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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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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崇礼亲眼看着这些东西入了宫家的库房,这才满意,回身对着管家道:“去正厅。”

管家不明所以,但瞧着江尚书一副有大事要办不得抗拒的样子,便引着一行人去了正厅。

八扇厅门大敞,江崇礼首先入目的是一巨幅的青松披雪傲寒风图,苍翠劲松皑皑白雪被风吹起的飘渺云雾,既庄重低调亦有清贵之气。

一路行来,侯府下人不多,个个极有规矩,府院也打理得井井有条。

便是眼前这位管家亦是个人物,待人不卑不亢进退有度,见了这么多礼,只听了句圣上让送来的,便照单全收了,面上既无喜形于色也没诚惶诚恐。

江崇礼活了这么大岁数,楚都中各家名门府地大都去过。窥一斑而知全豹,宫家治家之方是数一数二的。

他亦跟宫卿打过交道,话不多,却不是那种真不懂交际的人,相反跟他相处过的人都感觉良好,有礼有节,一诺千金,感觉是个可托事的人。因而东都大胜之后圣上直封大将军王,朝中并无激烈反对,除了耀目的战功,与宫卿为人不无关系。

江崇礼亦对宫卿欣赏有加,年轻却不气盛难能可贵,这样的人确值得深交。

圣上一向对他偏宠,亦是有慧眼。

江崇礼历经两朝,也是看着楚禾从孩提直到如今杀伐果决的圣上。

楚禾自小顽劣,不服管教,可即便是这样先皇亦没有起过废太子的念头。因为楚禾善识人,且用人不疑,疑得必先杀之,确是帝王手段。

江崇礼入了正厅,整了整衣冠,唱喝道:“圣上有旨。”

管家忙跪好,心里却疑道:什么旨意能劳尚书大人亲自来宣?

他正屏气聆听圣言,半晌没个动静,最后江大人道:“这旨意是给宫大将军王的。”

管家:哦,原来是我没资格听。

随即江崇礼将封得完好的圣旨递给管家。

管家愣了愣:竟是没资格听却有资格接?

江崇礼直接把圣旨往管家怀里塞:“宫大将军王不在府,你替他接下。”

管家迟疑:“不如等将军回再接?”

江崇礼抬眼看了看挂在墙上钟漏,指了指道:“圣上挑的吉时,怎可错过!”

管家默然:这么重要的圣旨让他一个下人接,这好么?合规矩么?

江崇礼顿时沉了脸:“怎么?不想接,莫非想抗旨?”尚书大人毕竟年龄资历罢在那儿,脸猛地一沉却有几分骇人。

管家忙双手接过,连声道:“不敢。”

江崇礼又肃着脸吩咐:“此乃圣上予宫家泼天的恩赐,尔等需将此供奉起来,待大将军归来再开。”

管家连声应下,在江崇礼的注目下,将圣旨装入匣盒、落锁、三跪九叩供奉在正厅案桌上。

一切完毕江崇礼松了口气,干脆利落地告辞了,出门时如阵罡风,脚步轻快地要飞。

管家连跑带跳地才跟上江崇礼的步伐将人恭送出府。

待江大人一行走远,府门口一下便围了不少人上来,多是各府的下人,来探听消息的。

宫家平日独善其身,与各家往来甚少,但却不孤傲,相反还十分有礼,做不出将人驱赶的事。

正因如此,听到动静的各家都派了人来打探。

谁知一问,竟是三不知。

尽管宫管家态度诚挚,平日又是正直和善的性子,大家也只是且信且疑。

其中有人调侃道:“这么大阵仗跟下聘也差不了厘了。”

谁都知道,宫家只有儿子没有女儿,一下子哄笑开来。

“哈哈哈,可不是,件件披红带彩的。”

宫管家是这府中的家生子,在府里当差几十年,闻言眉心一跳,这几年宫家封赏也接了不少,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

难怪半日下来有点说不出的怪异感,如果忽略了全程板着脸的江大人和那道需供奉的圣旨,原是跟寻常人家的下聘仪式差不多。

回首望向正厅,心里隐约不安。

管家从白天等到日落也不见自家主回来,去宫中传信的仆从只说“圣上在召各将领议事,不得打扰。”

不光宫卿便是威远军军主事的几位将军亦是一整日都在宫中联系不上。

管家不由疑心:是不是珉楚又生了大事端,需得主子帮衬所以才赐了那么多东西。

宫卿与石宇曾同等人在御书房西侧的小厅里忙了一日。

宫远达作为老将留在东都做一些扫尾工作,由石宇曾同陪同宫卿回来复命,都是年轻将领甫一亮相便让人感到宫家蓬勃之气。

圣上拿出一张邺国地图,让他们补充完整,尤其是与珉楚接壤的这一片。

地图做得十分糙劣,简直不像是楚禾这般讲排场派头的拿得出手的。

宫卿看到这张残缺不全错误百出的图纸浑身难受,不消传旨的人多说,坐下便动起笔来。

她与另外二人商议着一点一点地补充修改,忙了整一日才改得有些样子。

她心里还打算着等两国交好后派个人去邺游历一番将余下的补充完整。

毕竟他们也只熟悉接壤这一块,邺国内地如何还真不清楚。

现下两国协议交好,保不定哪天又起战火,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这一忙就忙到了晚膳时间。

