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波澜再起

屏息了约莫一刻钟，就在随风快要崩溃的时候，面前出现一个熟悉的人。

站在随风面前的正是一直被留在这里的江，随风虽然和他不熟，但知道他是殿下的人，也顾不得那许多，一股脑把刚才看到听到的全部说了出来。

江皱了皱眉，“你留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去查探一番。”

随风其实很害怕，可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再说，自己只是个小小的侍女而已，就算说出来又有什么用，难道让他不去救世子爷反而留下来陪自己吗？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且不说随风在客栈是如何焦急等待，赵宸之和顾晴雨赶了半日马车，此时已经到秀山城外了。

看着这一派死气沉沉的景象，顾晴雨感慨的叹了口气，“秀山之前也算繁华，经过这次急疫后，怕是要等五六年才能缓过来吧。”

赵宸之摇头，“要不了那么久，最多两三年，不过，”他笑了笑，“不过就算能缓过劲来，恐怕还是会留下阴影吧。”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走吧，不能在这边多做停留，我们得快点赶回平都。”赵宸之说，但顾晴雨猜测他其实是担心碰到陆翊他们，或者担心自己一冲动进城。

不过这些都是顾晴雨想的，也不好问出来求证，只好点了点头，“赶这么长时间车，你也累了吧，要不换我来？”

赵宸之摇摇头，“我就是手折了也不能让你来赶车啊，好好坐着陪我说会儿话就行了。”

顾晴雨撇撇嘴，都这个时候了真不知道他还矫情个什么劲儿，又没有外人看着……她愣了一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把赵宸之划进了内人这个圈子。

“那我们在前面找个地方歇一下吧，要是累坏了反而要耽误更多时间。”顾晴雨说，赵宸之点完头就叹了口气，越来越后悔自己之前怎么没有让江家准备个车夫。

到底真的是因为事情太多忽略了还是因为不想让其他人打扰他好不容易偷来的二人世界呢？赵宸之自己也说不清楚。

如此四五日下来，赵宸之还真是说到做到，没有让顾晴雨赶过车，不仅如此，除了让她陪自己说会儿话，基本上都是把她当祖宗似的供着。

一进平都城，他们就感觉到了氛围不对，但至于具体是哪里不对，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宋平似乎早就知道他们要在这个时候回来，等门外，但其实他看到顾晴雨的时候心中是有一抹惊讶的。

“你是先回小暖阁还是随我去书房？”赵宸之体贴的问，手不自觉的又想要伸过来揉顾晴雨头发，被顾晴雨瞪了一眼才悻悻的收回手。

“跟你一起去书房吧，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心静不下来也休息不好，不如跟你一起去。”顾晴雨想了想说，见赵宸之朝自己伸出手，疑惑了一下。

赵宸之对顾晴雨的不解风情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一把拉住她的手就朝前走，只留下宋平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在书房等待他们的是赵九。

“情况如何？”赵宸之按着顾晴雨坐下才扭头看向他，语气平淡的问，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殿下是问平都还是世子那边？”赵九说，虽然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但和他认识这么多年，赵宸之一下子就能听出来他语气里的不满，愣了一下，“世子那边怎么了？”

赵九才开始说，原来在他们回来的前一天，太子就回平都了，但不见赵宸之回来，赵九就自作主张派人去小镇接应，只发现了客栈里的随风，席岳和江包括一干暗卫都消失不见了。

“什么叫消失不见？”赵宸之脸色也沉了下来，虽然带过去的只有十几个人，不过那些人个个都是精锐，折一个自己都心疼。

“属下正在调查事情经过，很有可能是太子那边的动作。”赵九说，却看了顾晴雨一眼。

顾晴雨不明所以，“既然是太子的动作，你看我做什么？”实在是她说话一向这个语气，真没有讥讽赵九的意思，可赵九那眼神摆明了是已经记到心里了。

“我们的人把那位随风姑娘带回王府后，她几次想要逃跑出府，形迹十分可疑，为了不出意外，属下暂时把她控制起来了。”赵九说。

“你做了什么？”顾晴雨问，虽然一再告诫自己要冷静，可还是控制不住的站了起来。

赵九没有急着回答，却看向赵宸之，“需不需要把小镇那边的人手收回来，还请殿下明示。”

“你这是在做什么？”赵宸之也怒了，他虽然倚重赵九，可也容忍不了他如此放肆，“寒心？为席岳抱不平？还是对本王有怨念？”

“属下不敢。”赵九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脖子却是固执的梗着，显然赵宸之刚才的话踩到点上了。

