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可怜的孩子

“搬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长大了，真要说童年，应该是在坤宁宫，我……母后还在等时候吧，其实之前被父皇带着在承乾宫时也很开心……”

顾晴雨抿唇，有点想把自己刚才那句话收回来。

“看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能带你去坤宁宫看看，自从母后去世后，那里就空了。”赵宸之说，“让母后见见她儿媳也是不错的。”

顾晴雨被他这句话搞的脸红了一下。

“你母后，应该对你很好吧。”顾晴雨试探着问，还想着只要这人露出一点伤心就立刻止住话头，没想到他只是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应该吧，”赵宸之捏了捏眉心，“过去太久了，都有点不记得了。”

顾晴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还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她随即内心暗笑，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不是也没好到哪里去嘛。

两人在这不大的宫殿中走了两圈，看着宫女太监们洒扫，一直到傍晚时才感觉这地方多了几分人气。

“之前朝堂上事忙的时候，我也歇在这里。”赵宸之说。

顾晴雨疑惑的看他，虽然这人经常很忙，可自己亲眼见到，或是听宋叔所说，他每天都要回王府啊。

“那不是有你了嘛，娘子在家中等着，我当然不会再住这冷清的地方了。”赵宸之会心一笑。

顾晴雨切了一声，不过还是被他这话哄的很开心。

入夜，两个人依偎在床上，没有那么多事务要处理，也没有杂七杂八的人来打扰，赵宸之难得有机会和顾晴雨好好谈谈心。

虽然顾晴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一点都不想和他谈。

“我都说完了，你是不是也该说一下你的童年啊。”赵宸之亲了亲她额头，语气就跟街上诱拐小孩的人牙子似的。

顾晴雨撇嘴，“这有什么好说的，没遇见你的前十几年，我差不多都是在练武学医当中度过的，偶尔去城中玩几圈，也没什么特别值得说的。”

赵宸之眨了眨眼，还是不肯放弃，“那你的家人呢？”

顾晴雨清醒了一下，眼神有些发散，“听我师父说，我父母都死于瘟疫，他是从死人堆里把我捡回来的，亲人的话，也只有我师父和澜生了。”

听到那个名字，赵宸之心中的小醋坛子又晃了一下，不过他很小心的控制着没有表现出来，“你不好奇你到底出身何处吗？”

“都死绝了，还有什么好好奇的。”顾晴雨彻底闭上了眼，这话说得十分随性，一点也看不出难过来。

赵宸之无语了一会儿，“行了，睡吧，真不知道你为什么每天有那么多觉要睡。”

顾晴雨睁开眼，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我又不跟你似的，如果有事情让我忙的话，我也不至于每天把大多数时间都花费在睡觉上了。”

“这么说倒是怨我了？”赵宸之哭笑不得，“那等回去，我就给你找点事情做如何？”

顾晴雨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行啊，只要不是什么绣花弹筝，其他的我应该都没有问题。”

赵宸之咂了咂嘴，“是么？这么厉害？”

顾晴雨扯了扯他衣领，在他怀中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那是，虽然不至于登峰造极，但也不会给你丢脸就是了。”

“行，我就等着看你表现了。”赵宸之很给面子的应承了一句，不过这话怎么听着怎么敷衍。

顾晴雨哼哼了两声，“什么意思，不相信我吗？我可是……虽然平生殿的事务大多都是澜生在管，那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如果他不接这个烂摊子，我也是能打理好的……”

又一次从媳妇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赵宸之内心喷了一口老血，有心提醒她不要总说那两个字，可又怕顾晴雨觉得自己小心眼，终究长长的叹了口气。

顾晴雨没能领会到他这叹气想表达的精神内涵，哼唧了一声，挣脱开他的怀抱滚到床榻角落准备睡了。

“过来，我不闹你，每次都往角落钻，这是养的什么毛病。”赵宸之又好气又好笑的说。

一夜无梦，第二天醒过来已经过了辰时了，对于动不动就睡到午膳点都顾晴雨来说不是多大的事，不过对每日早起的赵宸之来说就有点接受不了了。

看着一脸郁闷的赵宸之，顾晴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就是晚起了半个时辰了嘛，你至于吗？又不会耽误什么事。”

