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天与咒缚

闹剧的最后，以两只禽|兽当场抛弃了各自的金主，转而投奔11岁小学女生这样魔幻的剧情告终。

“哎呀小薰~我可什么都没做呦~是这小子挑衅人家的魅力和权威来着~”委屈巴巴装模作样的西索，爱染大概看过几百次。

“钢铁冢先生呢？”爱染麻着脸问道。如果这红毛敢说他将一个大正年间死掉的人直接扔在了21世纪的新宿街头，那么以后真的不要再想有机会跑出来找女人了。

爱染可以努力想想办法，将这货一辈子关在自己的生得领域里。

“钢~铁~冢~君~~~他可是在好好地享受男人的乐趣呢！我有给他推荐最棒的女人呦！”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西索在某些方面称得上天赋异禀。连爱染都深刻意识到比起由里奈那白痴，他才是真正能做到“一个人撑起一家店”的牛郎界人才。

被抛弃的胖瘦两个寡妇哭哭啼啼地想重获关注，“香织”里的小哥哥们努力维持着乱糟糟的秩序，试图将围观的人群疏散掉。今晚的营业额又泡汤了，最近，真的。他们不要再开会讨论如何取悦女人了，干脆大家都去安保学校锻炼一下以后专门当警卫更好。

爱染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一生过得越是干枯无趣的女人，越容易陷进肤浅又猛烈的爱情圈套里难以自拔。

11岁的她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这些有钱人就想不通。

......也未必是想不通。我出钱你出色，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由里奈还在奋力殴打禅院家的不肖子，可惜对方当真配得上天与咒缚的名声。即便是特级咒术师，对上他令人匪夷所思的纯武力，也占不到半分便宜。

当然由里奈并不想真干掉这个小鬼，否则周围的人，都会给他陪葬。

“碰巧见到的，没有特意跑到你店里搞事嘛。”禅院甚尔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他的心情很好。今天不仅遇到傻瓜，一口气赚足了能挥霍半个月的钱，还正巧看见那个和他一样没有咒力却战斗力强大的男人。

以及男人背后的那个女人（女孩儿？）。

不仅没变少还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们从盯着男人改成盯着爱染，这个背着书包穿着小学生制服的儿童是谁？两个男人中某一个的女儿么？

虽然黑头发的那位看起来还没成年，但那女孩儿又矮又小也就七八岁的样子，仔细算算也不是没可能......

如此丧心病狂的可能性，着实令人兴奋！

八卦是早期智人进化出“语言”这一技能的动力源泉，牛郎们比围观的人群更深，一个连个都兴奋得暗地搓搓手，难道和自家老板有一腿的不是酒葫芦也不是加龄臭，而是这两位盛世美男中的某个？

啧啧，不管哪个都挺不错呢。老板三十几岁了，找嫩草的审美比挑选员工还好啊，这两位哪个能来店里工作，他们的营业额都会坐上火箭。

禅院甚尔几个腾跃，翻身跳到爱染薰的面前，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然后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肯定地点了点头，在爱染的拳头挥过来前顺势后仰，连带着躲过了西索毫不留情的一击。

“小薰！我的小薰！你不可以看别的男人！你是我的！是我看着长大的唉~~~”西索罕见地鼓起了包子脸，一边悲愤地指责出轨渣女一边冲着那黑头发的小鬼发起猛攻。

那是什么眼神啦，不好的预感顺着脊椎骨蔓延到头顶，西索非凡的直觉硬是捕捉到了那个黑头发小鬼和自家养成系萝莉之间的一丝火花。

小薰才11岁耶！怎么可以抢走他青涩的果实！！！

这个世界没有“猎人”，自然也没有人习念。对手看不见他的念力，就是西索最大的优势。

毫不留情地甩出“伸缩自如的爱”，西索的攻势忽然提升了好几个等级，大开大合的动作一味猛攻，不给自己留一丝后路。

禅院甚尔没头没脑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住，一个踉跄跌在地板上，险些被扔过来的酒瓶砸中。差点摔破了相的他抬头擦擦脸上的土，视线正对着不远处爱染的黑色小皮鞋。

天与咒缚很生气。

“......一直还没有问过，你是谁？和那女孩儿是什么关系？”啐出嘴里淡淡的血液，禅院甚尔甩甩撞到的手腕，缓缓抬眼，直视着面前的敌人。

这个红发男的实力很强。两人身高接近，单看肌肉他比对方还要壮一些。但打架并不是单纯的谁力气大谁就能赢，刚刚绊倒自己的那股看不见的力量，是很麻烦的能力。

禅院甚尔紧盯着对手的眼睛，慢慢移动脚步。既然看不见就不看了，他可以用身体去感受那股力量。

“嗯~人家和小薰可是融入彼此的灵魂伴侣呢~从她还尿床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和你这种半路跑来的野狗完~全~不~在~一~个~等~级~”撅着|屁|股扭腰拉胯的幼稚鬼高调宣告主权，爱染一脸黑线地张了张嘴，似乎说的没错，但又或许很不对劲。

黑毛野良犬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他喜欢胸|大|屁|股|大，个子高高的丰|满女性，这小鬼怎么看都不是那盘菜。姑且不说外形，就年龄上讲，对方还只是个小学生！

