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镇

牧化明沿着大路骑了半天，终于发现了远处一个小镇，附近建筑稀少，再继续往下走也不一定能见到可以过夜的房子，两人稍作商量后决定就在此宿夜。

两人渐渐靠拢了小镇，杨林推着车，牧化明背着包提着刀走在前面开路。开始的路上没见到几头丧尸，然而，一路走下去约十来分钟，转过一个弯道，看到的一幕让两人有点傻眼。

前方路上的丧尸密密麻麻挤在路上完美的把道路堵死，根本无法通过，粗略一眼估计有上百头丧尸。

边缘的几头丧尸嗅了嗅，似乎在感应牧化明两人的气味。

看到尸群，两人愣了一下，想也不想的掉头就跑。

跑出了几百米，意识到丧尸没跟上来，停下喘息的两人对视了一眼，杨林开口道。

“什么鬼东西，怎么上百头丧尸聚在了一起。”

牧化明也觉得很奇怪，今天看到的也太奇怪了。

进许村的一路上都没遭遇丧尸，但一出门就遇到三个，丧尸变得瞎了一样。

现在下午又遇到堵在路上的尸群，简直诡异，他想不通。

“应该是什么东西吸引了它们，可能是小镇内想跑的其他幸存者被逮住了。”

“不对啊，正常来说丧尸没有开门的能力。”

牧化明闭着眼，右手托到鼻梁，上下缓缓滑动。

杨林看着牧化明像是在思考，没有打扰，将自行车放到路边，取出短刀，警惕的察看四周，丧尸群堵路让杨林感到不安。

“进许村和进许村之前都很正常，路上遇到的丧尸都符合新闻所说，出许村就开始不正常，这两个时间内我们被雨困在屋子里关着门，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雨水，雨水让丧尸发生了变化?”

“新闻说过病毒附着在雨水上，雨声，雨水……”

牧化明开始整理线索，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一头丧尸在屋檐下来回徘徊，在他还没离开家，当时也下着雨。

“难道说雨水之中有某种东西能吸引丧尸?”牧化明做出推测。

回想起他离开家时，四头丧尸都是直接出现在小区，意味着这四头丧尸都淋过雨。当时的夜晚很黑很暗，丧尸固然看不清他，但他同样的也看不清丧尸具体样貌。

牧化明仔细回想着那天夜晚，希望解开丧尸堵路的原因。

“不对劲，早上不对劲，现在不对劲，淋雨，丧尸……”

思考了一会，睁眼猛的抬头，他想到了什么，又不敢确定，这与新闻的内容不符合。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说着某个伟人留下的话，牧化明决心要弄个明白。

环视周围，看了看周围较高的一栋楼，叫上了杨林，两人一起朝着那栋楼走去。

这栋楼共有四层，约12米高，矗立在周围普遍二层小楼的周围，特别惹眼。

楼下有个院子，院子用有个大铁门，此时大铁门已经弯曲，露出了好大一个口子。

两人盯着铁门有点懵，这扇门很明显是被强行掰开的，清晰可见的手掌痕迹烙印在弯曲的门侧，加上门上深深的爪印，是谁干的答案呼之欲出。

“这样的丧尸真的存在吗?”两人不禁怀疑。

“走吧，看样子这头丧尸已经离开了这栋楼。”牧化明闪身进去，对杨林说道。

“我说，要不我们赶紧想办法离开吧，这地方这么奇怪。看丧尸群什么的，跟你找妹妹没有关系吧?”杨林开口建议道。

牧化明沉吟了一下，思考该怎么回答。

“其实依我看，你说的确实很在理，只是，如果不对这些丧尸抱有一定的了解，光靠逃避，没办法一路逃到我妹妹身边，何况我不一定每次逃避都能成功。另外，就算找到了妹妹，我也要带她离开城市，寻找一处没有丧尸的山林什么的，一直等到其他人站出来收复世界。在此之前，我得穿越无数丧尸，不对丧尸抱有足够了解可能会死的不明不白。”

从离开家的一路上，牧化明想的很充分，有计划地想好了未来的道路怎么走。

杨林低头沉默，其实他可以选择离开，眼前的男人救过他一命，他分享了军刀的情报，两者已经扯平，他也会杀丧尸了，只是苦于没有代步工具，也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做，因此随波逐流地跟着牧化明。