顾晴雨就是傻也察觉到氛围不对了，她抿了抿唇，决定暂时不和赵九计较，“我先出去吧，记得把随风给我送回小暖阁，要是她有什么不好……”

“不会的，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过去找你。”赵宸之无奈，看来自己要解决的事不少，把顾晴雨留在这里也只是分自己的心。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宸之说，和之前相比，语气简直不知道严厉了多少倍。

赵九简单的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实际上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股“如果没有顾晴雨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的意思，赵宸之闭上眼，“你最好搞清楚，你刚才编排的可是本王的王妃。”

“属下没有要编排王妃的意思，殿下明鉴。”赵九低下头，其实他本来想要说的话是这就是事实，不过虽然不通情理，他也知道这句话说出来殿下十有八九会掐死自己。

赵宸之揉了揉眉心，“行了，我都知道了，让我冷静一下，你先出去吧。”

此时，本应该被太子控制的席岳却还在小镇上。

“什么叫都走了？”席岳拍着桌子喊，小二一脸惶恐，可又不敢让他轻点拍桌子。

“昨天刚走的，是从平都来的大人物，那气势，差点没把我们这小客栈拆了。”小二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他们还打听您来着，我怕他们对您不利，就什么都没说。”

不知道自己这一个“什么都没说”就让赵九记恨顾晴雨，顾晴雨平白蒙冤，连随风都洗不清的小二还一脸邀功，当然，这些事情席岳也不知道，他挥了挥手。

“行吧，如果之前在这里住的那个姑娘回来，你记得和她说让她先来找我，只要传话就可以了，她知道是什么意思。”席岳说。

小二应下，席岳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朝平都方向赶去，他决定碰碰运气，在平都外等那个女人两天，如果实在等不到，只能去跟殿下请罪了，希望他不要真的要了自己脑袋。

在回平都的路上，席岳忍不住后怕了起来，这几天的经历实在是……怎么说，比自己在江陵那两年还要精彩。

但其实也就是席岳那么认为，不过就算被太子捉到老巢，醒来的不是时候，或者说是装睡的技能不够成熟，偷听到一个了不得的秘密，让原本没打算怎么着他的太子对他动了杀心——

然后他在百般追杀中不仅跑了出来，还把太子的注意力吸引到了秀山。

席岳叹了口气，等回到平都城外，他情绪也平复了下来，在那个秘密和赵宸之之间，他到底选择了赵宸之，义无反顾的朝宸王府走去。

宸王府，刚走的赵九没多久就折返了回来，应该是带来了消息。

……

“什么！”赵宸之拍桌而起，“你确定？”

赵九低下头，“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也有十有八九，世子如此身份贵重，竟然被逼到不得不进入秀山躲避……”

见赵九又有意要把脏水往顾晴雨身上泼，他叹了口气，“你就铁了心跟我杠是吧，在你眼里本王就是那么无情无义的人？”

赵九不做声，无情无义倒不至于，见色忘义却不一定。

“想办法确定这个消息，秘密查探，不要泄露出去，去吧。”赵宸之刚说完，门就被人啪的推开了，待看清来人，他咽了口唾沫。

赵宸之还没怂，席岳先怂了，他缩在门边不进来，可怜兮兮的说，“这次是我办事不力，先说好，我的脑袋是我老子的，不能给你，你要打我的话就打吧，不过不能打脸。”他一股脑的说。

赵宸之张了张嘴，挥手让赵九下去，淡淡的问了句，“怎么了？”

至于门外的赵九如何惊讶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我把小嫂子身边的那个侍女，叫随风的那个，弄丢了。”席岳撇着哭腔说，一脸自责。

“她已经在宸王府了，倒是你，为什么会跑到秀山去？”赵宸之低下头。

席岳坐了下来，“那是放的烟雾弹，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去秀山那种地方……”不知道陆翊和江湛听到他这句话会作何反应。

席岳把自己是如何逃脱的大说特说了一通，添油加醋之后简直比得意楼里说书的还要精彩。

“对了，我听到……”席岳话说了半截，就听到宋平在外面说宫里来了圣旨。

圣旨前半截无非就是啰啰嗦嗦的夸了他们几句，后半截却话锋一转，说要派御医来给王府的人请平安脉，在此之前就不必出去了。

“舅舅这是什么意思？”席岳说，几乎要跳起来了，“这不是……”

“世子爷慎言，”来宣纸的总管平南敛眉，“还望殿下不要多想，陛下只是关心您的身体，等确定无大碍后，陛下自然会亲自为您接风洗尘的。”

送走平南，席岳叹了口气，看向赵宸之，见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你一点都不着急吗？”连自己都能看出来这里面有猫腻，他不相信赵宸之看不出来。