禅院甚尔可不想承认自己是那种看到|幼|女会兴奋起来的罪犯。

他只是很好奇，明明拥有强大的咒术，却一直装作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这女孩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了，他很好奇。

“所以你是他的一条狗而已？”轻蔑地嗤笑了一声，对于两人的关系，他多少有一些猜测。如果不是某种召唤系咒术的话，这男人就只是个任她驱使的奴隶。

“嗯......做小薰的狗也不错呢，你不是一直想做但没有机会么？野犬。”

面对对手语言上的挑衅，西索完全不为所动。哪怕他有一丝一毫的羞耻心和伦理观，也不能干出当着小朋友的面随便脱|衣|服肆意乱甩龙龙和龙珠这样的事。

正常人干不出这样的事，爱染薰被强迫着看了6年。

低下头闷闷地笑了几声，禅院甚尔蓦地向着西索冲了过去。不知何时拿在手里的短刀是他经常用的那柄，刺穿一个两个成年男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西索站在原地勾勾手指，笔直猛攻的禅院甚尔再次被拉向一旁，但这次他不会再吃相同的亏。

天与咒缚给予他的最强肉|体，让这个男人站在了人类所能达到的，物理意义上的顶点。

禅院甚尔用力撞向旁边的家具，以右肩脱臼为代价在空中扭曲了自己的身体，然后挥起双腿，单脚踩着香槟塔的顶点，轻轻一跃改变方向，借着那股看不见的力量，顺势朝对手扑了过去。

两米多高的香槟塔，那些在灯光下闪着诱人金色的液体，甚至没有一丝颤动。

禅院甚尔笑得很邪门，他抖了抖身体，脱臼的右肩“咔”地转回了原位。

西索微微睁大了眼睛，动作有一瞬的凝滞。是成熟的大苹果呢，真是让人垂涎欲滴。

没给西索陶醉的时间，黑发野犬捉住那一瞬的凝滞，干脆利落地挥起短刀，看准心脏的位置，一下刺进了对手的身体。

“噗”奇怪的触感，禅院甚尔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太熟悉刀剑没入肉|体的感觉，刚刚却有种莫名的违和。

像是一记重击打在了刚熬好的枫糖浆上，对方不但没掉血，还黏黏糊糊地和他牵扯不清。

“唉呀唉呀，人家只是和你开玩笑，你却想要人家的命呢。”西索狭长的眉眼笑得冰冷，虽然他已经死掉了，但这么被人赤|裸|裸地挑衅，他会兴奋起来的啊混蛋！

西索没法违抗爱染薰的命令。尽管长期的融合让他拥有了相当大的自由，但如果爱染薰想，她一定有办法让他永远不能再现身。

“这世上可没有绝对的自由呢，西索。”那个11岁的小鬼，曾经这么和他说过。

西索的身体忍不住战栗起来，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努力的压抑。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你要砸坏了这儿的桌椅板凳，我是不会赔钱的。就直接留下来打工，反正你心中不是有个牛郎梦么。”揣着手站得远远地看着两个男人互相试图干翻对方，爱染在发觉西索要将野狗直接往天花板上扔的时候适时地打断了对方的吟唱。

他|妈|的，那货不是她的咒术吗？为什么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怒刷存在感？就担心她活得不够骄傲放纵对吗？

她不是由里奈，为非作歹是留给有实力的人的。

“白夜香·虚。”眼看自己的店就要被砸得稀烂，穿着工字背心的老板双手结印，毫无保留地施展了自己的咒术。

伏黑由里奈，女，现年33岁。在11年前，22岁的她，被评定成为特级咒术师。

爱染赶紧封住自己的五感，还下意识地屏气停止呼吸。

半秒钟内，屋子里的人，除了爱染和由里奈，全部僵在原地，脸上挂着茫然的表情。

特级咒术师并非浪得虚名，由里奈能成为站在顶点的三个人之一，是因为她所拥有的咒术，是现今有记载中，影响范围最广的术式。

白夜闻香，所见皆虚。这种乍见之下并不能对对手造成直接伤害的术式，稍加利用，会变成很恐怖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11年前，她让半个东京的人，身中咒术，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赶紧！把这俩犊子弄走！”嘿呦嘿呦地拽着西索的一条腿拼命往外拖，由里奈悲愤怒喝。

“你就不能把他收起来么？让他回你脑子里去！”这时候怎么就不听话了，非让她跟拉猪似的拖着这货。

“不要，很麻烦。你跟他不挺投缘，干脆放你店里上几天工，就当我赔的家具钱。”

爱染揪住另一只和她相比堪称巨型人类的狗男人，一脸麻木地往小黑屋里拖。好好的年轻人不知道找个正经工作，每天执着于欺骗中老年妇女的感情伤害女人们寂寞脆弱的心，好歹西索的喜欢与不喜欢都是坦坦荡荡的，从来不作假。

禅院甚尔，身高186厘米，体脂率4.5%，重约100公斤。

爱染薰在卖力地拖着他向前走的路上，一不小心，将这个巨型人肉沙包斜着拉到了楼梯间。

又一不小心，让沙包骨碌骨碌地，沿着旋转楼梯，以稳定的加速度，一路从19楼滚到了B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