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所谓最强

“就是现在躺在床上的这个家伙……他会自愈哦。”

弗兰克斯坦在心里露出恶魔一般邪恶的笑容。

任何破坏了他的东西的人，他都不会放过的。五条悟，谁让你弄碎了我临时病房里的床？

刚刚睡醒还没睁开眼睛的五条悟：“……”

中也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还是继续睡吧。

中原中也：“……”

很好五条悟，居然骗我。

中原中也皮笑肉不笑地对弗兰克斯坦说：“谢谢弗兰克斯坦医生告诉我这些，既然如此的话，你就不用管这个家伙了。”

“好啊。”弗兰克斯坦笑得一脸温柔慈祥，像极了神话中金发碧眼的天使，“那我就出去了，小中也～”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地点头。

看来真的生气了。弗兰克斯坦看了一眼床上还没有醒过来的五条悟。

自求多福吧，年轻人。

然后便幸灾乐祸地走出了这间临时病房。

走到门口还不忘提醒中原中也：“要打出去打啊，小中也。”

中原中也呵呵冷笑。

打他？打他多浪费他的时间？

他果然一开始就不该理会这个家伙。

“醒了你就给我起来啊，混蛋！”愤怒的声音配合着弹舌音的吼声，中原中也一脚踢在床边。

“咣当”一声巨响，五条悟从床上弹了起来。

而在门外做实验的弗兰克斯坦，又一次捏碎了手中地试管。

“早安，中也～”

刚刚睡醒的男人的声音带着略有些沙哑，还带着轻微的鼻音。

“睡得很好吧，五，条，悟！”

中原中也很少直呼五条悟大名，看样子这一次被气得不轻。

“中也～”五条悟用他那双蓝盈盈的眼眸可怜兮兮地看着中原中也，“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呵呵。”中原中也实在懒得理他，转身就要离开。

“真的。”

五条悟瞬移挡在中原中也面前，一把将人整个抱在怀里。

“五条悟，你给放开！”

被抱住的人用力挣扎，这好像是第一次这么排斥五条悟的亲近。

“中也～”五条悟的嗓音沙哑柔软，怀抱愈发用力，几乎是在用行动强迫中原中也听他解释。他惯会撒娇，此时却更多了强硬的态度。

他将脸埋进中原中也的颈窝，闷声闷气地说：“只有我受伤了，咒术界高层的那些人才会对我放松警惕，暂时将视线我身上移开。”

上面那些人想要的最强，是一个能专注于祓除诅咒的听话的工具。五条悟当让不可能只当一个工具。他的獠牙让上层人员感觉到了他的不可控性，他们宁可计划着怎么除掉他，也不愿让那种不可控性彻底失控。

事实上，五条悟本身本根没有受到那群老橘子的控制，他现在愿意安安分分地做事，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听话，而是因为他知道在矛盾没有激化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也不能毫无理由的贸然出手。

他依旧没有放弃自己的理想，将整个咒术界重新洗牌的理想。

原本的五条悟不屑于让自己显得势弱。毕竟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无论那些老橘子做何准备都不过是徒劳而已。但是现在，他不得不考虑他的学生，他的好友，以及中原中也。

不论什么地方、哪个时代，没有任何改革是不会流血，不伴随战争的，但是他必须要保证没有无辜的流血，没有不必要的牺牲。

想要做这些事，他就要让上面的人对他放松警惕，麻痹他们的视野，认为最强不再是最强，最强也可能被杀死。

中原中也虽然不知道五条悟与咒术界上层的种种矛盾，但是他知道，五条悟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和目的。

即便是这样……

“你一定要这么做吗？我不相信你没有别的办法！”

即便是这样中原中也还是气不过。

自以为是的家伙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算了，还浪费他的感情让他那么着急。

“可是，这是最快的方法了。”

在短时间内受两次伤。

他第一次受伤，上面那些人肯定不会相信的，所以才会派“人”再来试探第二次。

能让那些老橘子们利用咒灵攻击他，也真是为难那些固执的老古董了。

“而且，他们一定也会找中也的麻烦的，如果中也因为我的事被伤到的话，我会很心疼很心疼。”

还会忍不住提前灭了那群老橘子的。

中原中也听了五条悟说得话才想起来，今天五条悟居然没让自己跟着他去。

原来是他早就料到自己会被咒灵攻击，所以故意不让他跟着的。

之前在擂钵街的时候也是，这个人让他在上面等着，自己下去解决那些咒灵。

中原中也觉得生气的同时，也觉得无力和好笑。

“喂，五条悟。”他的声音变得很平静，“我在你心里，很弱吗？”

五条悟全身一僵，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面对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若是别人问他，他大概会用「你在说废话吗」的不屑表情回答那个人：“那是当然的喽，因为你们都很弱啊。”

但是现在，问他这个问题的人，是中原中也，在另外一个领域，同样强大的存在。

「一切诅咒我来祓除就好了，我不是最强吗？」这种观念在五条悟的脑海里由来已久。

虽然他讨厌正论，但是长久以来身为最强的骄傲和习惯，都至使他下意识的保证要最大限度的保护弱者。

换句话说，他之所以觉得弱者是拖油瓶，碍手碍脚的，也是因为出事之时他第一反应是保护弱者而非祓除强敌，所以才会感觉束手束脚，施展不开。

面对中原中也，他自然也是抱着这种心态。

「中也的力量无法祓除咒灵，所以这种事由我来做就好。」

这句话在五条悟的观念里，是完全正确没有丝毫错处的。

但同时五条悟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中原中也，同样是非常强大的存在。

“当然不是。”五条悟反驳道，“我知道中也是很强的，我只是想保护中也而已。”

意料之中的答案，却让中原中也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中原中也这个名字，在整个港口Mafia，乃至整个横滨，都可以说是强大的代名词。

而到了五条悟这里，却变成了需要保护的对象。

这种落差，已经触及到了中原中也的自尊。而且，也让他有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

“是吗？”中原中也微微垂下头。

“嗯，中也很强，我知道。”五条悟又强调了一遍。

“强大到需要你来保护吗？”甚至不惜自己受伤吗？

五条悟：“……”

中原中也也没再说话，他挣开了五条悟的怀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临时病房。

而五条悟也站在原地，略有些迷茫地看着中原中也离去的背影。

他抬手捂住自己的双眼，那是他强大力量的源头，雪白的发丝落在颊边，显得了无生气。

忽然他露出一个自嘲的苦笑：“啊……搞砸了。”

还好杰和硝子不在，不然一定会嘲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