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3 章 第一百八十三章

最近在莫斯草原和翱翔城的‘微服私访’经历,把在亚瑟和钢铁之城时自由惯了的鲤鲤等人憋屈坏了。

如今既然已经不用在意巨龙是否暴露，那自然也没有富豪非要装穷批的道理。

一句‘我不是人’，真是说的理直气壮又嚣张霸气。

对面的光头被她的回答噎了一下，搞不清楚这女人是故意找茬,还是脑袋有问题,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

他憋了半天,最终觉得还是别跟神经病浪费时间。

“那……那打扰了。”

男人像是怕被鲤鲤等人缠上,一左一右扯着两个跟班就再次转回了小巷，耳力不算差的几人都能听到他对报信瘦子的责骂声。

“真是没事找事,我看他们不怕魔文根本就是因为脑子有病！”

众人：“……”

鲤鲤感慨。

“看来人类和真相的距离有时候就是这么咫尺之间,却又遥不可及啊。”

唠叨一句也就罢了，大家没有把这件小插曲放在心上,当然也不准备继续留在早点摊。

等龟龟喝完木桌上最后的半碗奶，罗伊冲旁边笑眯眯的老板招招手。

“大叔，结账！”

罗伊不仅口头夸赞了早晨的美味,还给了老板几枚银币的小费。

看在小费比餐费都多的份儿上，小摊老板难得善心发作，跟鲤鲤他们多说了几句题外话。

“刚才来找你们的那些人都是反叛军,他们总会找外地人加入所谓的‘反抗组织’，你们可躲远了些，若是被管理者发现只有一个下场，你们懂得，就是死的很惨的那种。”

莫尔斯诧异：“这里也有管理者？”

“看这小伙子说的。”

老板啧啧嘴：“哪里没有管理者？龙族就是靠管理者治理领土的！”

玛茜好奇追问：“那他们反抗的是什么？管理者？还是龙族？”

老板夸张的‘咦’了一声,然后凑过来小小声说道：“哪啊,是神族！你说这不是找死吗！”

那还真不是找死,而是个明白人！

当然这话大家只能在心里说说,谁也没傻到就这么把‘神族撒了谎’明晃晃讲给老板听。

不过反抗军的存在到让鲤鲤几位知情者信心大增,最难搞的普血种族已经自己弃暗投明，他们只需要再把真相告知龙族，那么龙族领土说不准就会成为西大陆第一片无神的净土。

而龙族本龙哈特，听完老板的话却是更低沉了几分，连尤金都察觉出了它周遭气场中的阴霾，搞得鲤鲤几人也不忍心现在就将真相告知于他。

“算了，先办事。”

鲤鲤几人对了个眼神：“还是按照原计划，等回到龙宫再一起说好了。”

下一站的目的地是哈特办事的地方，也就是城中心。

虽然离天黑还有很久，但提前踩踩点总是没错的选择。

依龙城再大，也没大过新世纪的京城。

然而逛了足足一上午，一行人还没从‘七环’走到‘三环’，也不怪鲤鲤总觉得哈特有故意拖延时间的嫌疑。

“龙哥，咱说实话，你这事到底是想不想办？要么咱们先回天空之城，你找个好兄弟陪你再过来一趟？我们真的时间有限。”

哈特老脸一红，不过总算不再磨蹭，老老实实坐上了鲤鲤提供的轮椅，由尤金推着，没半小时就抵达终点。

此时正值正午，当头明晃晃顶着个刺目大太阳。

都说秋老虎、秋老虎，可见秋天的太阳有时候比夏日里还热情似火，众人被晒得直冒汗不说，还得抬起脑袋盯着头顶看。

“老哥，你们龙族原来不仅仅是审美浮夸，这行事是不是也有些太高调了点。”

鲤鲤绝对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因为哈特说的要打开的东西，就是龙族图腾雕像，而这玩意儿，现在正在跟太阳比肩高。

玛茜也是大为震撼：“它上下两块魔法石，估计够机械心运行三十年的了。”

莫尔斯从学术角度分析：“而且它们一定会定期更换，你们看雕像周围的魔法波动十分稳定，显然悬浮的高度从来没有上下超过一毫米误差。”

放在往常，这本来应该是件极其值得骄傲的事情，但不知为什么，从鲤鲤几人嘴里说出来之后总让哈特觉得哪里别扭难受，就好像它们龙族才是那个傻子。

“好了好了！”

哈特有些恼怒的说道：“别说这些没用的，重点是要仔细观察雕塑的细节，找找看咱们晚上怎么把它打开？”

“看不到。”