他忽然有点羡慕牧化明，牧化明还有亲人，已经着手思考未来的道路，而他……

牧化明也在思考怎么处理杨林，说实话他没有强迫杨林留下，随杨林选择去留，只是杨林跟着他，他也默认了让杨林跟着。

两人沉默了一会，杨林想明白了，他想要活下去，杀丧尸，眼前的男人教会他怎么面对丧尸杀丧尸，跟着这个男人应该能学到很多东西。

杨林轻轻点了点头，挪动脚步。牧化明看杨林有了决定，也不说什么，在前面开路。

院内有一个木梯子放在左边的墙上，门右边有一条楼梯，一直通往楼顶，正对着门的是一楼的客厅，客厅的大门是木质的，此时已经被掰烂，半边门顽强的挂着，碎木屑洒在院子内。右边挨着客厅的房间是个厨房，里面有个浴室。

丧尸用蛮力掰开了铁门，说明离开的欲望强烈，应该不会再回来，路上近百头丧尸应该是主动离开房屋的丧尸，镇上的所有屋内极有可能空荡荡，但牧化明也不掉以轻心，用脚踢墙，刀背拍墙，制造声音判断这栋楼内有无丧尸。

逐一检查各层楼，一楼的厨房里有个冰箱，还有一桶花生油，冰箱有点蔬菜和冻肉，最底下还放了十来个冰棒，在停电的情况下冰箱内的蔬菜和冻肉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臭味。

二楼是有两间房，一间书房另一间堆放杂物，三楼有间房没装修好，另外一间是卧室。

爬到楼顶，两人看向了远处的丧尸，一两百米的距离，可以看得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角度能看到的只有七俱人形尸体倒在路上，无法判断是人类还是丧尸的尸体，周围的丧尸争先恐后的拥挤着，高处看能够估计大约有两三百头丧尸围着。

七俱尸体中间有一个体格异于周围丧尸。这头丧尸块头明显大了一圈，高了周围丧尸一两个头，膘肥体壮，丝毫看不出虚弱的模样，在他周围两米一片空闲地区，没有一头丧尸。大块头的身边有两具尸体，除了它以外，没有任何丧尸对两具尸体动手。

牧化明看了许久，偶尔有一头普通丧尸闯进这个大块头丧尸的周围空间，碰到了大块头丧尸，顿时大块头丧尸嘶吼一声，抓着普通丧尸的胳膊原地转了两圈，随后往周围丧尸圈一扔，砸倒圈内其他丧尸，马上被丧尸群所淹没。

屋顶上的两人心中震撼，都弄明白了丧尸聚集的原因。

牧化明心里除了震撼还有一种说不出口由沮丧和庆幸组成在一起的情绪。他刚才想到了最初在家里，楼上那对情侣很快停歇的动静，无疑是跟这个大块头丧尸一样，情侣当中有一只丧尸感觉到领地被冒犯，出手还击宣誓领土所有权。

病毒爆发前，其实不只是丧尸，很多生物都有这种领土范围意识，有的动物以留下尿液或者粪便圈划领土，以自身气息示意存在。

不过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一个生物族群比较强力的个体上，而大块头丧尸的举动无疑表明了它是丧尸群体当中的强力个体。

这意味着，丧尸其实是一种生物族群的存在，并且有强力个体出现了。

如果把丧尸当成一种生物族群，那么，族群有群居，分居，群居的一个代表就是狼了，由高级的狼王带领狼群猎食，如果丧尸族群是群居的并且对人类还抱有极大攻击欲望，人类的下场简直不堪设想。

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两人开始思考怎么通过小镇。

杨林提出绕行，绕着小镇外围的房屋，花点时间就可以避开，牧化明直接否决，这小镇不知道多大，人走路的速度三四公里一小时，期间要带上自行车，再加上绕行，估计一天也走不完。

“那你说怎么办?”杨林将问题抛给牧化明。

牧化明摸着鼻子思考了一会，想了想早上的丧尸。

“丧尸眼瞎了，靠嗅觉确认方向，听觉不知道有没有用。”

“我们只有刀，打是肯定打不过……”

“这栋楼内能用来杀伤的……”

“梯子?腐烂的冻肉?不知道丧尸有没有兴趣，就算是有，肉也太少。油?油是可以，火攻，可惜只有一桶……”

“那就用梯子翻墙去找别家的食油，不就行了。”一帮的杨林适时给出建议。

“好主意啊!”牧化明看向杨林，给出了肯定。

“只是怎么用油火攻呢？”

杨林疑惑的表情示意牧化明解释。

“用油来布置陷阱，吸引丧尸到陷阱里，陷阱堆上一些阻碍物避免丧尸跑开，燃烧消耗的空气很快让丧尸缺氧，再加上丧尸身上的油脂助燃，只要被烧到差不多就是死。”

“你怎么知道丧尸需要氧气?”

杨林又发出提问。

“还记得早上那三头丧尸吗?那三头丧尸不是一开始就做了嗅东西的动作，然后跑向我们，它们还摔了跤，意味着瞎了。”

牧化明解释道。

“喔。”杨林回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