楚禾慢腾腾地走了进来,一身朝服,冕旒轻晃,遮住了脸上神色,身后跟着大串的侍从,威仪万千。

一进屋屋内的地龙似失了效用般骤然冷了二度。

宫卿等人忙规规矩矩见礼。

楚禾和气摆摆手,随即走到书桌边,细细去看大致修改好的地图。

因着两次落笔时间不同,有些错的地方便在图上直接改了,这张图在宫卿眼中实在是千疮百孔不能看。

她走上前道:“圣上,再容臣些时间,臣将这图重新画一遍。”

“好”,楚禾点头,额前的珠旒碎碎作响,微微俯身看图时,露出了半张英挺的侧脸,如刀刻般深邃完整,明黄的朝服上用金线绘着龙纹,天色将暗未暗,这一抹黄与日辉般耀眼,让人看得移不了目。

宫卿还是头一回离身着正服的楚禾离得这么近,平日上朝时他总是高高坐在銮座上,这一下与她只隔着半臂之距并肩站着,侧首间她都能嗅到他那独有的体香,瞧见他殷红的唇和半隐在领下微动的喉节,如血脉轻搏,那些相亲相拥的画面争先恐后地在脑中翻涌。

楚禾蓦地起身,手臂擦过宫卿肩膀,宫卿冷不防惊醒,自己竟色迷心窍到凑得这么近,遂面红耳赤地后退几步相让开来。

楚禾站定问:“宫爱卿怎么了?”

宫卿狐疑这人是专程来勾引她的,不上当,遂俯身行礼,要告辞。

楚禾诧道:“宫爱卿适才还说替朕重画一张呢,怎地,这么快就反悔,不认帐了?”

宫卿忙道:“臣没有,臣不敢。”

“既如此,今晚便住宫里吧。”

楚禾话音一落,刘荣便出言道:“奴才这就命人去打点。”

宫卿正要开口推托,楚禾已转向石宇与曾同:“诸位忙了一天,不如在宫里用了膳再走。”

石宇、曾同:都替他忙活了一天了,吃他一顿饭食也正常。再者毕竟在东都相处了不少时日,虽有对帝王的敬畏,但也有些许老熟人的亲呢,不然也不会老实实地尽心替他做些文人的活计。

两人不等宫卿反应便应了好。

楚禾似是刚想起来:“先前朕要替你们办庆功宴,你们大将军还说不必。”

宫卿:“不是……”

刚张嘴又被楚禾打断:“朕知道,宫爱卿是嫌弃朕大肆操办太招摇。”

宫卿闭了嘴:这倒是真的。自己已被封成大将军王,正是烈火烹油之势,过犹不及,自己又不打算造反,合该低调些。若不是楚禾事先没有告之,这个大将军王自己也是不要当的。

楚禾笑了笑。

石宇与曾同先前被他一身冕服骇到,这一笑倒恍惚有点在东都生死与共的同袍之泽,大家都放松了下来。

楚禾笑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两位将军也在,不如一道喝上一杯。”

石宇与曾同连声道好。

待到了摆席的宫殿,才发觉这回并不仅是兄弟聚会,当然他们也不敢和楚禾称兄道弟,好多官员也在,虽不多,但有头有脸的都到了。

还真是庆功宴。

不盛大,倒也隆重,彰显帝王的重视。

石宇与曾同虽有遗憾不能和楚禾单独宴饮,但这番好意也开开心心接受。

宫卿坐在楚禾左首第一席,正对面是严太傅,依次是夏相……。

严太傅红光满面,望向主位上的楚禾一脸的吾家有儿很出息的得色,不知为何看得宫卿眼皮直跳。

夏相例行公事般的一席歌功颂德的话之后,歌舞升平的宴席开始了。

菜是热气腾腾新出炉的好菜,冬夜里侍者们将菜放在围着厚厚棉絮的食盒中小跑着从御厨房捧来,端上桌时几盆浇热油的菜肴还“嗞啦啦”冒着响声。

每人的桌上都置了小炉,温着酒,殿中弥漫着酒香,便是不喝待上一晚也能让人染上醉意。

宫卿不胜酒力,心里直打鼓。

边上的石宇显然对杯中的酒很满意,自斟自饮连下了好几盏。

再下去,曾同也不逞多让。

宫卿有心提醒两位,待会儿有的是人敬酒,莫要先把自个儿灌醉了,出了洋相。这满屋就他们三武将,不灌他们灌谁。且那干子文臣狡猾的很,嘴皮子又厉害,不喝顶不了的。

更要紧的,宫卿还打算让这两位得力的手下替她挡挡。

宫卿刚侧身想对两人开口,主位上的人便先问道:“宫爱卿,菜可合口?”

宫卿身子转了180度面向楚禾道:“甚好。”

楚禾:“酒呢?”

宫卿:“也甚好。”

还能说什么,总不能当众指责他上的酒太烈了,有公报私仇的嫌疑。

宫将军怼人的勇气也只在私下里楚公子轻袍缓带之时。

楚禾端起酒杯,笑意盈盈:“那朕敬宫爱卿,祝爱卿今晚尽兴。”

宫卿忙举杯起身:“谢圣上。”

话音一落,楚禾已一饮而尽。

宫卿怔了一瞬亦仰头一口闷了个干净,压下酒气,依着宫宴惯例重新倒了酒,仰头道:“臣也敬圣上,祝圣上安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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