赵宸之拍了拍额头，虽然话是这样说，可她还是觉得很奇怪，明明……为什么昨天晚上会睡得那么熟。

顾晴雨懒得猜这人心里在想什么，洗漱完后就坐在桌子旁边仰头看他，显然是等他安排今天要去做什么。

赵宸之低下头，看到她雾蒙蒙的双眼，心情好了一点，“今天要去拜见那个女人，不过往常去的时候，都没有待够过一刻钟，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顾晴雨点头，总感觉他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不过并没有戳破，而是眨了眨眼，问他之后去哪里。

赵宸之摇头，“之后就没什么事了，我带你随便在宫里转转吧，说起来都来了两次了，你几乎没怎么转过吧？”

顾晴雨低下头，仔细一想，发现还确实是这样。

赵宸之和顾晴雨过去的时候，好巧不巧又见到了昨天刚见过的那个和远郡主，不过这次她比他们先进去。

静娴娘娘能克制着不掐死赵宸之就已经很够意思了，当然不能指望她对赵宸之有多好，

赵宸之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不过他看向顾晴雨的时候，发现和自己一起被晾着的她居然也是一脸了然的表情，忍不住有点好奇。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顾晴雨咬唇。

赵宸之摇头，“就是看你一点都不惊讶，我有点惊讶而已。”

这话说的……顾晴雨沉默了半晌，“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不是说过这位静娴娘娘是太子生母嘛，她不待见你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赵宸之以手掩唇，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是吗？我有这样说过吗？有点记不太清了。”

顾晴雨切了一声，明明是嘲讽的动作，可在赵宸之眼里就跟撒娇卖萌没什么区别。

“娘娘请殿下和王妃娘娘进去。”一个很是气派的大宫女说，礼行的恰到好处，只是态度就没有那么恭敬了。

“秋雨，那个女人身边最得宠的大宫女，”他压低了声音，“周家派过来监视她的棋子。”

顾晴雨顿了一下，仰头看过去，赵宸之莞尔，示意先进去，等应付了那个女人再和她细说。

“你们一年到头都难得进宫，这次可要好好住两天，有什么少的缺的尽管开口，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静娴娘娘周凌不咸不淡的说。

“多谢娘娘。”赵宸之行礼，周凌一点也不恼，或者说，根本没有把他如何称呼这件事放在心上，挥手让他们下去，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来的正是好久不见的太子赵寰之。

赵宸之和他打了个照面，不过寒暄几句，就拉着顾晴雨走了，本以为这事到这就算完了，没想到他们居然在宫外看到了周凛。

顾晴雨张了张嘴，想起上次的事情，还没有向他道谢，可赵宸之就在身边，这么贸然冲上去搭话似乎有点不合适，终究还是顿在了原地。

周凛显然也看见了她，轻轻笑了一下，朝这边走过来。

“草民见过宸王殿下，王妃娘娘。”周凛拱手，明明是一个很平常的动作，可他做出来就让人觉得分外心疼，好像这一弯腰，使他受了多大的折磨似的。

赵宸之知道这人不好惹，虽然不情愿，还是让他不必多礼。

“好久不见。”周凛看向顾晴雨，完全把站在她身旁的赵宸之当空气。

顾晴雨颔首，神情有些尴尬。

周凛似乎明白了她的窘境，笑了笑，“只是说两句话而已，你就那么怕宸王殿下吗？况且宸王殿下怎么可能是这么小气的人。”

赵宸之磨牙，上来就找茬是吧，行，他把指节捏的噼啪作响，不过周凛不吃他这一套，完全没有被吓唬到。

顾晴雨缩了缩脖子，直接自己回去会死的很惨，更加不敢吱声了。

“本王还就是这么小气了，你想怎么样？”赵宸之说，再次把顾晴雨拖到了身后。

周凛摸了摸鼻子，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大大方方的就承认了，有点不知所措，无辜的看向顾晴雨。

