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美国队长也是人（三）

霍奇回头，他可没想到这位传闻中的特工局长会亲自前来，发愣之后上前握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我也没想到BUA会来。”

显然在弗瑞的认知里这群行为分析研究员主要调查连环杀手的案件，这起爆炸案牵连到新成立的超级英雄小队，除非上头另有打算。

“基于不明人物选择主题乐园人多又富有特殊涵义的地方，很难不认为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性袭击，所以——”

瑞德快速的说出理由，毕竟有前车之鉴，但凡有点苗头上头都会格外重视。前不久的外星人大战已经让民众惶惶不安，才恢复平静的纽约不能再度陷入混乱之中，BUA的插手起码能在大众面前结论非大型恐怖袭击，对外能够运作一番让这事在公众前的影响力尽量弱化。

此时刚刚到达纽约的神奇女侠戴安娜，刚在机场落地就听到新闻里播报关于主题乐园的爆炸劫持事件，她毫不犹豫奔赴主题乐园。

弗瑞当然清楚这次的事情是冲着谁来的。

他一开始招揽托尼就预测到会有不少小麻烦找上门，到后来托尼的一些缺点让他一度放弃这个想法，直到洛基带着外星人大军前来促成复仇者联盟的成立。弗瑞低头看着希尔传送过来的资料，果断转手丢给的人工智能官家，反正那个AI跟他主人一条心。

“SIR，我收到来自弗瑞局长的资料档案。”

十戒帮。

托尼当初被绑架就由十戒帮一手促成，结果半道被□□劫走转而促成了钢铁侠的横空出世。联系斯塔克工业之前的生意，无论是谁都不奇怪为什么十戒帮想要托尼这个人，不仅仅因为他的财富，还有本身可以创造出更多财富的天才大脑。绑架计划失败之后，十戒帮一直隐匿在暗处寻找新的机会，托尼的性子使得他从来不缺敌人。

譬如玛雅·汉森和阿尔德里奇·基里安。

一个因为一夜情托尼随手写下的公式，一个因为托尼的轻视目中无人，二人多年来耿耿于怀一拍即合，联手制造出绝境病毒，基里安更寄希望于终极生物计划向托尼展开报复。这一切很快被十戒帮知悉，二人死于炮弹的扫射，绝境病毒也不知所踪，今天主题乐园的事情很可能就是十戒帮的手笔。

托尼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所以他们是想用病毒把我变成丧尸吗？不得不说真是个有趣的想法，即使变成丧尸我也一定是人人都爱的那一个，放心克林特、队长，我对男人没有太大兴趣。”

娜塔莎和克林特毫不意外托尼在如此紧张的时刻也能打趣调侃，二人叹了口气，接着将注意力放在救人上。史蒂夫显得忧心忡忡，他寻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海拉的踪迹，但愿她在爆炸响起的时候没有陷入陷阱而是跟着人群逃离。

沙哑的男声透过广播向他们挑衅道：“Well！钢铁侠，纽约首富，大忙人，想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很抱歉这个开场不够华丽，不太符合钢铁侠高调的性子，不过别担心，我准备了其他余兴节目。”

过山车下的电子荧屏投放出实时监控，是整个摩天轮不同座舱的监控画面，除了那些画面外还有些别的，比如座舱外的底部安装的定时□□。遍寻不见的海拉恰恰就在摩天轮上，史蒂夫心里一紧。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地面又想起爆炸的巨响，就像是游戏开始的信号，万幸的是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人了，这让史蒂夫他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一颗心，谁知道这座园区里还有多少这样的炸弹。

“你们就是复仇者联盟吗，我是戴安娜，之前听超人提过你们在纽约的事迹。”

红色的胸甲，蓝色的短裙，亮丽的金色作为点缀。腰间有一根细绳子，身后背着一面明显带有希腊特色的盾牌，她看上去像一个古战场而来的战士。戴安娜友好的笑了笑，拥有宙斯血脉的神奇女侠已经活了三千年，在她眼中就算是别人口中近百岁的美国队长都算是小孩子。