玛茜终于低下了脑袋，不是因为羞愧，而是眼睛实在太疼了。

先是跟没什么上位者架子的人鱼公主待在一起，后来又遇到了跟熊孩子外貌灵魂都差不多的魔王，玛茜现在对亚神种族基本没什么虚假幻想，更没有多少畏惧之心。

见这位半残龙族大爷只动嘴不办事，她不由委屈的抱怨道。

“太阳快把我晃瞎了哈特先生，龙族不是住在天上吗？对付天上的东西你们应该更拿手才对啊，况且这本身不就是你们自己弄出来的嘛，我们一群外人能看出来什么啊？”

众人闻言也都收回了目光，将鄙夷的眼神投向哈特。

“对啊，不是你办事么？我们这到底看什么呢这是？！”

哈特缩缩脖子，同样很委屈道。

“谁说这是龙族建的，这是神族当年留下来的，我们做的只是保证它不落下来而已。”

鲤鲤惊：“这不是龙族的都城？”

哈特叹：“是啊，但是是神族给龙族建的都城，拜托，我们龙族住在天空之城，又不是依龙城，你们不是都知道的吗？”

听过傀儡人、傀儡物、傀儡政权，但没听过有傀儡都城的。

众人无奈，但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鲤鲤摆手：“还是晚上再来吧，至少等到太阳低一些再说，现在这样恐怕换成你们龙王亲自过来也看不清楚，毕竟众目睽睽之下我们又不能直接飞到上面去。”

在西大陆大部分城市都禁飞，依龙城管理这么严苛的地方自然不会例外。

哈特的意见被无情忽略，大家果断撤离了城中心，准备先找个地方落脚。

因晚上要做的事是见不得人，落脚只能得找个不起眼的住处才行，好在依龙城无论是方形圆形，小巷子总归是不缺，直接哪里偏往那边走就准备没错。

只是众人万万没想到，还没等走出三环，一群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光头堵住了大家的去路。

“刚才在城中心的人是你们吧？”

一人厉声问道。

“城中心没别人了吗？”

玛茜奇道。

那人又走进一步。

“废话，你们自己没发现吗？除了你们没人会往城中心走。”

哈特也奇了。

“怎么？城中心还是禁地啦？我怎么不知道！”

对方显然不想再跟鲤鲤等人浪费口舌。

“打扰各位，我们老大想请几位过去做客。”

罗伊眼神询问：“打不打？”

鲤鲤耸肩：“打什么，白送上门的落脚处，肯定比任何旅馆都隐蔽，正好省的咱们找地方了。”

抱着鸠占鹊巢的黑吃黑心态，鲤鲤第一个乖顺的走到那人旁边。

“好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要找上我们，但还是先要谢谢你一声。”

那人莫名脸颊发烫。

“不、不客气。”

莫尔斯表情凝重。

原来是这样的，学到了，任何时候都要讲文明懂礼貌，哪怕是去砸场子。

哈特捂脸。

亚神种族扮猪吃老虎，欺负普血种族，这可能是除了被驯兽师抓住之外，自己龙生中最大的耻辱。

………………

“咦？你不就是早晨那个？”

七拐八拐，三上三下，众人绕的脑袋都晕了，才在一个简陋的地下洞穴里见到了邀请自己的‘老大’。

‘老大’虽然不认识，但他旁边那个光头倒是挺眼熟。

——早晨刚刚骂过自己。

光头脸一红，羞愧的直摆手。

“抱歉抱歉，早晨是我误会了大人的意思，没看出大人的试探，让您失望了，也让我们老大失望了，一会儿我一定领罚十鞭……您觉得够吗？”

鲤鲤：“？？什么试探？”

“就是您说，您不是人那个。”

光头删了自己一个耳光：“您当然不是一般人！一般人怎么能在中心城抬头看那么久。”

鲤鲤等人只顾盯着雕塑看，却没注意有人也在盯着自己，又或者说她们知道，但是她们并不在意。

因为在鲤鲤的概念里，依龙城执法者会盯紧城中心和雕像本来就无可厚非，这是保证治安必要的监察，只要她们不当面搞破坏，对方也没理由抓住自己的把柄。

她可从来没想过盯着自己的会是反抗军。

不过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猜出来这些人是反叛军，那似乎也没了什么打斗的必要。

鲤鲤懒洋洋的找了把椅子坐下，也没急着解释是不是人的事：“那你们现在‘请’我们过来又是什么意思？”

“我们想知道您是如何无视魔文的。”

看上去在一群人中最为文弱，却坐在最中心椅子上的那人说道。

他的态度十分诚恳，语气中却隐含着不可拒绝之意：“虽然您不是一般人，但我们也并不是乌合之众，我们可以为这个答案付出报酬，又或是任何我们能够付出的代价，只需要您不要将这个秘密告诉龙族和执法者，我想您并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的强势让鲤鲤觉得有几分不舒服。