顾晴雨抿唇，拉了拉赵宸之衣角，赵宸之捏住她指尖，表示这事没得商量，他是不会放任他们两个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的。

“咳，”顾晴雨咳嗽了一声，“让你见笑了，我夫君不同意，只能说声抱歉，不过还是谢谢你，我之前说过的话依旧算数。”

周凛温温柔柔的说了声“好”。

“什么事？”赵宸之问，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两个人虽然隔着自己也能聊起来。

顾晴雨叹气，“哪都有你，回去再说，我们走吧。”

看在她刚才那句“夫君”的份上，赵宸之决定暂时不和他一般见识。

周凛刚想开口挽留一下，那边赵寰之和姜瑜雪已经出来了，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啊，他们出来的太是时候了。

“本宫进去的时候就看到皇兄出来了，怎么这会儿还没走？”赵寰之嘲讽的说，看到周凛后神色正经了不少。

赵宸之轻笑，针锋相对的怼了回去，“怎么？太子殿下已经连本王去哪都要管上一管了？”

顾晴雨打了个哈欠，似乎觉得这场面有些无聊，也有可能就是不想见赵寰之，故意装出来的。

“困了？我们回去吧。”赵宸之笑，原本还想好好和太子殿下好好理论一下，不过……还是媳妇儿重要。

赵宸之想走，赵寰之未见得想让他这么轻松离开，“我们兄弟难得聚一聚，就这么走了算怎么回事，要是让父皇知道怕又是要训我不知道敬爱兄长，不如我们叙一叙，让底下人送皇嫂回去？”

赵宸之本就很薄的唇差不多抿成了一条直线。

“呀，差点忘了，皇兄没带下人啊，不如就让我的人送皇嫂回去？皇嫂不介意吧？”赵寰之别有深意地看了顾晴雨一眼。

那眼神就想雨后的蚯蚓爬过黏腻的土地一样，让人十分不舒服，顾晴雨皱眉，她能说很介意吗？她一点都不想和东宫的人有交集。

“不必了。”赵宸之拒绝，“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叙的，如果你想拿这话去父皇面前搬弄是非也随意，告辞。”

赵寰之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皇兄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可能是那种摇唇鼓舌的小人。”他忐忑的看了周凛一眼。

周凛递给他一个眼神，赵寰之眸色暗了一下，“皇兄这样说还真是让本宫寒心啊。”

赵宸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就差明着说“你怀的什么心思你自己心里清楚”了。

“这位就是王妃娘娘吧，瑜雪久仰娘娘大名，却始终难得一见，心中一直觉得遗憾，不知道能否与娘娘交谈一番呢？”姜瑜雪站了出来。

从赵寰之一脸诧异的眼神来看，姜瑜雪还真不是他安排好的棋子，不过她已经做了一个棋子该做的事。

现在矛头直指顾晴雨，这下就连赵宸之也不好意思再替她回答了。

顾晴雨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为什么每次都是她受牵连，她很无辜的好不好！

“娘娘难道嫌瑜雪是北蛮之人，见识浅陋，入不得眼？”姜瑜雪一下给他扣了个大帽子。

顾晴雨揉了揉眉心，这么重的罪名，她可担不起，不就是谈嘛，自己还不至于怕了她。

“御花园的红梅这两天正开着，不如我们就去那里看看吧。”姜瑜雪提议，顾晴雨恋恋不舍的看了赵宸之一眼。

“不必了，本王和王妃还有事，恐怕不能陪郡主了，还是日后有机会再谈吧。”赵宸之冷冷的说，对上顾晴雨的眸子却是宠溺的不行。

顾晴雨发誓他只是想矫情那么一下，没想过让这人替自己出头，她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其实……”