“着急有用？”赵宸之嗤笑，现在几乎是明摆着了，来的御医十有八九是太子一脉，原来他放弃围困小镇回平都，是打的这个主意！

“你想到对策了！”席岳拍了拍额头。

“没有，”赵宸之睨了他一眼，“你还是快点回侯府吧，免得被牵连进来。”

席岳摇头，“什么牵连不牵连的，饶不了，再说那位可是还以为我在秀山呢，我要这么大摇大摆的回侯府，不是就露馅了嘛，你就不要赶我走了，放心，我有分寸的。”

赵宸之见劝不了他，也干脆放弃了。

“对了，随风呢？她怎么样了？”席岳说，提到她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赵宸之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你问这个做什么？不会是……”

“想什么呢？那种蠢女人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席岳猴急的反驳，却在见到赵宸之古怪地眼神时闭嘴了。

“我说什么了吗？”赵宸之挑眉。

“好了好了，我就是看上那女人了又又如何，一个侍女而已，”席岳撇撇嘴，“放心，我有分寸的。”

赵宸之低下头，“这个我可不知道，你得去问赵九。”

“问他做什么？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席岳疑惑，不过也没有想太多，真的就直接出去去找赵九了，赵宸之笑着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他有预感，这会是一场很有意思的大戏。

赵九全然不知里面的情形，还候在门口，看到席岳出来居然还行礼问好。

“随风在哪里？殿下说让我来问你。”席岳开门见山，把跟在后面的赵宸之雷了个踉跄，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要不是等着看好戏，他肯定现在就扭头回去，太丢人现眼了。

赵九低下头，“世子……”

见他想要辩解，席岳急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知道就告诉我，哪里有那么多话，我告诉你，别想糊弄我。”

“在，我让人去把她带来。”赵九无奈，说实话，他确实没想到席岳居然会为那个侍女说话，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

“不用了，这王府我也熟，你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去找她就行了，看你也挺忙的，就不麻烦你了。”席岳说，没看到赵九眼里的那抹不自然。

赵九僵硬了一下，吐了口气，“在暗牢。”

“什么！”席岳退了半步，这下不仅是席岳，就连赵宸之也吓了一跳，虽然听到赵九说把人控制起来的时候就有预感，可真的听到他这样说，怎么说，他第一反应想到的是完了，要如何跟媳妇儿交待啊。

席岳速度极快的消失在眼前，赵宸之叹了口气，凉凉的问，“你是不是对随风，对王妃有什么意见？”

“属下不敢。”赵九唰的跪下，神色有些恍惚，大概也在思考这几天的事吧，就是不知道思考出来的结果会是什么。

“走吧，暗卫那边的人虽然认识席岳，没有得令估计也不敢放人进去。”赵宸之摇头，“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不要让我发现你做什么出格的事。”

赵九还是回了句“属下不敢”，不过语气倒是软了许多，赵宸之摇头，这个得对症下药，自己虽然有猜测，可是也不敢肯定他对顾晴雨的心结来自哪里，只能以后再说了。

等赵宸之到的时候，席岳已经跟暗牢的守卫吵了一个回合了。

“殿下。”守卫突然喊，吓得席岳差点没咬到舌头，他扭过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退到一边不作声了。

赵宸之点头，自己率先进去了，席岳跟在赵宸之后面，这次那守卫不敢拦了。

幸好赵九还有分寸，虽然暗牢环境恶劣了那么点儿，但毕竟没让她受什么伤，已经算是很够意思了。

赵宸之他们进去的时候随风正仰头看着那巴掌大小的通风口发呆，赵宸之咳嗽了一声她才回过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个人在黑暗的环境中待了太久，随风居然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揉了揉眼，才喊了声殿下，待看到赵宸之后面的席岳，表情又不一样了。

“蠢女人，看我做什么，”席岳不屑的撇嘴，那模样跟刚才在外面焦躁的席岳简直是两个人，赵宸之明白自己留在这里也是碍眼，很干脆的出去了。

赵宸之一走，席岳就彻底压不住情绪了，“说你蠢还真是蠢啊，不是说让你待在房间哪里也不许去吗？”

随风张了张嘴，就算是自己没有做到，可明明是他先消失好几天的，自己一心担忧他出什么事，他居然还埋怨自己！

“怎么不说话了？理亏了？”席岳逮住机会就喋喋不休，“我跟你说绝对没有下一次了，我要是再管你我跟你姓……”