“为什么？”鲤鲤问道：“如果可以无视魔文，你们难道就能推翻龙族政权了吗？”

那人见她没有直接拒绝，心中便又定了几分，继续道。

“神族在其他领土作威作福我们管不着，我们只是想将他们，或是说他们的余威赶出龙族领土，至于龙族……”

他停顿了一下，轻叹道：“如果神族的东西不再管用，也许龙族就不再会为神族做事了，他们只是太眷恋神族了，眷恋到可以为神族付出生命。”

鲤鲤很惊讶对方的表述，她不由扭头去看哈特，然而哈特只是低垂着头，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难道你们不恨龙族吗？”

玛茜嘴快，没等鲤鲤使眼色就问出了这个令全场都很尴尬的问题。

那人却只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笑了笑。

“你们外地人总会有这样的误解，以为我们同龙族的仇怨很深，但事实上，对于龙族领土的大部分领民来说，尤其是三大城市，包括依龙城，我们对龙族的感情更多的是感激，当然我不否认也会有一丝丝失望和难过。”

“为什么？”

追问这话的竟然是哈特。

“外地人总是这么喜欢听故事吗？”

文弱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知道我能否用这个故事，换取刚才所求的答案？”

鲤鲤觉得既然所有城民都是同一个想法，那问这个男人跟回去问早点摊老板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且她也不喜欢对方张口闭口都提交件谈交易的口气，虽然她自己有时候也会这样。

但鲤鲤实在是扛不住哈特祈求的眼神，看上去这个答案对他来说无比重要，同时也而且无比迫切。

“好吧好吧。”

鲤鲤无奈叹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龙族救过我们的命……”

男人是这样开始这个故事的。

同所有英雄传说一样，这是个很简单的故事，也是个悲壮的故事。

两千年前，西大陆迎来了几乎让普血种族彻底覆灭的巨大天灾：永夜之大灾难。

没有人知道灾难为何会来临，但所有活着的人都深深记得那持续三月之久的永夜。

太阳似乎永远坠入了水平面下，月亮和星星也没有出来，所有的一切都停滞在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中，植物不再生长，鸟儿不再啼鸣，河水不再流动。

而最让大家惊恐的是，永夜大灾难的最后两周，普血种族也终于迎来了直面死亡的威胁。

无数人走着走着就失去了踪影，睡着睡着就化作了尘埃，人们想逃，却惊觉无处可逃，想躲，却发现死神无处不在，它对猎物的选择似乎毫无标准，不分男女老幼，不分魔力强弱，不分是否善良，只要你活着，就必定是下一个目标之一。

普血种族无法到达天空之城，只好向万能的神族祈祷求助，神族告诉他们，只要足够虔诚的祷告，就可以逃避死神的追捕，然而没过多久，最虔诚的神殿大祭司死了，就死在忏悔仪式众目睽睽之下。

人群彻底陷入了无边的惊恐与绝望之中，城市混乱了起来，或者说世界已经都陷入了混乱，他们停止了祷告，将魔杖对准了身边的陌生人，甚至是亲人朋友，用最后的癫狂迎接可能下一秒就落到自己身上的死亡。

□□破坏了城市，也无意间打开了神族囚禁‘罪龙’的地牢。

三只巨龙从里面飞了出来，他们看上去非常的虚弱疲惫，几乎可以说是奄奄一息，但面对失去理智，仍旧再向自己攻击的人群，它们只是目光深沉而复杂的看着对方，没有攻击，也没有说话。

像大地一样的姜黄色瞳孔似乎蕴含着某种极为深沉的力量，渐渐的，人群终于冷静了下来，当他们回望这因自己而满目疮痍的城市时，深深的后悔与悲痛再次涌上心头。

“求您，求您救救我们。”

扑通扑通，巨龙眼前皆是跪地痛哭的哀求声。

只是没有人敢再去看巨龙的眼睛，不单单是因为害怕，更多的是羞愧，又或者其他什么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微妙情绪。

半晌之后，人们听到了闪动翅膀的声音，以及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们没有错，错的是神。”

这是远去的巨龙最后留下的话，一句呐喊，无比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

接下来的景象恍若开天辟地般，高空上的巨龙展开了双翅，浑身上下散发出了明黄色灿烂的金光，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广，直到将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了里面。

“是天空之心的力量！”

人群一眼就辨认出了带来光芒的魔法波动源力。

似乎有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所有看到的人但凡还有一丝余力的，都努力调动着自己周身所有的魔力，好分化出更多的天空之心元素注入到这片天空、这片土地。

