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哥谭小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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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并没有像娜塔莎想的那样，穿着制服在会场外蹲点守候，最终以别的身份与他们一同进入会场，唯有克林特被要求随时准备突击。

这里几乎聚集了整个纽约的名流政客，衣着华贵，觥筹交错，娜塔莎甚至能背得出每一个人的身份。

“听说布鲁斯·韦恩也会出席，托尼，那可称得上你的对头。”

所谓的对头也不过是媒体人单方面的评比罢了，托尼本人自始至终都不曾正眼看过那个所谓的评比，此前还只是秘书没有升级关系的佩珀倒是提过一嘴。二人的身家相近，都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甚至连约会的女郎人数都作为谈资被网络疯狂讨论，最终已是钢铁侠并收心专情一人的托尼胜出，这场比赛才算终止。

“只是个无聊的小——”

托尼突然卡壳，要知道他一个人也能说一段二人转。

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正是方才谈论的当事人，布鲁斯·韦恩。他的女伴才是最让人震惊的存在，那熟悉的面孔，娜塔莎下意识瞅了瞅史蒂夫的脸色，好家伙，小白脸黑得都能吓唬小孩了。

轻薄的布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体曲线，手腕上缠绕一条散发金色光泽栩栩如生的蛇，走动时开衩的裙摆若隐若现笔直纤细的长腿。海拉挽着布鲁斯的手，她是这个圈子内从未见识过的生面孔，却在一瞬间夺走所有的目光。

危险而神秘，高贵而动人。

会场内无论属于哪个圈子都在议论纷纷，尤其是时尚圈子蠢蠢欲动，意图探究这位冷艳美人是否有意向进驻。有些人在暗暗艳羡布鲁斯的好运气，能获得如此美人赏识，也有人暗暗评估这位可能成为圈内新星的‘韦恩女郎’多久会堕落。

“WOW~看来我们的队长被人单方面说拜拜了，布鲁斯·韦恩可真是走运，看得出来事业有成的新贵和老牌富豪可都盯着她呢。”

史蒂夫瞪了一眼揶揄他的托尼，但他又不得不承认有一部分托尼是对的，海拉是整个会场里最引人瞩目的存在的。她无论多细微的举动，都有男士隐晦的解读和献殷勤，更别提娜塔莎嘴里提到的奢侈品牌方，只是碍于布鲁斯目前不离左右而暂时按捺住结交的心思。

“抱歉海拉，我可能得暂时离开一会儿，有个生意上的伙伴。”

带着点冷调的灰蓝色双眸，在会场微微泛黄的暖光下也显现出一丝暖意，他诚恳地看着海拉，似乎祈求她的原谅。

“请随意。”

海拉抿了一口高脚杯中的葡萄酒，中庭人看来的醇厚酒香还比不过阿斯加德最年轻的酒窖。一直注意着她的有心人，看着布鲁斯逐渐远去的背影，陆陆续续以路过或不经意的碰撞作为开场，向这位会场上的维纳斯抛去橄榄枝。

她有些不耐烦了，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个凡人不知死活妄图接近，手腕上被施以魔法强制性固定动作的耶梦加得也释放出危险的讯号。殊不知她的烦躁和冷眼，更激起所谓的雄性征服欲，向她塞来名片的表象正人君子又多了一些。

“还请再稍微忍耐一下，我们的女神，杀人可是犯法，更何况这些有头有脸的人士，善后可比跟齐塔瑞人大战麻烦多了。”

娜塔莎笑着说，出任务时的紧绷感因这笑容而消散几分，她拿走海拉手上对神明来说都不过是废纸的名片，粗略看了几眼，随便一位拿出去都能轻易摆平一些事。

“嘿，托尼·斯塔克，我们的老冰棍似乎有点害羞。”

“我知道你。”

他与霍华德有太多相似之处，那双水汪汪令人怜爱的大眼睛，玛利亚描述中与霍华德年轻时堪称一模一样的性子，有时很欠揍。托尼言语中隐晦打探海拉跟史蒂夫的关系进展，身旁的史蒂夫恨不得直接让他闭嘴，海拉干脆忽略那些话看向娜塔莎。

“你们有任务。”

虽然是人类，但比起外星怪物的难搞程度不相上下的阿卡姆疯人院头号病人，娜塔莎倒真希望这个任务能突然取消，小丑丧失兴趣乖乖回到医院的专属牢房。她微微颔首，为了不引起恐慌还不能名正言顺搜查会场，但愿下季度的神盾局预算不会减少。

“托尼·斯塔克，好久不见。”

布鲁斯结束跟某个商业伙伴的会谈，看到自己的女伴跟这位前花花公子交谈甚欢，没记错的话这位花花公子可是官宣了有女朋友。同为男人很清楚海拉的吸引力有多大，他站在中间隔绝掉二人近距离接触，虽是意外带着海拉出席晚会，但布鲁斯必须得保证海拉的安全。

“海拉，马上就要开始了，不如我们先落座？”

他话音刚落，会场里的灯光忽明忽暗，主办方立马上台解释说明是因跳闸导致已经处理了。但下一秒，主持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口开出的鲜艳血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发出‘嘭’一声巨响。短暂的安静之后，这些名流政客顿时慌乱起来，他们素日里在电视前展现出的矜持冷静化为乌有，只剩下本能的逃生。

