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第67章 谁是猎物

第67章谁是猎物

虽然这件事并不需要卢申智出手，但人毕竟帮了忙，楚涵也就顺势表达谢意。

卢申智笑了起来，“都是兄弟，举手之劳而已，而且，这里老板我认识，也不想影响他生意。”一句话拉进了关系，抬高了自己。“我是卢申智，兄弟怎么称呼啊？”

“07号。”

这个回答让卢申智有些尴尬，他没想到楚涵竟然没有用自己的名字。不过他很快恢复过来，“小七兄弟，我之前看你一个就一个人，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不如一起喝。”

楚涵迟疑了一下，看向卢申智来的方向，卢申智立刻道：“都是自家人，我们要谈的事情已经谈完了，不用担心。”

楚涵这才点头同意，07号本来就不是什么热络性子，如果不是这一场意外，他们根本不会有交流，但对方毕竟帮了个忙，楚涵不好拒绝，这才同意的。

卢申智在交流这一块，显然很有一套，虽然楚涵无意和卢申智深交，但在卢申智的语言攻势下，还是被拉进了一些关系。

第二天，卢申智在见到楚涵的时候，就已经很自然的招呼他一起喝酒了。

卢申智暗自窃喜。

他能当上控制室的监察官当然是有一手的，靠的就是人际关系，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拉拢关系的机会，更别说楚涵这一个放在他眼前的机会。

清道夫虽然只是九云手里的刀，但实力超群，属于高层直管，资源可不少，还能在高层面前说得上话，卢申智早就想拉拢一个清道夫了，只是这群人眼高于顶，没那么好接近。让卢申智做低伏小，他也不愿意，没想到竟然还能给他送上这么一个机会。

最妙的是，07号看起来高冷，但是人很单纯，只要进入他的自己人范围，就很好操控了，这样的人简直就是送到他面前的美味点心！

只是卢申智没有想到，最好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卢申智以为楚涵是猎物，而在楚涵手里，他才是猎物。

这一场事件，卢申智以为是他的机遇，却不知道，这场交集，从头到尾都只是楚涵的设计。

他是故意不带清道夫标识的，找麻烦的红毛和黑长发也是楚涵选的，对红毛故意不下重手，也是故意让卢申智知道他是清道夫的。当然，卢申智自然也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那么多控制室监察官和操作员，楚涵认为卢申智最适合作为突破口。

卢申智野心大，最擅交际，也以此作为他的武器，让他在以往的升迁中无往不利，这样一来，让设计让卢申智主动接近，就不那么难了，07号的身份是天然的优势。

一切顺利成章的，卢申智主动接近楚涵，并认为是他手段厉害，不会怀疑楚涵。

于是，在卢申智的攻势下，楚涵渐渐软化，和他的关系变得好起来。

“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卢申智大笑起来：“小七兄弟，你还真是单纯。其实懂的都懂，说那么严重，只是为了让那些任务者不敢动歪心思。实际上，核心那几项监测机制才是重点，说什么任务期间全程记录那些，都是唬人的，我平时在控制室监察，检查的也就是这些。”

为了拉拢楚涵，卢申智挑着一般人不知道的，但是又感兴趣的话题聊着，恰好楚涵也有想要知道的事情，不动声色的引导着卢申智说出他想知道的信息，卢申智倒也没有察觉到什么，顺着他的引导，说了一些不大妨事的东西。

只是在卢申智这里，这些信息或许不是什么机密，对楚涵却很重要。

“这样啊……不过还是你的工作轻松，休息时间也多。”

卢申智哈哈的笑起来，“比起你们，的确是不需要把命拴在裤腰带上，只是也没有那么轻松。”

卢申智旋即又叹了口气，“我们的难处在于人心的博弈，你们在外面不知道，就我工作这些年，已经处死了两个人了。”

一旦被怀疑有反叛的行为，一律都是疑罪从有，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有这心思。

就连卢申智也不确定，死掉的两个人，是不是真的有反叛之心。

和其他部门比起来，控制部一项都是管理的最严格的地方，没点儿心眼儿，没点儿眼力见的人，都已经死了，只有精明的人才能在那里活下去。

那个地方有着整个九云的数据，与外界交流的渠道也在那里，甚至监控着整艘飞船，飞船上有任何往外传递的消息，都会被查验和拦截。只要是在飞船上，就绝对无法随意往外界传递消息。

楚涵沉默了一下，“辛苦了。”

“嗐，都一样，在哪儿都不容易，但比起其他人，我们也还算好的了。”卢申智摆了摆手，又给楚涵的酒杯满上。

“也是。”楚涵想了想道：“控制部要怎么才能转入？”