赵宸之选择性的忽略了她说的话，拉着人就要离开。

顾晴雨却挣脱开他的手，缓步走向姜瑜雪，呵，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啊，不过，她自信自己能对付得了。

“不是说要去御花园看红梅吗？在这儿站着做什么。”顾晴雨说，给了赵宸之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顾晴雨这么一离开，赵宸之也没有那么多顾忌了，不急着走，自然又把火力集中到了赵寰之身上。

不仅赵寰之，还顺带了周凛，让他离开，难保他不会纠缠顾晴雨去，赵宸之脑筋一转，决定还是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可比让他离开安全多了。

“这里离东宫很近，皇兄不嫌弃的话不如去坐坐？”赵寰之笑着提议，看向周凛，周凛点了点头，算是对他刚才行为的嘉许。

赵宸之思量了一下，“本王也对宫中的红梅好奇，不如就去御花园吧，比东宫还要近些，不是吗？”

赵寰之再次看向周凛，那人点头后他才应下来，这下就是赵宸之也察觉到不对劲了，深深的看了周凛好几眼。

前几天或许还能看到雪压红梅的景象，这两天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不过单是红梅绽放，看着也让人心旷神怡。

顾晴雨深吸了口气，如果忽略身后的那个女人，这地方还是不错的，她都要考虑要不要把小暖阁后面的树挖了栽上红梅。

“娘娘，”姜瑜雪喊，被顾晴雨这么冷落，她却一点都不恼，还自己凑了上来，怎么说，这人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顾晴雨点头，席岳不算，这个什么郡主自己认识的女人当中脸皮最厚的那一个了。

“听说娘娘出自柳相府，柳相又是状元及第，如此书香门第，娘娘相比学识也很渊博吧。”姜瑜雪锲而不舍的说，却不想这马屁恰巧拍到了马蹄子上。

“郡主说笑，我祖上也不过是耕作的农人，父亲受陛下恩宠才官至相位，实在说不上什么书香门第。”顾晴雨轻笑，这些都是自己无意中听赵宸之说的，本是柳芳菲的身世，她毫不客气的就拿过来用了。

姜瑜雪唇角抽搐了一下，“那总是比瑜雪要强的，北蛮民风彪悍，尚武弃文……”

顾晴雨眨眼，“听说郡主十岁上就到了平都……”潜台词是熏陶了这么多年也没熏陶出来吗？

姜瑜雪一时间更加尴尬了，“娘娘说笑了。”

啧啧，顾晴雨摸了摸下巴，这含羞带怯的模样，还真是个可人，自己要是男人的话估计早就被迷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可惜啊，这位郡主一腔热血用错了地方。

“好说，好说，不知道郡主想谈什么？”顾晴雨装模作样的问。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对她带有敌意的，可谁让她好巧不巧的站到了太子那边呢，就算本意不坏，自己也没法和她交好了。

“就是想请教娘娘一些问题而已，不知道娘娘得不得空。”姜瑜雪又行了礼，充分贯彻了“礼多人不怪”这句话。

顾晴雨点头，“左右没什么事，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不过我也不敢保证能回答你。”

“娘娘又说笑来，我只是想问这皇宫外的平都是什么样的，满足一下好奇而已，娘娘想来是知道的。”姜瑜雪一脸期待的说。

“我十岁从北蛮到平朝，除了来时隔着马车窗子看了一眼，便再也没看过……”这话说的很是心酸，倒像是动了几分真感情。

顾晴雨挠了挠额头，“咳，我未出阁前一直待在柳相府，后来又在宸王府，说实话，对这平都还真不大熟。”

“听闻娘娘曾随殿下一道去过疫区，还解决了瘟疫……”姜瑜雪低头，软软的说。

顾晴雨愣了一下，半晌憋出一句，“郡主知道的还不少嘛，哪里就用得着我解惑了，别是拿我开涮吧。”

姜瑜雪连忙摆手，“娘娘这话可就冤枉瑜雪了，这，这也是偶尔听太子殿下提起的。”