“WOW！神奇女侠戴安娜！我非常崇拜她！”

本来还算冷静的艾米莉激动起来，她活脱脱一副粉丝追星见到真人的模样。

“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一面。”摩根下意识离她远一些，“或许事情解决之后你可以找她要个签名？”

“当然！我一定会把签名当做传家宝，相信我！”

海拉托着下巴无聊的欣赏高处风景，很显然托尼他们即便按照男人的要求全盘照做，策划这一切的主使者也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享受着这些英雄痛苦的一瞬。而她不解的是，为什么与死亡邪恶常伴的她，会免去这些灵魂死亡的命运，甚至不惜大面积动用仙宫魔法，保障凡人只是受到轻微伤害，安全逃离这座乐园。

神明血脉的气息吸引了她的注意，海拉俯视地面，是哈迪斯的侄女，也是特雷弗的爱人。

“神奇女侠，你好，我是钢铁侠托尼·斯塔克，我听说你会飞？”

“是的，神使赫尔墨斯赐予我神速和飞行能力，需要我配合你把摩天轮上的乘客救下来吗？”

娜塔莎立刻开口阻止，她看着实时监控画面神情凝重：“我想恐怕不行，一旦靠近就会从定时引爆变成遥控引爆，我们得先找到这该死的控制器。”

显然钢铁侠会飞行救人这一点已经被考虑进去，座舱外底部的□□是混合设定，目前已知把控在自称曼达林的男人手里。定时引爆设定时间为15分钟，电子荧屏上还额外强调假如违背游戏规则，即刻引爆炸弹。

被困在以超级英雄为中心点的人们，正通过克林特和娜塔莎的引导，偷偷的缓慢的逃离园区。

托尼率先去了广播室，里面空无一人。广播里的男声显然是通过电脑远程播放，但那些痕迹肯定谨慎清理过，他还是让贾维斯试着搜查看是否留有蛛丝马迹，顺便再调取园区的监控分析查找可疑人物。

“弗瑞，关于曼达林神盾局没有别的线索了？”

“斯塔克，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他是冲着你来的。”

曼达林，十戒帮的创建者，他就像个谜题，来无影去无踪。神盾局曾多次试图查清曼达林的真实身份，都被十戒帮迅速反应避开神盾局的探查，还毁了他们几个隐秘据点。

“弗瑞局长，我的小队能帮上忙。”

霍奇再次提出要求进入现场同时搜查，即使是超级英雄，他们只有五个人，时间上根本来不及。而且游戏规则上既然充分说明超级英雄不能违背，那么作为普通人的他们可以，只要能拆出炸弹就能成功救下摩天轮上的普通群众。

“很抱歉霍奇主管，我知道你们想救人，但除非我的小队宣告失败，否则我不会允许。”弗瑞扬了扬下巴，“那些人同样需要你们的帮助。”

托尼来到曼达林要求的镜子屋，那长长的回廊过道也是镜子铸造，他揭开头盔看着镜子里因为熬夜而略显憔悴的面容，一时有些失神。自从纽约大战之后，他就一头扎进实验室里每日每夜做新的战甲，不断完善和改进，甚至差点与佩珀分手，托尼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

他的耳边似乎传来熟悉的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但是听上去是那么痛苦。

托尼停在进入镜子屋的门前，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霍华德紧紧拥着玛利亚，二人已经停止呼吸，胸口流淌着鲜血的空洞刺痛了托尼的双眼。他还记得玛利亚给他打的最后一通电话，但是因为前一天跟霍华德争吵，不太耐烦听和好的劝说于是随口应下之后继续跟那些女郎游戏人间。于是，他只能带着悔恨度过余生，他的父母永远倒在回家的路上，倒在那个冰冷的雪夜里，距离圣诞节仅仅剩下9天。