随风低下头，轻轻的说了句“奴婢不敢当，还请世子爷饶命”，一句话就把席岳所有的热情都浇灭了。

“你……你怎么了？”席岳挠头，听到啜泣声，他凑过去，“我不是在埋怨你，也不是在骂你，就是，你不知道我回到客栈后找不到你有多担心，对我只是担心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随风仰起头，眼中还带着泪花，委屈却倔强。

她胡乱擦了把脸，咬着牙说，“明明是你先出事的，我看到他们把你带走，可是，可是什么也做不了，我满心想着你能自己回来，等来的却是殿下的人，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席岳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等他缓过劲来，随风已经哭着跑开了。

“就不知道好好说话吗？怎么还把人气哭了？”赵宸之靠着墙调侃。

席岳叹了口气，也靠到他旁边，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殿下，你说女人都总喜欢把好心当驴肝肺的吗？”

赵宸之噗一下笑了出来，他站起来拍了拍席岳的肩膀，“不一定，得看是哪个女人了。”

席岳撇撇嘴，“我看小嫂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说什么？”赵宸之磨牙，席岳识趣的闭嘴了。

小暖阁，顾晴雨前脚刚进来，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一下这里和自己走之前有没有什么变化，就看到随风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眼见她要绊到门槛上，顾晴雨连忙过去扶住她，看到她在哭，动作僵硬了一下。

等随风哭了个够，顾晴雨才和她一起坐到台阶上，顾晴雨叹了口气，“说说吧，这是怎么了？”

随风摇头，又突然仰起头，“主人，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突然这样问？”顾晴雨疑惑。

随风却又低下了头，“我真的很没用，”她撇着哭腔说，“可是我不想再这样没用下去了，主人之前说会教我武功，这话如今还作数吗？”

顾晴雨点头，“不过还是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连我也不能说吗？”

随风摇了摇头，双手环膝，“不是，只是，说出来感觉有些丢人，其实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就是……”

随风把这几天的经历大致说了一下。

见顾晴雨眼神古怪的看着自己，她低下头，“我知道自己配不上……我……”

顾晴雨拍了拍她肩膀，“既然认定了一件事就去做，哪有什么配不配的上的，行了，既然你想，明天就跟着我练功吧，我可是很严格的，不许偷懒啊。”

不管随风第二天早上有没有跟顾晴雨练功，反正第二天一大早，宸王府就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这是刘御医，”平南恭敬的说。

赵宸之点了点头，果然是太子这边的人，昨天思考了一晚上，还真没想到该如何应付这事儿。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赵宸之根本见不到皇帝，自然是这位御医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其实他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可，都是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做要命不做更要命。

“刘御医请，”赵宸之敛下眼睑，语气不冷不淡。

“微臣参见宸王殿下，殿下千岁。”刘御医是个花白胡子的老头，说两个字就要停下来喘口气，等这句话说完，赵宸之已经微微有些不耐烦了。

“真能承刘大人吉言，那就再好不过了。”赵宸之心里憋着一股火，难免带到了嘴上，这话简直要把刘御医讽刺的钻到地底下了。

“不敢不敢，”刘御医打哈哈，赵宸之叹了口气，他也就是图个嘴上痛快，还真不能把这个御医怎么样。

“不知道刘大人打算如何请平安脉？”赵宸之问。

“陛下吩咐，殿下从外边回来，肯定很是劳累，让微臣来请个脉，开些调理的方子，”刘御医拱手说，他顿了一下，“听说王妃娘娘也随行了，不知道方不方便微臣请脉？”

赵宸之从知道皇都派御医过来，就一直在想会不会牵连顾晴雨，可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他皱眉，“刘大人是从哪里听说的？本王怎么不知道？”

刘御医估计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光明正大的否认，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吭吭哧哧了半天，“请个脉罢了，应该是不妨事的，殿下反应如此激烈，难道是想遮掩什么吗？”

“看来刘大人知道的还不少啊，如此肆无忌惮，难道就不怕走不出这宸王府？”赵宸之只是想吓吓这个御医，并没有几分认真，不过这御医当不当真就不清楚了。

“殿下……”甫一绕过影壁，席岳就迎了上来。

还以为刘大人会为难席岳，或者至少表现出一点好奇来，可并没有，刘御医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活似庙里的泥塑，不，比庙里的泥塑还要安静几分。

“怎么过来了？”赵宸之抿唇，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要不是席岳看懂了他的眼神，恐怕真的会坏事，不过这个时候他一定不会离开的。

席岳看向刘御医，“刘大人来的正好，我也去了，不知道能不能劳烦刘大人给我也诊个脉？”

刘御医讷讷的点头，不过他也只是暂时受制于人，说白了还是怕赵宸之真的把他留在宸王府，一旦出去，怎么着可就都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