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曜辰的幸福

???

“如果有选择的话，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自然是我觉得幸福美好的。”

“那如果有一天你实现了，却要你抛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还会选择它吗？”

“……”

曜辰低下头，目光逃向别处，卡瑟尔以为它生气了，手忙脚乱地想要道歉，半晌，只听曜辰喃喃道。

“我……”

……

……

“太阳——照屁股喽！”

有什么东西被从身上剥夺，曜辰下意识弹坐而起，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状况就被眼前的一切惊愕，看起来这里是一个房间，虽不大，但用品摆设一应俱全，风格竟有些眼熟，它低下头，身下是一张石床，摸了摸，闻了闻，四周充满了自己的气味，一个名词进入它的脑海，家……

“呦！早上好啊小四，诶诶诶诶你怎么光着，原来是这样，既然你都这么主动了，那身为兄长的我就勉为其难检查检查弟弟的身体发育情况如何了吧！”

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倒立的龙脸，嘴角那抹坏笑似乎天生就是长在这张脸上的。

“你在说什么啊…喂！”

话没说完，倒挂在屋顶上的黑影从天而降，仗着体型优势将曜辰扑倒。

力气比不过，曜辰没挣扎两下就被压制得没法动弹，感受着对方激烈运动后变得燥热的鼻息，看着那双深蓝色的龙眸，它忆起了什么，肌肉一软，彻底放弃了抵抗。

“哦~我可爱的弟弟今天这么容易就投降了呢，这可不对，你不反抗的话哥哥我都没兴致了。”

“因为没必要了呀。”

曜辰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下一秒一记重拳猛地砸在了面前人的龙头上，而曜辰早就事先预料好了一般扭过头去，闷响过后，再用余光去看，压在自己身上那位已然是头‘死龙’了。

“你什么时候能正经点，二十多了还这幅性子。”

刚毅深厚的嗓音传来，只见身上的龙兽被提起，扔飞，又一只龙兽出现在面前，和自己一样黑曜石般亮丽的龙鳞，因常年修行而变得更加厚实充满美感，贴合于肌肉，衬托其挺拔的雄姿，龙族与生俱来的威严与骄傲在它身上得以完美的体现，只不过那一丝不苟的龙颜上现在流露着些许怒气。

看着这头龙兽，曜辰眸面蒙上一片水雾，记忆中有很多模糊，似想不起许多往事经历，但那真实存在，只记得每每被父皇训斥，每每低落，总会有一只温暖的大手给予它安慰，总会有一只臂膀给它依靠。

“大哥……”

曜灼转过身来，脸上哪里还有严肃和怒气，取而代之的是宠溺的微笑。

“先把衣服穿上吧，今天外面有点冷，可千万要注意保暖，等下去见过父王，吃过早饭，大哥带你去西边的熔石林，前些天你说整日在宫殿里都憋坏了，我磨了父王许久，终于得到应允。”

“西边？”

在曜灼的示意下曜辰抬起手臂，伸进其为它撑好的衣袖中。

“熔石林？！带我去！我对熔石兽可感兴趣了，可惜没机会去抓一头回来养。”

“我是去平灾的，你以为是去玩的？这条裤子太薄了，你去给小四找个厚点的。”

曜闲应了一声，没有任何动作，一条厚实的裤子就这么凭空出现在曜灼手中，而曜灼手里原本的裤子却消失不见。

“平灾？大哥有任务在身？那这次就……”

“不妨事不妨事，熔石兽群罢了，只是放任不管的话迟早要霸占整片石林，你就当是散心了，兽群包在大哥身上。”

“这样啊……”

曜辰挠了挠头，另一只手突然被抓了去。

“大哥，这不行啊，不是怀疑你的能力，但你既有任务在身那怎么有空照顾小四呢，不说照不照顾的，你放心让小四自己去玩吗？还是带上我吧，我去找父王说。”

“你等…！”

曜灼迅速抓去，却抓了个空，房间里已经没有了曜闲的影子，曜辰一脸懵地看向曜灼问道。

“大哥，有什么不妥吗？三哥它跟去也没什么问题吧。”