混乱、无序以及令人不寒而栗的大笑声在当下的会场里尤为凸显。

“没错，就是这样！”他拍着手掌，欣赏这一出由他导演的崭新剧目，随着搭建舞台设置好的表演升降台缓缓现身于众人之前，“不过，游戏只是刚刚开始。”

那道触手可及的逃生之门成了催命符，密密麻麻的□□让人脚步退缩，他们富足奢侈的生活还没有享受到满足的地步，不能死在这种地方！活着的念头让曾经的高官误判了小丑这场游戏的形制，他看着小丑提出那套普通绑匪在意的钱权交易，心里却想着能够走出这个鬼地方势必要让小丑第一时间进注射室。

小丑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的幅度丝毫未曾改变，表情看着有些苦恼，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既然我们的哈玛先生做出了选择，那我只好满足他愚蠢的要求。”

当慈善拍卖珠宝登台时，用来展示细节的屏幕上出现那位哈玛先生的市区别墅，风景优美安保齐全，是有头有脸人物的不二首选。他的妻子和儿女正其乐融融坐在餐桌前，而他隐瞒了这场晚会的邀请，带上年轻貌美的秘书结交新的硅谷新贵。他意识到有什么事情脱离了掌控，面容不由得浮现出恐慌之色，额上豆大的汗水顺着脸滴落在滴。

“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不不不，应该说哈玛先生想要做什么。”小丑不信宗教却做了基督教到教堂礼拜时的祈祷动作，“愿主与迷失的羔羊同在。”

他扭头看着屏幕上温馨的母子三人，多么温馨的一幕。

“请告诉我哈玛先生，这么美好的家庭，为什么要离开他们呢？”

为什么？

多年来面对同一个女人的厌烦沉闷，而年轻的小姑娘不一样，她们富有活力和美好的酮体，大胆而开放更能激起他心底的□□。再说不过是对外的逢场作戏，他又没有要离婚的念头，这怎么能怪他呢？

“你到底想要什么？！”哈玛声嘶力竭地喊着，或许心底已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但只要小丑没有明确的行动，他还能暂时性欺骗自己不过是一个为了钱的小小绑匪。

“可怜的哈玛先生，祝愿你余生继续幸福快乐~”

小丑欢快地唱着，眼睛眨也不眨摁下手里的起爆控制，但一个盾牌向他飞来，手里的控制器跌落在地上，他抬头看向那个把国旗穿在身上的男人。娜塔莎趁势将控制器掌控在手中，哈玛看着可靠的复仇者联盟如同劫后余生，长吁口气。

布鲁斯趁乱消失去更换属于蝙蝠侠那身装备，他压低声音对着小丑说到：“小丑，你不该从疯人院里出来！”

“噢~我可爱的小蝙蝠，你终于来了，如果你不出场，这出戏可没什么意思。”

他的眼神确实写满期待，但又似乎是在嘲讽。

方松口气的哈玛，瞪大了眼睛，那幢写满幸福欢乐洋溢着温馨的别墅，仿若只开一瞬的绚烂烟火在他眼里炸开。他丧失了所有希望，整个身子瘫软直直跪在地面，低垂着头嚎啕大哭。

史蒂夫和布鲁斯迅速向小丑展开攻势，他们周身蓬勃的怒气足以吓退心术不正之人。

而小丑是谁？他是无法琢磨、癫狂混乱的犯罪者，是令哥谭众多恶人都心怀畏惧的头号犯人，是蝙蝠侠多年了都必须紧盯和提防的敌人。

“干嘛这么严肃呢？”

孩子般责怪二人将这大不了的事看得如此严重，小丑指了指那位已经心如死灰的哈玛，男人正颤颤巍巍拿着一把不知从哪里的□□，已经对准太阳穴将要开枪之际，托尼一把把枪夺走。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杀了这些人的家人，然后逼他们自杀？”

“自杀？我可没有逼他们自杀，一切都交给他们自己选择。”

只不过那个选择统称都是痛苦和致命的。

此时，哈玛兜里的手机响起，他并不想接，在看清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后急匆匆接起。本以为彻底失去的家人还活着，让哈玛不由得又燃起希望，他接通电话，平日里听到想吐的声音如同天籁。

“克莱儿？”

哈玛手抖了抖，不小心按到免提键，女人痛苦愤怒的声音立时回荡在会场里。

“你到底做了什么！如果你不说，我们的孩子会被活活烧死，你赶紧告诉他们！”

布鲁斯暗暗握紧拳头，这就是小丑最喜欢做的事情，让你绝望之际又生出希望，而那希望的尽头往往是无尽的黑暗。他可以阻止小丑一次两次和往后的无数次，但人性的黑暗永远无法阻止。

托尼的战甲已经穿在身上：“烧死？这群家伙以为自己是中世纪的猎巫行动吗？无论是怎样的罪行都应该交由法律审判！”

“是的钢铁侠，这就是猎巫行动，可是女巫不一定是女巫。”

小丑看着他。

屏幕画面一转，是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哈玛的子女，下面堆放着干草和柴火，已经淋满了汽油。哈玛的妻子克莱儿双手反绑跪在地上，她不断磕头哀求那些手持火把身穿红色棉布长袍的陌生人，不要烧死她的子女，无论怎样的罪过都能一力承担。

“哈玛，你快说吧，我求你了！”

哈玛仍在犹豫，他手上青筋突起，然而抬头看到那些人举着火把准备投向柴火时，终究是投降认输了。

“我、我杀了我的兄弟，□□了他的妻子之后给她灌了会痴傻的药，作为政治上向上爬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