光芒持续了整整一周，龙也在天空停留了整整一周，在这段时间里，普血种族有因饥饿而晕倒，有因魔力不支而昏厥。

但再没有一个人，因永夜的灾难而死去。

“……三条巨龙分别守护住了三座城市，也接纳了无数循着光芒从旁处赶来的流民，这三座城市因此成为了后来龙族领土最大的三城，而当太阳终于再一次升起时，巨龙也被抽干了所有的力量，它甚至都没来得及落到地面，就化作尘埃消失在了空气里。”

文弱男人叹口气，结束了这个故事。

“我们是被龙族用生命救下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去怨恨龙族？我们只是不明白，当初明明他们自己都说了错的是神族，现在为什么又要这样为了神族不惜一切代价？”

因长期生活在深海，外面发生了对人鱼族的影响其实并不大，而亚瑟又是一个由各方汇聚才逐渐形成的新城市，两千年前恐怕只是个小渔村。

所以除了莫尔斯，这还是大家第一次详细了解永夜大灾难的具体过程。

智慧生物往往天生便拥有共情的能力，故事讲完，地下洞穴里已经只剩下一片沉默。

“因为……”

半晌后，哈特干涩的咽了口口水，也咽下了自己难以抑制的哽咽。

“不知道。”

众人不由回头看他，却见他将脸深深的埋在了双手之中。

“怎么可能…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故事。”

鲤鲤拧眉，心中的别扭感越来越重，从苏醒之后，似乎每当提到神族，哈特总是表现的特别古怪，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像是神族忠实的拥趸，反倒像……

“确实很感人对吗？”

男人显然误解了哈特纠结的原因，他很开心有人会跟自己一样被龙族感动。

“很多外地人都不知道，我们这里的人也不会轻易对外人讲，永夜大灾难后神族就离开了，他们走之前特意强调不允许再谈论这件事情，否则将受到惩罚，所以我是冒着生命危险告诉你的，我们的交易你并不算亏。”

他说完鲤鲤才注意到对方的唇色似乎淡了不少，于是凝神施展望气之术一瞧，发现这人的生机果真在持续飞速流失。

鲤鲤郑重的神色惹得男人笑了起来。

“放心，很多人都不会管它的，你看都两千年了故事照样流传了下来，而我们也没谁死的很难看，只不过许多外地人听完总是会跟我们争辩半天，那些傻子们不允许任何人说神的坏话。”

“不，你们确实不应该再说了。”

那人刚要翻白眼，便听鲤鲤严肃道。

“你的生机真的在流失，刚才几分钟至少减少了五年的寿命，如果我没猜错，在搞什么反抗军之前，或者说在你开始跟别人不停讲这个故事之前，你的身体并没有这么差。”

男人惊了：“你是占卜师？还是治疗师？这也看的出来？”

他怀疑的看着鲤鲤：“难道说你也是神族的疯狂信徒？用这种办法让我闭嘴？”

鲤鲤无奈。

“好吧，关于刚才的交易，你告诉了我故事，我也告诉你我为什么能无视铭文。”

她指着自己，一字一顿道：“我、不、是、人！”

看着男人抓狂的表情，蕾尼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对啊，就是字面意思，我们是人鱼族，不是普血种族哦。”

“重新认识一下吧，反抗军首领先生，我来自人鱼族，你可以叫我鲤鲤。”

………………

文森特觉得今天自己中了一个夹着雷的头彩。

他先是遇到了竟然能无视魔文的人，然后他们做了交易，那人愿意告诉自己其无视铭文的原因。

而无视铭文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普血种族？！

人鱼族？！这种族竟然还活在西大陆上？！那不是传说中才存在的东西吗？！

好吧，本来以为这是自己统领生涯中最大的决策失误，身为普血种族又不能重新投胎，他自认倒霉便是。

至于人鱼不人鱼的，还不都是神族的忠实小弟？他才懒得浪费口舌说服对方弃神，光是龙族一个就够头疼了。

没想那人鱼族却又说她有办法让其他人暂时不受魔文影响，并且愿意帮忙说服龙王放弃建造引神通道，前提是自己必须帮他们一个忙。

那……

那还考虑什么？！

如此买一送一的好事可是两千年都未必能等得到的！

帮！

别说一个忙，十个忙都行！

可这忙……

反抗军首领文森特鬼鬼祟祟的骑在飞行扫把上，他觉得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件事比反抗神族还要疯狂。

“老天爷，它可是比一只真正的巨龙都要大啊！你们确定要把它偷走吗？！”

女声：“唔……这也没办法，毕竟芬恩也不在这里，而我们都不是专业的窃贼。”

叹气：“既然打不开就只能先搬走咯！不过别担心，我可以在这里换个假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