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早饭是祁孝去楼下买的，两人吃完后准备出门。

“明天就是周末，你脚上还有淤青今天就不要去训练了，下午放学后我们早点回家。”祁孝把阳台上的自行车推了出来拿上钥匙说。

“我今天也没打算去。”谭晁把书包往肩上一挎，也去阳台上拿车。

谭晁一进教室，正在擦黑板的罗康看见他兴奋道：“呀！晁子你终于来了，脚伤完全好了吗？整整两周我都没见着你人，可想死我们了。”说完又朝班里的人吆喝：“大家说是不是啊？”

班里的大部分人都跟着雀跃，谭晁面无表情地回到了座位上。

罗康穷追不舍地问：“晁子，你真的没事了吗？告诉我究竟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傻逼把你撞伤的？我替你好好清理一下他的祖宗十八代……”

谭晁把把书包里的书拿出来不耐烦地打断他：“说够了吗？”

罗康识趣地立马把嘴捂上，就在这时，赵虎提了一大袋子早餐从后门进来，惊讶道：“晁哥，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罗康走过去冲他身上打了一拳：“死胖子，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你不盼晁子早点好啊你。”说完又“啧”了一声继续说：“我算是看明白了，平时跟在晁子后面耀武扬威胡吃海喝，反倒把你养成白眼狼了你。”

谭晁转过身来看着赵虎，赵虎吓得赶紧把好不容易从人堆里哄抢到的土豆饼双手奉上，哆嗦地说：“晁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可别听罗康嚼舌根啊，我对你的忠心天地可鉴。”

谭晁也不接，继续眯着眼睛盯着赵虎，罗康瞄着热气腾腾的土豆饼，挑拨地说：“你要是不说清楚到底是啥意思？我就让你尝尝乱说话的下场。”

赵虎一听大事不妙怕罗康出卖他，立马惶恐地解释：“晁哥，我是说你的伤好得这么快，充分说明了你的身体非常强壮，所以我刚刚很吃惊。”说完赵虎又把土豆饼往前送了送：“这是小人孝敬您初愈后的见面礼，请您笑纳。”

谭晁语气平淡：“挺会耍嘴皮子啊你，东西拿走，今儿我高兴不跟你计较。”

罗康趁机一抢拔腿就跑，边跑边喊：“既然正主不要，那我就替他收下了。”

赵虎边追边骂，由于身体肥胖几圈下来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欲哭无泪地回到座位上骂罗康的祖宗。

而此时的罗康坐在楼下花坛里吃着香喷喷地土豆饼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眨眼间已是全校大扫除后，祁孝拎着书包出了教室门抬眼朝三班的方向望去，恰巧就看见谭晁正靠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和一个女生在说话。祁孝走到拐角处仔细一看，那女生正是他们的领队黄怀雅。

谭晁冷漠地说了一句：“知道了。”转身就看到了祁孝，随即快步走向他：“你怎么不叫我。”

祁孝瞧了一眼黄怀雅笑着对他说：“看你们好像是在商量事情，我怕打扰你。”

谭晁接话：“商量个屁，教练让她来通知我下午不用去体育馆训练了。”

祁孝想了想说：“奇怪，你们教练怎么知道你来学校了，你今天根本没去球队啊。”

谭晁随口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学校就屁大点地方，估计球队的人看到我了呗。”

祁孝还是觉得不对，又朝黄怀雅望了一眼，黄怀雅不在自地闪进了教室。

谭晁留意着祁孝的视线，置气道：“不许你看她。”说完拉起他的手就朝楼梯间走：“回家。”

祁孝就这么被他拉着，出了教学楼才挣扎：“你放手。”

谭晁牵着他的手走在前面倔强地说：“不放。”

祁孝扫了一眼周围，有不少人都在朝他们看：“你快放手，这是学校。”

谭晁不情愿地放开了他，从手牵手变成了肩并肩、手臂贴着手臂，两人就像连体婴儿一样，祁孝受不了了向前迈了几步，骂道：“神经病。”

谭晁笑嘻嘻地快步跟上，祁孝立马跳老远：“离我远点。”

最后两人你追我赶地出了校门。

谭勇才从地里干完活回来，把农具扔进水池里冲刷，见晁淑梅在晒萝卜条说道：“今天怎么不叫晁子起床。”

晁淑梅把竹席上的萝卜条平铺开来，起身说：“又没啥事叫他干嘛。”

谭勇才冲刷着农具上的泥土，说：“我看你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拉不下脸来关心他。”

“总要有一个人对他严加管教吧！你以为我想管啊，指望你这个没文化的粗老汉，他能成什么气候。”

“你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我没文化那你当初为什么义无反顾地嫁给我。”

“眼瞎。”

……

楼上的房门被打开，谭晁挠了挠头，出来看着院子里的幼稚鬼二人组：“爸，妈你们又在嚷嚷啥啊？好好的美梦全被你们吵散了。”