“你忘啦？前两天它乱窜不慎窜进地牢，被父王知道了，还好它溜得快，这些天父王也没逮到它教训，现在它亲自去找父王……你等着看吧。”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突然颤抖了一下，烟尘四起，仿佛地震一般。

“我说什么来着。”

说着曜灼就要给曜辰穿裤子，被一把拦下。

“大哥……”

曜辰脸一红，赶紧把腿闭上。

“我还是自己来吧(苦笑）。”

………

“父王。”

龙王寝殿，曜灼和曜辰推门而入，对正用早饭的龙王行礼，寝殿角落里，一只被莫名力量压制无法动弹的龙兽在地上画着圈圈，正是刚才消失的曜闲。

面对桌前那位不怒自威浑身散发着压倒性气质的龙王，它们的父王，曜辰行着礼，嘴里却没有同曜灼一齐说出那句问候，很奇怪啊，它不明白，不明白心里这股感觉是什么，不甘…责怪吗？没有勇气，而且陌生……

“没吃饭吧，过来坐。”

龙王放下餐具，示意曜灼兄弟二人坐到桌前，寝殿内没有下人奴仆之类，不止寝殿，皇子们的房间，乃至整座宫殿内都没有，除了厨子和守护在寝殿外的守卫，这是王的命令，哪怕是皇族也不能特殊，身为皇族更不需要他人服侍，龙族没有奴仆，只有战士。

“嘿，父王叫过去呢，你怎么啦，从刚才开始就傻乎乎的。”

曜灼拉着曜辰坐到龙王身边，特意把靠近王座的位子让了出来，曜辰反应过来时想躲都躲不了了，只能把头垂得很低，不敢去看龙王，呼吸也变得不均匀起来，这时一只大手贴在了它的额头上，动作轻柔，这举动彻底击垮了曜辰的防线，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它撰紧的拳头上。

那是久违的…陌生的…父亲的手……

“没感冒，怎么还哭上了，你这孩子，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身体不舒服也要说出来，灼，你做大哥哥的平日里多照顾着弟弟们，本王不大会照顾孩子，对你们的关心是少了些，待战事平定本王再想办法补偿你们。”

“是父王，小四你不舒服吗？我去找医生来。”

“不…不用！”

曜辰一把拉住曜灼的手，另一只手抬起来擦着眼泪，一抹笑容浮现在它嘴角，自认对情绪掌控极佳的它在父亲的疼爱和兄长的关怀下终究还是沉沦了下来，这一刻它觉得很幸福，没什么比能再见到兄长，再被父亲认可，被呵护，被关爱，更幸福，更值得流泪的事了。

“我只是……”

它擦去泪水，抬起头来笑着说道。

“觉得很幸福。”

………

漆黑的庭廊，唯有阳光透过七彩玻璃照耀在曜辰僵硬行走的躯体上，很快一道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寂静，黑暗中，两道身影正缓缓向它靠近，寒刃，倒映出曜辰的背影。

……

……

这是……

曲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盏精致的茶杯，茶香浓郁四溢，令人心旷神怡。

“嘿，问你话呢，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年纪也该到找个伴侣的时候了吧，还是说你想像上次那样搪塞过去？”

“啊？”

它抬起头，坐在自己对面说话的是一只白虎兽人，身披重甲，背负弯刀，宽厚的虎爪正端起茶杯向唇边递去，看到它曲猛地站起身来，险些打翻茶杯，好在白虎兽人反应快，提前按住茶杯，连一点茶星都没溅出来。

“你发什么疯！又不是问你什么私密的事，至于嘛，我花好大功夫弄来的茶叶，下次有好东西不想着你了。”

曲呼吸急促，良久才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不是……”

“是什么？”

“……是什么……”

这句话又像是反问自己，曲的大脑现在一片空白，似乎哪里不对劲，又没有不对劲。

“喂，装疯卖傻也不行嗷，快说快说，连我都瞒着吗？好歹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出生入死……曲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颊上的疤。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