如果十戒帮想要让钢铁侠陷入痛苦，那么他们成功了，这是托尼·斯塔克心底永远的痛。

画面倏然一转，他伫立在星光闪烁的宇宙之中，身旁的尸体是他熟悉的队友。台阶终点的王座上似乎坐了什么人，但托尼看不清他的脸，那个人笼罩在迷雾之中，危险的气息印刻他心底。

“你本来可以改变着一切，可以拯救我们！”

倒下的队长忽然睁开眼，他狠狠抓住托尼的腿，怨愤的声音让托尼不由向后倒退。他想反驳不是的，但嗓子似乎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音，直到有人把他唤醒。

“托尼？托尼？！”

“Cap？”

托尼茫然看着史蒂夫那张凑近放大的脸，一时辨别不清方才所见是梦境还是真实的未来。

史蒂夫的脸色同样难看：“他让你看到了什么？”

“What？”

史蒂夫摘下头套，揉了揉眉心：“说实话吧托尼，你肯定看到了什么，因为我也是。”

佩姬穿着红裙站在舞厅的中央，她美艳的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舞厅里气氛正好。史蒂夫怔在原地，身上笔挺的军装仿佛时光如旧，佩姬似乎不满他还像个傻小子一样上前来拉着他往舞厅中央走去，他们伴随着那首悠扬动听的歌曲，缓缓跳着那支约定好的舞。但下一秒一切都成了灰烬。史蒂夫眼睁睁看着佩姬消失，又看到海拉葬身在爆炸之中，他重要的人都离他而去。

“关于这些或许我们可以以后再讨论，但我觉得这件事不仅是十戒帮策划，还有些别的人插手。”托尼顾左右而言他，“如果十戒帮想要的人是我，为什么你们也会看到幻觉？”

而且还是特意分散了众人之后，让他们看到心底最隐秘难以面对的事情。

“那还有谁？”

托尼唤了一声贾维斯。

“SIR，队长，根据我扫描分析，摩天轮的炸弹和其他地区的炸弹分部安装不是同一批人，以及我发现了一个特殊标志。”

黑色为底，红色的骷髅头和蛇足，这特殊的标志史蒂夫永生难忘。

“砍掉一个头，再长出两个头取而代之。九头蛇，也是二战时我的主要敌人之一，弗瑞还说他不知道，我就知道这个邪恶的组织没那么容易消灭。”

这就证明了为什么前后有着矛盾。既然十戒帮想要的是托尼，爆炸足够让人群变得混乱也能让超级英雄的名誉再降一层，毕竟这次的起因是托尼·斯塔克的私人结怨。唯有九头蛇将美国队长视作死敌，所以他们混淆其中，借由十戒帮开头同时达成自己的目的，当发现海拉上了摩天轮，就以摩天轮作为威胁。

“难怪后面会特别提到你！”托尼幡然醒悟，“贾维斯，看下炸弹能不能阻绝电磁波，起爆装置有没有下落？娜塔莎？”

二人耳边响起滴答声，拥有军旅经验的史蒂夫当即警觉起来，他拉上托尼快速往出口彻底却稍迟一步。镜子屋里布满炸弹，他们虽然没有葬身炸弹和随后的火海，但爆炸的余浪使他们短暂陷入晕厥，幸而戴安娜及时赶到。两人并无大碍，史蒂夫脸颊增添了几道伤痕，托尼的战甲又多了数不清的刮擦，娜塔莎看着二人狼狈的模样不免嘲笑几句。

“感谢我吧，找到了□□，但是定时装置还得想办法解决。”

戴安娜看着摩天轮若有所思。“也许只是我的猜想，我觉得那座摩天轮有神明的庇护，不会出事。”

“神明？我们的雷神已经回阿斯加德了，不可能。”

戴安娜皱着眉，但她确实察觉到了神明的力量。宙斯的死去让整个希腊神明消亡或沉睡，除了因为战争而活跃的阿瑞斯和邪恶的哈迪斯外。她这次前来本以为能跟阿斯加德的雷神托尔交流，没想到对方并不在地球。

“SIR，我有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