谭勇才：“吵你个头，都日上三竿了，快下来洗漱吃饭。”

晁淑梅跟着嘱咐道：“过会儿我们要到城里送货，你吃完饭就去找孝孝复习功课，把落下的两周课程全部补上来，听到没有？”

谭晁缩回屋里，毫无生气地回答：“知道了。”

晁淑梅不厌其烦地继续唠叨：“都快要期末考试了，一点自觉性都没有，说多少遍了次次都当耳旁风，将来到社会上……”

门口的大黄突然“汪，汪”两声，摇着尾巴跳得老高一下子扑到了赵虎身上，赵虎连忙把衣服一拢快步走了进来。

“晁姨，才叔。”

“虎子来了，吃饭没有？”晁淑梅笑脸相迎地说。

“吃了，晁哥呢？”赵虎向院内扫了一圈。

“他在屋里我喊他下来。”晁淑梅作势要喊。

“别，我上楼找他。”

“也行，那你上去吧。”

赵虎蹦跳着上楼了，来到谭晁的房门前敲了敲门，屋里人应了一声，他才敢进去。

谭晁躺在床上，斜睨了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赵虎把衣服里藏的书给他，说道：“隔壁屋的钱三给的，保证刺激。”

谭晁一巴掌把书打到地上，寒声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老子说没说过不要再给我看这种低俗的东西了，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皮痒了专门来找揍的啊？”

赵虎吓得连忙躲到椅子后面，抖声道：“晁哥，我…我本来…是没胆子给你的，但我越看越觉得疑惑，你说两个男的怎么会…那什么…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给你看，你比较聪明。”

谭晁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不可思议，怔了怔，面不改色道：“趁我还没发怒之前拿上你的破书给我滚出去。”

赵虎连忙蹲跑到床边把书拾起来抬脚就跑，刚推开门，又听屋里的人说：“站住。”

赵虎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不敢动。

“书留下，人出去。”

………

谭晁来到厨房，把书用打火机点燃放进灶坑里，看着火势慢慢变大，无法平复的内心也跟着翻涌不停，书中各种难以启齿的画面印刻在他脑子里像电视机换台一样切来切去。真如赵虎所说，刺激得让人浑身发烫，热血沸腾。

他看着灶坑里的灰烬，起身冲进卫生间，把水开到最大站在花伞下泄火。不知是天气还是自身的原因，燥热难耐的他脱光了衣服让水击打皮肤，睁开眼向下看了看，再次闭上眼脑海里闪现出了祁孝在七号居全然呈现在他面前的样子，这一刻的谭晁大脑直接像断了弦一样，不受控制地开始顺着书中的画面臆想起来，越想越狂，可怕到想即可把祁孝压到床上狠狠撕咬一番。

不知洗了多久，等出来时谭晁觉得有些发虚，回到房里把脸埋在枕头里。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反应这么激烈。

以前赵虎总拿污秽的书给他看，他也时常溜到赵虎家看碟片寻刺激，起先还能激起兴奋，时间越久越觉得这种再正常不过的男女之事寡淡无味，或许是看得太多麻木了。

但这本已经化成灰的书让他实为震惊，他从未想过寻找刺激的方式这么奇特、极端，真是应了那句话：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等等！他刚刚为什么把祁孝联想到这些低俗恶趣的画面之中，难道他对祁孝也有……被这恐怖的想法吓了一大跳的谭晁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随后又翻倒在床上不停打滚。妈的，真他妈……走火入魔了。

该死的赵虎，老子要把你揍得六亲不认，给我等着……

下午，晁淑梅他们回来了，见院门没锁，立刻冒火的晁淑梅冲上楼一看，谭晁正规规矩矩地做作业，晁淑梅不敢相信地抢过作业本翻看，满意地退了出去。

“谭勇才，你儿子开窍了，真的在做功课。”晁淑梅下楼对他说。

“我早就说过晁子是块学习的好料子，你还不信。”谭勇才一脸傲气地继续说：“他只是平时顽皮了些，一旦认真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这点随我。”

“人要脸树要皮，进屋好好照照镜子，认认自己长什么样儿，一有好事就朝自己身上邀，你不害臊我都替你脸红。”

……

谭晁听着楼下传来的吵闹声，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笔一扔朝床上躺去。一整天他把自己闷在房里，为了赶走不断涌现的龌龊思想，一个劲儿地写题，果然有所成效。

“晁子，快下来，晚上我们到你孝奶奶家吃饭。”谭勇才在楼下喊道。

谭晁应了一声，慢吞吞地下楼。

谭勇才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以为他做功课累着了：“晁子，我跟你说学习不是一蹴而就的简单事情，你千万不能急于求成，不然到头来一无所获又把自己累病了不值得。”

谭晁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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