呢，接下来我们要进行的测试，将会决定每个人的去留，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学生们看着上面，表情严肃，因为，这将是他们第一次和自己的命运之神面对面。

“好了，同学们，大家一定都对升级测试非常期待吧？那么，我们马上就开始好了，现在请大家跟我到测试场地。”蓉蓉老师说完就率先走了出去。

一大群学生跟在后面，谁也没有出声，各自在心里面猜测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情景。还需要场地啊？看起来，这个升级测试真的不简单啊。

一大群人很快被带到了森林中一大片空旷的草地上，乔蓉蓉停了下来，学生们也跟着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这将是我们本次测试的场地。”蓉蓉老师笑眯眯地宣布。

这么大的场地啊，一群学生面面相觑，看着这片空旷的场地，他们的心里更加没底了，每个人都紧张地捏着一把汗，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今天最不幸的人。

“呐，世家的四位同学不需要参加本次测试，请到树下休息等待。”蓉蓉老师笑容甜美地望着那四个百无聊赖的人说道。

呵呵，果然又是这样，叶莼笑了笑，柳逸和楚悠也笑了笑，这样的状况，曾经的她们，把它看作是一种极度的不公平，是特权阶层的傲慢与骄纵。可是现在，她们反倒希望可以有更多这样的时候，能够让那些被宿命紧紧纠缠着的世家孩子们休息放松一下。

“那么，同学们，现在就由我来向大家宣布一下测试的内容。”蓉蓉老师看着剩下的十六个人，很认真地说道：“守护者的工作，就是保护异界的安全，所以，除了布置结界以外，还会和那些异界兽发生接触、互相周旋、甚至战斗，如果不能足够熟练地掌握自己的力量和所学过的技巧，是无法胜任这份工作的。现在经过一整年的学习，大家应该达到的水平就是，熟练地掌握初等技能和控制力量。而什么叫做熟练？平时我们做过的任何练习都无法准确地衡量这个问题，因为练习是在虚拟条件下，针对无生命的物体进行的，没有动态，没有危机，没有变数，所以，无法衡量各位同学到底是不是可以在实际情况下做到真正熟练，为了切实地考核每位同学的真实水平，就需要有一次实地演习。”

乔蓉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每个学生的脸，一字一句地说：“本次的升级测试，就是要考察大家在实战中的表现和反应。”

最后这句话，就像是一块巨石投进了水里，发出嘭的一声，在每个学生心里都激起了极大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