“看来郡主和太子殿下关系很好啊。”顾晴雨状似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姜瑜雪却摆手退了半步，“娘娘说笑，瑜雪和太子殿下也只有几面之缘而已，说不上关系很好。”

“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急着否认做什么？”顾晴雨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姜瑜雪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又上前半步，不过笑容明显不自然了许多，“没有，毕竟陛下还没给瑜雪赐婚，娘娘说出这种话来，瑜雪实在惶恐。”

顾晴雨点头，虽然她没经历过这个阶段，不过对此还是有些了解的，未出阁的姑娘如果传出些什么流言碎语，确实影响不太好。

“那是不是太子殿下他们？”姜瑜雪突然说，顾晴雨诧异的扭头，却感到脑后传来一阵劲风，下意识就抓住了袭击来的手。

“郡主这是什么意思？”顾晴雨眯眼，刚才虽然没有感觉到杀气，但她这个举动还是很危险。

姜瑜雪眼睛乱瞟了几下，“我我只是看到娘娘头发上有花瓣，想替娘娘拿下来。”委屈兮兮的语气，似乎被吓坏了。

顾晴雨皱眉，不过还是松开了她的手，没想到刚退开，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皇嫂这是在做什么？郡主若是有什么过错，训斥几句也就是了，哪里犯得上动手？”

顾晴雨突然明白了这位和远郡主打的是什么主意，不屑的撇撇嘴，“我就算动手了，你想怎么样？太子殿下这局设的也太不走心了吧。”

赵寰之脸色黑了一下，这还真不是他设的局，只是看到姜瑜雪递过来的眼神，将计就计打算给顾晴雨个下马威，没想到反倒把自己僵住了。

“皇嫂这话可冤枉我了，我只是看不过仗义执言几句，”赵寰之瞥了站在自己旁边的赵宸之一眼，笑道，“我也是刚过来，不信你可以问皇兄，皇兄，皇嫂这么误会我，你可得给我作证。”

“郡主见谅，本王随后会前去赔罪。”赵宸之说，脸上看不出喜怒，他走过来，拉起顾晴雨的手，“我们回去再说。”

顾晴雨张嘴，有点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赵寰之冤枉自己也就罢了，这人为什么也不相信自己？

赵宸之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等我回去再和你解释。”

顾晴雨无奈，只能顺从的被他拉着离开了。

等走出御花园，赵宸之的脚步放缓，顾晴雨才勾了勾他手心，想要询问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宸之叹了口气，“抱歉，是我答应你了。”

顾晴雨摇头，“不用，”总感觉“抱歉”两个字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远了，这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赵宸之轻笑，“你们离开之后，我虽然有点不放心，可也没有再继续和太子纠缠下去的想法，本想告辞，他却提出来御花园找你们。”

赵宸之回忆起刚才的情形。

二人一路走到御花园入口你，可能间隔的时间有点长，他们完全看不到顾晴雨她们。

“皇兄看上去很着急啊，对皇嫂这么上心？”赵寰之玩笑似的说，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赵宸之点头，这本来就是事实，没什么否认的必要，“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要上心，难道有哪里不对吗？”

“就是这么问问，皇兄何必这么紧张，倒显得本宫要做什么对皇兄不利的事似的。”赵寰之调侃了一句。

赵宸之嘲讽的笑了笑，这种事他之前也没少做，就算这会儿来自己面前卖乖也没有用。

“对了，皇兄和皇嫂成婚也有半年了吧？”赵寰之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赵宸之不知道想到什么，顿了一下。

“上次父皇还说要和我选妃的，说什么为皇家多添子嗣是大事，不知道有没有催过皇兄。”赵寰之咂嘴。

“什么意思？”牵扯到顾晴雨，赵宸之懒得和他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本宫之前听父皇说，有意让皇兄纳两位侧妃，”见赵宸之眼神犀利，赵寰之低下头，“是本宫多嘴了。”