卢申智一愣，“小七兄弟想来控制部？”

“还在考虑，打打杀杀的日子……实在是有些过腻了。”

这种想法当然不止楚涵一个人有，很多出任务久了的任务者都想在总部找个职位，只是九云就这么大，想要转岗不是那么容易。

卢申智当然不希望楚涵转岗，他想要的就是楚涵身为清道夫的这层关系，他为难道：“你也知道，控制部是查的最严的一个部门，可以说是最难进的一个了，所以还真是不容易，恐怕得要高层推荐，或者下一次人员损失才有可能。”

顿了顿，他又说：“其实清道夫也挺好，虽然风险大，但收益也高啊，我们这样的后勤，能拿到的气运可比你们少的多了。你若真有心转到总部，还不如多积累一些气运，气运上去了，何愁进不了高层。”成了高层坐着就能拿气运，可不比他们战战兢兢的好？

“说的也是。”楚涵不再和卢申智纠结这个问题，转向了其他话题。

这些日子成果还算在预期之中，但进度却算不上快。

如果还不能去控制室的话，接下来很可能就要去执行任务了。楚涵这边潜入，法则那边也还要继续打击九云，不可能放松，作为清道夫随时都有可能被派遣执行任务。

在来之前，楚涵就已经设想过了这种情况，已经和法则商量好，有办法应对。

不过楚涵却不想拖那么长时间，反正他来之前跟法则要了不少东西。

在众人眼中，楚涵和卢申智一见如故，关系越来越好，卢申智甚至会邀请楚涵去他家做客。

要知道，在九云里，人和人之间的防备十分严重，除非是认可的伙伴，否则不会让对方进入自己的领地。

可是卢申智却让楚涵进了他的地盘，当然，楚涵也邀请过卢申智去他的家。

这就让外人看着有些感叹，没想到在九云还能有这样不是在生死环境下建立起来的兄弟情。

这样的兄弟情在九云当然不可能有，不过是楚涵的摄魂术在作用罢了。

一点一点影响卢申智对他的认知，开始渐渐的信赖他，这种作用不是忽然的，而是潜移默化的，所以卢申智没有察觉到任何问题，渐渐被楚涵影响，把他当成了亲兄弟。

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了。

*

卢申智的监察员工作是三组轮班，一组六人，每组值班3天，三天当中两两三班倒，三天结束后休息六天。

十八个人不允许私下交往，并且两两监督，举报有奖。

六天的休息时间卢申智也不会闲着，除了休息之外，就是为自己建立人脉关系网，对他来说，人脉再广也是不嫌多的，这些日子和楚涵关系好了之后，出于各方面考虑，他许多时候都会带上楚涵。

当然除了巴结高层，他也不会忘了维系自己各位兄弟间的关系。

虽然第二天就要上班了，他还是约了几个兄弟带上楚涵一起喝喝酒聊聊天。

他的那些兄弟，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自然是不满卢申智这么快就和楚涵打成一片的，楚涵倒也有招，很快就让他们放下了戒备和逆反心理，倒是也其乐融融。

考虑到第二天还要上班，卢申智没喝太多，早早就和兄弟们分开睡下了。

楚涵离开卢申智家之后就直接回了自己住处。

卢申智早上出门的时候，已经打理干净了自己，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了。毕竟这监察工作就是要来的细心，喝酒上班是绝对不允许的，他也不会让别人抓住了自己的把柄。

照例，卢申智和自己的队友汇合，然后一起去工作，队友是随机的，工作当天才知道和自己一起工作的是剩下五人里的哪一个。

守卫仔细核对过他们的身份之后，放他们进去了。

他们都有自己的一张身份卡，专门用于在工作的时候识别身份。除了核对身份也没有别的用处了，要说严格，还不如飞船进出口来的严格，那里还会核对任务者的魂魄信息。

监察员的身份是枯燥无味的，大多时候都是在守着控制室的操作人员，或者是检查操作人员的历史工作。

检查历史工作这件事情，一般都是在结束这一班的时候进行，然后再交接下一班。

熬过了八个小时，卢申智和另一人只要完成历史检查工作，就可以回去休息。这一项工作如果放在普通社会里，那自然是不会主动承担的，只是九云实行连坐，一旦哪一班出了问题，就是两个人一起完蛋。所以他们都相当勤快，都要亲自检查一遍，就有了检查时一人检查一遍的潜规则。

这一班是卢申智先检查，然后轮到他的同事。

核对无误之后，换了下一班。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卢申智和另一名同事干完活儿准备离开的时候，高层忽然来检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